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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 手狠也该有个度

    从山东境内的玲珑谷到京城,快马也不过一日的路程。不过其时已经接近黄昏,秋怡祈跃颜熙一行人马,直接奔向了济南城。

    大明湖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而大明湖畔的玄悦客栈还是立在那里,送往迎来,一如当初。

    还记得,那时候正是九月金秋,重阳佳节。就在前一天,乔隐刚和她表白。她那时有些羞怯,在住客栈的问题上和他小斗了一番,最后,还是落了他的套,不得不和他住在一间房内。

    那一晚,赏菊诗会,她算计乔隐去向那个高大粗壮的铁小姐求爱,却反过来被他捉弄。登上铁小姐的船后,没料到,却第一次见到了兰儿。

    兰儿,那个娇弱如空谷幽兰的女子。那个为了爱不惜违逆父命,亲手毁去蛊毒的女子。

    ……

    “金掌柜,好久不见。”祈跃站在柜台前,微笑着,和玄悦客栈的掌柜熟稔地交谈。

    金掌柜认识祈跃,一见自家阁主来了,急忙连声道:“竟然是您老人家!半年未见,您潇洒恣肆更甚当初!”

    哇,自家阁主一直是他老金心仪的对象。只可惜,阁主每年只来巡访一次,真是苦了他的小心肝啊!他无数次幻想将自己的菊花奉献给阁主,唉,只可惜,他没那个胆子。

    祈跃温和笑道:“这次又要麻烦您了。我们一行三人,给安排两间房。”

    金掌柜顺着祈跃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还有一个一身青衫的少年。

    等等,这个少年,好像以前见过。

    颜熙注意到掌柜的回忆的神色,便索性主动开口道:“掌柜的,好久不见。”

    “哦,哦,哦!”金掌柜欣喜地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当日那个……”他原想说“断袖”,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颜熙挑眉道:“当日那个什么?”

    金掌柜咽了口唾沫,尴尬地低声道:“当日那位席公子。”

    颜熙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您记性不错。不过,不该记得的,就不要记得。”

    她不希望让师父知道自己曾和乔隐共处一室,无论如何,这毕竟是有点尴尬的事情,听上去就像是情侣出去开房一样。

    可颜熙的意思在金掌柜心里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他看看颜熙,再看看祈跃,突然明白了!

    一时间,一种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欣喜的心情,涌上了金掌柜的心头。

    唉,今夜有基情,阁主怕是要贞操不保咯。

    你看啊,这席公子和阁主如此亲密,他们三个人却要了两间房。不用问,一定是阁主和席公子共住一间。

    这席公子本来就是个断袖,他和上次的乔公子俩人有暧昧,这个他老金是晓得滴。如今,夜黑风高,烛光摇曳,阁主要和一个断袖共住一间。呀呀,会不会,阁主坚守二十多年的贞操,就要在今晚,献给席公子呢?

    他欣喜,欣喜阁主也要变成断袖;他悲伤,悲伤阁主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

    “金掌柜,你在想什么呢?”祈跃温言问道。

    金掌柜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声道:“小的带您三位去二楼的客房!”

    阁主大驾光临,客房自然是最好的。

    推开客房的门,祈跃扫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朝金掌柜微笑道:“有劳金掌柜了,先下去吧。等两个时辰之后,打些洗澡水上来就行。”

    “得令!”金掌柜一个立正,小跑着下了楼。

    祈跃转而对秋怡恭敬地说道:“师父和师妹先歇息,有什么事情,我就在隔壁。”

    秋怡微微颔首,径自走了进去。颜熙也紧随其后。

    房门“砰”地关上,房内便只有秋怡和颜熙师徒二人。

    桌子上有茶壶有热水,颜熙放下包袱,上前为秋怡倒了一杯茶。

    “师父,请用茶。”颜熙恭敬地说道。

    秋怡坐在桌边,接过茶水,幽幽一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非尘收了乔隐那个逆徒;而你,却是如此乖巧。”

    颜熙知道她的话是在讽刺,连忙单膝跪下,垂首道:“徒儿不敢。今日擅自调用玄绝门的势力,确实不妥。但情势紧急,望师父理解。”

    秋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淡淡道:“调用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你是为了乔隐,为了一个和我们门派不相干的男人。你说,若是因为他,害的那些弟子遇险,你要如何对得起他们?”

    颜熙抬眸,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徒儿行动前,早已将对手可能的反应通通计算好。非尘惜命,更惜他女儿的命,不可能和我们的人同归于尽。他除了向我妥协,再无第二种可能。”

    “呵”,秋怡冷笑道,“黄毛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非尘骤然出击,让你立刻断气,你,能有几分可能生还?”

    颜熙惊诧,不相信地说道:“他能有如此高的武功?”

    话音未落,秋怡微眯起眼,出手如电,一只纤纤素手已经卡在了颜熙的脖子上。

    那速度,只是一瞬之间,没有人能躲闪的开。

    颜熙惊出了一声冷汗,任由秋怡卡住自己的脖子,不敢说话。

    “看到了吗?”秋怡徐徐松开手,缓缓道,“非尘的武功,和我相仿。”

    颜熙仍旧倔强地说道:“就算他武功再高,他能逃得脱炸药吗?”

    “要我说你蠢吗?”秋怡有些愠怒,冷哼道,“你若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断了气,外面的人如何能接到消息点燃炸药?也就是说,只要非尘选择杀了你,你的炸药便永远不会有点燃的时候!”

    颜熙呆坐在地,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愈发地冷汗涔涔。原来,生死就在那一瞬之间,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竟然还不自知。

    她喃喃道:“那非尘当时为何没有杀我?”

    秋怡嘲讽地一笑:“恐怕是因为乔隐手中,握着他宝贝女儿的性命吧。非尘不敢杀你,因为他怕乔隐动怒。不过”,她顿了顿,朝颜熙警告道,“你若玩的太过了,焉知不会将他逼得太急,直接杀了你了事呢?颜熙,在那种时候手狠是对的,可也该有个度。凡事过犹不及。”

    颜熙叹了口气,俯身一拜道:“徒儿知错,多谢师父教诲。”

    秋怡淡淡叹了口气:“为师本也不想责骂你,但为了乔隐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你先起来,坐下,且让为师细细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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