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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悲沧的李凡宝

    冬日里这样的大晴天真是好啊!

    枯叶满天飞的院子里,仓迅扶窗而立,长长地秀发柔软的垂在腰间,墨一般的黑,玉一般的光亮,竹叶青外衫随着细细的北风,水波一样的荡漾,他遥望着远处的枯山绿水,稍稍噘起的嘴唇和微吊起的嘴角让整张脸上有着淡淡的惆怅,他就那么慵懒的立着,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伤感。

    就在这时,一阵纤细的破风声从背后传来,飘逸,有力,貌似是个练武奇才。

    仓迅指尖轻轻挠了挠门框,终于一脸无奈的转头:“肘子啊--”舞剑的人劈腿扩胸停住,剑指天空,肘子僵住,手端着李凡宝的手臂偷瞄一眼怒意毕现的仓迅。

    仓迅眼珠子万分不耐烦地在李凡宝和肘子身上环顾一番,敛着眉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一大早上就被你们这刷刷声儿弄醒,这一听就知道,你们这剑舞的差劲到了极点,哪是能入耳的?这是做什么都能被这声音惊醒啊,我已经从前厅躲到后院儿里来了,现在又——”

    仓迅缓缓摇头,眼睛微眯,百般无奈的盯着李凡宝,“世子殿下,舞剑不行的话,您就不能学点儿别的吗?”

    李凡宝闻言一怔楞,待肘子不自觉的松了手,自己手中的剑一下子重了起来,他才尴尬收剑,瞅一眼仓迅,万分不好意思的呐呐说:“学了好多就是......你知道,跳舞没学会,唱曲儿也不行,只能练剑了。”

    “你可不可以早上不要那么早练?”

    “我睡不着,嗯,自从你上了爷儿原本就不宽的睡榻,就有一点点儿挤,早上更是挤的燥热的厉害。”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现在不要在这里练,吵死了,世子,你知不知道?吵死了。”

    “爷儿只是想比较认真,勤奋。”

    仓迅气结瞪眼:“我也没阻止你认真勤奋,昨天早上是不是还鼓励你来着,可这召凤殿那么大,没有一个你练剑的地儿?非要整天在有我在的地方拿着剑乱甩。”

    “那咱们就不在这儿练剑了。”这一声儿醇厚干净,隐着淡淡的优雅和笑意。

    剑被夺走,李凡宝转头,这儒雅温暖的神色.....

    李凡宝瞬间就委屈了,撇着嘴绞指,杵眉低头看脚,不吭声儿。

    仓迅看李长祈来了,一勾眼尾,收到李长祈微微一笑,他便嫌弃的拧腰转身,继续作看风景模样儿,声儿飘忽:“那你们赶快着走。”

    “要走也不该世子殿下走,仓迅自己的屋子呢?”又来了一位,着几位近日都闲的发慌吗?总往这自己不想待的召凤殿跑,李凡宝内心小小措辞幽怨。

    杨忠玉大冬日的悠然摇着折扇一身翠绿沿着枯黄的假山间的小路走来。

    仓迅微微转过头,眼尾对着杨忠玉的方向稍稍一瞥,腰一拧又回过头看窗外,声音悠悠更甚的飘出:“我的睡榻塌了,冤有头债有主,谁弄塌了我的睡榻,我非也要将他的睡榻睡塌不可。”

    言下之意,走是没有可能的,还要等到将李凡宝的睡榻睡塌过后才要走--也说不定。

    杨忠玉风度翩翩漫步走到李长祁身后,从李长祁手里拿走剑,就那么面容温和美丽,就那么像模像样而的手臂一挥,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儿,他斜瞟仓迅一眼,收剑,低头细细抚摸剑锋。

    仓迅渐渐僵硬背对着众人,手臂缓缓下滑,来到腰腹处,手指一把揪紧腹间衣裳,一脸扭曲转头,对着杨忠玉长啸--“杨忠玉,你个登徒子,不让你得逞,你就始终死性不改。”

    杨忠玉抬眼,一脸惊讶,但听了仓迅的话除了有些过多的惊讶,恼意是没有的,他将剑在手中做了个漂亮的剑花儿,状似随手一抛,那剑柄直冲李凡宝方向,李凡宝腿一软,下意识一蹲,随后人被自腰间瞬间提起,眼前事物替换旋转,一缕泛着清淡的菊花香的秀发沾染了满面孔。

    李长祈如同蛟龙再世,宽大的宫廷服还在空中画美丽的弧度,发丝亦未落稳,他一手抓着剑柄,剑尖霸气凛然的斜指地面,一手搂着李凡宝——李凡宝勾腿缩腰,一脸惊吓过度的闭眼。

    李长祈睥睨着仓迅,脸上安静着带着几分不经意流露的嘲讽,他轻嗤一声:“这里好歹也是世子殿下的地儿,就算之前弄坏了你的睡榻,你也已经霸了他的床,当下这样整日同伙食,共枕被,怎么也该互相爱戴,互相尊重吧?此番不过是世子过于勤勉,叨扰了你睡觉,你着实不该赶他走,你礼貌叫他走就是了。”

    说完,李长祈不看仓迅拽着裤腰的石化状,转头,一脸和蔼的望李凡宝,手下一松,李凡宝‘哇唔’一声,呈球状滚落在地。

    肘子与杨忠玉屏气同时低头,对手指。

    发现,最近这太子殿下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怪,似乎总是生气,但每次生气生的莫名其秒不说,更是将气全全洒在闷不吭声儿的世子殿下身上,状似,这世子殿下真的很好欺负,要知道之前的太子殿下可是连轻斥一声世子殿下都是舍不得的。

    如今,

    李凡宝龟趴式趴在枯黄的草地上,将面目对着草地不吭声儿,墨黑的发丝绕了满满一颈脖,雪白的长衫勾勒着略显纤瘦的身躯,背影儿凄凉极了。

    肘子小小挪步,蹲在李凡宝身旁,偷偷瞄一眼正整理衣衫的额李长祈后,快速地搂起自己爷儿的腰,扶起。

    “爷儿,您还好吗?”肘子撑着李凡宝的身子,试探的望着他的脸面,一张皱成包子状的脸难掩担忧神色。

    咦,这是什么?

    哦,

    一根草,不,半根枯草,

    李凡宝提溜转一下眼珠子,拽下眼前晃动的枯草,感受到肘子炙热的目光,他眼皮一撩看着肘子,咧嘴一笑:“没事儿。”

    莫名,

    肘子老泪纵横,哦,不,是泪流满面。

    话说,李长祈自己也渐渐意识到了,怀孕让自己的脾气变坏了,而且只一个劲儿的往李凡宝身上发,李凡宝显然有所怀疑,已经闷着不吭声儿有些天数了。

    李长祈想着想着,渐渐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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