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经年不换流景

正文 秋风宜人之解闷

    “吱吱。。。。”

    诶,这声音好,响得好,声音初发时尖锐,高亢,尾音沉闷,却依旧有力,回音却也中气十足,荡气回肠。

    杨忠玉放下茶杯,皱着鼻子一脸委屈的把李凡宝惊吓过后敛眉隐忍着的脸楸着。

    初醒的眉眼,真真是不好说的性感可人哪。

    “肘子,给杨忠玉添杯茶。”

    李凡宝杵着眉,说着自顾自的揉捏着撑头的手腕儿,一甩脚拨开肘子,起身飘逸着雪白的衣袍下摆下了车去。

    杨忠玉一脸感激涕零的目送李凡宝宣帘而去,又转头瞧着肘子一脸风止云轻的翘着小指任茶水成一条细线溜进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的茶杯里,一脸赞赏......

    殊不知其桌底下腿脚僵硬,

    肠子都悔青了啊。

    什么嘛,明明就是醒的!

    老冯在马车旁敛手垂眉的等李凡宝下车来。

    李凡宝跳下车,到他面前时,吊着眼角虚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他倾着背跟了上去。

    “今儿你刚走没一刻,太子殿下就吩咐人来说要去西部做一阵子事。”

    李凡宝诧异的抬头面相老冯,“昨儿在这儿就没听他说。”

    “昨儿稍晚些,连夜来的急报,说是发了大洪水,灾情严重的很。”

    李凡宝站定,垂着眼若有所思。

    老冯虚虚的唤了他好几声儿,他才又看向老冯。

    老冯抖了抖肩,

    “爷儿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儿可还尽兴?”

    “人实在是多,吵得厉害。”

    李凡宝抬走在前头,老冯凑过头看爷儿的脸,倒看不出有恼意。

    “据说这样的日子好玩儿的东西会不少,爷儿没往里走么?”

    “尽看见人头,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见,便觉着并不好玩儿。”

    “诶,世子啊。”

    老冯正满心欢喜自家爷儿跟自己搭话,句句应了。蓦然听这一声儿唤地高亢,跟着李凡宝一时间转头。

    杨忠玉一手支立着腰,一手扶着车壁站在车辕上,一阵风吹来,墨黑的发丝随着长长地翡翠绿衣袍缓飞轻荡,他笑的颧骨高飞,一派与阳光同在,

    乍一看,道不尽的风流尽显。

    “给我安顿个地儿呗。”

    说着手推了一把马车壁上的木柱,旋身单脚着地的跳了下来,三步两步走到李凡宝面前,径直看着李凡宝,依旧笑意满眉目。

    老冯撑着三角眼看着杨忠玉,低头努着嘴默了会儿,又看自家爷儿,心下暗忖:街上人太多,您自请带一个回来么,当然搁下他生得享贵俊俏。

    哦,不,后面那低眉顺眼的奴仆也是一个。

    “杨忠玉,这是老冯,我与你提起的,在府上时常我有事儿便找他,今日他会与你安排。”

    李凡宝似乎有点儿乏意了,说话低低的温着声儿,又转头吩咐老冯安顿一下这主仆,拨开了肘子作势要扶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不想,手腕儿给牵住了,下意识的有些烦躁的要躲开,怎料稍一动,便整只手臂一阵麻木。

    “哎,若是我闷的荒,去找见你玩儿好不好?”

    杨忠玉眼里泛着光亮,一脸期待,手却因为李凡宝挣得厉害,而松开了。

    李凡宝收回手,头也没回“嗯”了一声儿,往府里西边儿走去。

    “肘子,爷困得厉害,你先进去把床铺了。”

    李凡宝抚着额,感觉身子头脑徒重徒重,四周的物件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脚下虚晃的乱踏着。

    慌张的伸手想要触些物,忽然手摸到一处柔软,轻暖。

    陡然,身子一轻,飘飘荡荡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到了床上,轻暖干净的味道,他满心欢喜想就着滚一圈儿,不料,却怎的都动弹不得。

    又有一些风吹来,一些恼人的东西在他脸上,脖颈上扰他,他想抬手制止,想要喝他一声儿,动了动嘴让肘子关门,却又深沉的睡了过去。

    -----------------------------------------------------------------

    李凡宝没有想到杨忠玉的“闷”来的如此猛烈荒蛮又频繁,带着十足的风骚劲儿,让李凡宝整天都来不及抹脸,就起早贪黑的给他解闷儿。

    “世子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闷哪,您瞧瞧,难不成今儿咱就要这么坐在门槛而上晒太阳度过我们的青葱年华吗?”

    杨忠玉全身像是被抽了痉似地,歪着脑袋,伸长了腿,光光的脚丫子一曲一直,整个人倚在诚儿身上,说不出的慵懒魅惑。

    单想,多香艳,多赏心悦目。

    可看看那诚儿一副祈祷天快点儿塌下来的痉挛表情,啧啧,那门板门缝儿多硌人哪,那肉嫩骨脆的小身板儿啊。

    “昨夜笙歌到三更,今儿早天刚亮便去打野味,这会儿都过了正午了,大睡一觉就估摸着天黑了,你是否想着今儿养足了力气,明后在追赶我们的青葱年华呢?”

    过了中饭时候,杨忠玉领着诚儿,甩着阔袖晃到院儿里来,说今日无事无风无雨,却有好日头,真真是好天,刚刚好晒太阳,遂自床上将李凡宝拖起。

    这时李凡宝并没有出门,肘子铺了张席子垫在门里边儿的地上,李凡宝懒懒的趴在上面,侧着身子,支着手看着手让肘子捧在怀里,在指甲上修修剪剪吹吹。

    “嘿。”

    杨忠玉瞪大了眼睛,一拍大腿跳起来,李凡宝骇的昂头直愣愣的看他。

    兴许是起的急了,不知道哪儿袢了诚儿一下,诚儿的脚在头顶上晃了两晃之后,摸摸索索双手的慌乱的扣住门板才不至于滚下门槛儿,之后拍了拍衣摆,端坐,

    一脸平静。

    “昨夜那也叫笙歌?您没见您家那老冯,那还唱到三更?“

    “可不是么,更钟响了么。”

    “呵,那是因为,是因为一听到他那喉咙塞了岩石的嗓子唱到:

    轻衣罗裙,女嫁衣。红唇轻启,为依伊,

    ……我怕,我昨夜关紧了门窗,却也一宿都没睡好,今儿早上实在睡不好,才想的一计,去打野味吃,世子早晨不是吃的挺好么。”

    李凡宝张着嘴诧异的看着杨忠玉站在门槛儿上,边说边唱,学老冯那会儿,真真是掐了个十足的腔——喉咙里塞了块岩石。

    到最后蹲了下来,与李凡宝面对面,眼对眼,忽而敛着眉目,委屈的不得了,这些日子来的活泼劲儿,这回全没了。

    李凡宝的怜惜顿时从四肢百合传来,汹涌到头脑里,潮起潮落。

    “肘子,跳个舞给杨公子瞧瞧,”

    肘子正沉浸在这一惊一乍中,端足了一副看戏的模样儿,冷不防炸到了自己身上,他寒毛直竖,瘪着嘴道,

    “爷儿,奴才才不会跳舞……那是女子的事。”

    见爷儿撤回了自己捧在胸口的指,笑的生动非常,慈爱万分。

    肘子抿着唇闭了闭眼,自地上爬起来,一抬腿闪开杨忠玉跨过门槛,站在阳光下转过身面对院儿大门时,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气蓬勃四周,

    李凡宝,杨忠玉,诚儿,老梧桐,

    都立即肃然起敬。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