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与佛同行(10)
次日，婶婶就张罗着开始给盼盼爷爷办丧事。杀猪宰羊买寿材，请鼓乐、摆酒、搭灵棚、刻石碑，农村应有的礼节一应俱全。忙碌了三天，盼盼一身孝衣，手拿哀杖哭天喊地让乡亲搀扶着给爷爷送了终。鼓乐手哀怨的乐曲吹得让龙霸天也心酸地掉了眼泪。
老人安葬后，龙霸天用婶婶刚挑来的水洗了个澡。本想第二天就回去了，可是盼盼还不走，说要给爷爷烧完五期纸才走。龙霸天听了，后背冷飕飕地打了个哆嗦。他胡乱吃了几口饭，懒洋洋地就去睡了。
睡到半夜，也不是半夜，山里人睡的早，大约也就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龙霸天浑身难受，嗓子干疼。他想翻身，可是身子沉得却怎么也翻不了。就在这时，他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并且用手卡他的脖子。
“盼盼你干什么？”
这是婶婶的声音。
“婶婶你别管，我要掐死他给爷爷报仇。”
“盼盼，你这傻孩子，掐死他你也活不了。”
“我怎么活不了？在这深山老林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掐死他往山里一扔，谁知道？到那时我爷爷就闭眼了。”
“盼盼！我看他不像坏人，再说你爷爷的丧事他又给办得那么风光。爷爷已经死了，死了也就别再追究了。你的路还长啊孩子，以后你还得靠他呢。”
盼盼哭了起来。
“难道爷爷就该被他白白撞死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婶婶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弄死他，否则我难出心中这口恶气。”
龙霸天躺着没动，尽管她们的声音很小，还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感到盼盼的手再次触到了自己的脖子，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样用力。
“婶婶，他身上很烫。你摸摸，他是在发烧吗？”
龙霸天觉得自己又被一只粗糙的手摸了摸。他心想，这肯定是婶婶的手。
“盼盼，他生病了，快去请郎中来。”
“外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一个人哪里敢下山。婶婶，要不咱们俩一起去吧？”
“好，我去拿手电筒。”
龙霸天差点笑出声，就这样心慈手软的两个人，还想杀了他给亲人报仇。既然想报仇，那就让他病死算了，为何深更半夜的还要去请郎中给他瞧病。山里人真是善良啊。龙霸天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龙霸天醒来时天已大亮。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呛得他咳嗽一声。
婶婶马上走过来看他。
“醒啦？”
龙霸天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全身的骨骼都是疼的。他向盼盼招了招手说：
“扶我起来，我口渴。”
盼盼抱着一床卷起的棉被垫在龙霸天的背后，让他坐得舒服一点儿。又端了半碗水拿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龙霸天看她一脸的认真，他忽然想起林洋来。这个小丫头不说话的时候特别恬静，他以前生病，林洋也是这样给他喂水喂饭，是不是每个女人天生都是这样温柔？他又想起昨晚盼盼和婶婶的那番谈话，他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个梦。
“昨天你就不该用冷水洗澡。”盼盼埋怨龙霸天说。
龙霸天苦笑一下。
“我昨天不是出汗了嘛。”
“出汗了更应该把水烧热才洗，我们这里是盆地，昼夜温差大。”
龙霸天试探着和盼盼商量说：“咱们回去吧？这里卫生条件太差，我还真适应不了。你就权当照顾我，别让我受这份罪了好不好？”
婶婶也说：“是啊盼盼，早点儿回去吧，你爷爷的五期纸我来烧，你们就放心走吧。”
盼盼把碗塞到龙霸天手里，一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尽管她坐着没动，龙霸天也知道她哭了。
婶婶看见盼盼哭，觉得怪没意思的。她接过龙霸天手里的碗，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龙霸天望着盼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盼盼，我知道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再说我的病不是还没好嘛。我就再养养，多住一、两个月也没问题。只是你不准再哭了啊，你说人能有多少眼泪呢？你每天就这样哭，哭得我心里都没了主意。”
“我是舍不得我爷爷。”
龙霸天拍了拍盼盼的背安慰她说：“你爷爷我已经弥补不了他什么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让你过得好。盼盼，你把身份证给我，回去后我把麒麟阁过户给你。你以后只需要好好读书，其它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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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安葬后，龙霸天用婶婶刚挑来的水洗了个澡。本想第二天就回去了，可是盼盼还不走，说要给爷爷烧完五期纸才走。龙霸天听了，后背冷飕飕地打了个哆嗦。他胡乱吃了几口饭，懒洋洋地就去睡了。
睡到半夜，也不是半夜，山里人睡的早，大约也就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龙霸天浑身难受，嗓子干疼。他想翻身，可是身子沉得却怎么也翻不了。就在这时，他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并且用手卡他的脖子。
“盼盼你干什么？”
这是婶婶的声音。
“婶婶你别管，我要掐死他给爷爷报仇。”
“盼盼，你这傻孩子，掐死他你也活不了。”
“我怎么活不了？在这深山老林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掐死他往山里一扔，谁知道？到那时我爷爷就闭眼了。”
“盼盼！我看他不像坏人，再说你爷爷的丧事他又给办得那么风光。爷爷已经死了，死了也就别再追究了。你的路还长啊孩子，以后你还得靠他呢。”
盼盼哭了起来。
“难道爷爷就该被他白白撞死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婶婶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弄死他，否则我难出心中这口恶气。”
龙霸天躺着没动，尽管她们的声音很小，还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感到盼盼的手再次触到了自己的脖子，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样用力。
“婶婶，他身上很烫。你摸摸，他是在发烧吗？”
龙霸天觉得自己又被一只粗糙的手摸了摸。他心想，这肯定是婶婶的手。
“盼盼，他生病了，快去请郎中来。”
“外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一个人哪里敢下山。婶婶，要不咱们俩一起去吧？”
“好，我去拿手电筒。”
龙霸天差点笑出声，就这样心慈手软的两个人，还想杀了他给亲人报仇。既然想报仇，那就让他病死算了，为何深更半夜的还要去请郎中给他瞧病。山里人真是善良啊。龙霸天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龙霸天醒来时天已大亮。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呛得他咳嗽一声。
婶婶马上走过来看他。
“醒啦？”
龙霸天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全身的骨骼都是疼的。他向盼盼招了招手说：
“扶我起来，我口渴。”
盼盼抱着一床卷起的棉被垫在龙霸天的背后，让他坐得舒服一点儿。又端了半碗水拿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龙霸天看她一脸的认真，他忽然想起林洋来。这个小丫头不说话的时候特别恬静，他以前生病，林洋也是这样给他喂水喂饭，是不是每个女人天生都是这样温柔？他又想起昨晚盼盼和婶婶的那番谈话，他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个梦。
“昨天你就不该用冷水洗澡。”盼盼埋怨龙霸天说。
龙霸天苦笑一下。
“我昨天不是出汗了嘛。”
“出汗了更应该把水烧热才洗，我们这里是盆地，昼夜温差大。”
龙霸天试探着和盼盼商量说：“咱们回去吧？这里卫生条件太差，我还真适应不了。你就权当照顾我，别让我受这份罪了好不好？”
婶婶也说：“是啊盼盼，早点儿回去吧，你爷爷的五期纸我来烧，你们就放心走吧。”
盼盼把碗塞到龙霸天手里，一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尽管她坐着没动，龙霸天也知道她哭了。
婶婶看见盼盼哭，觉得怪没意思的。她接过龙霸天手里的碗，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龙霸天望着盼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盼盼，我知道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再说我的病不是还没好嘛。我就再养养，多住一、两个月也没问题。只是你不准再哭了啊，你说人能有多少眼泪呢？你每天就这样哭，哭得我心里都没了主意。”
“我是舍不得我爷爷。”
龙霸天拍了拍盼盼的背安慰她说：“你爷爷我已经弥补不了他什么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让你过得好。盼盼，你把身份证给我，回去后我把麒麟阁过户给你。你以后只需要好好读书，其它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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