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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与佛同行(1)

    文成章背井离乡在幼儿园上班已经有十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十七年,说起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可就在这弹指之间他就荒废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他和温想柔十七年前从相遇到结束,不过半年的功夫,这半年里面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仿佛把一生中应该经历的一切都经历了。

    初识温想柔,是在学区举办的一次青年能手大奖赛上。那时的温想柔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全区年轻教师之中年龄最小,她登上讲台时对坐在教室里的八名听课评委说,“本来是有开场白要说的,看到这么多前辈盯着我看,一紧张,忘了。”温想柔话音刚落,评委们个个捧腹大笑,教室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温想柔那节课讲得很成功,在众多教师精英们的竞夺中,她轻而易举地拿了一等奖。

    想到这里,文成章“扑哧”一乐笑出了声。

    十七年前,文成章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喜欢温想柔的,他和她可谓是一见钟情。他家贫,大学是靠自己打零工的钱念完的;她富有,是城市姑娘,父亲是位企业家,外号“土豹子”,借助胞兄是市政府官员,承包了很多工程,家境很殷实。温想柔兄妹三个,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自小倍受父母宠爱,性格比较反叛。由于家境富裕,温想柔读书很不用功,两个哥哥相继考进名牌大学,只有她勉强高中毕业。母亲是位小学教师,慈祥又和蔼,家里有一个功课差而且又不听话的女儿,的确让做母亲的操碎了心,不到四十五岁就提前退了休,父亲托人拉关系走后门,才让温想柔顶替母亲进校做了小学教师。不过这在当时有一种堂而皇之的说法,叫以工代干。

    那天比赛结束后,别人都回去了,温想柔还蹲在自行车旁摆弄车链子。文成章见她老也修不好,就走了过去。

    “需要我帮忙吗?温老师。”

    温想柔抬头一看,见眼前的文成章很陌生。她指了指自行车链子对他说:

    “我真没用,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文成章蹲下来说:“要不,让我试试?”

    温想柔没有说话,但却让开了位置。

    修了半天,车链子是挂上了,文成章用手一绞脚踏板,“蹦”的一声链子断了。不知道是窘迫还是蹲的太久,文成章的脸憋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对温想柔说:

    “你看我,帮了倒忙,聋子治成了哑巴。”

    温想柔笑了。

    “你这比喻挺恰当的。”

    文成章站起来说:“校门口右拐有个修自行车的,还是让他修吧,我帮你推过去。”

    “好。”

    温想柔和文成章一起来到单车修理部,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文成章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吃店,建议温想柔过去吃点儿东西。

    初冬的时候白天很短,才刚刚十八点,天就完全黑下来了。小吃店里寥寥的有几个食客,文成章叫了两份凉拌粉皮,还有一大碗热腾腾的酸辣汤两人分着吃。

    “温老师是本地人吧?”文成章问。

    听到文成章这样问,温想柔有点儿惊奇。

    “你不停地叫我老师,你认识我吗?”

    “今天我听了你的课。”文成章边吃边说。

    “哦?这么说你也是老师?我还以为你是学生。”

    文成章从纸筒里抽出一点儿纸巾擦了擦嘴说:“我是初三班的实习老师,以后分哪还不知道呢。其实今天我是旁听的。”

    温想柔看着文成章,见他不过就是一个大孩子。

    “你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是不是很幼稚?”

    “是稚气。”温想柔纠正说,“你家住哪里?离学校远吗?”

    文成章说:“远,我是鲁山的。”

    “是四川的那个庐山?”

    “不是,是鲁迅的那个鲁。”

    温想柔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其实,温想柔也是瞎点头,她连鲁山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要是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他可能会笑她孤陋寡闻。长这么大,最远就是去农村奶奶家,她连省城都没去过。

    文成章见温想柔不说话,她沉思的模样真好看,就像深秋的天空宁静而又深远。许久,温想柔才回过神来。当她觉察到文成章在打量她时,不禁红了面颊。

    “单车可能修好了吧?”

    “应该修好了,我们走吧。嗳,结账。”文成章向小店老板娘伸了伸手说。

    温想柔急忙把手插进口袋里,她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毛钱。

    “我,我没带钱。”

    文成章推开温想柔说:“你就别管了,我给。”

    “可是,还有自行车修理费。”

    “放心,有我呢。”

    两人连吃饭加修单车,一共也没花多少钱。温想柔看着文成章,现在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和陌生人一起吃饭本来就多余,文成章又给她修单车,好像成心要占他便宜似的,温想柔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成章似乎看穿了温想柔的心思,他不再说话,推着单车送她回家。温想柔也不拒绝,不过她觉得很奇怪,以前老是觉得回家的这段路太长,今天怎么一下子近多了。

    从那以后,温想柔经常在学校门口看到文成章,两人就像约好了似的那么默契。交往中,温想柔知道了鲁山在本省的一个偏远地方。她记得大哥温想刚老婆的家乡也是什么山——对了,是东莞的茶山。二哥温想强的老婆是东莞的旗峰山,他们都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尽管温想柔的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准找外地的女人做老婆。可是诸如此类的规定对热恋中的人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两个哥哥还是和外地女人结了婚,并把户口迁到了女方家里。想当初他们也是经过一番争执的。儿子的坚持,儿媳的优秀,使父亲灰溜溜地败下阵来。从此以后听之任之,眼巴巴地看着儿子一个个远“嫁”他乡。热闹的家里少了往日的喧闹,只剩下温想柔时常在父母的身边转悠,本来是养儿防老的,现在可好,完全倒了个个儿,留下女儿一枝独秀。也罢,如今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大不了让想柔招个倒插门女婿来支撑门面。说一千道一万,温想柔是父母的命根子,她的另一半就是温家的半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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