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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锁妖塔危

    渝州城外,我将唐坤的遗体还给了雪见,想必她是希望自己的爷爷能够入土为安的。

    “我怕老堡主的遗体被宵小亵渎,就自作主张带了出来。”我略带歉意地望着雪见。

    却见她眼含泪光,摇头道:“不,谢谢你,木染姐。雪见深恨他们要用爷爷遗体炼制三尸三虫,却无能为力,现在木染姐能助雪见尽孝,雪见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姐姐。说着向我深深一礼。

    雪见蹲下,拿出随身匕首,在地上一下一下挖。景天见了,走了过去,也不用魔剑,只用双手帮雪见挖着。

    见雪见抬头看他,景天偏开目光,小声道:“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孙女婿,我也尽尽孝道。”雪见脸上一红,便低头不再说话。

    “走吧。”我轻轻拉长卿的衣袖,一起向城中走去。

    “长卿、木染,”我与长卿正在跟对方说昨天分开后的事,一声苍老的呼唤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我们脸色微变,立即盘膝坐地,开启千里传音。

    “师傅”长卿应道。

    清微的声音不紧不慢,但似乎有些疲惫。“锁妖塔出事了。”

    “什么!”我与长卿齐齐惊呼。听清微慢慢说来,我们才明白事情原委。

    锁妖塔本来一直很平静,但近几日突然塔中妖类暴乱,互相厮杀,但有更多妖精想趁乱逃出,于是齐齐轰击塔门。

    若仅是这样,凭几位长老就能轻松应付,但昨晚有不明人士偷袭锁妖塔,从外侧轰击锁妖塔,几乎动摇塔基。几位长老在抵御塔内冲击的同时还要维持塔身不倒,十分勉强。

    “我们马上回去!”长卿断然道,却听见清微道:“不忙,而今最重要的是修补塔基,我们人力不足以完成,还得找五灵珠护塔。五灵珠本是女娲之物,后来四散江湖,你们把它集齐,可保锁妖塔百年无恙。”

    “是,我们这就去找五灵珠!”长卿答道。

    “塔内妖魔为何会动乱呢?”长卿收功之后,疑惑道。

    塔内的妖魔为何会动乱呢,难道是因为我上次偷偷进入锁妖塔后,不小心留下了蜀山弟子的气息?我眼神不由闪烁,岔开话题道:“那个偷袭锁妖塔的人又是谁呢?”

    长卿摇摇头,起身道:“我们还是出发去找五灵珠吧。”

    “休息一晚,大家都有些累了。”我拦住他道。

    夜,半轮玉盘高挂,洒下清冷光辉。风轻云淡,朱楼之上,却有一白衣女子斜倚阑干,望着天上明月,久久无言。

    “唉!”她忽的一叹,衣袖上的水蓝色滚边荡起微波,从裙裾上反射的蓝色珠光更衬得她 不食人间烟火。似是无意的缓缓开口,却带着一丝懊悔。

    “重楼,如若当日我知道自己功力深浅,就不会九死一生入锁妖塔拔了魔剑给你。如今锁妖塔动乱,不知与我当日举动有没有干系,若此事真是因为我而起,那我岂不是成了蜀山的罪人?早知今日,当初直接阻你便是……”许是心绪烦乱,她竟似未察觉屋脊之上,悄然立着一抹暗红的身影。

    次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踏上了寻找五灵珠之旅。

    “天色晚了,我们在前面的村庄歇脚吧。”长卿道。大家点点头,御剑向下方飞去。离开渝州已有半月,因我和长卿推演,土灵珠感应最强似在安宁一带,于是一行人便御剑向安宁飞来。

    雪见只想在江湖闯荡一番,对去哪里倒是不甚在意,听我们要找五灵珠,很热心地跟了来。景天是她“跟班”,自然跟着她。龙葵又怎愿离了景天,所以现在这一行五人,实是浩荡。

    “安宁村。”我看着村头的石碑,念道。这里就是安宁村了,土灵珠就在这里。

    “真的很安静呀。”雪见看向村中,门户俱静,不过傍晚,竟无人在户外。

    “这么小的村子,也没有客栈,咱们找村长借宿吧。”长卿行走江湖的经验多些,带着大家去找村长的屋舍。

    “你们来安宁村有何事?不妨告诉妾身,妾身或可略尽绵力。”温婉声音响起,路尽头走来一位温柔的少妇。

    “这位姐姐。”我迎向前道:“我们只是远道而来,想在贵村借宿一宿,不知方便不方便?”

    少妇一听,莞尔一笑,道:“只是借宿的话,妾身家倒是有多余空房,不知各位会不会嫌弃?”

    “怎么会呢,那就麻烦您了。”我一礼,转念又问道:“不知姐姐芳名?”那少妇一笑,道:“妾身万玉枝。”

    晚,雪见和龙葵都已睡熟,我散开了头发,总要装个要睡的样子。

    我知道这万玉枝不是人类,她是安宁的地仙。土灵珠的下落,还要从她身上找起。

    忽听外面有响动,我披衣而起。“长卿?”我轻呼。

    长卿手中的剑出半鞘,看见是我又急忙收回。

    “染儿。”长卿看着眼前的丽人,不由一愣。乌黑如云的长发瀑布般垂下,露出冰莲出水般的面容与如水横波的双目,白衣松松搭在肩上,露出闪着波光的冰蓝色里衣,白如脂玉的脖颈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竟是清冷中透出令人窒息的妩媚。

    一个愣神,却见一截如玉的皓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是小师妹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刚才听到有声音,便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师妹。”长卿调了一下呼吸,移开了双目,脸上却带了淡淡的笑。

    “我也听到了声音。”我没发现他有何不妥,只是皱眉道。忽然主屋中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呻吟,竟似非常痛苦。我与长卿对视一眼,轻手轻脚靠近主屋。

    一个男子躺在榻上,面露痛苦之色,他的身体一会儿如土块一般,一会又变回人的肌肤,好不骇人。他的身边正是万玉枝,她双掌冒出金黄光晕,向榻上的男子缓缓推下。

    “住手!”长卿突然出剑劈开房门,万玉枝大惊,化作一缕烟气消散不见。

    “原以为只是个好心的妇人,却原来这般蛇蝎心肠。”长卿将剑缓缓入鞘,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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