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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一起走,一起看

    一出燕国,迎面而来的便是葱岭,高耸入云,直抵云霄,又有丽日当空,溪水成带,泛着粼粼的光。浮葭自然是未曾见过这般景色的,她那时入燕国,后半段旅途直接在睡梦中度过了,所以觉得格外的新奇,尤其是两座峡谷之间修的索桥,看起来惊险而刺激。

    但此时她坐在马车里面,只能掀开车帘,满眼震撼却缄口不言地看着下面,这桥面,宽约两米,长有百余米,由密实的木桩铺成,看起来并不十分新。桥下面是一条蜿蜒的长河,浮葭听着那水流声,觉得十分湍急,再往下看去,雾雨蒙蒙,散发着冷森森的气息。

    万一掉下去,便会被水流冲走,大力冲撞向周边的石壁,想来是没得活了。

    浮葭摇了摇身边一直闭目养神的沉川,若有所思地问道:“夫君,燕国是不是一直跟辰国关系很好?”

    “还好。”沉川笑看她一脸思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我看这桥修得险,怕是大军无法过的。”

    “那你说龙掣怎么带兵去援助呢?”他摸着她的脸颊,温声问道。

    浮葭皱了皱眉头,道:“不会还有路吧?”

    “嗯,不过是山路,车马不易,所以我带了你走小路。大道坎坷,且要惊动两国。”沉川解释道。

    “懂了。”浮葭伸手去抓他头发,卷在自己手心里面弄成各种形状,颇有些无聊道:“璇月潭还有多远?”

    “快了,大约还有四五里路。”

    “哦……”浮葭将他的头发分成三股,道:“我给你编一条辫子吧,麻花辫。”

    “……你若敢这样,我便叫人顿顿做补汤给你喝。”

    浮葭承认,自己做小月子的时候喝补汤喝伤了,所以听到补汤两个字耳朵都疼,这跟当初受她整治的楚欢一个样,听到补汤就想吐。

    “你知道吗?我们那个地方,有个朝代,男人都留着长辫子,不像你们一样,是要用簪子别起来的……”

    浮葭慢慢悠悠地讲,他也面带笑容地听,对她露出那种柔得要化开的笑,然后趁着她分神的时候,用手往后一勾,将头发打散。

    这丫头速度可真快,扎眼辫子就快要编到发根了。

    浮葭微微有些恼火,加大气力揉他的头发,任三千青丝在自己手里盘旋,开出墨一般瑰艳的莲花。

    他亦取了她的发,只揪住发尾,用手指捏住一小截,散开边缘,问她:“你看,像不像你?”

    浮葭疑惑看她,摇头,“不像。”

    “这可是一大团蒹葭呢。”他眉梢一挑,眼底笑意流离。

    “……”浮葭嗔视他一眼,心底有些微喜。

    沉川抓了她的头发放在自己的鼻下请嗅,亲吻,低声道:“浮葭,你看过大片大片蒹葭在河边摇摆的场景吗?”

    浮葭摇头,但随即又想到那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意境总是美的,可是却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思念。不管如何追随,都永远碰不到对方的一片衣角。一如湘夫人和湘君的爱情,永远没有碰到一起的一天。

    “人最怕的就是迟钝,等人没了,才想到去追逐,走对方走过的路,看对方看过的风景,却等不到对方的回头。”他轻笑,用手揽了揽她的腰,“所以,所有的路,我们一起走;所有的风景,我们一起看。”

    如果有一天,其中一个人不在了,另一个人重温那些片段的时候,能够想到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而不是对方残留的痕迹。

    他现在想做的,只是填充这种幸福时光,为了将来,给她不是称之为遗憾的回忆。

    浮葭此时并不懂这些话,却从他煽情的言语里头觉察到了伤感。她俯身过去,靠他更紧一些,能够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能够听到他整齐有力的心跳。

    外面有人报:“璇月潭已到。”

    浮葭从他身上起来,道:“出去看看吧。”

    “好,停车!”他冲着外面喊,顺便对着侍卫吩咐一些事情。

    而此时浮葭已经跳下了马车,一路快走甚至有些雀跃地跑到了璇月潭边。此时正值白天,湖水碧绿,宛如一大块圆润的绿宝石。

    浮葭弯了腰,正欲揣些水上来,忽然身后被人袭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被推进了水里。

    但闻咚的一阵水声,沉川连忙抬头,只见到水面溅起的巨大浪花,却不见她的身影。

    紧接着,外面一队护卫纷纷倒了下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沉川一顿,立即取了面具捂住口鼻跳下车来,手持翡月剑与仅剩的几位云门中人一同对抗敌人。

    这一次来人竟是蓝顶教的偷袭者,统共三人,却是个顶个的高手,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他们最先把浮葭弄到水里,不知是知道她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研究毒药的,还是顺手干的事。但是,他们确实是自以为解决了一个重要人物,却不知道这给沉川带来了不必保护浮葭的便利,更因为浮葭会水,完全不用担心她有事情。

    “你们来做什么?”沉川一边与其中一人对打,一边问道。

    “要你命!”对方阴狠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好大的口气,无耻又狂妄,我看你是想死便死吧!”沉川怒激对方,挽剑削天,剑声在风中破裂,白衣划出云朵般的剪影。

    对方有些招架不住,口上便要卖关子,“我刚刚给了那女人一刀,现在她已经到水下面找阎王报道去了。”

    沉川心中噔的一跳,沉默许久,对方一见他这般反应,立即抬刀袭击过来,冲着沉川颈上砍去。恰离三寸,沉川猛地劈腿矮□子,最后一刻,发动反击,不仅将刀逼退,更是直接砸向对方,刹那间,那强大的力量灌入刀刃之上,硬是将对方从上至下劈成两半。

    对方鲜血在空中绽开烟花,他却在第一瞬闪离,白衣之上不染一点污迹,动作快如脱兔,剑光莹白如闪电,转眼间他已经将目标转向剩下的两位敌人。

    他并不知道浮葭是否安好,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素质让他暂时无法考虑这个问题,只有先把眼前这些人干掉,他才可以放心地去探究她的生死。

    但是那两人要挑战他的心理素质,配合出招,不以进攻为目的,却是死缠烂打,像藤蔓一样纠缠着他,云门余下之人已经倒地不起,没有人可以帮助他。

    沉川有些急促,挥剑速度不断加快,但两人的配合像太极一般,虽然黑白分明却浑如一体,硬是叫人攻不破。他没有时间同他俩软磨硬泡,只有速速解决才能抽身离开。如何让对方变守为攻,那就好办了许多。

    脑中灵光一闪,沉川剑招屡露弊处,饶是对方不蠢,便能够一眼看得出来。就在他们试图进攻的时候,他将计就计,闪身退去,节节败退,直接落入马车之中,拉车的骏马受到惊吓发出凄厉嘶鸣,叫声啾啾,生生将马车拖离几尺远。

    身陷马车之内便如困兽一般,那两人相对一笑,分立两旁前后出剑,硬是打算将他前后穿插。但就在最后时分,沉川头上鼓破马车顶部,脚落两柄剑上直接站了起来,腿部发力,将两柄剑绞到了一起,两个相互配合的人硬是不肯松手,还以为他们的剑已经插到了沉川身上,他不过是在做殊死搏斗,试图扭摆身体罢了。

    越是这样,沉川便心中了然,腿上力道一松,两人便纷纷向后退去,而站立不稳之时,沉川再度拖拽,两柄剑分别入了彼此二人体内,其力道之大,生生让马车形状扭曲乃至崩裂开来,沉川身子一晃,堕入车厢。

    不过多时,天边划过一道惊鸿般的掠影,一袭黑衣凌厉扑来,在罡风中塑出她宛如少女般姣好的身材。她的头发被风吹拂得齐齐向后截去,一张美艳的容颜露出少有的不淡定表情。

    待她看到这般打斗的场景之后,她的心里有些崩溃,握紧了拳头,轻提了步子向马车移去,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将帘布扯开。

    里面姿态有些僵硬的男子微微抬起头,俊美无匹的面上一双墨眸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两人相对分秒,他缓缓开口,如菱瓣的薄唇微启,唤了一声“娘。”

    没有所谓的宫廷礼节,没有花里胡哨的寒暄,这一生“娘”,仅仅是一个儿子对失散十四年的母亲的承认。

    不论你当年是否是有意抛弃,不论你今日前来是何目的,不论你来的是否及时,他还认你这个娘,生身母亲。

    他幼时没有母亲照顾,便被先皇随意安排给宫中妃嫔抚养,叫过多少人母妃母后,可是娘只有一个。

    女人脸上的表情已然怔住,眼底万千波澜,心中思绪成乱麻。

    沉川对她淡淡一笑,将手伸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

    这一章写得十分细致,某只意初次写打斗的场景,甚是生疏,勉强可以看看吧。

    13日下午考试。

    晚上在火车站呆一夜。

    14日坐车回家,到深夜才能够到家。

    所以……

    小意尽量写,尽量发,如果断更请原谅。

    小意鞠躬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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