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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深吻既来懵懂去

    西宫

    楚欢对着那半人高的铜镜微微失神,伸出手来取下头上的芙蓉玉簪,长长的头发散落开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加精致了,她对着镜子,浅浅笑着,妩媚动人。

    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传了进来,楚欢的心莫名地收缩起来。

    “太子殿下。”她转过身,恭敬地低头行礼。

    楚轻寻了椅子坐下,道:“可有看中的人?”

    “全凭太子决定。”楚欢轻声道,她的婚事自己怎么说了算呢。

    “好,就选誉王沉川。”

    楚欢倒吸了一口气,小步退了一下,惊讶地抬起头,花容失色。“那……那可是病秧子……”虽然长得俊美无匹,不过是中看不中用,又是短命的,嫁过去岂不是守寡或者守活寡?

    “哼!”楚轻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他若能当皇帝,你就是皇后,有何划不来?”

    “真的?”楚欢睁大了眼睛,皇后之位,天下间的女人无人不想。

    “你就等着乖乖出嫁,还有,做好自己的本分。”

    楚欢咬了咬樱唇,点下头。楚轻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去。

    什么楚国公主,她不过是太子一手带大的细作,从小琴棋书画甚至连房中术都要学通,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被派上用场。而所嫁之人,都是太子安排好的,像之前几位姐妹,有的被老皇帝收入后宫,有的送给丞相做了小妾,还有当花魁的……不幸的是,她要离开故国。

    楚轻不紧不慢地走着,心里不断回想着方才一位神秘人的到来。那人自称是蓝顶教的护法,要楚欢嫁给沉川。他权衡了一下,觉得跟和云门的合作不相冲突,便答应了。

    第二日浮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被窝非常之暖和,便转了转身子,把自己整个都包裹在被子里,卷得像个球似的。渐渐的,睡意散了些,便开始伸懒腰,一探手,抵在一片温热的硬朗上,便动了动,把头靠在上面。真舒服,暖和的枕头,抱着也挺好的……

    “浮葭……”

    “……嗯。”

    “起来了……”

    “你是谁……”

    “……沉川。”

    “啊!”浮葭睡意全无,蹭地一下爬了起来,将自己靠到墙根上。浮葭用手叉着头发,懵懵道:“我怎么了?”刚才,好像枕在人家的胸膛之上。

    “你抢我的被子,我便把被子给了你,过了一会你又来抢……后来我们就盖一床了。”沉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轻声叙述。

    “……抱歉,我马上起来。”浮葭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这习惯她是知道的,她一直畏冷,在自己殿里总是盖两床被子,昨晚那床不怎么够,所以去抢人家盖热的,她绝对做得出来。

    “嗯。”沉川抬起手按上自己后脑勺的风府穴,力道舒缓地揉捏起来,精神这才好了许多。“你先回宫里去等着,我继续休息。”

    “那你慢慢休息吧,我走了。”

    此时天色尚早,外面很清冷,圆而大的太阳和小小的月亮同时挂在天上。浮葭看到外面的精致,微微有些震惊。院子里中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有些蔬菜,正门都是低矮的黑色小门,很像农家。再出大门,看到门上的牌子上,流畅的墨迹勾勒出三个飘逸的大字——云深居。

    “白云深处有人家。”浮葭缓缓念出这句诗,忽然觉得脑中的意境满满的。“卢零,这是什么时候建的?”

    卢零皱眉想了想,道:“这里呀,是云贵妃住过的地方。”

    “云贵妃?”若是贵妃,怎么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呢。

    “是啊,王爷经常过来的,他小时候便跟着云贵妃在这里玩耍,后来云贵妃失踪了,这里也就空了出来。”卢零一点点回忆着,道:“我们原本都是太皇太后的侍女,后来太上皇有次误到了这里,看上了云贵妃,两个人生出感情,再后来王爷便出世了。”卢零之所以会告诉她这些,是因为这不过是宫中人尽皆知的往事。

    浮葭疑惑:“可是,她既然是贵妃,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因为……太上皇为了保护她,害怕被太皇太后知道。可是后来王爷出生,这就瞒不了了。太皇太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云贵妃从一个小丫鬟做到了贵妃,然后失踪。”卢零叹了一口气,无限感慨,“那时候,奴婢跟云贵妃关系情同姐妹。”

    浮葭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的身份高高在上,什么宫斗自然不会参与,但闻这上一辈的事情便生出畏惧和排斥,刘废妃被火烧死,云贵妃失踪,也许还有更多的不为人知。这个皇宫太可怕了,她一点都不想待下去。

    “那时候沉川几岁?”

    “只有八岁。”卢零心中酸涩,语气里充满疼惜。

    浮葭闭了闭眼睛,摆了一下袖子,道:“走吧。”那一刻,她的心底忽然柔软下来。

    沉舟找浮葭谈了和亲的事,说楚国公主愿意与誉王共结连理,真是男才女貌,般配至极。浮葭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楚欢这么漂亮,给他也不会不满意吧,所以浮葭就同意了。沉舟暗暗松了口气,他想的是,终于把沉川给和亲啦,太好了。

    沉舟和楚轻都是急性子的人,当天便宣了旨,找国师算卦,选好下个月的某黄道吉日举行大礼。

    浮葭回到云深居的时候,沉川正端坐在床上,手里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拨着,眼睛看着漂浮的茶叶却不曾喝一口。

    浮葭看着他淡然的模样,一张清俊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只好找了个离他比较远的角落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给我倒一杯。”沉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明明他手里那杯茶还没有喝呢,还要让她倒茶。但是浮葭不敢惹恼他,只好偷偷地翻了个白眼,乖乖倒好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他眼前。

    沉川这才抬起头,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去,目不转盯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里并无太多的情感,可以说只是探寻罢了,浮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闪躲着回避。

    沉川一抬手覆上她的后脑,迫她与她直视,“什么时候你还管上我的事情了?”

    浮葭一想,便知道他所为何事,“这是你预料之外的?”

    “我昨日为何装病难道你不懂?”不就是为了逃婚吗。

    “我以为……”她这才恍然大悟,他并不是与自己赌气,他是真不想娶那位公主。“我以为你会喜欢那样的姑娘的。”

    “浮葭,”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若我娶了别人,你很高兴么?”

    “……”浮葭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之色,她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唉……”沉川叹了一口气,搁在她后脑的手稍一下移挪到肩上,轻轻一扳将她弄躺在床,接着温暖的唇瓣覆上她的红唇,停顿留连稍久,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带着清新的气息和霸道的力量,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浮葭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他调弄得没了方向和去路,只好鼓起勇气,反攻而上,陪着他纠缠肆虐。若是实在敌不过他,便换了牙齿,轻轻地咬他舌尖。

    沉川忽然感觉一股燥热从体内某点升起蔓延开来,连忙停止侵略从她的口中撤了出来。浮葭脸上浮现微红的浅晕,双眼迷离,呼吸渐渐由重调整到轻,可是大脑还是懵懵的,除了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外什么都不清楚了。

    沉川忙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进嘴里,略略平复了心里的不淡定。而那个女人此时虚软着身子从床上立起,缓慢的动作带着慵懒的气质,害得他又多喝了一口茶水。

    “我出去一趟。”沉川将身子背对着她,语气平静得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他心里知道,这般控制多么不易。他从床下翻出一套黑色的衣服,为自己草草地换上。最后,戴上面具大步离开。

    浮葭眨了眨眼睛,微微动了动身体,将手伸向桌子,取了另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啜着。

    蓦地,茶杯被搁在桌上,溅出淡淡的水花。她有主意了。

    西宫。

    楚轻有些随意地坐在沉川旁边,自顾自得喝着酒,懒洋洋的动作里透着极度的狂妄。

    沉川黑着一张脸,厚重的面具反射着阴冷的光,“楚轻,本门主只叫你带兵来辰国,可没有让你跟誉王和亲。”

    “哎——”楚轻恋恋不舍地放下酒杯,道:“云门主不知道,我楚国要想多带些兵来是很不容易的,只好打着和亲的幌子喽,何况,既然你要扶持誉王当皇帝,那他必然有过人之处,我们将来扶持他也是名正言顺的,你说对不对?何况,我们还贴上了一位公主呢。”楚轻轻佻地笑着。

    “你以为誉王会看得起你们那公主么?哼!”沉川不屑道。不过是空有姿色和才艺,天下女子有的是,可是唯有一样是学不来的,那就是个性。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

    “哼!”沉川一撩袍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忽地飞了出去。

    楚轻在房间里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小声嘀咕着,什么人啊这是,难道和誉王是一对?好啊,强攻弱受,真是天作之合。想着想着,楚轻脸上露出猥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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