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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二十四川

    黎婳看到手机上显示出“妈妈来电”,心情立即阴郁起来。有点懂得,那些父母在看到自己孩子打来电话时,那痛苦的感受。孩子没有事,几乎不会打电话回家,一打电话,多半因为需要生活费,需要花费,理由千奇百怪,结果只有一个,父母屁颠屁颠的去打钱去,动作还不能慢了,否则子女会在电话里催促。黎婳现在的心情,就和那些父母的心情差不多,可又不能不接电话。

    走到阳台上,这里空旷一些,能让她心情好不少。

    “妈妈。”眼睛盯着远方,有些人影的轮廓进入眼帘,看不清对方还是谁,也没有打算看,只是无聊无趣,不知道该看什么。

    脚踢着栏杆上的小瓷砖,听着杨蔚然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今天过来吃饭吧,许久都不曾过来了。”语气中有一点埋怨,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似乎对这个母亲关心不够。

    嘴角漫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好。”与此同时,脚停住了继续踢瓷砖。

    收起电话,看着窗子上玻璃影着自己浅薄的身影,坚强?给谁看?连自己都开始轻视着自己了,就是轻视,没有用错词、

    随便弄了点吃的东西,换好衣服,便出门了。

    杨蔚然住的地方,离她这里还是有些远。那是一个还算高档的小区,至少里面住的人,都能算有点小钱。杨蔚然自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有她现在的丈夫,也就是第二任老公木镇,以及木镇前妻所生的女儿木晴一同居住。

    黎婳没有太管别人对自己的眼神,直接向杨蔚然所住的公寓走去。

    敲了敲门,门立即便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还在念初中的木晴,看到黎婳,不痛不痒的喊了一声,“姐姐。”

    迎接出来的人,是杨蔚然。

    “妈。”黎婳看一眼杨蔚然,这才换上门口的拖鞋。

    杨蔚然打量了一下女儿,笑着,“动作还快,我还以为你会比着时间过来。”

    黎婳笑,走过去抱住杨蔚然,“想你了。”

    是真想,还有,那种温暖。

    一边的木晴看着他们,嘴不由得嘟得老高,杨蔚然随即将黎婳从自己怀里推出,转过去笑看着木晴,“作业做没有,等会儿我要来检查。”

    黎婳看着这一幕,微微转过了身。

    黎婳来这里,是杨蔚然亲自下厨。平常都是张阿姨做,杨蔚然亲自下厨,才能显得母女情深。黎婳也在厨房帮忙。

    杨蔚然一边炒菜,一边问着女儿,“婳婳,你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人了。”

    “缘分到了自然会来,你别担心。”她语气平静得自然都有些诧异,反正都是一团糟,糟得她已经不想去想那些复杂多面的问题了。

    因为,没有什么好想。

    杨蔚然将最后一盘菜炒好,黎婳端了出去。

    木家没有什么家训,所以在人到齐,碗筷摆齐,也就可以开动了。既然没有什么家训,那么饭桌上聊几句家常也是可以的。

    杨蔚然分别为黎婳和木晴都夹菜,宣示着一视同仁。

    一向少言少语的木镇在吃了几口饭后,笑看着黎婳,“这里也是你的家,别那么客气,要吃什么,尽管吃,难得你妈愿意进厨房,平时怎么求都求不来。”

    “叔叔你也吃。”黎婳为木镇也夹了菜。

    几句话之后,自然重点也来了,木镇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才关心的问黎婳,“最近工作得不错吧?”

    黎婳以前跟他们说过,跟着一个同学做事,日子过得还不错。

    既然日子还不错……

    “婳婳。”杨蔚然叹了一口气,“最近市场不太景气,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受到影响。”

    “还好。”黎婳还是正常的吃饭。

    杨蔚然看一眼自己的丈夫,既然如此,“还是婳婳能干,你叔叔这公司,受到市场的冲击非常大……”

    黎婳还是在很平静的吃饭,已经习惯了,每次过来,也不过是千方百计的开口让她出点“投资”,她有点想放下碗筷,直接问一句:这次需要多少钱?

    直接给一个数据给她就好。

    或者,能不能在吃完饭后讨论这些东西,至少能让她完整的吃完一顿饭,或者假装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过来吃饭,没有她小心眼所想的那些目的。

    可他们不知道,她连上次“投资”的钱也还没有还呢。

    吃完了一碗饭,她放下碗筷,“叔叔有困难,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她看见,木镇捏了一下杨蔚然的手,示意自己的妻子做得很好,至少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了。

    黎婳也笑。

    用这样的方式,宣告着她存在的价值,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杨蔚然她存在的价值,用这样的方式间接表明杨蔚然存在的价值。

    很可笑,她以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的母亲在这个男人心中有地位。

    有价值,才有地位,商人都是这么的唯利是图。

    她有钱,反正她有的是钱,杨蔚然这样想,木镇也这样想。

    而她也这样想,如果这是他们唯一可以用来联系的方式。而她那么可笑,竟然想这样用母亲的幸福来证明自己父亲当初的愚蠢。想要让母亲过得比谁都幸福,让那个人瞧一瞧他自己出轨后有多么落魄。

    证明了什么?

    不过是自己愚蠢了而已。

    能有什么。

    路少珩说得好啊,她还是真的,不得不卖身了。

    来到“魅力”,她觉得自己从没有这般轻松过,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一块硬石头,不会流泪不会痛苦,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如果你不怕死,那一定没有谁能够伤害你。

    这才是最适合她的方式,和这些人调笑,没心没肺。

    有人说着晕段子,她很给面子的大笑,手还不停的鼓掌,让她身边那位男士兴致极高。男人这种动物,看到漂亮女人有几个不动心的,只是有人会行动,有人不会而已。

    “喝酒?”她咬牙看着身边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至少不肥头大耳,轻轻低语,“我很贵的。”

    挑衅。

    自尊心那不值钱的玩意儿就能在某些场所派上用场,贵,难道他还付不起?

    要的就是这样的思想。

    她挑挑眉,“你喝输了,这个数。”伸出手来比了两个指头。

    她挑衅的看着他,脸色绯红,惊异的惊艳,像一只正要破茧成蝶的美丽蝴蝶,张翅欲飞,让人想急切抓住她的翅膀。

    不能让她飞走,得留在身边。

    “好。”

    她当然不能客气,同时也会耍一点小聪明,比如让对方多喝酒,撒娇的方式,或者让对方喝更烈的酒。

    正直那东西,在这种场合不合适。

    不算轻松的一笔钱,出卖尊严,出卖笑,她还真是个陪酒女,卖笑,卖时间。可她满足,好像她的价值回来了,不再是一文不值。

    至少,她母亲的幸福,有她的功劳,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那她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笑。

    她的笑,并不倾国倾城,可蛊惑人心,想要掐死她这只勾人的妖精。

    这是路少珩在为她甩开跟着她的一群男人后,唯一的想法。

    “喝酒?”他就站在她面前,俯视她,声音却很低,“我陪你。”

    她背靠着墙,对他似笑非笑,“我很贵。”

    “需要我用钱砸你?”他不是不懂如何说话伤人。

    没有谁就天生伟大有耐心,尤其是男人对女人,得到与得不到,两种结果。

    走出长长的走廊,便是喧闹的地段,有美艳的□,有妖冶的比基尼女郎。有男人,在女人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扯出几张红色的钱放到女人的胸口。

    女人笑着,将钱拿出来,在嘴边亲了几下。

    黎婳也看到了这一幕,路少珩自然也看到了。

    你以为你的尊严受到践踏了?那是你没有见过更受践踏的。

    她喝得太多,路少珩只有一只手撑着她的身体,柔软得像一条蛇。男人的内心都住着一只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咬人了。

    路少珩用另一只手,在黎婳的胸口轻轻画了一圈。

    她盯着他,突然笑了。

    又是这种笑,他真的伸出手,想掐住她的脖子,可伸到半空,却是将她连拖带抱的弄出“魅力”,开着车驶向他的住所。

    她都这样知道好歹了,他干嘛这么不知好歹?

    强烈的愤怒在她内心燃烧。

    哦,她不知道,他体内也有着一团烈火。

    进了公寓,他拖住她。她终于忍不住,对他又掐又打,干什么出现在她生活中,既然装作不认识,那就当成陌生人。

    在她最低贱的时刻,他凭什么要以一个观光客的身份出现?

    她的堕落,不需要他欣赏,更不需要他来可怜。

    路少珩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她抓着他就狠狠的咬去,路少珩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还真狠。

    她松开口,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因喘息而上下浮动。

    他看着她,猛的吻上她,一翻身就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啃咬着她。

    她没有挣扎,笑了,只是手捉住他的手,他立即停下了动作。

    “想继续?”她调笑,眼眶没有泪,却让人狐疑里面有一片汪洋,“给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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