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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章 这女帝也当得太憋屈了

    和楚涟回到璇霄家,等待他们的不是璇霄,而是凤帝的小仙侍风音。

    风音传话,让楚涟带她去镜庭。

    凤帝这是要做权力交接,璇霄作为帝师,女帝登基前有他忙不完的事,已先一步去了镜庭。

    过了半年又来到这座山峰,比之上次与璇霄来此的心情,某朵悠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由这里逃离,最终又回到了这里,这就是宿命,如影随形,避无可避。

    山峰之上屋宇连绵,数座殿宇点缀在苍翠葱郁的山岩之间,环绕着正中一座雄伟的大殿。

    那座大殿便是镜庭,由灵字镜、冥字镜、灭字镜组成,凤帝的精锐尽在此处。

    某朵和楚涟进到殿中的时候,镜庭所有成员几乎都到齐了,一眼看过去,足有几百人。

    其中有不少熟人,比如玥琅、花紫阳、青萝、夜靖羽、元让、宇晋、宫阡陌等等。

    至于那些不认识的,看着却也面熟,好像都是朝中大臣,只是一时记不起来姓甚名谁。

    某朵见凤帝还没有到,想跟熟人打招呼,玥琅却对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地领着她走到一边站下。

    刚站定,某朵发现楚涟不见了,正四处张望,就听青萝宣:“灵字镜、冥字镜、灭字镜各镜主至齐,恭请陛下。”

    分立两边的众人一起高声道:“恭请陛下!”

    就见凤帝缓步从后面走出,向中间高座走去。

    某朵眼前一亮,他今天换了一身礼服,广袖博带,朱紫藻绣,看去极为华丽,较之以往白袍,减去了几分慵懒闲散,却更加庄严高贵,宛如太阳一般光华照人,几乎没有人敢多向他看一眼。

    凤帝一向随意惯了,这样的礼服穿与不穿,不在乎典礼隆重与否,而全看他的心情。

    某朵怔怔地看着他,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玥琅一把拉住,就听众人又躬身道:“恭迎陛下!”

    凤帝微一颔首,居中坐下,举目向座下一扫,却并没有多看某朵一眼。

    他朗声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有几件赏罚的事务要处理。镜庭的规矩一向是赏罚分明,而且赏罚要行于众人之前,方能明制裁奖赏的公正。”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邱析捧了一张纸,望前一站,朗声念道:“封,宫阡陌,灵字镜玄主之位。罚,宇晋,去冥字镜玄主之职一年,待期满后论功再定赏罚。罚,元让,受跗骨钉之刑。”

    待邱析念完了,凤帝道:“宫阡陌才入镜庭不足五年,诛杀晴海妖魔数千,特封灵字镜玄主之位,授玄主令。”

    邱析捧了锦盒里的玄主令向宫阡陌行去。

    宫阡陌接过玄主令,躬身道:“谢陛下。”

    凤帝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抬起头时,却已变了一副冷冷的神色,某朵一见他这般摸样,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凤帝的目光遥遥看向宇晋,淡淡地问道:“宇晋,你可知错?”

    宇晋(花紫夙的老公)走上一步,恭声道:“宇晋未能达成陛下吩咐的任务,愿领罚。”

    凤帝点了点头:“这样说来,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一件任务交在你手上,完成不完成并不是受罚的根本原因,而是看你是否全力去做了。若是交与任务超出了你的能力,责任在朕而不在你。凭心而论,你能否在慕珏身边读取梦雪凝真实的记忆?”

    宇晋低声道:“能。只是……”

    凤帝冷声道:“只是你不愿破坏了慕珏幸福的憧憬,甘愿自己受罚,也要成全他是不是?你顾及了朕与慕珏的父子情分,就忘记了镜庭的律法!今日你可以这样做,日后要你处置奸细时,你会不会也网开一面,做不到赶尽杀绝呢?试问你如此居心,顾私而不顾公,朕该不该罚你?”

    宇晋伏首道:“陛下圣明,宇晋甘愿领罚。”

    凤帝声音略缓:“朕知道你也尽力去做了,但你尽的力远远不够,愧对冥字镜玄主之职,是以夺你职位一年,盼你能早日想明白其中的利害,不负朕的期望。”

    宇晋答应了一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凤帝看向右侧:“元让。”

    元让也踏上一步,恭声道:“陛下。”虽强自镇定,但想到跗骨钉的惨酷,仍不禁微微发抖。

    “你可知错在哪里?”

    元让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臣下……估计错误,让潜伏在大皇子身边的奸细逃脱,臣下……甘愿受罚。”

    凤帝长身而起,冷声道:“每次朕论罚的时候,都要先问一下受罚之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过错,无非是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犯过之后,若是认识正确,至少说明认真考虑过自身所犯的错误,还有些要改过自新的意思。但你不但不检省自身,还一味想着为自己解脱,如此用心,在小处是趋利附势,明哲保身,在大处是不明大义,才昧于能。灭字境镜主之位,你自问能担当么?”

    元让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朕再问你一遍,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元让躬身回道:“臣下临敌时不肯全力以赴,碍于大皇子的面子,将陛下所吩咐的命令不当一回事,又见她是个女人,起了轻视之心,致使很有把握的事情都功败垂成。臣下……臣下知错,请陛下授刑。”

    凤帝面上稍微柔和了一些:“你总算不笨。不过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梦雪凝乃天魔麾下第一智囊,修为深不可测,宇晋对付不了她,你也未必一定能言胜。对敌这么容易被假象所迷惑,怎么可以担当大事?你将朕的命令当作游戏是不是?花岑元帅传来消息,穆阔与钟离劫杀公主之事,乃梦雪凝一手策划,你轻视这样的敌人,朕该不该罚你?”

    越说声音越冷厉,元让低首不敢答话。

    “天魔出世,又与修罗族结盟,来势汹汹,正是用人之际,你灭字境镜主,朕也不罢你的,只罚你跗骨钉之刑,你应该知道朕成全之意。取跗骨钉来。”

    忽听一清脆的声音道:“等等!”

    凤帝暗自叹气,看向某朵:“你有什么话说?”

    某朵走到殿中,恭恭敬敬地蹲身一礼,然后抬头看着他:“父皇罚宇晋和元让,可是为了儿臣?”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

    某朵点了点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元让身为灭字境镜主,隐藏身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远的不说,就说诛杀修罗长老北珉也算大功一件,儿臣后日便登基,他便是我的臣子,请父皇开恩,免去他的跗骨钉之刑。”

    “不行。”凤帝没有一丝犹豫,便拒绝了她的请求:“朕赏罚分明,该赏的则论功行赏,该罚的那一定要罚其根本。若是功罪能够相抵,只怕很多人要居功自傲,胡作非为,虽有赏罚,不得其用。莫说你还未登基,就算登基之后,如此是非不分,朕也饶不得你。念你刚入镜庭,有些规矩还不太懂,朕暂且不与你追究。退下。”

    “可是……”某朵很不甘心,这样的父皇虽吓人,却还是想为元让求情。

    凤帝脸色一沉,斥道:“退下!”

    玥琅赶忙上去,将某朵拉了回去。

    “取跗骨钉。”凤帝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撅着嘴,只能无奈地暗自叹息:朵朵,心软是一个帝王的大忌,你要明白,镜庭是个特殊的机构,不比朝堂之上可与臣子有人情可讲,我做这一切,都是想你继位后能轻松些。

    司法执事祝戎(祝黎的老爹,刑部尚书)急忙送了上来,一排四五寸长的银钉在架子上摆开,银光闪闪,犹如寒冰,上面还有倒钩。

    元让的身子抖得厉害,凤帝却视而不见,命令道:“行刑。”

    祝戎恭声答应,将元让的衣衫划开,拿起跗骨钉向他肩头扎了下去,那银钉才插入肉中,就仿佛有意识一般,一点一点往里钻去。

    祝戎脸上一点悲戚同情之色都没有,拿起起另一根银钉,在元让背上扎了下去。

    不一会儿,十二根跗骨钉,全都扎在了元让身上,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原本的清媚的脸一片灰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强忍着痛楚,脚下的玉石地砖都被踩得裂开了一尺多长的缝隙。

    再过一会子,他双手在胸膛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银钉这时都钻进了他身体里面,当真是看一眼就觉得残忍无比。

    看着紫嫣的元美人如此痛苦,某朵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大喊道:“住手!父皇快叫他住手!”

    “住不了手了。”凤帝不为所动,瞥都没瞥她一眼:“现在除了等跗骨钉自行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外,已没有别的法子。”

    某朵又急又怒,泪汪汪地冲他大吼道:“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凤帝淡淡道:“因为他犯了错误。”

    “犯了错你打他百十板子不可以吗,何必这么折磨他?!”

    凤帝脸上慢慢浮起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打板子这种惩罚在镜庭是没有的。不过,等到你犯错的时候,朕倒可以考虑考虑。”

    烂男人就是烂男人,这时候还威胁她!

    狠狠剜了他一眼,某朵不再说话,走过去跪在元让跟前,抱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水一点一点滴下,正滴在他干涸的唇上:“元让……”要是紫嫣看到,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

    元让此时已没力气动作,虚弱地说:“朵朵……不必再为我求情了,害你被人劫杀,是我的错,你不要跟陛下闹,我……我是自愿受刑的。”

    “没有人会自愿受这样的刑……”某朵哭着摇头,心情激荡之下,不禁脱口骂道:“他大爷的,心也太狠心!”

    此话一出,满殿的镜庭成员都怔住了,凤帝脸色阴晴不定,突听叮的一声,一根银钉从元让的胸前掉出,过一会儿,又是一根钻出。

    每出来一根跗骨钉,元让的脸色便轻松一点,等到十二根银钉全都掉出,元让绷紧的身子才松展开,宛如生命力全都消失掉一般,伏在某朵的膝头再也动不了了。

    凤帝挥了挥手,花紫阳和玥琅赶紧上前将元让搀扶下去。

    “朕向来罚所以罚,行的是诛心之刑。宇晋、元让所犯之过,不用朕讲得太明白,你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朕用刑必酷,也无非是让你们引以为戒,杀一儆百。将规矩当做儿戏,办事不力,怀有私心者,朕绝不宽贷。若是有一天晴海被攻破,天魔来袭,三界染血,镜庭倒要倒要奉天魔为主,试问各位情何以堪?凭朕一个人守护不了这个世界,也守护不了你们妻儿老小,朕需要诸位的力量,等着看诸位有所作为!”

    众人伏身,高声道:“陛下圣明!”

    某朵仍旧站在殿中,含泪瞪着凤帝:“父皇不处罚我吗?”

    凤帝微微一笑:“你又没犯什么过错,处罚你做什么。”

    某朵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脸的挑衅,存心跟他别扭:“可是儿臣顶撞了你,又骂了你啊!”

    凤帝笑着摇了摇头:“镜庭的律法非为一人所设的,你顶撞了我,骂我,与镜庭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又如何罚你?别跟我在这儿别扭了,璇霄在内殿等你试冕服,快去吧。”

    切!说得倒好听,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这下算是明白了,登基之后,她也不能为所欲为,上面还有他太上皇这座大山压着!

    NND,这女帝也当得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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