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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赠笛

    太平很快与左邻右舍打得火热,她一口标准的本地话,穿着当地女子常穿的粗布常服,没有华服的衬托,粗布衣裳却也掩饰不住她的芳华,眉眼比沙枣镇夜空的新月更加明澈。

    邻居们都说她像冰山上的雪莲一样美丽,挂着鼻涕的孩子们开始只敢躲在大人身后悄悄打量这个长得像仙子一样的漂亮姑娘,不出半日,就已追在她后面叫起了姐姐。

    小小羡慕地说:“老大,京城的水土是不是特别养人啊,你越长越漂亮了,咱俩站一块儿,哪里像是同龄的,我这个样子,起码比你大了四五岁!”

    太平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们的小小看起来还是个小丫头呢!”

    “嘻嘻,不过老大你也别得意,在这儿呆久了,尽早你也会变得像我们一样,脸上皮肤不再细嫩。要我说啊你就不该到这儿来受罪,京里多好啊!”

    太平还未来得及说话,春芒接过了话头,摇头道:“小小,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她是岳太平,家就在沙枣镇!”

    小小吐了吐舌头,抱歉地看着太平道:“我知道了!对不起,老大!”

    “咱们还是姐妹相称吧,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你们也一口一个老大的。”太平笑道。

    春芒也不客气,说道:“老大说的是,只是你要吃亏了,谁让我们都比你大呢,你只好当妹妹。”

    太平摇头苦笑,这是实话,她总不能对人说自己的心理年龄比她们要大得多,只怕就算她费劲解释半天,也没人会相信这种诡异的事,妹妹就妹妹吧,争大小又没什么好处。

    萧子逡不知是忙些什么,过了五日才上门拜访,听着太平一口流利的当地话,他的眼神颇多思索,期间有鞑坦邻居来借厨具,太平还用鞑坦话与人交谈了一阵,让他更是迷惑。

    太平似是明白他的疑问,笑着解释:“沐兄听不懂吧?这是邻居达米娜,她家有客人来,宰了一头羊,家里没大锅,知道我家有,特地来向我们借去煮羊肉。她送了些自己制的奶饼过来,这里的鞑坦人都很朴实,每次都这样,借东西总会送点什么,我这里有很多,你们走的时候,带上点回家吃。”

    萧子逡确实听不懂,他更不懂的是太平为什么会懂。按他查到的,慕氏太平出生后,其父办差失利,被除官职,嫡母蒋氏身子孱弱,多次晕厥,其生母洛氏久病难愈,病因难明,后有相师批断,道出太平乃克父克母之命,遂被慕云飞迁出慕府,送往荆州老家,洛氏不忍女儿小小年纪远离父母,不顾慕云飞挽留,一意随行,不出两年被女克死。

    太平这一生,除了京城,就只在荆州呆过,就算知道她被嫡母迫害,曾经在荆州城流浪过一阵子,但是荆州在南不在北,北地之语,她是怎么学会的?鞑坦人的话,她又是怎么懂得的?

    萧子逡带着疑问在沙枣镇盘桓了多日,见到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太平确实如同在这镇上土生土长的一般,骑马射箭,熟稔非常,就连风沙的习性,她也能够讲得头头是道。

    而在京城见到的太平,据他所知连马都不会骑,他的马场里还有一匹小红马是慕蕴涵特地留给她这个妹妹的,太平都没来得及去骑它。

    萧子逡问她:“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怎么会不懂呢?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阿爹教的啊!”

    她口中的阿爹,就是死去的拉达耶,萧子逡自然听她提过。

    九坡看得出自家的王爷似乎是对这位边塞姑娘产生了兴趣,也帮着问道:“岳姑娘,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跟雪山之颠的一位异人学的!”太平比划了两招,“所以你看,招式和你们的很不一样,不过只要能杀人就好了,总有一天,我会把杀死乡亲们的杀手一一斩于剑下!”

    “有没有兴趣对上几招?”萧子逡问太平。

    “太好了!早就想向沐兄请教,就怕唐突了。”太平笑道。

    “好!那我们到院外试试,点到为止!”萧子逡说道,他也很想试试太平的功夫。

    两人到了院外,萧子逡将外衫掀起,扎在腰间,拱手为礼,太平本就是一身胡服,长裤短靴,只将辫子一甩,利落干净地摆出一个架式,直接扬起拳头就冲萧子逡招呼过去。

    一个轻盈如穿花拂柳,一个刚硬似猛虎下山,一来一往,过了百招有余,竟然不分胜负。萧子逡的眼中惊异愈浓,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太平似乎还未尽全力,虽然他也没有,可是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交手而不落下风的,真的没有几个。

    太平自己则是无比惊喜,她并没有机会与人交手,自己的功夫到了什么地步,她一直不知道,现在看来,当真如师父所说,她的进步不同常人,而这一切都与额间的印记息息相关。

    有了这个开头,萧子逡来得更勤了,夜融回来后回了军营,与楼斩、断雨都难得有机会出来,就算出来了,他们和太平交手里总怕伤着太平,根本放不开,不像萧子逡,他是很认真地与太平切磋,所以太平也很高兴能够找到这么个人练手,每天竟有些盼着他来。

    她在过招之际,能够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加以弥补,每一次与萧子逡交手,她都能够更进一步,当初想早日甩开他的想法已被她抛到了脑后,只苦了燕出尘,一直等着机会娶鎏金过门,就因为萧子逡在场给生生阻了。

    鎏金虽然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但也只限于那一次,这之后他可就没了机会,而鎏金坚持要他明媒正娶才随他离开,燕出尘想让天下知道,他娶的就是鎏金,并不希望她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嫁给自己,鎏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做。

    萧子逡是认识鎏金的,有他在一天,鎏金就一天不能够以真面目相见,燕出尘心头巴不得萧子逡早点离开,可惜老天爷故意跟他作对,那人不仅不走,与太平还天天见面,他都快崩溃了。

    终于,某一日,上天听到了燕出尘的呼唤,萧子逡来告辞了。原来是京中圣旨急召,要他回京,他在临行前一晚,向太平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他所料,太平的吃惊之色并不明显,她说:“早就看沐兄气质不凡,我早猜到你不是普通人,但是却未想到你竟是王朝最尊贵的王爷!”

    “你不怪我隐瞒吧?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我之间的相处,可能就不会这么自在了。”萧子逡摘了一片树叶含在口中,吹出一行清音。

    太平郑重点头,心里头却暗暗发笑,确实如此,如果他早说出来真实身份,两人交手时她就不好下重手打青他的脸了。

    “阿迪!”萧子逡亮晶晶的目光看着太平,手指捻着之前放在嘴边的树叶,“临别之际,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太平抬头看着他,没来由的,他的眼神让她想要逃避,正好这个时候小小的声音响起,她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道:“知道了,马上回来!”转头冲萧子逡抱歉地笑了笑道:“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萧子逡笑了笑,点头道:“好,下次再说!”他递了一个东西过来,塞进了太平的掌心,“这个送给你!”

    冰冰凉凉的,太平低头一看,是那只他常带在身上的玉笛,她曾听他吹过。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太平要还给他,萧子逡却早她一步走远,风中飘来他的话:“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若是不喜欢,你大可扔了!”

    太平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本来就爱吹笛,摩挲了一下,这只玉笛晶莹剔透,玉质上乘,最关键的是音色非常好,听萧子逡吹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得出来,她早就对这玉笛垂涎不已了,目光总时不时落在上面,也不知萧子逡是不是感觉到了,才会送给她。

    她笑了笑,迎着暖和的风向小小走去。

    萧子逡离开后两日,鎏金和燕出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断雨、楼斩和夜融在军中都混得不错,俨然成了小头目,有了一批手下,他们都是孤儿,没什么亲人,他们讲义气,将手下当成自家兄弟,所以鎏金成亲那天,请示了上官后,他们把自己的兵都拖了来喝喜酒。

    断雨救过上峰雷霆将军,雷霆得知要成亲的姑娘是他的姐姐,不仅给了假,还亲自来参加了婚礼,雷霆是武将,虽然对燕出尘这位大才子也早有耳闻,可是燕出尘以前就是个神出鬼没的,他并不知晓喜宴上见到的新郎倌就是大名鼎鼎的燕才子,还摇头表示惋惜,直道断雨应当为自己挑个勇武的姐夫,而不是那么个小白脸。

    姐妹几个听到断雨转述雷霆的话,乐得直不起腰来,又拿鎏金打趣一番,把鎏金臊得脸红红的,温度一直就不曾下来过。

    婚宴过后,只住了一晚,燕出尘就带着他的新娘坐着他那辆华贵的马车走了,太平等人直送出五里之外,才依依挥手惜别,鎏金哭得肝肠寸断。

    燕出尘揽着他的新娘,柔声安慰:“傻丫头,别哭了,又不是再不见面,你若想他们,等我们安顿下来,告个信儿,咱们可以约地方再会,你也知道小太平是个闲不住的,没准儿她没多久就会找上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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