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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颠覆

    韶华宫没有宫女,太后娘娘若不是出身低微,小心谨慎,伏低做小地走到最后,也不会顺利生下两个儿子。萧子逡幼时,她没少教儿子要小心女人,尤其是宫里的女人,除了自己的亲娘,最好一个也不要信。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后娘娘从前这番教导留下的阴影,萧子逡一直拒女人而远之,别看他对着人时笑容温和,除了他亲娘和亲侄女,没哪个女人能沾到他半分衣袖,初时韶华宫也有宫女侍候,有一次一个宫女妄想一步登天,悄悄爬了萧子逡的床,被他一掌给击毙。这之后韶华宫就没了宫女,侍候的换了清一色一溜儿太监。

    靖王不近女色,可急坏了太后娘娘,大儿子的女儿都十三了,靖王屋里头却连个女人都没有,她拿了一堆画卷,京中稍有点姿色和名气的姑娘都入了画,只盼靖王能看上一两个,结果靖王一个也没瞧上,眼看着他年岁渐渐大了,太后娘娘抱孙心切,对着儿子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念得多了,靖王干脆不入宫了。

    太后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打小就有主意,他兄长能够当上皇帝,他在其中也立了大功,逼迫他是没有用的,就像上次那个宫女,若不是得了太后的首肯,又如何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勾引王爷?结果靖王直接就给人灭了,太后哪里敢再往他屋里塞人,就算是她想塞,知道内情的宫女们又有谁敢去?

    外面的人只道靖王温和有礼,只有他手下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实性子如其人一样,远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韶华宫的掌事太监张德旺自然深深明白这一点。

    张德旺是大内高手,皇帝的防卫势力有两批,一明一暗,明的叫御林军,负责平常皇宫的防御守卫,暗的叫影卫,顾名思义,如同皇帝的影子,皇帝到哪里,人跟到哪里,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当皇帝有危险时,他们才会出现,不过出现过的自然也就不能称其为影卫,这个队伍中他们就被除了名。

    张德旺就是先皇的影卫,在一次先皇被刺案中现了身,后来被分派给了五皇子萧子逡,成了他的手下,皇帝的儿子们每一个身边都有一个像张德旺这样的大内高手。

    靖王的动作很轻,轻到可以忽略,可是对于在韶华宫住了几十年的张德旺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连风声什么时候缓什么时候急他都听出了规律,靖王的到来还是惊动了他,当他掠上屋顶,却看到靖王抱着个姑娘进了韶华宫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九坡,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说话最利索的张德旺变成了结巴。

    九坡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今天靖王的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九坡的思维,他不明白自家主子究竟是要干什么,俗话说君心难测,不过他跟的这位爷心思更难测!

    他手中抱的可是个姑娘啊!活生生的大姑娘啊!九坡已经快傻掉了,连衣袖也不让女人沾上半分的王爷,居然抱了一个姑娘,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翻了天?可是他敢么?王爷先前那句话他可没听错,他说:“嫌眼睛不够大么?不如直接掏掉眼珠子,两个黑洞,那才叫大!”

    九坡哪里还敢说什么,装出一脸的莫测高深,对不可置信的张德旺道:“公公,您是个明白人,记住,您什么也没看到!还有让那几个小子有多远滚多远,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惹王爷生气,王爷这儿有我呢,想来也不需要人侍候。小心这个!”

    一边说,九坡一边比划了一个挖眼的动作,张德旺像一片树叶,翻身落下屋顶,翘着兰花指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皮,尖着嗓子道:“哎哟我这眼疾又犯了,什么都看不清了,小李子,小全子,还不过来扶着!”

    在屋里烤火的小李子和小全子一步三摇地跑出来,一左一右殷勤地扶着张德旺。

    小李子问:“公公,您这眼疾不是才好几日吗,怎么又犯了?”

    “没办法啊,人老了,不中用了!今儿上元佳节,前头热闹,扶我进了屋,你俩小子也去看看热闹去。”

    “多谢公公!”两个小子闻言乐开了怀,他们早就想去了,只是张公公管得紧,才没敢开溜。

    “得!别给我惹事就好,机灵点儿,别冲撞了贵人们!”张德旺说着话进了屋,挥手赶走了两个小太监,关上了自个儿的门。

    九坡从屋顶落下,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骂道:“老狐狸,装得还挺像!”

    被抱入屋中的太平还未醒酒,末世的生存虽然残酷,可十七年蝉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他们也曾在庆功的时候这样欢歌醉酒,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过去,醉意朦胧中,她将萧子逡当成了当年的兄弟,使劲拍着他的肩头,要找酒杯与他干杯。

    九坡进来,小心谄媚地问道:“王爷,可要属下去熬醒酒汤?”

    萧子逡点头:“慢慢熬!”

    九坡出门后挠着头想着靖王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慢”字很有含义。

    屋里,萧子逡看着醉态可掬的太平,觉得这样子的她正好,不想这么快让她清醒。

    他微笑着拿着空杯和太平干杯,而后问她:“你的诗才作了一首,歌也才唱了一句,再来一点,如何?”

    太平问他:“老大,你要听什么?”在她眼里,萧子逡俨然成了十七年蝉那个待她如亲妹妹的诺顿,她使劲揪着萧子逡的长发,“老大你怎么戴假发,你又扮女人了!幸好你不是女的,不然这张脸可以列为一级祸水了,你让我们这些丑女人怎么活?”

    萧子逡瞳孔微微一缩,对她口中的老大顿时起了一层别样心思,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太平柔软的耳垂上轻轻捻着,非常留恋这种感觉,舍不得离开。

    “你不丑,一点都不丑!”他轻声说道,外表算什么,不过是一幅皮囊,他看人重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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