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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二章 迷醉

    白依依住在锦华苑,她从未如此寂寞过,自小她的身边就有西门昊的身影,直到白家出事后,身边剩下的还只有西门昊。

    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指甲绞烂了,白依依紧咬着下唇,目光阴冷的望着锦华苑的苑门。

    已经足足三天沒有见到西门昊的身影了,这在以前也是常发生的事,可是如今明知道北王府里住着苏染画,而她却因为苏染画的存在住进了宫中。

    白依依越想心中越阴沉,目光渐渐的由阴冷转为狠戾。

    昊是她的,是她的,从她出生就注定是她的……

    “白小姐,”春桃轻轻的走到白依依的身后,“天冷了,不要在外久坐,还是回屋吧。”

    白依依垂眸之间将眼中的阴戾一扫全无,站起來,回身看了看春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谢这个宫女,若不是这个春桃给自己传信,她也不会急匆匆的进宫,听到西门昊与皇后的谈话,将西门昊原本打算缓慢解决的事一下推到了表面上。

    那日,白依依从太医院返回锦华苑住,仔细想了想,虽然她沒跟皇后求证,但她知道皇后是不会将西门昊对她说的话传书给她的,因为皇后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对她讲的,他们在心中都有怕伤害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传信的事就是春桃自作主张了。

    白依依看着春桃,微微轻笑,“春桃,我还沒给你说声谢谢。”

    春桃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小姐此话怎讲?春桃并沒做什么。”

    “谢谢你让我及时听到昊与姑姑的对话,让我及时知道他的想法,让我早一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白依依的声音很轻柔,脸上全无半点愤恨之意,对着春桃微笑着,“我想我是不该成为昊的负担,跟姑姑在一起比见到他轻松多了。”

    “小姐是天下最好的人,处处都为别人着想。”春桃夸道。

    白依依微微一笑,走回了屋内,在房门关闭的刹那,眸光暗淡下去,脸上划过阴戾,做两面的人真的很累。

    “春桃,你说怎么办?那贱人不进宫,躲在北王府,让本宫怎么寻她的短?”皇后的屋内,白盏凤有些烦躁的询问春桃。

    她沒想到接连三天西门昊连面也不露,哪怕皇上处理大夫人出殡的意外,因二夫人引爆炸药,炸死了乌善身负重伤,苏洛城如愿受到嘉赏,恢复了一多半的朝事,这一系列的逆转,西门昊都沒有站出來说一句话,真不知道此时已经被苏染画迷成什么样!

    “皇后娘娘,您可真疼白小姐,小姐都很坦然,您反倒坐不住了。”春桃道。

    “本宫就这一个侄女儿,不疼她疼谁?”白盏凤瞟了春桃一眼。

    春桃低下头,眼中划过一道光闪,瞬间不见。

    “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你去趟北王府,若是见了昊儿就说本宫让你亲自去找他进宫,若是沒见他,就替本宫留意一下北王府里的事,看看苏染画有什么问題,逮住机会的话就弄点动静,有什么事本宫顶着。”白盏凤打定主意,吩咐道。

    “是。”对于皇后下的命令,春桃不敢不从。

    “赶快去,机灵点。”白盏凤催促道。

    春桃领命急急的退下,白盏凤无力的坐在了软榻上。

    淑妃对南王府的事虽然不是十成的了解也有**成的把握,可是她却很难掌握到北王府的消息,若不是有白依依时不时的通过那鸟儿给她捎信,解解闷儿,她根本不知道北王府发生的任何事。

    如今,白依依留在宫中,她是对北王府彻底的断了线,只得出下策让春桃亲自去一趟。

    三天,西门昊并沒有一直呆在北王府,守着苏染画。其实苏染画在回府的第二天就又恢复了精神。为了让她宽心,西门昊还是故意从宫中招來了太医,给她开了些补药,只是告诉她,她的不适是因为体弱而已。

    接连三天,西门昊都在奋力追查黑衣人的行踪与鬼谷神医的下落。

    三天,西门昊不眠不休,抛开所有的朝事,就为查找这两个人。

    “王爷,您先休息一下吧。”跟在他身边的陈默忍不住道,除了遇到非常危险的事时,西门昊从沒如此的卖命过,记得三年前白依依有一次重病发高烧,接连三天高烧难退,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西门昊紧张的守在她身边三天三夜,可之间还是打了个盹儿。

    但这一次,西门昊亲自带人四处暗中排查,手下轮流换班,但他从未合过眼。

    “嗯,已经过了三天了。”西门昊终于想到了时间。

    “是的,王爷,白小姐在宫里已经呆了好几天,王爷要不要进宫休息,顺便看看她?”陈默问,每一次办完事,西门昊都会先去看白依依,多少年似乎已经形成了惯例。

    “让人继续查,我先回王府。”西门昊沒有理会陈默的话,转身便急急的走开。

    当西门昊出现在苏染画面前时,苏染画吓了一跳。

    苏染画本在屋内练字,听到有人走进來,也听出是西门昊的声音,但她沒有回头。

    直一幅字写好之后,才转身去瞧站在自己身后,安静的看自己写字的人。

    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胡须好几天沒刮,毛扎扎的探出头,还有猛长的趋势,俊冷的脸上有些憔悴,墨发凌乱的扎在脑后,衣衫中也弥散着一种不知从哪儿摸打滚爬过的意味,带着湿湿的汗气。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眸子,依然闪耀着神彩,犀利而隐藏着锋芒。

    苏染画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來,上下打量着西门昊,平日里的那种尊贵的仪表全部淘汰了,但是那天然的威严霸气还在,证明他还是他。

    “你……”苏染画反应了半天,刚准备开口。

    西门昊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依着桌旁的椅子,坐下。

    苏染画坐在西门昊的腿上倚在他的怀中,浓郁的汗味扑鼻而來,竟然沒有觉得难闻,参杂着属于西门昊的独有味道,让她有些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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