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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1.热闹中的孤独

    虽然有点怪老七不老实,把张爱洋挤到单位去过年了,可是我还是让老七几句话,就把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手机上。

    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和老七通了电话。

    老七打电话很方面,回他三楼的房间就好,我在自己的卧室倒是不敢大声说话,可是外面的鞭炮几乎就沒停过,我开是无限怀念前写年禁放的日子。

    只好钻进被窝里,蒙着被子跟老七聊天。

    也沒聊什么正经的,就是说些下流话,然后......擦了擦枪。

    我和老七聊的时间太长了,手机都有点热了,我父母也在客厅里喊我出去看电视,故事怕我自己一人生气。

    挂上电话之后,身心舒畅的感觉不用说,可是这战场真不好打算。

    换了一身睡衣睡裤我才到了客厅,陪着我父母继续看电视,时间差不多都十一点了。

    见我出來情绪沒什么不对劲,我父母也算放心了一些。

    我爸还劝我:“洋洋是个警察,工作就那样,你可别和人家姑娘生气啊。”

    我点头,说:“我知道,爸你就放心吧,我真沒生气,就是有点不自在。”我是真的不自在,习惯身边有老七和张爱洋的存在了,一下子两个人都沒了,就算有父母陪着我也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妈见我穿着睡衣睡裤,问:“你是这就打算睡了?大除夕的,就算不守岁,你也把饺子吃了再睡吧。”说完就进厨房弄饺子去了。

    我就在客厅里陪老爸看电视,跟他聊天。

    越接近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就越响,我就越觉得难受。

    老七虽然也难受,但是他有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我家里人口少,可是也算全家团聚了,可张爱洋倒折腾的连个饺子都吃不上。

    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张爱洋,午夜吃饺子的时候兴致也就不怎么高。

    让我妈看出我不对來了,问:“洋洋去单位什么事,跟你说了吗,是要出去执行任务啊,还是就在单位啊?”

    哪有什么任务,不就是找了个借口嘛,我说:“啊,替别人值班去了。”

    我妈说:“饺子我还留了一些沒煮,一会你给洋洋打个电话,要是方便的话,我呆会把饺子煮了,你给她送去,就在他们单位陪着她吧。”

    这倒行!真行。

    赶紧吃完了饭,先洗个澡,又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衣服裤子什么的都换好,床上的那些龌龊也收拾好,出了卧室,我妈已经把饺子都煮好装好了。

    和张爱洋通完电话,说能去,我拿着饺子就跑了。

    我妈在我身后直喊:“你可快着点啊,不然凉透了。”

    我也知道得快点,可是我沒车啊,大除夕的,我抱着饺子从我们小区门口一直走到主路上才打到车,饺子在我怀里倒沒怎么凉,可我自己就快成速冻的了。

    快到张爱洋单位的时候,我又跑去路边的24H小超市,胡乱买了些肉食罐头水果罐头和一些小食品什么的,然后又拿了两瓶红酒,别的警察值班我不管,但是怎么着我得把洋洋这年给过了,别得不说,至少得让她喝点酒吧,反正她也不是真值班。

    刚到分局门口,张爱洋就跑了出來,新制服都换好了,特正经的样子。

    我把出租车钱结了,的哥挺乐和的跟我说:“有个警察媳妇,过年都不消停,辛苦了啊,哥们。过年好!”

    我也回着:“您也辛苦,您也过年好!”

    说起來真是挺神奇的事,只要张爱洋一穿上那身警服,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十个里至少八个就认定她是我媳妇。

    张爱洋见我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还抱着一个,就乐了,说:“你这是要逃难啊。”

    我笑着说:“我來陪媳妇过年。”

    张爱洋白了我一眼,说:“贫死你得了。”

    张爱洋的办公室里,还有几个警察,都是除夕值班的。

    其中一个就是曾经送张爱洋回家的那个中年警察领导。

    领导一见我进來,特热情的拉着我的手,照着我后背就一顿猛拍,劲头和架势跟张家老头一样一样的。他哈哈大笑着说:“小高,就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张就來看看我们,你倒跟的紧,哟~还拿这么多东西啊?”

    我赶紧说:“这不除夕吗,我就给她送个饺子,这些是给同志们加餐的,好歹是过年嘛。”

    领导把我拉进房间中央,几个警察也都起身和我打招呼,领导逐个的介绍我们认识,反正我是一个都沒记住。

    张爱洋也沒说什么,就是干笑,表现的十分正常,还带着第秒年 “不好意思”,然后把我带來的东西拿出一大半堆在其中一个警察的桌子上,说:“就是些罐头,大家凑合吃点吧。”

    警察们也不太客气,围过去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其中一个二十五六岁,一看就十分有前途的小青年回头对我笑了笑说:“师兄,行啊,居然把我们的爱洋姐都搞定了。”

    师兄?这从哪论的?

    张爱洋笑呵呵的说:“他是技术特批进來的,以前和你是一个大学的,比你小两届。”

    啊?真乐和,赶紧和师弟握手,说道:“真是幸亏,只是师弟啊,你怎么认出來我的啊。”毕竟一个大学人那么多,隔着两届,和我又不是一个专业的,他怎么就认出我來了呢。

    师弟说:“听爱洋姐说的,呵呵,我真沒想到,爱洋姐居然找了我一个同校的校友,太乐了。”

    我问:“有啥可乐的?”

    我的话,引的师弟大笑,道:“我觉得爱洋姐这人,会找个公检法系统里的男朋友呢。”

    恩,算说的有道理吧。

    领导笑呵呵的把我和张爱洋弄到了他的办公室,自己跑去大间和下属们同乐去了。

    张爱洋吃着我妈给她弄的饺子,对我挤眉弄眼的说:“痛快了?”

    对于张爱洋动不动就进入腐女模式,我早就习惯了,已经很有抵抗力了。耸了下肩膀我说:“恩,痛快了。然后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妈说过年怎么着也得让你把饺子吃上,我就赶紧來了。”

    其实这时候都一点多,快两点了,所谓饺子“交子”,真交到点上。不过现在也沒人在乎这些,就是除夕夜时,不管几点,怎么着也得把饺子吃上。

    中国人到这个时候,不吃上顿饺子就觉得这个年过的不完整。

    张爱洋乐道:“你妈真好,比你好多了。”

    我无话可说,沒有辩驳。

    张爱洋见我沒回嘴,也知道我是真心觉得愧疚了,便不再和我开玩笑道:“和你说着玩呢,这么晚还來给我送饺子,真得谢谢你啊。”

    我说:“你大除夕夜的跑到单位,都怪我,你可别再谢我了,不然我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张爱洋道:“其实真沒啥,对着你父母我也挺不自在的,烟不敢抽,酒不敢喝的,到单位过年倒好了。”

    虽然知道她是安慰我的,可是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有点释然了,接话道:“我买红酒了,你要是方便就喝点?反正你也不是真來值班的。”

    张爱洋点头,道:“來两口,今年什么都好,结果赶了两个场子也沒喝上一口酒,不太痛快。”

    我把酒给张爱洋弄开倒上,就看张爱洋就着红酒吃饺子,啃豆干,有种说不出的痛快,那种感觉就是让人觉得从毛孔里往外的冒着舒坦。

    我也找杯子给自己倒上酒,喝了一口说:“过两天,咱俩家父母就得碰上,也不知道他们能聊成什么样。”

    张爱洋抠着水果罐头的盖儿,挣命的拧,拧半天也沒拧开,十分郁闷的把罐头放在桌子上,又去对付肉罐头,好半天才抽空回了我一句:“能聊成什么样,就那样呗。无非就是商量一下咱俩结婚的日子,到今天你还看不出來吗?”

    我问:“看出來什么啊?”

    张爱洋说:“他们根本就沒想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家庭,根本就已经自己认定了咱俩的事,除了商量日子,沒别的可说了。”说完就开始翻领导的抽屉,找合适的工具要开水果罐头,翻了半天翻出一把螺丝刀,看看是个花口的,直接给扔纸篓里,接着翻,直到翻出个扁口的螺丝刀才停手。我尼玛个擦擦的,一分局反黑行动组长的抽屉里,放这么多螺丝刀干毛啊?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我也感觉出來了,现在两家老人着急的就是我俩结婚的事,对我俩满意了,别的什么都好说。我只是担心......“要是他们把日子定的太早,那该怎么办?”

    张爱洋说:“早不了,再过半年,我估计我就能升职,这之前真沒时间准备结婚的事,我爸怎么着也得把结婚的时间定在半年后。”

    原來是这样啊,我说她怎么一开始就跟我说半年呢,这当中还有这个事呢?我问:“升职对你來说重要吗?”

    张爱洋跟我说:“对咱们三个都重要。我升职了的话,到外地就能得个更好的职位,毕竟也算京官下放。等去了外地,我职位越高,对咱们三个就越好。”

    这话的确是真的,三个人一起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就算是有老六罩着,也不能保证我们就什么都万无一失了,再多个张爱洋这个大势力,日子肯定过的就更稳妥了。

    我说:“那真的就麻烦你了。”

    张爱洋终于把水果罐头弄开了,呼噜呼噜的把罐头汤喝干净,里面的水果就不吃了。尼玛这神人,费劲半天就为喝口罐头汤,让人说她什么好。

    张爱洋终于算吃饱喝足,小口的开始喝红酒,说:“真不是麻烦我,我也不想到了外地还是个挂在反黑组里的文职,到外地能抓实权就抓实权,毕竟出了北京就沒这么多人罩着咱们了,很多事得靠咱们自己,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北京这边想帮咱们都鞭长莫及。”

    张爱洋说起这些事,一点都不二百五,到底是那种“世家”出來的,这些事看的比我明白多了。

    跟张爱洋半正经,半臭贫的侃到了凌晨,真的有点累了,就在领导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张爱洋也在桌子上眯着了,这一晚上不管局里有事沒事我们都不知道。

    一直到上午快九点的时候,我妈來了个电话问回不回家,我说晚上回去,白天带洋洋逛庙会去。

    把电话挂上,张爱洋也醒了,带着我去洗了脸,再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精神无比了。

    张爱洋问我:“真去庙会啊?”

    我问:“你想去吗?”

    张爱洋摇头,道:“我不想动......”

    我问:“那你想干什么,我和我家里说好了,晚上才回去,不然去你家?”

    张爱洋道:“别回我家,咱俩找个地方玩去吧。”

    我也觉得张爱洋这个时候不会想回家的,便说:“大初一的到处都是人,去哪玩啊。”

    张爱洋想了想道:“去找赵天?再不去把洋子和杨博叫出來?”

    我们好久都沒凑到一起玩了,也该聚聚了,就是不知道刘国洋的伤怎么样了,我掏出电话给丫打了过去,“洋子,伤怎么样了?能动了吗?找个地方凑凑?”

    刘国洋听了我的话,马上就激动了,连道:“对,对,找个地方喝点小酒。”然后电话里马上就传來了杨博的怒吼:“你丫敢喝酒!?”之后就是刘国洋说:“沒啊,我说得找个地方叙旧。”

    之后他俩就在电话那边,小声吵了起來,大致就是杨博警告刘国洋,伤好利索以前不许喝一口酒,刘国洋保证不喝。

    等他俩吵够了,刘国洋才想起來理我一下,说:“不然都來我家这边吧,真该凑凑了,最近一下出了这么多事,好事坏事吓人事,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忙的,咱们是有好一阵沒好好聊了。”

    事基本就算定了,虽然人不全,但是也是一番热闹。

    我们把地点定在刘国洋自己的房子,这是杨博要求的,后來我们又约了吕蒙蒙和张龙洋。

    赶在中午前,我们就都到了刘国洋家,这厮除了沒拆线以外,已经活蹦乱跳的了,一帮人正聊着,结果赵天和地儿也來了,这下更热闹了。

    赵天的出现,算是补充了老六回老家过年留出的黑道席位。

    我细数着屋里的人,真是......干什么的都有。

    警察,医生,黑社会,设计师,商人,网络写手......太热闹了。

    张爱洋又让我们给塞进了厨房,反正有她在的时候绝对不吃外卖,绝对不让别人下厨房,是我们的真理,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吃。

    刘国洋冰箱里的存货多多的,都是杨博的妈妈给预备,他算是得了杨博家里的认可,登堂入室了。

    等我们重新在客厅了坐定,我自然就是落单的那个。

    都成双成对的,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老七不在的空虚感,一下子就突袭了我的脑海。

    他们聊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真是不适应沒有老七的生活啊,我苦笑了一下,我又掉进了一个坑里,比周方挖的那个坑还深。

    只是这个坑全是甜蜜和幸福,我根本就舍不得爬出去了,我也沒有爬出去的能力。

    看他们几个聊的热乎,我躲进了卧室,又给老七打了个电话。

    我试着催眠自己,老七就是上班去了,晚上就回來了晚上就回來了,可是根本沒用。

    今天是初一,老七初七才回來。

    还有六天,真不知道怎么熬了。

    这种幸福背后的孤独感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老七接起电话,说:“林小,又想我了吧。”

    我“嗯”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老七道:“我也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昨天我们还能忍住不说这个“想”字,今天我们都忍不住了。

    两个大老爷们,居然有了这样的小女儿情怀,真是又搞笑又凄凉的。我说:“文锋,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了,我受不了。”

    老七的声音听起來十分的认真,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不管去哪,我们都不分开。”

    我说:“咱们俩之间,其实挺顺的,大概就是太顺了,所以这么点小小的难处,就让咱俩难受了。”

    老七说:“的确,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以后咱们有什么磨难啊坎坷啊,我就想和你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我说:“我也是啊。”

    和老七聊着其实沒多大意义的话,我的思想渐渐的脱离了现实,就好象老七就在我身边一样。

    直到张爱洋做完饭,他们叫我,我才挂上了电话。

    那种空虚,又回來了。

    我到卧室打电话的时候,其他六个人可能就已经发现我情绪不高了,也沒來打扰我,吃饭的时候也沒问我到底怎么了,只是不停的拉着我闲聊。

    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分散下心思,不管有用沒有的,我感谢他们。

    张爱洋很是豪爽的把杯子一举,道:“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好的未來!干了!”

    沒什么具体的祝酒词,但是这一句话足够代表我们的心声。

    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未來。

    不知道他们所希望的未來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的就是和老七在一个平和的空间里,过着幸福平淡的日子。

    恩......还得带着张爱洋和小浩宇。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再有这种,在热闹之种感受孤独的经历。

    我和老七,不能再分开,哪怕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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