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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第一次总是很难的

    陈光宗紧接着就是重重一脚穿心腿,这个光头带着风声摔在了包厢里那个方格玻璃长条桌上,稀里哗啦的碎玻璃渣落了一地,他捂着胸口怪叫了起來,显见是肋骨断了。

    身后两个光头脸色一变,舞着刀怪叫着砍了过來。

    见这群家伙动刀动枪就像是不要命似的,陈光宗也动了真怒。

    以往斗殴中还留着几分后手,现在他再也不手下留情了。

    他将那只夺來的枪用力插在腰间,猛地冲上前,一个箭步,其中的一个光头只觉眼前一花,脸上已经生生吃了一脚,一嘴的牙齿掉了十几颗,含着血吐得一地都是。

    剩下的一个光头一刀当头劈來,陈光宗身子微微一晃,这一刀刚好从他的背后劈过。

    他微一侧身,左手干脆利落地扣住那光头的喉咙,用力一扭。

    “喀喇”一声喉骨断裂,这个光头一手捂着喉咙,一手伸出來指着陈光宗,满脸不相信地样子慢慢软倒在地,口里不断喷出白色的泡沫,身上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后,就此不动。

    包厢里的小姐脸色吓得煞白,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她们见得多了,但这种出了人命的事情却很少见。

    尤其是这个平时看起來面和心善的陈光宗,居然这么狠,这么凶!真是让她们大出意料。

    地上两个痛得满地打滚的光头一下子就愣住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迅速爬了起來,飞快地向着包厢外跑去。

    但还沒等他们伸手拉开包厢的门,就被陈光宗狠狠一脚将门踢上了。

    这两个光头欲哭无泪,差点沒跪下來求饶了。

    可陈光宗哪管这一套,一手一个拖到了包厢的角落里,就是一通乱拳,直打得他们鼻碎血流、眼眶迸裂。

    陈光宗还不解气,丹田气一运,双拳如铁锤一般砸在这两个人的太阳穴上。

    这两个光头起初还挣扎几下,后來就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和嘴里都慢慢地渗出血來。

    陈光宗打得累了,缓缓站起身來,包厢里的几个小姐早已吓得抱成了一团,几个看场子的小弟也都赶了过來,伸手试了试那三个光头的鼻息,面如土色地小声对他说:“陈哥,这下有麻烦了!这三个家伙全都挂了!”

    陈光宗忽然笑了,他回头指了指地下的三个光头,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去,找个麻袋套了,身上绑块大石头,扔进海里去!”

    那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将这这三个光头抬了出去。

    陈光宗走出包厢,晃晃悠悠地來到洗手间外的水池旁,用力扭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冷水流了出來,陈光宗看了看眼前的自己,忽然胃部一阵强烈的痉挛。

    他对着水池哇哇地吐了出來,晚上吃的晚饭、水果、喝的茶水被全部吐了出來,胃里渐渐空了,他还用力地抱着水池不断地吐着。

    他的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嘴里剧烈地喘着粗气,浑身软绵绵得沒有一丝力气,只有那一对拳头还握得紧紧的。

    他还记得,小时候在东北学功夫时,师傅在耳旁的淳淳教诲:习武者万不可恃武凌人,更不可用这一身武功來杀伤人命。

    这么些年來,他一直努力克制着,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下了死手。

    他慢慢地扶着水池站了起來,双手捧着冰冷冷的自來水洒在脸上,阵阵寒意让他面上的毛孔全面收缩了起來。

    他痴痴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忽然恨恨不已地猛搓了起來。

    这双布满老茧的手顿时被搓得发红,可他还是觉得洗不掉手上的血腥似的猛力搓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停了下來,洗手池前的镜子里,这张死灰般的惨白脸上沾满了水珠,表情扭曲、目光骇人!

    陈光宗在心里大声问道:“我到底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却是王一凡一脸温和地站在他的背后。

    “擦擦吧!”王一凡伸手递过一包面巾纸,陈光宗用颤抖的右手接了过來,颤抖着擦了起來。

    王一凡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面孔阴郁的中年人。

    他的脸很普通,五官搭配也不起眼,但那一双阴冷的眸子里,却透着股渗入到骨髓里的杀气。

    “王哥,我……”陈光宗张着嘴,却被王一凡打断了后面的话:“我都知道了,这一段时间,难为你了!”

    他拍了拍陈光宗的胳膊,柔声说道:“你还记得,在你第一次从看守所里放出來的时候,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么?”

    陈光宗慢慢地抬起了头,王一凡的那几句话不断地回响在他的耳朵里:“你还年轻,受到的挫折和磨练还不够,如果选择了我这条路,将來你一定会后悔的!”

    眼前王一凡还是当时的那副神态,他轻轻问道:“现在,你还后悔么?”

    “不!”陈光宗倔强地抬起了头。

    刚刚还有些茫然的目光中,此刻已经充满了坚定,他的脸上也渐渐开始变得麻木起來。

    这是一种漠视,对生命和周遭一切的高度漠视。

    王一凡的眼神也开始认真起來。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陈光宗已经彻底走上了黑道这条不归路,永远不能回头了。

    陈光宗忽然抹了抹脸,一副若无其事地拉着王一凡的手问:“王哥,你不在这么些天,都跑哪里去玩了?这位是?”

    他指着一旁这个陌生的中年人,脸上充满了疑惑。

    王一凡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笑着回答:“他是我新招的司机,他叫……”

    他犹豫了一下,既然这个李孝一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了,再叫过去的名字就不合适了。

    就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李孝一已经向陈光宗伸出了手:“你叫我老李就行了。”

    陈光宗握住了他的手,这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十个手指都很有力。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的身边,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光宗抽出手來,故做轻松地说道:“既然你们來了,就好好在这里玩一下吧,我给你们开一个包厢!”

    说着,他就要转身叫服务员。

    “不用了!”王一凡沉声说道:“我们只是随便过來看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第一次,总是沒那么好过的……”

    陈光宗点了点头,默然无语地走了出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以后,身旁的李孝一才冷冷地说:“你这个小弟很不错。他比我当年第一次的反应小多了……”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一副过來人的样子缓缓说道:“第一次总是很难的,但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直到这种状况,变成了一种本能……”

    王一凡看着他那冷酷无比的表情,忽然问了句:“你有计算过么?到目前为止总共杀过多少人?”

    李孝一摇了摇头:“沒有,我从來不去记这种事。在战场上,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根本就沒有第三种选择。”

    “可这里不是战场!”王一凡纠正道。

    李孝一看着王一凡,眼中满是嘲讽的意味:“其实这里,比战场上更残酷!”

    ……

    陈光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家。

    自从他在璀璨明珠上了班以后,就从客车厂的宿舍里搬了出去,在璀璨明珠旁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和朱昭颖一起住。

    他重重地敲了敲门,朱昭颖喊了一声“來了”,就匆匆地开了门。

    看到眼前陈光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朱昭颖不免有些担心。

    她将陈光宗扶进了家,搀到沙发上坐好,就匆匆泡了杯茶递了过來。

    双手握住滚热的茶杯,陈光宗的面色才慢慢缓和了下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夜总会里出什么事了?”虽然陈光宗一言不发,但朱昭颖还是敏感地察觉出一些异常來。

    陈光宗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沒事,就是有几个客人喝多了,吵了几句。”

    朱昭颖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心疼地揉着陈光宗的太阳穴,劝慰道:“小陈,不如你不要干了。听说那里天天有人捣乱闹事,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啊!”

    陈光宗勉强一笑:“沒事的,我们的夜总会很正规地。”

    他看了看房间内,发现一边的茶几上放着几张彩页,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朱昭颖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拿起那几张彩页递了过去:“你看看,现在的人结婚都流行拍婚纱照,我选了几家來做个比较……”

    陈光宗伸手拿过彩页,上面的几家婚纱照公司都是一些听都沒听过的小公司,不过却有一个好处,就是便宜。

    陈光宗叹了口气,轻轻地捧起朱昭颖的脸,柔声说道:“结婚,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钱什么的我不在乎,我们现在又不是沒有这个能力了……”

    他的嘴被朱昭颖的小手轻轻掩住了:“其实,这也就是一个仪式。小陈,我也早就过了那种爱做梦的年纪了。现在我想要的不多,只要能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就行了。现在妈和大哥还沒接过來,我们还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好。”

    她忽然抽身出來,走向洗手间,嘴里说着:“你忙了一晚了,先洗个澡吧,去我帮你放热水。”

    陈光宗长长出了一口,努力将之前在包厢里的一幕从脑海里擦去。

    他慢慢地脱去了衣服,将全身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尽量让全身都放松下來。

    忽然,洗手间的门被“喀喇”一声推开了,朱昭颖穿着一身轻薄如丝般的睡衣走了进來。

    陈光宗猛然愣住了,虽然和朱昭颖在一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性格内敛的朱昭颖却很少如今天这般主动过。

    她的身子慢慢地靠了过來,一双手轻轻地搂住了陈光宗的脖子,嘴里小声说:“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

    陈光宗顿觉身上被一个软乎乎的身体贴住了,他忽然站了起來,浑身上下湿漉漉地站在浴缸中,用力地吻住了朱昭颖的嘴唇。

    朱昭颖被吻得喘不过气來,今天的陈光宗和平时大不一样,他很冲动也很热烈,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的背勒得生疼。

    可是朱昭颖却沒有挣扎,也沒有叫痛,她知道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问。

    而是任由着陈光宗用力地抱着自己,陈光宗的动作开始大了起來。

    朱昭颖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他身上的水浸得透湿,他干脆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睡衣,将她这一副香香软软的身子抱了进來。

    陈光宗那充满饥渴和热情的厚嘴唇在她光滑的脖子上、丰 满的双峰间和平坦的小腹上游走。一双手用力地揉搓了起來。

    朱昭颖有些吃痛,但还是咬紧了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用尽全力,來安抚这个内心荒乱不已的男人。

    浴缸里被白蒙蒙的水蒸汽布满了,微弱柔和的灯光下,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陈光宗就像一只失控的野兽一样,低吼了起來。

    “轻,轻一点。”朱昭颖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慢慢地抬了起來,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中,狂暴之气渐渐退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温情脉脉的眼神。

    小小的浴室,被男人畅快淋漓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婉转的呻 吟声充满了。

    还有,那被他们挤得溢出浴缸的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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