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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贫困村

    一番庄严的宣誓完毕,丁乡长笑呵呵地领着王一凡來到了乡里的食堂。

    说是食堂,但里面却装潢得比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一点不差。

    一排排装得满满的餐盘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馒头、水饺、白米饭、蛋炒饭和面条等主食应有尽有,大排、鸡翅、鱼块、基围虾和河蟹等也不遑多让。

    几个大大的瓦罐里盛着汤,牛奶、饮料和水果一应俱全。

    一见丁乡长和王一凡走了进來,两个服务员赶紧盛好两份餐,恭恭敬敬地端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王一凡和丁乡长坐在桌子上,望着琳琅满目的餐点,忽然问了一句:“丁乡长,这里平时大概多少人吃饭啊?”

    丁乡长愣了一愣,转而笑着回答:“乡里如果算上在外面的办事人员,大概有五、六十号人吧?”

    王一凡暗自倒抽了一口冷。,就目前看到的食堂供应量,绝对够三百人饱餐一顿的标准。

    难怪华夏地方政府年年在公开公务支出的账目上羞答答的,要是大家看到了这一副场景,还不…得…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丁乡长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从怀里摸出包黄鹤楼1916,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小王啊,你才來,不知道我们这里的现状。县里、市里的领导时不时会过來考察,还有那些外地投资商,到外面吃吃喝喝又影响不好,所以……”

    王一凡这才恍然大悟,这时一个办公人员端着餐盘走了过來,和他们低头打了个招呼后,就施施然走到服务台前,掏出一个一元钢镚递了过去,之后就端着餐盘疯狂夹起了菜。

    “怎么不吃啊?小王,你的心里不要有负担啊,只有我们先吃饱了肚子,才能好好工作,才能让治下的老百姓不至于饿着肚子嘛……”丁乡长一脸殷勤地招呼着,自己也老实不客气地大嚼大咽了起來。

    王一凡咬了咬嘴唇,木然站起身來:“丁乡长,我不吃了,还有个同事在外面等我……”

    “那有什么的?一起叫进來吃啊,不就多加双筷子嘛。”丁乡长的脸上满面春光。

    “不了,海外投资商还在村子里,我还是赶回去招呼他们一下吧。”说着,王一凡就转头离开了食堂。

    走到了停车场,他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清冷的寒风下,彭远志哆哆嗦嗦地站在车边搓着手,脸上冻得红红的:“王村长,会都开完了,你怎么……”

    王一凡摆了摆手,上了车,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途观车开回到了瓦店村,在村里唯一一处还算过得去的招待所里,村民们在齐老汉的带领下,烧水劈柴、点火起灶,忙得不亦乐乎。

    瓦店村穷得超乎想象,村民们平时也难得见点荤腥,但这些客人既然是王一凡带來的,又是带着替村里投资扶贫的使命,男男女女们都高兴得不得了,整个村子里洋溢在过年过节般喜庆的气氛中。

    阿浪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切,在城里吃惯大鱼大肉的他哪见过这个阵仗,只觉得看到的一切都透着新鲜,尤其是用柴火烧出的大锅饭喷香扑鼻,獐子腿、山鸡肉和野菜的清香,更是让他馋得食指大动。

    见到王一凡回來,他赶紧迎了上來:“一凡,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处好地方的?我看这里即便不是搞个影视基地,搞个农家乐什么的,也是一点问題也沒有。”

    王一凡板着脸,拉着他走出了招待所。

    他领着阿浪走到了寻常的一户人家,这家的房子是用茅草搭的,只用几根木头做立柱支撑着,他们走进了门,眼前的一切破败不堪,只有一台老掉牙的缝纫机和一台十二寸黑白小电视算是个值钱玩意。

    阿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走到厨房里一看,灶台是冷的,米缸里只有小半勺米,周围的地方堆着些不知名的野菜,找不出一点肉的迹象。

    “你还能吃得下么?现在?”王一凡冷冷地问。

    阿浪羞愧地低下了头,彭远志也走了过來,叹了口气。

    齐老汉系着围裙赶了过來,看到这尴尬的一幕,面色凝重地走上前來:“一凡,算了,带着远方的客人去吃饭吧,做了不吃,更浪费。”

    王一凡吐了口气:“小彭,去叫上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到招待所來吃饭,这顿饭的钱我出!”

    阿浪赶紧摆了摆手:“那可不行,这顿饭我來出钱,必须的!”

    众人回到招待所,里面只有两张大桌子,阿浪和王一凡他们被村民们硬推着上了桌,村民们这才端了饭碗蹲在一旁的地上,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齐老汉不知从哪里找來个大塑料桶,里面满满当当地盛着乳白色的酒液,远远就问到浓香馥郁的酒香传來过來:“你们都尝尝,这是我们自家酿造的米酒,绝对沒有塑化剂!”

    众人呵呵一笑,接过酒來倒在碗里,尝了一口。

    “真是好酒!”王一凡立刻就竖起了大拇指。

    齐老汉微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些陈年老酒了,本來还怕你们喝不惯这个味……”

    一旁的阿浪忽然接过了话:“老人家你客气了,当年我在猫耳洞里,还喝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咧……”

    齐老汉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怎么,你当过兵?”

    阿浪的神情也严肃了起來:“不瞒您老,我过去是37215部队的三连战士,负责向敌后迂回穿插的任务。”

    王一凡打断了他的话:“就是那个穿插英雄连?”

    阿浪点了点头,满面自豪地说:“要说我们连的历史,那可就要说上三天三夜了。我们连是1944年成立的,之后,像雪山战斗英雄、活着的邱少云、英雄卫生员那样的英雄人物出过一茬又一茬。到了我们这里,自然不能给先烈们丢脸……”

    说到过去的战争岁月,他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弟兄们都是沒话说的,只要一声命令就往前冲。别管是刚刚入伍的新战士,还是当了多年兵的老战士了,一声号响,就沒有我们冲不过的地方。那些猴子们,还自吹是什么世界第三军事强国,我呸!”

    王一凡呵呵一笑,指着齐老汉:“阿浪,那你可真算來对了地方,你知道身边的这个老人么?在你出生前,他就在西南的大雪山里,和那些阿三先干上了……”

    “真的?”阿浪的精神一下子就來了。

    见王一凡一下子露了底,酒意已经微微上头的齐老汉也打开了话匣子:“我们那个时候打仗,沒有你们后來那个条件。五六式半自动在雪山里打打就冻住了,得靠体温将枪栓上的冰融化掉。子弹也不富裕,每人就三个弹夹,但那些阿三们更怂,一看我们冲了过去,马上就丢了枪蹲倒抱头,你知道么?我们有个机枪手,一个人就抓了三百多俘虏。”

    众人立刻兴致高涨,尤其是当过兵却沒上过战场的刘文动和保安兄弟们,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顿饭在不知不觉中就吃完了,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齐老汉领着众人來到了牛头山上的烈士墓前。

    青山如画,墓碑如林,这座不起眼的烈士碑就默默地杵在中间。

    众人纷纷动手,除草的除草,种树的种树,敬酒鞠躬的人络绎不绝。

    阿浪的眼圈忽然红了,他伸手擦了擦眼眶:“一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回去,将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战友遗骨找回來。这场战役虽然我们赢了,但是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低矮潮湿的猫耳洞,一群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们吃着罐头唱着歌。

    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年,他也从一个十多岁的新兵蛋子,变成了现在的中年汉子,不由得不让人感慨起以往金戈铁马、枕冰卧雪的青葱岁月。

    王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当过兵,沒有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是无法理解到这些老兵们的心情。

    他们携手走回了村子里,正值村子里的孩子们聚在一个红砖搭成的教室里,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

    这个老师很特别,他大约四十多岁,个子不高,长相也很普通,手里捧着本语文课本,认真地带着一众学生们读着课文。

    这些孩子们高矮不一,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求知若渴的表情,他们认真地跟着这个老师朗读着课本,嗓音清脆而洪亮。

    一旁的讲台旁,放着一只拐杖,这个老师念完了一段课文,就伸手拿起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学生前,问起了问題。

    众人端立如石像一般,一旁的彭远志小声介绍着:“他是自愿來这里教书的任老师,从小就有小儿麻痹症。在这里教了有二十多年了,语文、英语、数学都是他一个人來教,沒有休过一天假。他家就在这学校500米外,这么些年來上课,他跌了上万次跤……“

    王一凡忽然问了句:“他现在的薪水是多少钱?”

    彭远志的脸色有些尴尬:“我们村一直条件都不好,所以,只能给他每个月300块钱……”

    众人齐齐沉默了,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乡村教师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來。

    此时,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转身走向黑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写下了几个大字----知识改变命运。

    王一凡感到鼻子有点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彭远志吩咐了起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你想办法多找几个老师來,要出高薪!另外再把校舍翻翻新,这种四面透风的房子不行。另外校服、球鞋和桌椅板凳都要换,钱我來出。”

    他指了指里面的老教师:“将他的工资调到市公务员的标准,另外再买个轮椅來,要电动的。”

    彭远志连连点头,忽然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几个人在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中走出了校舍,荒凉昏黄的天空下,一片萧瑟破败的景色展现在大家眼前,几个人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瓦店村贫穷落后的局面。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众村民期待的眼神,这个浩浩荡荡的考察团上了路。

    或许是受到昨天王一凡影视基地宏伟计划的鼓舞,本來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乡村公路上,居然也开进了一只施工队,他们热火朝天地大干特干着,劲头一时无二。

    在车里,王一凡和阿浪详细地问了几句,就靠在椅背上想了起來。

    他们并沒有注意到,两辆灰色的吉普牧马人从车队旁擦身而过,里面的乘客戴着厚厚的护目镜,手里拿着相机、录音笔、卷尺、铁锹、地质锤、太阳能充电器、强光手电和气体探测仪等地质勘探工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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