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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雨夜

    錦華也想杀死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可……自己下不去那个手,她跌坐在雨中大声的痛哭着。

    她好狠啊,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热情好心风村民死去,恨自己下不去手,恨自己胆小……

    似要将心中的恐惧、害怕、怜悯、凄惨、悲伤、仇恨和无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錦華低头失声痛哭着,连窜泪珠滑过脸颊,滴落血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圈又一圈……像一个个命运之轮盘,如论如何挣扎也跳不出命定的那个圈。

    “既然无法结束这一切,那只有被动的接受这一切”錦華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把背起血水中昏迷不醒的慕容玻宇,一手拄着青铜剑,咬紧牙关,一步一挪的吃力向自己屋子走去。

    先前慕容玻宇住的那个屋子桌椅翻倒,满地碎渣,本跟就没有落脚之处,錦華就背着他进了自己睡的那间屋子,先将他放置在椅子上,然后冲进厨房生火热了一桶热水,想要给他泡给热水澡。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先前已经有过类似,錦華这次做起来顺手多了,很是顺利的将他全身的脏衣服驱除,又费了不少气力才将他弄进浴桶中。

    手下的肌肤冰冷刺骨,忍不住让錦華瑟缩,在看黄灯下慕容玻宇脸色煞白如鬼魅,嘴唇乌青,额头冷汗淋淋,一探额头,果然烫如烙铁,錦華忙拿过一旁的胰子,将强胸抹上胰子,用抹布搓了搓,水瓢舀水从肩膀处淋下去,清干净。

    转了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弯身取过胰子就要抹上去,噗通,暗色的胰子沉入水中,那是……

    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眸,再次睁开向慕容玻宇的背看去,刚才那一幕还在。

    鲜红色的血管细细密密交叉地遍布整个背脊,却似丝线一般,似乎隐隐发光,似受了某种蛊惑,錦華忍不住的伸出手,入手是粗糙刚硬温热的肌肤,没有任何异常。

    片刻之后,那细细网状的东西渐渐黯淡下拉,一点点隐藏,直到全部消失不见,錦華盯着那伤痕累累的古铜色肌肤,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半响等水冷下来的时候,才回过神,随意的用抹布抹了抹,费力的将他弄起来,半拖半拽的将他弄上床,取了干的帕子擦干他的身子,为他拉上被褥。

    俯身再次探了探额头,糟糕,烧的越来越厉害,连忙来到厨房用木盆端了一盆风冷水进屋,将帕子在冷水中浸透,拧干,敷在他的额头上。

    反反复复几次,水都换了一盆又一盆,那烧还是没有退下来,錦華便一直守在床边,为慕容玻宇敷,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了的,当早晨第一缕晨曦探进屋子的时候,錦華才缓缓睁眼醒来,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爬在床沿上睡去了,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伸伸懒腰,却瞧见床上的慕容玻宇还没有苏醒。

    居然烧都还没有退,自己的头也昏沉沉的,看来也受寒了,能不嘛!又是惊吓,又是淋雨,泡冷水藻,还好自己身板稍硬,不然也早就躺下了。

    顾不上梳洗,出了门朝山上跑去,一夜大雨早已稍退,虽然还是灰蒙蒙的,总算是阴晴的,因为下水,山路坑洼泥泞凹凸不平,好不容易才采到一些能退烧的草药,拿回去用几碗水先是用大火熬,然后用小火熬了半刻钟。

    盛了满满两碗药,一碗给自己,一碗给慕容玻宇,扶起他依靠在床头,一勺一勺的给他喂,虽然昏迷不醒,可药没有想象中的难喂,除了开始有些排斥,让药流了出来,之后还挺顺利的。

    蹙着眉头逼着自己将苦涩的药喝下,在厨房呆立了半响,錦華推开篱笆院门出门了,默默的来到了昨夜那炼狱之地。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刷,那触目惊心的血水早已消失不见,除了院中那五十几个惨死的尸体,看不出任何昨夜的景象,无论多么残酷的事情也挡不住时间的脚步。

    有一起浣洗过衣服的妇人,有打趣过她的村民,有帮她砍过柴的好心村民,还有……昨夜于一同回来的李家婶子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庞仍清晰的浮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中,关切真诚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心间,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记忆犹新,可却是逝者已逝,惆怅揪心。

    錦華对着每一个人磕三个头,砰砰作响,鲜血滑过眼角,留下一抹刺目的嫣红,錦華随意的抹去,继续麻木的给这些无辜惨死的村民磕头,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心中的痛苦。

    天空寒鸦盘旋,悲鸣哀叫,秋风飘过,散落片片落叶,瞬间结束了那枝头的生命,天色暗沉,似乎也为些人默哀……

    錦華用手敲了敲的头,待那阵晕眩过去这才起身,取过墙角那把铁铲,直接在院中挖坑,挖好一个埋一个,一个又一个,渐渐的天色暗下来,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了,恍恍惚惚的的抬头一看,原来,夜晚又来临了。

    錦華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襟全部浸湿,连发髻都是湿漉漉的,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片刻,手心里就一汪水,刺激着手中的伤口,呵,又下雨了。

    但愿这些干净的雨水能洗去你们最后记忆中的恐怖经历,下辈子……下辈子,一定……都幸福的生活,再也……再也不要遇见他们了。

    心,似被雨水浸泡过的,胀胀的,酸酸的,望了望远方,錦華便低头继续手中的事情,等全部安葬下去的时候,已经深夜十分,又磕了几个头,錦華便拖着疲倦昏沉的人踉跄的回去了。

    屋里一片漆黑,錦華推门而入,摸索着点燃灯,床上的慕容玻宇还没有醒, 强撑着去厨房熬了药,简单的吃点东西,换了衣服,便去那间前几日慕容玻宇睡的那间屋子睡,雨仍在哗哗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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