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上午，安路斯迎来了他的第一堂课《古魔纹基础（上）》，任课老师是老霍克尼，外号是疯子，一天恨不得连着二十三个小时都沉迷在炼金实验中的他，看上去又邋遢又癫狂。在炼金术没落的现在，洛尔卡军校中能够教导炼金术的教授也越来越少了，老霍克尼身为老怪物中的一个，不得不亲自操刀上阵。今年的炼金分院总共只招收了二十七名学生，照样是魔法学院的三个分院中最少的一个。一些勉强够进入炼金分院的人更喜欢退一步进入养殖分院，毕竟相对而言，炼金术既深奥难懂又毫无用处，还不如去养殖学院让自己更容易毕业。
安路斯走进教室的时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有着不输于贵族的气质，又有着不逊于精灵的空灵，他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反而更能激起他人的好奇。安路斯没有理会那些视线，默默地走到角落中，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一个略显傲慢的声音在安路斯的耳边响起。雪莉儿·威廉森，一个很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威廉森是奇修国皇后在嫁给国王之前的姓氏，如今当家的马歇尔·威廉森大公正是皇后的父亲，而雪莉儿则是马歇尔的孙女，皇后的亲侄女。
“教室很空。”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随便坐在哪里，不用非要坐在我的身边不可。
“这样拒绝一位淑女的请求，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风度。”雪莉儿用扇子捂着嘴，娇嗔地抱怨了一句。雪莉儿从小便养在皇后身边，比起一般的贵族少女更为进退得宜，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安路斯的拒绝而生气，反而主动给他安排一个台阶，供他走下来。
安路斯想起他第一次和这个女孩见面的场景，那自然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他还只有七岁，被奥兰特公爵带去皇宫参加大王子狄休殿下的生日宴。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玩乐之所，大人们都在另一个大厅和国王举杯共庆。安路斯，不，那时还是菲卡，他看到雪莉儿被几个女孩堵在角落中，周围的侍从似乎都对这一幕熟视无睹。为首欺负雪莉儿的另一个漂亮女孩把一整杯果汁倒在雪莉儿的衣服上。那时的菲卡还是一个在母亲的关爱中长大的孩子，天真，懵懂，充满正义感，他想上前帮她，雪莉儿却对他使了使眼色，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是妮雅皇妃所生的公主殿下，是被国王捧在手心中的。不过是一杯果汁而已，衣服脏了还可以洗干净，但若是违逆了蔷薇公主，她在国王面前痛哭一次，我们所失去的就不仅仅的是一件衣服，一点面子了。”这是事后，雪莉儿对菲卡所说的话，那时她还只有五岁。
“但是，你就任由她们那样欺负你吗？”菲卡愤愤不平地说。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来反抗权威之前，你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遵从。”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来反抗权威之前，你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遵从。这句话在之后的十几年中，一直鞭策着菲卡，他默默地守在别庄的书房中，日以继夜地翻着书房中的书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并且获得绝对的力量来消灭那个给了他无数噩梦的家族。回想起上一世的经历，这总让人觉得不够愉快。安路斯的目光从雪莉儿身上滑过，记忆中那个故作老成的女孩原来已经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我很抱歉，不过一位真正的淑女是不应该和如我这样的平民为伍的。”
雪莉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霍克尼就如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他用自己因为熬夜而显得通红的眼睛盯着所有的新生，在看到安路斯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紧接着，却又沉下声音说：“趁现在还来得及，滚回养殖学院去吧，炼金术可不是你们这些白痴们能够玩转的。”滚走一个是一个，他在这一届只看重了安路斯一个新生，谁想到下手却晚了些。
当下，几个贵族学生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要不是分院结束之后，不可以再做更改，也许现在还真有几个学生要摔门而去。因为安路斯的拒绝，雪莉儿坐在了他的前面，她拿出一本黑色的书籍，也是关于古魔纹的，不过比课本要更为高深一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老霍克尼讲课的速度很快，并且他因为被打断实验而心情不爽，基本上讲十分钟的课，会穿插三分钟的骂人时间。不过，即使是这样，安路斯依然觉得受益匪浅。他的知识都是自学的，免不了在某些地方的理解会有所偏差，即使后来有了阿弗做他的师父，但是阿弗从来不会在细节上给他更多的帮助，以至于安路斯现在虽然实力在这二十七个中人是最强的，但他的基础知识也许是最薄弱的。就说魔纹的绘制手法吧，安路斯虽然已经可以用魔纹进行阅读，但在书写时，他在好几个魔纹上的比划顺序都是错误的，这使得他刻画魔纹的时候，会消耗更多的魔力。再比如说，在某些魔纹的发音问题上，老霍克尼也给了安路斯极大的启发。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老霍克尼在正式结束这堂课之前，又絮絮叨叨地将所有的人骂了一顿，骂到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讨好似的对着安路斯笑了笑：“我不是在说你，我再骂这些白痴呢，你当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一瞬间，五十二道目光毫不客气地射到安路斯的身上，托老霍克尼的福，他在上课的第一天，就正式成为所有人的公敌了。
这绝对是无妄之灾，不过安路斯不以为意就是了。
下课的时候，帕特里克已经守在他们教室的外面了，他将手中的那杯冰饮递给安路斯，微笑着说：“苦茶汁，加了两匙细糖，希望这会合你的口味。”
“谢谢。”安路斯接过冰饮，狠狠灌了一口，“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今天下午没课。”
“你不是说想要去魔兽饲养园区转转么，我刚拿到了钥匙。”帕特里克扬了扬自己的手。
“听上去很不错，但是我还没有获得开设炼金实验的权限，所以只能暂时先拒绝你的邀请了。不过，如果你在劳动实习的时候，要是发现了要被遗弃生命力几乎为零的魔兽蛋，希望你能帮我留着。”安路斯想要这些魔兽蛋，最主要还是为了通过炼金实验，将这些本来已经活不下去的魔兽改造成炼金魔物。炼金魔物有很大的随即变异性，有了这个作为掩护，他就可以把小黑小白从灵魂之境中释放出来了，当然还有斯坦的影，杰森的炽。
“那好吧，我们现在先去和杰森汇合吧，之后再一起去看看斯坦，不知道军训的第一天，他会不会已经被教官蜕去了一层皮。”帕特里克又建议道。
杰森那里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一个在考核时见过杰森的小贵族，显然还记得这个走出魔法阵时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的男生（参看第十八章），便认为杰森是一个没有用的怂蛋。这位小贵族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声称以他卑贱的出生和微弱的实力，应该从纯魔法学院滚出去。众所周知，平民中觉醒魔法天赋的人是很少的，其中魔法元素亲和力高的更是微乎其微，所以纯魔法学院在某种意义上同等于洛尔卡军校中的纯贵族学院。这个学院中的师资力量也是最雄厚的，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有着良好的贵族出身。所以，这位小贵族一将杰森平民的身份公布出来，他不仅立刻被整个学院排斥，连着老师对他的态度都不算很好，寻了个错处让他整整两个小时都站着听课。小贵族见达到了目的，就像一只大公鸡一样昂起脑袋。
等到安路斯和帕特里克走到那里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美人凯瑟琳挥着皮鞭，一只脚踩着那位“欺负”了杰森的年轻教授，毫不客气地说：“这是我的直系学生，难道你还认为他应该从学院中滚出去吗？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任何资格教导他，他所有的课程都将由我亲自安排。”美人穿着制服，衬衫上的纽扣丝毫挡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
“怎么了？”安路斯很快就找到了杰森，带着帕特里克走过去，低声问道。因为这戏剧性的逆转，杰森身边三米范围之内空无一人，众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一只小丑想要哗众取宠，便选择拿我开刀……不过，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杰森朝那个小贵族努了努嘴。没有人愿意得罪凯瑟琳教授，尽管她看上去如此年轻，但是她也是学校中的老怪物之一，她的身份是这堂课的任课老师完全比不上的。可怜的老师，如果他知道被他罚站的学生是紫罗兰试炼中的获胜者，他一定不会容许自己犯下这个错误的！
那边，凯瑟琳教授已经教训完那位年轻的老师了。她看到站在杰森身边的安路斯，便十分开心地朝他们跑过来，一把抓住小安路斯，将他埋在了自己的胸口：“哦呵呵，小乖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我本来是你的直系导师，要知道我的收藏中就缺乏一只如你这样的美少年了，可惜有人看上了你……嗯哼，姐姐的怀抱永远都等着你来投靠。”
帕特里克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点，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但从外表而言，他看上去也是一个纤细少年，大概也能被归入“美少年”之列。艳遇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啊，可怜的安路斯，他竟然完全挣脱不了凯瑟琳的拥抱，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埋在两大团软肉中间，在不断地摩擦中，他的鼻尖充斥着女人的体香，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当凯瑟琳放开安路斯的时候，他的脸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殷红，也不知道是羞的，是憋的，还是气的。
凯瑟琳深表遗憾地说：“哦，可怜的小东西，你一定还不知道女人会给你带来的美妙感受……”然后她将目光转向杰森，饶有兴致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热辣的目光停在了某个对男人而言十分重要的部位。杰森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下、身往后退了几步。
“别害羞，小芭比，我现在是你的直系导师了，你必须一切都听我的……”凯瑟琳微笑着甩出鞭子勾上杰森的脖子，带着他往自己的地盘走去，“跟我走吧，我会好好调、教你的。再见啦，小甜心们……”她又用另一手朝安路斯他们挥了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斯坦现在有没有被教官削去一层皮我是不知道，但杰森一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帕特里克喃喃地说，他显然也是被凯瑟琳吓住了。
安路斯没来由地想到他那位神秘的导师，如果导师都是像凯瑟琳教授这样热情的，但愿这人永远都不要出现了。等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洛尔卡军校中隐藏了多少老怪物，但是每一年或者每几年都会有新生成为他们中某一个人的直系学生。对于这些老怪物而言，直系学生可能是他们的继承人，也可能仅仅是一种消遣。安路斯想到安德拉曾经对他说过，老霍克尼和凯瑟琳都想成为他的直系导师，但是谁都没有得逞。这说明，他现在的这位直系导师是远比这两位更加厉害的人物，越厉害，就越危险。
七月的天，明明略显闷热，安路斯却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冷。老怪物们的心思最难琢磨，想想未来，真是前途堪忧啊。
安路斯走进教室的时候，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有着不输于贵族的气质，又有着不逊于精灵的空灵，他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反而更能激起他人的好奇。安路斯没有理会那些视线，默默地走到角落中，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一个略显傲慢的声音在安路斯的耳边响起。雪莉儿·威廉森，一个很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威廉森是奇修国皇后在嫁给国王之前的姓氏，如今当家的马歇尔·威廉森大公正是皇后的父亲，而雪莉儿则是马歇尔的孙女，皇后的亲侄女。
“教室很空。”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随便坐在哪里，不用非要坐在我的身边不可。
“这样拒绝一位淑女的请求，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风度。”雪莉儿用扇子捂着嘴，娇嗔地抱怨了一句。雪莉儿从小便养在皇后身边，比起一般的贵族少女更为进退得宜，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安路斯的拒绝而生气，反而主动给他安排一个台阶，供他走下来。
安路斯想起他第一次和这个女孩见面的场景，那自然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他还只有七岁，被奥兰特公爵带去皇宫参加大王子狄休殿下的生日宴。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玩乐之所，大人们都在另一个大厅和国王举杯共庆。安路斯，不，那时还是菲卡，他看到雪莉儿被几个女孩堵在角落中，周围的侍从似乎都对这一幕熟视无睹。为首欺负雪莉儿的另一个漂亮女孩把一整杯果汁倒在雪莉儿的衣服上。那时的菲卡还是一个在母亲的关爱中长大的孩子，天真，懵懂，充满正义感，他想上前帮她，雪莉儿却对他使了使眼色，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是妮雅皇妃所生的公主殿下，是被国王捧在手心中的。不过是一杯果汁而已，衣服脏了还可以洗干净，但若是违逆了蔷薇公主，她在国王面前痛哭一次，我们所失去的就不仅仅的是一件衣服，一点面子了。”这是事后，雪莉儿对菲卡所说的话，那时她还只有五岁。
“但是，你就任由她们那样欺负你吗？”菲卡愤愤不平地说。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来反抗权威之前，你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遵从。”
在没有绝对的力量来反抗权威之前，你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遵从。这句话在之后的十几年中，一直鞭策着菲卡，他默默地守在别庄的书房中，日以继夜地翻着书房中的书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并且获得绝对的力量来消灭那个给了他无数噩梦的家族。回想起上一世的经历，这总让人觉得不够愉快。安路斯的目光从雪莉儿身上滑过，记忆中那个故作老成的女孩原来已经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我很抱歉，不过一位真正的淑女是不应该和如我这样的平民为伍的。”
雪莉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霍克尼就如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他用自己因为熬夜而显得通红的眼睛盯着所有的新生，在看到安路斯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紧接着，却又沉下声音说：“趁现在还来得及，滚回养殖学院去吧，炼金术可不是你们这些白痴们能够玩转的。”滚走一个是一个，他在这一届只看重了安路斯一个新生，谁想到下手却晚了些。
当下，几个贵族学生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要不是分院结束之后，不可以再做更改，也许现在还真有几个学生要摔门而去。因为安路斯的拒绝，雪莉儿坐在了他的前面，她拿出一本黑色的书籍，也是关于古魔纹的，不过比课本要更为高深一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老霍克尼讲课的速度很快，并且他因为被打断实验而心情不爽，基本上讲十分钟的课，会穿插三分钟的骂人时间。不过，即使是这样，安路斯依然觉得受益匪浅。他的知识都是自学的，免不了在某些地方的理解会有所偏差，即使后来有了阿弗做他的师父，但是阿弗从来不会在细节上给他更多的帮助，以至于安路斯现在虽然实力在这二十七个中人是最强的，但他的基础知识也许是最薄弱的。就说魔纹的绘制手法吧，安路斯虽然已经可以用魔纹进行阅读，但在书写时，他在好几个魔纹上的比划顺序都是错误的，这使得他刻画魔纹的时候，会消耗更多的魔力。再比如说，在某些魔纹的发音问题上，老霍克尼也给了安路斯极大的启发。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老霍克尼在正式结束这堂课之前，又絮絮叨叨地将所有的人骂了一顿，骂到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讨好似的对着安路斯笑了笑：“我不是在说你，我再骂这些白痴呢，你当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一瞬间，五十二道目光毫不客气地射到安路斯的身上，托老霍克尼的福，他在上课的第一天，就正式成为所有人的公敌了。
这绝对是无妄之灾，不过安路斯不以为意就是了。
下课的时候，帕特里克已经守在他们教室的外面了，他将手中的那杯冰饮递给安路斯，微笑着说：“苦茶汁，加了两匙细糖，希望这会合你的口味。”
“谢谢。”安路斯接过冰饮，狠狠灌了一口，“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今天下午没课。”
“你不是说想要去魔兽饲养园区转转么，我刚拿到了钥匙。”帕特里克扬了扬自己的手。
“听上去很不错，但是我还没有获得开设炼金实验的权限，所以只能暂时先拒绝你的邀请了。不过，如果你在劳动实习的时候，要是发现了要被遗弃生命力几乎为零的魔兽蛋，希望你能帮我留着。”安路斯想要这些魔兽蛋，最主要还是为了通过炼金实验，将这些本来已经活不下去的魔兽改造成炼金魔物。炼金魔物有很大的随即变异性，有了这个作为掩护，他就可以把小黑小白从灵魂之境中释放出来了，当然还有斯坦的影，杰森的炽。
“那好吧，我们现在先去和杰森汇合吧，之后再一起去看看斯坦，不知道军训的第一天，他会不会已经被教官蜕去了一层皮。”帕特里克又建议道。
杰森那里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一个在考核时见过杰森的小贵族，显然还记得这个走出魔法阵时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的男生（参看第十八章），便认为杰森是一个没有用的怂蛋。这位小贵族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声称以他卑贱的出生和微弱的实力，应该从纯魔法学院滚出去。众所周知，平民中觉醒魔法天赋的人是很少的，其中魔法元素亲和力高的更是微乎其微，所以纯魔法学院在某种意义上同等于洛尔卡军校中的纯贵族学院。这个学院中的师资力量也是最雄厚的，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有着良好的贵族出身。所以，这位小贵族一将杰森平民的身份公布出来，他不仅立刻被整个学院排斥，连着老师对他的态度都不算很好，寻了个错处让他整整两个小时都站着听课。小贵族见达到了目的，就像一只大公鸡一样昂起脑袋。
等到安路斯和帕特里克走到那里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美人凯瑟琳挥着皮鞭，一只脚踩着那位“欺负”了杰森的年轻教授，毫不客气地说：“这是我的直系学生，难道你还认为他应该从学院中滚出去吗？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没有任何资格教导他，他所有的课程都将由我亲自安排。”美人穿着制服，衬衫上的纽扣丝毫挡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
“怎么了？”安路斯很快就找到了杰森，带着帕特里克走过去，低声问道。因为这戏剧性的逆转，杰森身边三米范围之内空无一人，众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
“一只小丑想要哗众取宠，便选择拿我开刀……不过，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杰森朝那个小贵族努了努嘴。没有人愿意得罪凯瑟琳教授，尽管她看上去如此年轻，但是她也是学校中的老怪物之一，她的身份是这堂课的任课老师完全比不上的。可怜的老师，如果他知道被他罚站的学生是紫罗兰试炼中的获胜者，他一定不会容许自己犯下这个错误的！
那边，凯瑟琳教授已经教训完那位年轻的老师了。她看到站在杰森身边的安路斯，便十分开心地朝他们跑过来，一把抓住小安路斯，将他埋在了自己的胸口：“哦呵呵，小乖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我本来是你的直系导师，要知道我的收藏中就缺乏一只如你这样的美少年了，可惜有人看上了你……嗯哼，姐姐的怀抱永远都等着你来投靠。”
帕特里克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点，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但从外表而言，他看上去也是一个纤细少年，大概也能被归入“美少年”之列。艳遇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啊，可怜的安路斯，他竟然完全挣脱不了凯瑟琳的拥抱，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埋在两大团软肉中间，在不断地摩擦中，他的鼻尖充斥着女人的体香，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当凯瑟琳放开安路斯的时候，他的脸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殷红，也不知道是羞的，是憋的，还是气的。
凯瑟琳深表遗憾地说：“哦，可怜的小东西，你一定还不知道女人会给你带来的美妙感受……”然后她将目光转向杰森，饶有兴致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热辣的目光停在了某个对男人而言十分重要的部位。杰森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下、身往后退了几步。
“别害羞，小芭比，我现在是你的直系导师了，你必须一切都听我的……”凯瑟琳微笑着甩出鞭子勾上杰森的脖子，带着他往自己的地盘走去，“跟我走吧，我会好好调、教你的。再见啦，小甜心们……”她又用另一手朝安路斯他们挥了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斯坦现在有没有被教官削去一层皮我是不知道，但杰森一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帕特里克喃喃地说，他显然也是被凯瑟琳吓住了。
安路斯没来由地想到他那位神秘的导师，如果导师都是像凯瑟琳教授这样热情的，但愿这人永远都不要出现了。等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洛尔卡军校中隐藏了多少老怪物，但是每一年或者每几年都会有新生成为他们中某一个人的直系学生。对于这些老怪物而言，直系学生可能是他们的继承人，也可能仅仅是一种消遣。安路斯想到安德拉曾经对他说过，老霍克尼和凯瑟琳都想成为他的直系导师，但是谁都没有得逞。这说明，他现在的这位直系导师是远比这两位更加厉害的人物，越厉害，就越危险。
七月的天，明明略显闷热，安路斯却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冷。老怪物们的心思最难琢磨，想想未来，真是前途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