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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你有本事盗我文

    离青在寝殿里来回踱了好几百趟,想越是不值得。

    无法享受一回竹林的清静那便罢了,光是这几日的劳苦活那可是全白干了啊。百花谷有规定,仙女若要转职劳作不满半月的一律不给发放所得的俸禄。离青掐指算了算,悲愤委屈的情绪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还差两天,也就将将两天就满半个月了。师父不让自己去百花仙谷也便罢了,起码也得将这两天熬过去,拿到那十几天的血汗钱啊!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同自家师父讨价还价一趟。

    将房门一打,门口那堆着谄笑的人影不是自家师父还有谁?

    子墨眼中的笑意愈浓,手中的一把折扇舞得相当的欢畅:“为师料想你也该开门了。”离青之前一直暗下告诫自己,与人谈条件一定要和颜悦色,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撒娇一下也是可行的,奈何看到眼前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却将放在心上的忖度思量全都忘记了个精光,不满的情绪全都表现在了肢体动作上。

    她朝后退了两步,眼见着子墨还是厚脸皮地笑望着自己,抬起头嘟着嘴恶狠狠地瞪了子墨一眼,掉个头立马奔向床榻,将自己闷了进去,还不忘用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

    离青晓得子墨已经立在了自己床头,却怄着气将连埋在锦被里,固执得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子墨好笑地望着平贴在床榻里的离青,开口道:“不错,去百花谷劳作了一趟都晓得和为师使性子了。”

    子墨这两句话激得恰到好处,离青胸中的一团怒火烧得那是愈发的旺盛。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语气中有些委屈:“师父今日好没道理!平白让我离开百花仙谷,又不道明缘由,徒儿好生愤怒!”

    子墨的态度总算被她一席话弄得正常了些。他收起脸上的嬉笑,道:“就是为了此事如今才对为师发这般大的火?”

    离青把头往旁边一撇,表示默认。

    看离青长久不曾说话,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莫要再气了,这百花仙谷你留不得了。理由,师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怕你知晓了,会接受不了。你涉世未深,没有经历这世间百态,有些事情其实并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就如有些人你无法看清一般,青儿,你懂吗?”

    离青觉着这个理由着实牵强了些,没有说到重点,继续撇着头不做理会。子墨见离青依旧是气鼓鼓的,脸颊被火气熏得有些泛红。这千年来徒儿怕是第一次对他生那么大的火气,这花蓉的手段着实了得。

    子墨眉目间掠过一丝笑意:“你浮华姐姐昨日送我了些糕点,为师都送给你吃了好不好?”子墨与离青相处了一千年了,对她的癖好和习性还是稍稍知晓一点的。

    离青愣了愣,脸上的火气稍稍退了些,却还是别扭地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这满腔的委屈就被那么几块糕点打发了,着实没有骨气。

    子墨继续:“我昨个儿见青儿的衣衫破了几处口子,今日要不带你去织女姐姐那再买上一套?”

    离青脸上的火气霎那又退了些许,用眼角微微觑了两眼子墨。想想自己起早贪黑劳作了那么天的流血汗,就被子墨几块糕点外加一套衣裳打发了……嗯,还是……还是有点不划算啊……

    离青暗自盘算着,子墨平平静静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你若还不乐意,师父就将你劳作那么几天的薪水自个儿拨给你便是了。”

    离青脸上的火气终究是退了个精光,声音有那么一丝雀跃:“师父,此话当真哟!不准反悔!”

    子墨呆住,感情她跟自己闹脾气闹了半天,原是一直在纠结着那半个月的工钱问题啊!若自己早些发现她这个纠结的根源是不是可以省却那几块糕点和一件新衣裳了呢?子墨暗自为自己的失算气恼不已,同时为金库流失的那么一点钱币而肉痛蛋/紧。

    ……

    看着独自雀跃不已的离青,子墨的神色有几分莫测很专注。这个女子,他注定是要伤害的了。待回过神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挑起了离青散落面庞的几缕发丝把玩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些朦胧的暧昧。

    “青儿,以后莫要再去见南宫月了,好不好?”

    离青怔了怔,不明:“为何?徒儿近来发现司命星君还是蛮有内在的一个人。师父,你甭看他平日笨笨的样子,其实他还是蛮善良蛮可爱的。我跟你说啊……”

    听着离青喋喋不休地说着南宫月,子墨心下有些不舒服,淡淡道:“你倒是愈发的了解他了……”话出口,觉得有一丝酸味:“为师跟你说,有些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上无害,其实内心就是一个禽兽!”

    离青嘴角抽了抽,自家师父不止是对花蓉姐一个人有成见啊,没想到师父倒也有些愤世的情绪咩。

    想到南宫,离青连忙一拍脑瓜子:“哎呀!那本双修图册子!”说罢,开始浑身找了起来。见没有,转念一想是不是先前落在了仙谷的那处小木屋里了,于是抬头略微踌躇道:“师父可否再通融徒儿一次,我貌似把要给南宫的双修册子给落在了百花仙子的木屋内了,现下都去弄回来。”

    一听“木屋”两个字,子墨神色立马冷下了几分,喝到:“不许去!”

    离青被子墨吼得心肝一颤,委屈道:“我……我得把册子给他呀……若不然我不是白画了嘛……”

    子墨敛了敛神色:“册子他定是拿到了,你也不必白去一趟了。”

    离青狐疑:“您怎么知道?”

    子墨朝天白眼一番:“信为师不会错的!为师的掐算术还是很准的!”

    离青想了想,倒也是。师父上仙之身,修为不凡,他这般说定是有把握的,“那……那徒儿就不去了吧……”

    子墨兴奋,将离青抱了抱:“真是听话,不愧为师父的好徒儿!师父甚是欢喜!”说罢,竟不受控制就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在空旷的寝室显得很是响亮。

    离青呆了,子墨傻了……

    良久倒是一脸痴呆状的离青先开了口,一字一顿道:“师父,花蓉姐曾和我说,亲嘴是代表欢喜一个人,师父刚才那样做,是不是欢喜徒儿,想要同徒儿永远在一起?”

    子墨半开着嘴巴,神游于九天的仙魂终究是回了来。他一张老脸已经憋得通红,心下打了自己两个嘴刮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良久他才轻咳了两声,昭示出一口森森白牙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又不忘暗地里又诅咒了花蓉几声:凝薇这姐姐当真心机很重啊……

    子墨觉着有必要将这个误会解释一下:“哦吼……那女人是这么和你说的?亲嘴是代表欢喜那个人,只是为师刚才亲的……貌似不是你的嘴吧。”

    离青想了想,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里依旧是清凉一片,还残留着子墨的些许口水:“师父刚才亲的是徒儿的脑壳子。”

    子墨笑眯眯的一拍手掌:“这不就对了嘛,亲嘴和亲脑壳子不是一个概念,亲脑壳子是代表……嗯,代表长辈对小辈的一种疼爱!对!就是这个意思!”

    离青低头暗忖:“竟还有这般的意思,长见识了。”不知怎的,心下有那么一点失望: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吗?

    子墨看她将信的态度,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就是有这个意思。”心下也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还能灵机瞎掰到这一层意思而暗自钦佩着。

    钦佩完了,觉着气氛又陡然冷了下来,见着离青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便抚着绢布扇面道:“那个,徒儿为师有事情外出一趟,你便好生在司战殿呆着,回头顺便去趟西王母那里给你转个职。”

    子墨的脚步将将跨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师父,可否再问你一件事?”

    “嗯。”

    离青揉揉肩膀子道:“徒儿今早起床就觉得身子不太对劲,酸疼得厉害。师父,是不是你乘我睡着的时候打了我一顿我,要不然我全身怎像被重物压过似的。”

    子墨脚前一个踉跄,手中的折扇也甩出了老远,回头答道:“你昨个儿是被人压过,不过不是为师,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说罢,做脚底抹油状一溜烟飞了出去。

    沉重的厚门被“砰”的一声带上。门外,子墨用折扇柄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这事情当真是费神啊……而此时,放内的离青已经呈风化状:她竟然被只猪压了!还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

    丝绒毯的仙鹤腾云香炉还残余地飘着几缕薄烟。离青这一觉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迷糊中眼瞟了一下窗外已不见浮薄的日光。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思绪朦胧中,似乎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满身酒气的师父进了自己房间,想要解开自己绑在腰间的裤带。裤带解了后,师父却又带着满身酒气出去了。她睡得有些犯糊,虽然觉得师父有的时候不太正经,但对自己应当不会做出这般行径猥琐的事情,仔细想了想,她觉得这果然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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