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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十二章 ✿老子蛋疼✿

    用黄石子铺就的狭道隐没在层层迷雾中,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原本隐没在彼岸花丛的幽火,似乎闻到了生气的味道,纷纷从中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向离青他们围去。

    南宫月见状,周身燃起的红焰似涅槃之凤,很是壮观。他双手一叉腰,提起嗓子那么一吼,“哦吼……好大胆的鬼崽子们!本上仙在此,你们也敢撒野!”

    他这华丽的一亮相,到真有几分用处。那些熙熙攘攘挤上来的幽光,立马呈鸟兽状,散了开来。

    南宫月似对自己造成的这个效果很是满意,转过身子,拍了拍胸脯,道:“小黑!你放心!本仙君保护你!”

    离青抽了抽嘴角,若自己没记错,那只时常喜欢在自己身上做记号的田园犬,貌似叫——小白。

    出了鬼门关,南宫月便架起了一朵祥云。

    耳畔疾风阵阵,那些隐没在云团中的仙山也瞬间从身旁一闪即逝。

    离青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草泥马上,心情自是相当的惬意。随后,望了望身旁的南宫月,道:“仙君,可否容小仙问您一件事?”

    南宫月摆摆手,道:“那你说嘛,这么客气作甚。”

    离青沉吟道:“小仙若没记错,仙君您乃是司命神君,这世间的万物的命格和运势可都是你编纂的,那……这个李越的命格可不就是你……”说到此,离青倒也没往下说下去,她这意蕴无非是起提醒之用。

    南宫月悠悠回过身,望向离青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幽怨,“你这话倒是不错,这世间万物的命格运势虽都是本仙君编撰的,但是,你不知道我的那顶头上司是谁吗?便是那南极长生大帝,又名玉清真王。平日里,他老人家到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换个面皮一个人跑到下界去听听小曲儿,看看戏文儿,骨子里也就养成了一股浪漫的情操,时常将我送上去给他批阅的司命簿改得花里胡哨的……”

    说到此处,南宫月还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过了半晌,他眼里的光芒乍现,离青隐见着他眼眸里迸溅而出的火光。

    “不过!说实话,他老人家把李越的命格那么一修饰,确实比本仙君写的那寥寥几笔‘李越,生于崇历十一年,卒于崇历三十年,落江而亡……’有文采多了。”

    离青揉了揉略疼的额角,耐着性子,问道:“可还能改那李越的命格?”

    “改?怎么改?人都已经死了……”

    离青:“……”

    话至此,那祥云刚巧飘过一座山头。只见两山夹道处,一道巨大的水帘幕从天边泻了下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东逝去。耳边响彻的,俱是那延绵不绝的浊浪咆哮声。

    这场面很是壮观,也很是振奋人心。

    南宫月双手背在身后,突然摇头晃脑吟了一句:“滚滚长河东逝水……”光这一句,他这情感很是到家,语气高亢又饱满,很有壮志满畴的感觉。听得离青也不由的诗性大发,便顺着他那句,往下吟了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

    南宫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头上载了下去。

    “小黑,你这诗文的修养也太差了吧,这‘滚滚长河东逝水’的下句,怎会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呢,你回去啊定要好好修习了……唉,若不然以后怎的办哟……”第一次,南宫月觉着自己很有成就感,也很有优越感,也愈发觉得面前的小黑很顺眼,也很亲切。

    “仙君说得是,仙君说得是?这诗、书、礼、乐四德当真要好好修习的。”离青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断南宫月的喋喋不休。

    南宫月听了,点了点头,“这诗、书、礼你肯定都占不上边,那你唱首歌给本仙君听听,看看你在乐理方面的造诣如何……”

    离青当即三条黑线从额上滑了下来,怎扯到唱歌上头来了!

    回想着先前在凡尘,倒是有一首歌她时常都会听到有人唱,所谓耳濡目染,她虽没刻意去学,到也会了。如今想来也应景,于是便哼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完毕,便看到南宫月啧啧叹了两声,道:“你这歌到是带劲,不知叫什么歌名。”

    “它叫神曲……”

    南宫月:“……”

    ……

    但凡这九重天的神仙,都奉行一个惯性的宗旨,那就是——低调。这神仙下凡,纵然是仙姿飘飘,瑞气腾腾。只是在这尘世生活的凡人,大多都禁不起吓。遇上几个福厚命薄的,能有幸见到几位驾着彩云的仙家从面前拂过,也能被吓得厥了过去,更甚的是直接一缕幽魂跑向冥界向鬼君报道去了,无端在众仙家的身上添了一笔罪孽。以至于,纵然有些仙家一心想要高调,也高调不出了

    离青与南宫月也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便就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降下了云头。他们这处地方也寻得也很有水平,只需穿过一个小村镇就能看到李越的老宅。

    既然要低调,便就要低调到底。南宫月一并将离青坐着的草泥马也收了回来去。南宫月的意思,此番进城镇,就伪装成一对夫妇。无非就是作为妻子的离青不小心伤了脚,而作为丈夫的南宫月携带着妻子进城找大夫治伤。

    一路上,南宫月扶着离青,嘴里一直低喃着:“唉……怎觉得小黑你占了本仙君的便宜……”

    离青当下有苦难言,诚然这司命星君不知,这世间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除了情侣夫妻,还有一种叫兄妹……

    浔阳镇依着浔江而建,规模虽小,但五脏俱全。离青和南宫月进了城后,到还是招惹了一些雪亮的目光。离青悠悠转头,凑着南宫月耳边,道:“仙君若真想低调,理应将你这张面皮也换一换,您瞧着这一路,盯着你看的那些眼神比我师父卧房的琉璃盏还亮……”

    “你师父,你有师父?”

    “啊?师父,什么师父……呵呵,仙君可是听错了……”离青自知失言,连忙打起了哈哈。

    也就在那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阵阵嘶鸣。遥远,一辆四轮马车急急飞奔了过来,尽管如此,那赶车的车夫还是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驱赶着前面的马匹。

    本是狭窄的街道,瞬间变得骚乱了起来,烟尘滚滚,惊叫迭起,用来摆摊的货物也洒了一地。

    南宫月眼疾手快,一手搂起身旁的离青,一个漂亮的旋身堪堪是擦着马车的边躲了开去。

    南宫月眉头一皱,手间一道红光射出,那受惊的黑马当即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却将墙边竖着的一捆竹竿撞得倒了一地。

    离青见此,竟将南宫月一推,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堆竹竿子前,摸摸这根,又摸了摸那根,伤怀道:“怎这般可怜,真是太可怜了,摔疼了你们没有……”

    周围已乱成了一团,面对周遭的指责声,那名车夫的神情很是倨傲,“咱家主子说了,这浔阳镇的地头本就是他老子做主,也就是咱主子做主,咱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这一席话下来,众人都噤了声,都默默地回去收拾自己散落在地头的货物了。因刚才的变故,街道上变得很清静,也就衬得离青念叨的声音分外的响亮。

    “嘤嘤嘤……这竹子的命也同人一样啊,各有各的命啊,我的命确是比你们好啊……真是太可怜了,怎会被烧成这般的模样啊……”

    南宫月默默地立在一旁,到也没去打扰那地正独自伤怀的人影。

    停靠在一旁的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墨绿的垂帘随即被主人撩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细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正喋喋不休的人影。

    “姑娘竟会为这一堆死物伤怀流泪,当真是有同情心,本少爷很是欣赏。”

    离青听到声音,抬头微微看了那男子一眼。一张面皮到还不错,只是有点说不出的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那男子的眼光突然亮堂了起来,直直朝离青走去,嘴角扬起的一丝浅笑,怎的看怎的猥琐。

    离青心头一紧,想来是要碰到凡间戏文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了,村里恶少调戏良家小女子。离青这厢已经做好被调戏的准备,怎的说……心里有那么一些紧张和激动,长这般大,到也被人调戏了一回,到时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呢,是娇美羞涩型,还是流泪苦逼型,她这厢已经想了很多。

    男子走到离青跟前,哪知却绕了一个弯,生生走到了身旁的南宫月前。

    “这位公子长得真真是一表人才,不知本少爷可否有幸和你结识。”

    南宫月被一夸,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呵呵呵……是嘛,你……你还蛮有眼光的。”

    男子灼灼地望着面前的南宫月,却不知离青已经是一腔怒火,想不到她这一位窈窕少竟比不得一个男子。先前月老还一直抱怨,如今这凡尘男多女少,婚配极其不均匀,这解决的办法还真让他想出来了,断袖应运而生!只不过,她还是很愤怒。

    看着那男子的一双手逐渐向南宫月的小脸伸去,离青当下大力地想举起脚边的一根竹竿,那只举到一半,惨叫声起,南宫月铁青着一张脸在原地蹦跳了起来。

    离青不顾,将手中的竿子一扔,手里输进一点灵力,当即扯起那男子的衣袖,“啾”地朝天边扔了开去……

    一手搭着眉骨,看着人影在天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离青甚是满意地拍了拍手,吹了一记口哨。

    偏头看向南宫月,却见他呲着牙,铁青着脸,双手捂着裤裆,有那么一丝愤怒地看着她。

    离青讪讪道:“仙君,您这是怎么了!”

    接着,南宫月的怒吼声响彻整条街道:“你丫的拿竹竿打人不会看一看吗!非要拿老子裤裆下的那根!老子蛋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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