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花开花落 第一节 暗箭伤人
星期六,欧阳惠拖着疲倦的身体,坚持上完最后一节外语课,终于病倒了。
晚上, 天空中雷鸣电闪地下着雨, 往日沸腾的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夜象死一般的寂静。 欧阳惠心里闷得慌,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口中很渴, 就挣扎着爬起床来喝了点白开水,顺便给女儿公孙静喂了点奶,看着女儿安详可爱的面孔,她又懒洋洋地沉沉入睡了,一直到星期天中午十二点吃午饭时,她也没有起来。
突然, 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和喊叫声, 把欧阳惠从恶梦中惊醒,“要死的, 都十二点了还不起床? 大水快淹到龙王庙了!” 睡意朦胧中,欧阳惠听出这好象是隔壁王丽娟老师的叫声, 她连忙披了件衣服,打开条门缝往外望, 谁知雨水真的快要漫进房门了。“死鬼,你的曲线真美!还不快把衣裳穿好! 是不是要我把全校的老师都叫来看你魔鬼一样的身材?”王丽娟老师银铃般的笑声,顿时飘荡在集体宿舍里,淹没在春雨声中。 欧阳惠还哪有心情和气力开玩笑? 她急忙跟王老师说:“喂, 把你的丈夫借用一下怎么样?我想请他过来帮帮忙!”“可以可以, 长期借用都行, 只要别忘了付租金就是!”“老刘, 怎么连献殷情也不会? 还不快过来帮欧阳老师的忙!”刘老师马上找来锄头, 三下两下就挖开一条沟, 门前过膝的雨水瞬间就不见了, 欧阳惠连忙烧好开水沏好茶,叫王老师和刘老师进房吃糕点,这时细心的王老师发现欧阳惠脸色一时黄一时白, 才知道欧阳老师的心脏病又发作了。“喂, 公孙定一死哪儿去了?难道当了个镇党委书记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王老师不说不打紧, 欧阳惠一听此话,顿时泪如雨下。 王老师猛然间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连忙安慰起欧阳惠来:“是不是公孙定一与你吵架了?”“没有, 真的没有!只是我一时心情不好, 真的没什么事。”王老师回到隔壁后总觉得不对头,就和刘老师一起嘀咕:“莫不是死男人又花心了, 看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刘老师默不作声, 正准备整理一下欧阳老师送给他们的樱在盆景, 王老师突然叫道:“死东西,没看到欧阳老师生病没人管吗?整天就知道摆弄那盆樱花!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也不管呀?”于是, 在王老师的坚持和刘老师的帮助下,欧阳惠于下午三点多钟,硬是被逼着住进了东山市人民医院。
王老师知道欧阳惠是个坚强好胜的女人, 如果不是特别伤心, 她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如果不是病得不轻,她是不会同意住院的。据说,欧阳惠的丈夫公孙定一最近好象有点不正常, 自从一个月前来过学校之后, 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欧阳惠的公公公孙永泰,是东山市最早也是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远大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 为改变东山市的城市面貌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自已也赚了不少的钱, 可能身家几亿;她的婆婆王翠兰, 是个特厉害的角色,其弟弟王宽厚, 原是安顺地区大名鼎鼎的地委书记, 现为雁北省副省长。
但是, 王老师等并不知道,欧阳惠自从女儿公孙静出生后, 她在公孙家就成了一个受气包。 正因为不满公婆重男轻女的思想和言行, 她才一气之下从家里搬到学校来住, 而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图个上下班方便。因此,谁也不知道欧阳惠现在的思想很痛苦、很矛盾,她正拿不准是应该与公孙定一继续过下去,还是应该马上离婚呢!所以,欧阳惠与其说想睡觉, 不如说想回避, 头老是昏昏沉沉的, 想睡又睡不着, 偶尔睡着了又老做恶梦。
欧阳惠带着小孩住进东山市人民医院后, 王老师实在看不下去, 就私下在走廊里给公孙定一打了个电话, 希望公孙定一马上来医院照顾欧阳惠,可公孙定一却说自已正在省城参加城建工作会, 实在是抽不开身,希望王老师能帮帮忙。 王老师心想, 幸亏自已找了个臭老九、乱冬瓜, 要是找个当官的,恐怕自已也好不到哪里去。突然一位女护士自言自语地从王老师身边走过去:“真是没良心,妻子住院, 自已却带着野女人逛长城,还要骗人说在省城开会呢!” 王老师一听就知道,那位女护士所说的没良心的, 一定就是公孙定一, 通过打听才知道,那个“野女人”正是该院药剂科科长屈丽娜。
原来,屈丽娜是东山市市委组织部部长屈丽君的亲妹妹, 芳龄二十八九岁, 毕业于安顺地区卫校,人长得特标志, 身材高挑,美丽可人,单身未嫁, 特爱打扮, 一年四季总是那样花枝招展, 玉树临风, 楚楚动人, 人见人爱,虽然市医院里女人成堆, 但她却显得很特别,她自已也常有鹤立鸡群的感觉。难怪陈楚平院长虽然一贯严肃,从不近女色, 但一见了她却总是笑嘻嘻的,只要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半是因为她的政治背景,另一半恐怕是因为她的美貌,看来这次陈院长恐怕要乖乖地被这位小娘们俘虏了。果然,不出一年,屈丽娜如愿以偿地从护士的岗位上升为护士长,又很快调进药剂科当科长, 掌管着全院中西药采购大权, 当然礼物没少接,回扣没少拿, 饭没少吃,舞没少跳,高档衣服和化妆品有陈楚平院长与药品生产厂家的推销员争着为她买。
陈楚平院长的老婆呢, 叫李静, 也是该院的一名护士, 在护士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十年, 丈夫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的工作进步问题, 更不用说为她买什么高档化妆品了。在他看来,女人一当官准没好事,不是外面有人就是家中鸡犬不宁,也不需要怎么打扮,反正,做老婆又不是买花瓶,只要经久耐看就行。 所以, 李艳心里早就愤愤不平, 于是就在走廊里有意无意地说出了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 她巴不得屈丽娜搞定别的男人, 离他的丈夫越远越好, 只不过胸中那口闷气还一时难消, 心想:我这次一定要借别人之手,报复一下你这个臭婆娘, 一定要把你搞得身败名劣!
王老师似乎听出些名堂来,心想, 这个李静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这样暗箭伤人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更坚信自已的判断没有错, 世上果然没有不闻腥的猫。公孙定一虽然身为乡镇党委书记, 在自已妻子住院时,竞堂而皇之带着别的娘们一起逛长城, 真是没良心! 要是遇到老娘手里, 管你当个什么吊官, 一经查正属实, 三下两下就要整垮你,我马上去找一个管你的官玩玩, 看你还风光不?我要么到你单位去大闹天宫, 要么去找那个骚婆娘撕破脸皮算帐, 叫你有好看的!总之, 我不好过,你公孙定一也不想快活。王老师虽然生性泼辣, 好打抱不平,但这次她却十分冷静,在听到院长夫人的一席话之后, 她虽然心里觉得闷闷的、 怪怪的, 最终却没有在欧阳老师的面前将院长夫人的话和盘托出。其实,她哪里知道头天下午院长夫人在走廊里说的话,欧阳惠也同样听到了!晚上她要刘老师出面帮她和欧阳惠找校长请个假,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主动去市医院照顾欧阳惠和公孙静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王老师早早地来到了市医院。因为八点钟医生要查房, 早点去就可以请医生早点瞧瞧。当她走进病房时, 一眼就看到欧阳惠更加憔悴,问了问才知道欧阳惠昨晚一宿没有睡好。“死女人, 天知道你一晚上想了些啥? 莫不是又在想公孙定一吧?他正在省城开会呢!”王老师违心地撒着慌,欧阳惠也装着象没事一样,“你看,你来了我就很高兴,还想他干啥?”如果说真话,欧阳惠昨天晚上,确实在想那个没良心的。先是想自已读书时,怎样和公孙定一在武汉大学美丽的樱花园中相遇相爱, ;想自已毕业时,如何放弃留沿海工作的机会坚决回到公孙定一的身边工作结婚; 再想自已自女儿公孙静出生后,如何遭遇公婆的恶意刁难; 最后想自已应该马上离开公孙定一,与其低调办理协议离婚手续, 再重新规划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但,想归想,做归做,日子还得往前过,不到万不得以,欧阳慧是不会这么干的。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两年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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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天空中雷鸣电闪地下着雨, 往日沸腾的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夜象死一般的寂静。 欧阳惠心里闷得慌,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口中很渴, 就挣扎着爬起床来喝了点白开水,顺便给女儿公孙静喂了点奶,看着女儿安详可爱的面孔,她又懒洋洋地沉沉入睡了,一直到星期天中午十二点吃午饭时,她也没有起来。
突然, 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和喊叫声, 把欧阳惠从恶梦中惊醒,“要死的, 都十二点了还不起床? 大水快淹到龙王庙了!” 睡意朦胧中,欧阳惠听出这好象是隔壁王丽娟老师的叫声, 她连忙披了件衣服,打开条门缝往外望, 谁知雨水真的快要漫进房门了。“死鬼,你的曲线真美!还不快把衣裳穿好! 是不是要我把全校的老师都叫来看你魔鬼一样的身材?”王丽娟老师银铃般的笑声,顿时飘荡在集体宿舍里,淹没在春雨声中。 欧阳惠还哪有心情和气力开玩笑? 她急忙跟王老师说:“喂, 把你的丈夫借用一下怎么样?我想请他过来帮帮忙!”“可以可以, 长期借用都行, 只要别忘了付租金就是!”“老刘, 怎么连献殷情也不会? 还不快过来帮欧阳老师的忙!”刘老师马上找来锄头, 三下两下就挖开一条沟, 门前过膝的雨水瞬间就不见了, 欧阳惠连忙烧好开水沏好茶,叫王老师和刘老师进房吃糕点,这时细心的王老师发现欧阳惠脸色一时黄一时白, 才知道欧阳老师的心脏病又发作了。“喂, 公孙定一死哪儿去了?难道当了个镇党委书记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王老师不说不打紧, 欧阳惠一听此话,顿时泪如雨下。 王老师猛然间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连忙安慰起欧阳惠来:“是不是公孙定一与你吵架了?”“没有, 真的没有!只是我一时心情不好, 真的没什么事。”王老师回到隔壁后总觉得不对头,就和刘老师一起嘀咕:“莫不是死男人又花心了, 看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刘老师默不作声, 正准备整理一下欧阳老师送给他们的樱在盆景, 王老师突然叫道:“死东西,没看到欧阳老师生病没人管吗?整天就知道摆弄那盆樱花!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也不管呀?”于是, 在王老师的坚持和刘老师的帮助下,欧阳惠于下午三点多钟,硬是被逼着住进了东山市人民医院。
王老师知道欧阳惠是个坚强好胜的女人, 如果不是特别伤心, 她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如果不是病得不轻,她是不会同意住院的。据说,欧阳惠的丈夫公孙定一最近好象有点不正常, 自从一个月前来过学校之后, 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欧阳惠的公公公孙永泰,是东山市最早也是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远大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 为改变东山市的城市面貌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自已也赚了不少的钱, 可能身家几亿;她的婆婆王翠兰, 是个特厉害的角色,其弟弟王宽厚, 原是安顺地区大名鼎鼎的地委书记, 现为雁北省副省长。
但是, 王老师等并不知道,欧阳惠自从女儿公孙静出生后, 她在公孙家就成了一个受气包。 正因为不满公婆重男轻女的思想和言行, 她才一气之下从家里搬到学校来住, 而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图个上下班方便。因此,谁也不知道欧阳惠现在的思想很痛苦、很矛盾,她正拿不准是应该与公孙定一继续过下去,还是应该马上离婚呢!所以,欧阳惠与其说想睡觉, 不如说想回避, 头老是昏昏沉沉的, 想睡又睡不着, 偶尔睡着了又老做恶梦。
欧阳惠带着小孩住进东山市人民医院后, 王老师实在看不下去, 就私下在走廊里给公孙定一打了个电话, 希望公孙定一马上来医院照顾欧阳惠,可公孙定一却说自已正在省城参加城建工作会, 实在是抽不开身,希望王老师能帮帮忙。 王老师心想, 幸亏自已找了个臭老九、乱冬瓜, 要是找个当官的,恐怕自已也好不到哪里去。突然一位女护士自言自语地从王老师身边走过去:“真是没良心,妻子住院, 自已却带着野女人逛长城,还要骗人说在省城开会呢!” 王老师一听就知道,那位女护士所说的没良心的, 一定就是公孙定一, 通过打听才知道,那个“野女人”正是该院药剂科科长屈丽娜。
原来,屈丽娜是东山市市委组织部部长屈丽君的亲妹妹, 芳龄二十八九岁, 毕业于安顺地区卫校,人长得特标志, 身材高挑,美丽可人,单身未嫁, 特爱打扮, 一年四季总是那样花枝招展, 玉树临风, 楚楚动人, 人见人爱,虽然市医院里女人成堆, 但她却显得很特别,她自已也常有鹤立鸡群的感觉。难怪陈楚平院长虽然一贯严肃,从不近女色, 但一见了她却总是笑嘻嘻的,只要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半是因为她的政治背景,另一半恐怕是因为她的美貌,看来这次陈院长恐怕要乖乖地被这位小娘们俘虏了。果然,不出一年,屈丽娜如愿以偿地从护士的岗位上升为护士长,又很快调进药剂科当科长, 掌管着全院中西药采购大权, 当然礼物没少接,回扣没少拿, 饭没少吃,舞没少跳,高档衣服和化妆品有陈楚平院长与药品生产厂家的推销员争着为她买。
陈楚平院长的老婆呢, 叫李静, 也是该院的一名护士, 在护士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十年, 丈夫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的工作进步问题, 更不用说为她买什么高档化妆品了。在他看来,女人一当官准没好事,不是外面有人就是家中鸡犬不宁,也不需要怎么打扮,反正,做老婆又不是买花瓶,只要经久耐看就行。 所以, 李艳心里早就愤愤不平, 于是就在走廊里有意无意地说出了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 她巴不得屈丽娜搞定别的男人, 离他的丈夫越远越好, 只不过胸中那口闷气还一时难消, 心想:我这次一定要借别人之手,报复一下你这个臭婆娘, 一定要把你搞得身败名劣!
王老师似乎听出些名堂来,心想, 这个李静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这样暗箭伤人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更坚信自已的判断没有错, 世上果然没有不闻腥的猫。公孙定一虽然身为乡镇党委书记, 在自已妻子住院时,竞堂而皇之带着别的娘们一起逛长城, 真是没良心! 要是遇到老娘手里, 管你当个什么吊官, 一经查正属实, 三下两下就要整垮你,我马上去找一个管你的官玩玩, 看你还风光不?我要么到你单位去大闹天宫, 要么去找那个骚婆娘撕破脸皮算帐, 叫你有好看的!总之, 我不好过,你公孙定一也不想快活。王老师虽然生性泼辣, 好打抱不平,但这次她却十分冷静,在听到院长夫人的一席话之后, 她虽然心里觉得闷闷的、 怪怪的, 最终却没有在欧阳老师的面前将院长夫人的话和盘托出。其实,她哪里知道头天下午院长夫人在走廊里说的话,欧阳惠也同样听到了!晚上她要刘老师出面帮她和欧阳惠找校长请个假,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主动去市医院照顾欧阳惠和公孙静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王老师早早地来到了市医院。因为八点钟医生要查房, 早点去就可以请医生早点瞧瞧。当她走进病房时, 一眼就看到欧阳惠更加憔悴,问了问才知道欧阳惠昨晚一宿没有睡好。“死女人, 天知道你一晚上想了些啥? 莫不是又在想公孙定一吧?他正在省城开会呢!”王老师违心地撒着慌,欧阳惠也装着象没事一样,“你看,你来了我就很高兴,还想他干啥?”如果说真话,欧阳惠昨天晚上,确实在想那个没良心的。先是想自已读书时,怎样和公孙定一在武汉大学美丽的樱花园中相遇相爱, ;想自已毕业时,如何放弃留沿海工作的机会坚决回到公孙定一的身边工作结婚; 再想自已自女儿公孙静出生后,如何遭遇公婆的恶意刁难; 最后想自已应该马上离开公孙定一,与其低调办理协议离婚手续, 再重新规划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但,想归想,做归做,日子还得往前过,不到万不得以,欧阳慧是不会这么干的。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两年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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