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一爱封喉

正文 72【微微女王的第一人称番外】

    【请爪机党注意,这是微微女王的第一人称番外哟】

    后来的事情,现在想起还是会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居然就这样急不可耐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事后我们都有点尴尬,更多的是无措,像是双双做了个奇怪的梦,以至于之后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沉默以对。末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家。

    我以为一切和从前不会有什么不同,但又从心底期待着什么不同,我很矛盾,有着很深的罪恶感。

    后来还是有遇到过他几次,他还是那样偷偷摸摸地守在我上下班必经的路口,我知道那是他,不管伪装得多么滑稽,我永远能第一眼认出他。

    有时我会莫名地在路口多等一下,既然他想看,就让他多看几眼吧。

    为了这个缘由,我几次三番恍惚得没能注意到早已切换了绿灯,被后面的车不止一次地按过喇叭。

    人在商场难免需要各处周旋,我想收敛些好好做生意,却不知为何追求者还是一批批地杀出来,虽说在商言商,但私下关系也不好弄得太僵,有时吃了商务晚餐人家非要送到家,我也不好悖了别人的一片好心。可每每经过这个路口我总有种莫名的心虚,生怕会遇见他。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某天晚上,当我从一辆劳斯莱斯上走下,并对车主微笑致谢时,我看见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神色在夜色掩映下看不出悲喜,像樽雕刻般默然。我呼吸一窒,再听不见身边人诚恳提出下次共进晚餐的要求,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说不出的燥郁。

    若是一对寻常情侣,误会三两句便能解开。偏偏是我和他,便一句也无法成言。

    数日后我终于率先投降,和人事部查到了他的地址,带着年终公司给每位员工发放的礼物上了门,盘算着以送礼的名义完成这次莫名其妙的探访——希望他不要太追究缘由,毕竟锦臣上上下下近千位员工,一个小小的签约画家怎么也轮不到CEO亲自上门送礼。

    门过了很久才开,久得我差点失望而去。他还是胡子拉碴的模样,衣服也穿得随便,却无奈底子摆在那里,倒是平添几分颓废的美感。却不知是不是出来得太急,牛仔裤腰上的皮带倒是系着,裤扣却松脱,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我飞快说了一句“公司派我来慰问员工顺便赠送大礼包”,便低头径直入内。

    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汉公寓,并不宽敞的室内被横七竖八的画架、摊了一地的颜料以及草草垒起的画纸弄得更显逼仄,我必须小心翼翼才能保证不踩到什么。茶几上甚至还堆了件沾满颜料的衣裤,而旁边——

    他好像有点慌乱,长腿一迈便跨步到我跟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这里太乱了。”

    “我就来送个东西。”我随口漫应,忽然觉得这间房间里的气息有些怪怪的——倒不是臭味,而是某种熟悉而暧昧的……我情不自禁地越过他看向他脚边的物事:两个纸巾团。

    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视线,赶紧弯腰拾了扔进废纸篓;我却恰好趁这个机会看见了他意欲遮挡的东西——那静静躺在茶几上的,分明是我的一张照片。

    我一下子明白了,虽说早已过了纯情少女的年纪,却还是抑不住地红了脸,他估计也知道“事迹败露”,尴尬地顿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他不该是这样的,我爱的是那个意气风发,不问缘由,甚至有几分霸道的他。我没料到他会变得如此胆怯而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和我有半点目光交接。

    心底忽然漫过一阵悲凉,这一场机关算尽后的两败俱伤,我们,究竟谁赢了呢?

    我走上前去,轻轻问他:“你还……爱我吗?”

    他好像很震惊,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敢。”

    心酸得厉害,我听见自己极轻细的声音:“那你还想不想……和我做?”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露出不可置信的迷惘神色,末了才迟疑着问:“……什么?”

    我抖着手自己解开了衣带,外套,衣裙,鞋袜……这里没有空调,腊月里冷得人直发颤,又或许,不仅是因为冷。我想,如果他推开我,我的犯|贱就到此为止。

    然而他没有。

    不只是不是因为事先纾解过的缘故,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用不完一样,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得精疲力竭,他的胡茬扎得我脖子和胸口一片片都发了红,又痛又痒。他疯了一样一下下撞击,双眼发红,像只饿极了的兽。我痉挛的十指深深掐进他的背肌,一次次被甩到崩溃的边缘,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隔壁的住户听见,循着本能叫得声嘶力竭,末了终于再也叫不出声,只能大张着嘴,像条垂死的鱼般拼命喘气。然后他的唇又堵上来,热烘烘的舌头堵在我嗓子眼,没命地吻。

    等他终于尽了兴,我已经瘫软得无法再思考。热汗冷却后的凉意袭来,他从背后牢牢抱住我,好让我别从这小小的单人床上滚落下来。他用被褥仔仔细细地把我圈起来,那上面有他的气息,让人安心。

    我半睁着恹恹的睡眼,看着一切从模糊重新恢复清明。这里可真乱,也真简陋,我居然躺在如此脏乱拥挤的地方,和如此不应该的人,如此疯狂地做|爱。

    这真是不应该。我这样想着,转过头去吻他的鼻尖。

    我迷迷糊糊地在他的圈箍下睡了一会儿,可能睡了半夜,也有可能只是十数分钟,醒来的原因是忽然觉得下面有种异样的感觉,掀开眼皮一看,他整个人埋在我腿间,顶得被窝起了一个巨大的包。我被他吓得不轻,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卡着并不拢,只好起身伸手推他:“你……你在干什么!”

    他却不依不饶,一股钻心的麻痒自核心升起,我捉住他头发的双手顿时没了力气,反而探入他发丝间摩挲,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要推开还是压紧。

    这一切太超过我的预期,我有点承受不住。他灵活的舌尖就像一条调皮的小蛇,我永远搞不清他下一步的去向。

    身体里的节奏一阵紧过一阵,我无法负荷地抬高了腰,攥紧身下的被单,足尖紧绷的近乎痉挛——

    “啊……”刹那的失神,就像绚烂的有烟花绽放在大脑中。我再次软倒于床面,喘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我:“这样……好吗?”

    他棱角分明的唇上还带着让人羞窘的湿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湿润而深邃的眼睛,那双让人悸动不已的眼睛。

    于是他在我耳边轻轻吻了吻:“我没有这样做过,有没有弄疼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用力摇了摇头。他带着薄茧的大手于是轻轻拂过我的腰肢,带来一阵敏感的战栗——

    “那我……”他呼出的热气在我耳廓边浮动:“继续?”

    “不要!”我惊叫出声:“不要这样……脏……”

    他的手攀上我胸前轻拢慢捻:“你……哪里都是干净的……”

    说着他又要往下钻,我荒忙扯住他:“不要了……我,我够了……”

    这次他没有再坚持,只是从后面紧紧箍住我,某处却火热而坚硬地顶着我的腿心。我有点紧张,总觉得事态似乎失去了控制,因而心乱如麻。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再次出声:“可我……还不够,怎么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敏锐地感觉到最柔软的那处正在被使力顶压,并且因为之前两次的湿润而变得尤为容易。他吞着气慢慢推进,进到最里面时,两人忍不住同时闷哼了一声。

    他举高我一条腿,没温存多久就开始从慢到快,从轻柔变得莽撞,只折腾得小小的单人床咯吱咯吱出响。我的神智逐渐开始涣散,任由他又啃又咬地在我身上留下成串印记。某处因为过度使用而隐隐作痛,却抵不过至大的欢悦,开始贪婪地收缩绞缠住他,箍得紧紧地不让他离开。

    那天晚上,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话,终究化为了一场放纵贪欢。

    只要有了第一次,后来就渐渐有了默契,我们是寂寞的单身男女,不谈婚姻不计称谓,就这样不断凭着本能交缠发泄。由于他家太小太乱,所以大部分是在我家,我给了他钥匙,所以他有时会提前到我家,在我下班前做好一些简单的饭菜,但我常常只能吃到半顿。

    终于发现被压抑了的欲|望一旦被解开,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我们就这样充满默契地持续着这种难以言说的关系,除了彼此以外谁都不知道,有时觉得他几乎像是在被金屋藏娇,可我无法去思考我们间的关系和未来,有些事一旦定义,就会让人惶恐不安。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我居然怀孕了。

    我们在一起数月后的某天,正当我庆幸可怕的亲戚居然两个月没来打搅我时,忽然因为一餐明明清淡的饭食而呕吐不停。第一反应是吃坏了肚子,于是独自去了消化科挂急诊,最后却被转到了妇科,得到一声恭喜。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绪,但我半分都没考虑过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对我来说只要能拥有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能接受,这完全超越了我的原则范畴,即使一辈子被良心折扰,即使这会让我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加难以梳理——

    我都不会放弃。

    我紧张到了极点,连普通行走都似乎忘记该如何为之,从住处到医院不过两公里路程,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四十分钟。

    我没有瞒他。

    他的反应比我好不了多少,当下手脚都似乎找不到合适的摆放处,他可能是想拥抱我,但伸出双臂后却忽然愣住,好像我是豆腐做的一般。然后他就开始在原地往返踱步,时而双手捂头,时而面露茫然,时而乐不可支,好像疯了一样。

    那时我就有种隐约的预感,太好的事,一般都不会那么容易实现。

    尽管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里,我完全被当做豌豆公主般对待,别说是上班,就是电脑都不让摸一下。他全权代表我通过远程关注着公司的经营,可但凡牵涉到资金类的项目,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拿来给我过目和签字。

    我知道这是恐惧带来的后遗症,他几乎有些矫枉过正。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想起我们间曾有过的,不堪回首的曾经。

    真的已经竭尽全力,我几乎没有出过门,没有提过一次重物,被他喂胖了五公斤,却还是在某个毫无预警的夜晚,只是躺在那里,却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然后,床单被染了血迹。

    居然是宫外孕。

    医生说我旧伤顽固,即使怀了也很难是正常怀孕;即使是正常怀孕,也不见得就能撑到生下孩子。

    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个月,有时半夜望着天花板,身边响着匀称的鼾声,眼泪却会顺着太阳穴缓缓流下来。

    有些遗憾是致命的,让人无力抗争。

    小产后,差不多过了两个月他还是不敢碰我,他从来是个重欲的人,我知道他憋得难受,自己也已经没什么大碍,就主动了一次。到了箭在弦上的当口他却紧急喊停,憋得青筋暴起地翻身下床出了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东西,他着急地把包装扯得稀烂,往那出鞘的剑上手忙脚乱地套。这玩意儿寻常男女应该很熟悉,在我们之间却陌生得很,我想也没想地就去扯——

    “你干什么!”他本来就急红了眼,被我一抓更是受不了。

    “为什么要带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我想要孩子,虽然现实一次次打击我,但终究给过我希望不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放过!

    “……别闹了,乖。”他诱哄着想分开我的腿,额上有汗珠滴下来。

    “带套就不做,你自己看着办。”

    我也来了气,紧夹着腿不放松。他一直在粗喘,两眼都充了血,我可不怕他不就范。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透开了被子躺进去,不动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却不料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不管我怎么磨他蹭他就是坚决不就范。最后我终于泄了气,从后面抱着他喃喃自语:“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差点以为他睡着了,末了他才长叹一声:“我怎么可能不想……”

    “那就来吧……”我暗暗窃喜,一只手悄悄摸过去,牢牢攥住他坚硬到可怕的某处,舔着他的耳廓呢喃:“快点……”

    他翻过身挣脱我的怀抱,看着我的眼神认真得过分:“我是想要孩子,可如果代价是你的健康,我宁愿不要。”

    我呆怔地望着他,忽然很想哭。不管他是真心抑或作态,都足以让人感动。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式,我们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只不过他对保护措施的要求高到了变态的程度,只要没有套,说不做就是不做,半点弹性都没有。

    他这么坚持,我也只好断了怀孕的念头,继续过着听之任之的生活。我和他之间依然没有任何名分,他会非常自觉地避免和我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也从未提过结婚之类的事,甚至但凡听到相关消息都会非常刻意地想办法带开话题。而且只要我身体没什么状况,他也完全避免插手管理上的事,连偶尔给我意见时都眼神闪烁,紧张得要命。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你的公司,你有权做任何决定。”

    我拿他没办法。

    亲戚还是非常准时地每个月来造访,并对我进行持续的折磨,不知是不是年龄逐渐上来的关系,疼起来越发扛不住了。他总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温热大掌紧贴住我的小腹,表情看起来比我还痛苦。

    某一天他忽然带我去医院,说是有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很权威的妇科医生,所以带我去看看。我想他终究还是想要孩子的,一种无力感忽然袭上心头。

    医生对我做了例行检查,又问了一些比较详细的问题,末了给我开了些调养的药方。我心念一动:“黄大夫,我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再怀孕?”

    她有些诧异:“什么?”

    我被她弄糊涂了:“我……先生他难道没和您说?”

    她露出迷惘的笑:“没有啊,你先生只说你月经不调,痛经得厉害,让我帮你看看如何调养。怎么,你们还有生育方面的问题?”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他那时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因为害怕伤害我的身体,他选择了断念。

    之后的日子里就我们两个,其实也算逍遥,有次我和他开玩笑,叫他赶紧找别的女人去生个孩子,免得断后。我平时怎么和他开玩笑他都不会生气,但那次他忽然动了怒,把我摁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

    那就不提了。

    纸包不住火,他的朋友们渐渐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他们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不问,我们的住处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卫氏一家三口和邱氏一家三口常来做客,童珊也常常带着孩子来给我玩,她一个人过得并不顺利,等待总是充满艰辛,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支柱。

    所幸她眼神坚定而柔和,始终带着希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起李贺,她总有些愧疚,因而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很傻……我知道的。”

    其实傻的何止是她?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傻瓜,才会选择让恨意蒙蔽了心智,而去苦苦追求那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

    是夜,我躺在他胸口上,轻轻抚摩他身上的伤疤,一个刀疤两个子弹孔,他戏称那是个百分号,实在是希望不要再被人写上数字了。

    我轻轻问他:“还疼么?”

    他笑笑说怎么可能。

    我撑起上半身望住他:“石暮尘,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你结婚,你知道吗?”

    他有些愕然,却并没有表露出痛楚,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亲亲他的嘴角,继续躺回去,有种奇异的满足和安心。

    天长地久,从此住在我们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我觉得这章写得巨好无比!!!你们同意吗?!我果然还是最适合第一人称啊!!!!

    孩子的事,别打我,嘤嘤嘤。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