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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星期三上午,陈嘉宇的手还是没有完全愈合,微黄色的绷带正在抗议他下午的篮球赛,我想对他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上,我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担心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绑在陈嘉宇左手上的绷带不见了,似乎还没有愈合就被逼拆掉。

    “陈嘉宇,你的手?”他真的不会手没有好还死硬撑着要上场吧?!他知不知道他的手伤不单单只是受伤了这么简单,他就不能好好管住自己?他家里就没有人理会他吗?

    整个篮球场堆满了人,人山人海,欣欣嚷嚷,谁都想目睹一下校园风云人物的对决赛,对象还都是死党级人物。我站在篮球场旁,看着陈嘉宇冲我淡然一笑,走进篮球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不住地搅乱我的思绪。人群热气沸腾地把篮球场围得密不透风,我目视整个篮球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一点一点蔓延······

    宋宇轩,陈嘉宇两人分别站在中分线的两侧,等待着裁判吹哨·抛球,然后他们抢球,决定谁先赢在开头。整个篮球场充满浓浓的硝烟味,每一个人都屏息以待,看谁先赢在开头。

    哨声一起,裁判员立马抛球,宋宇轩,陈嘉宇分别一跃而起,所有围观人立即伸长脖子,闭住呼吸。宋宇轩右手一挥,篮球稳稳落在他手心。陈嘉宇输在开头,围观者似乎早就知道,分别指指点点大谈着各自的见解,我平静得出奇,似乎也早就知道,由是宋宇轩走在陈嘉宇眼前的一刻开始早就知道。

    这个篮球赛似乎本来就是特意为陈嘉宇和宋宇轩而准备的单打决赛,赛场上的其他人似云似烟,微微地蒙着围观者的眼球,过后什么也不是。我头一次看见陈嘉宇打篮球打得如此拼命,头一次看见宋宇轩不顾整场篮球赛的队员配合,他们怎么了~旁晚的夕阳带着浓重的汗味和浑浊的呼吸声,懒懒地散了一地,铺了一地红,篮球赛场上没命奔跑的身影配上节奏的跳跃,仿佛不仅仅是在看一场简单的篮球比赛,而是一场青春独角戏。

    上半场结束,我们班落后五分,我觉的似乎应该说是陈嘉宇落后五分。

    陈嘉宇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猛往嘴里灌,透过人群间隙,我看见宋宇轩一人走向篮球架下,依旧孤傲不可一世的身影,依旧走在人群的中心,依旧什么也没有变,变得只是我们自己本身存在而又不存在的感情而已。宋宇轩,没有人为你看守物品吗?没有人为你拿外套吗?没有人拿着水和毛巾在等你吗?

    “班长,如果我打赢了,这个圣诞节你就陪我过好不好?”陈嘉宇喝水还不忘嬉皮笑脸。

    “好!好!!我替她答应你!!!”浅夏抢在我前面,不住地点头。

    “你干嘛不替我陪他?”我白她一眼,看着陈嘉宇,又看看他的左手,“陈嘉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担心他的话似乎又很不合情理。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裁判员的哨声已吹响,陈嘉宇笑得如花般跑开了。

    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他的手,明明今天早上还是绑着绷带,下午就要打球赛,虽说左手用得并不多,可我还是担心,担心他出事,怎么就没有人会管管他?!

    篮球赛依旧打得激烈,陈嘉宇的手上在篮球赛场上并不显出什么不对劲,宋宇轩突然变得很嗜血,似乎那并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篮球赛而是一场生死之决,在这整个篮球赛场上,我仿佛只看见两个人,宋宇轩,陈嘉宇。

    围观人群跟着啦啦队不住地起哄,叫喊,这一场篮球赛应该是南中有史以来最激烈,最揪心,关注率最高的一场比赛。

    最后的十几秒,陈嘉宇一跃而起,欲要来个三分射篮,宋宇轩快速冲上去,跳起来一手盖下去,篮球迅速脱离陈嘉宇的手,就那么的一瞬间我仿佛看见陈嘉宇微颤的左手不住地挣扎。宋宇轩灵敏地跃过去,稳稳地迈着篮球翻手冲上敌篮,最后一个完美三分,这场球赛就在裁判的哨声中结束。陈嘉宇气喘吁吁向我们走来,汗如雨下,他干脆挽起衣服就搽汗,如同孤寂的侯燕。宋宇轩那班的人一下子全涌向前,我忽然发觉,宋宇轩,即使没有了我,你还是会很好,你依旧什么也没有变,这个世界还是很宠你。

    陈嘉宇低垂着头向我走来,我看见他微微颤抖的左手,立马冲上前,宋宇轩若无其事地从我们之间掠过,带着王者的胜利,高傲地走过。

    我们输了,输在那个三分球上,输在球赛的开头,这场球赛本来就注定了结局,既然如此就什么也没有值得揪心,我们还是会很好。我拿着毛巾和水看着陈嘉宇,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帮我拧开·”陈嘉宇努力地挤出笑容对我。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低头欲要帮她拧开水盖,他左手好像真的受伤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大男生从他左边急匆匆地跑过,一下子撞在他左半身上,陈嘉宇左手动了动,眉头紧皱着,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用右手接过水。

    “你介不介意帮我连汗也擦了~”他冲我开玩笑。

    “不介意,是很介意。”我笑着白他一眼。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担心。

    宋宇轩突然回头,看着我和陈嘉宇,看不出感情的脸容,漠然的眼神,他永远都站在人群中心,根本就不缺人关心,所以,我在与不在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他扭头离开,留下一个高傲的身影独自在我伤口上撒盐。

    陈嘉宇用右手接过我递给他的毛巾,由此至终左手都没有动过,我感觉他伤得一点也不轻。

    篮球赛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修,陈嘉宇整晚也没有出现过,莫洺烨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发呆,这么说陈嘉宇不是出去打架,那他去哪了?我忽然想起他被撞的左手,想起宋宇轩盖他球时他左手的抽动。

    “喂,镇长,你隔壁那个呢?”我用笔啄啄他背脊。

    “不知道,没听他说今天晚上要去哪。”

    “你还是不是人家兄弟呀~兄弟去哪也不知道!”鄙视~

    “那你就更应该去问洺烨。”黎峻彰瞄这莫洺烨向我打眼色。

    我顺他的眼睛看去,莫洺烨正托着下颌,转着笔,发呆。

    “我跟他不熟。”何况这家伙一向都是惜字如金的神佛,会搭理我才是。

    “让你去问他跟你和他熟不熟有关系吗?”

    “对我来说有,算了~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我强硬把他头推回去原位。

    陈嘉宇,这家伙去哪了?

    第二天等他回来了,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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