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那是一个已经荒废许久的篮球场，篮球场的正斜方向的小坡上长着一颗参天大榕树，叶干茂盛，翠绿如春，足以掩盖两间厢房。篮球场上的规划线淡得已经很难分辨清楚，水泥铺的地面还有一些龟裂，裂缝中长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草，篮球场边堆放着附近人家的谷物次品，有的甚至已经发芽了。
大榕树借着夕阳把影子努力延伸到篮球场内侧，掩盖住篮球场的大半面积，深秋的天气夹着微微寒风，迎面吹来，凉凉的。
我以为是去体育中心，可是为什么篮球场上会没有别的人？他的兄弟还有他兄弟的女朋友呢？平时不都在吗？为什么现在不在？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宇轩·····”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我想象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他们呢？”
“什么他们？”他投了一个三分球，回头看我。
“那些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我一个也不认识。
“就我们两个。”他接回篮球想了想，又把篮球扔给我，自己喝可乐去。
“就我们两个······”我笨拙地接过篮球，咕噜道，然后把球扔上篮去，结果连板也没有碰着。
“教你打了这么久的篮球也不见得你会有所进步～”宋宇轩咬着可乐瓶，扭头说。
“·······”
深秋的太阳沉得快，一下子就不见踪影，天空微微地泛着红晕，映在我们彼此炽热的脸颊。突然，从大榕树附近走下四个女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看她们一眼，实在不认识，又正准备跑过去拿正滚着的篮球，她们走过来，其中两个迅速把我拉到一旁，其余的两个女生跑过去围着正要跑过来的宋宇轩。
有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一号，女二号分别挽住我的手臂，微笑着看我。我真的不认识她们，真的。
“你和宇轩什么关系？”女一号笑着问。
“不要乱笑，不然会吓着人家的。”女二号突然笑着插嘴。
“不好意思，那你跟宇轩是什么关系？”女一号收起脸上的笑意，继续问。
我怎么回答？朋友？又好象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和宋宇轩不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情侣？又好象不是，他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过喜欢我，而我也没有做过什么。那我和宋宇轩算什么？我透过两人的间隙偷偷看宋宇轩，我想知道女三号和女四号是不是也在问他同样的问题？如果是，那他的答案又是什么？还有我和他的关系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
“······”我习惯性低下头，沉默不语。
“那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女一号一脸“打烂沙窝也要问到底”的样子。
我连我和宋宇轩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更加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抬头看女一号和女二号一眼，一脸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表情。
哎？？女二号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对了！学校的大厅！？！她被两个男生围困在墙根上······
一阵秋风，传来她们身上浓浓的香水味。
“刚才你们那么甜蜜不要跟我说你们没有关系？！”女一号显然不耐烦。
我们很甜蜜吗？不就是他教我打篮球而已～什么也没有做～
“温柔一点，会吓到人家的。”女二号似笑非笑地说。
我不是和宋宇轩没有关系而是我实在不知道我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
就在这个时候，宋宇轩走了上来，一下子推开两个女生，用身体挡在我前面，女三号和女四号也赶过来。
“她是我宋宇轩的老婆！”这是宋宇轩走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瞪大眼睛，迅速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要透过他的背影看透他的脸容。
四个女生立即安静下来，后来她们和宋宇轩密聊了一会儿才散开。他转过身，对着一直被藏在他身后的我说：“吃点东西再会学校。”
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觉得理所当然，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忽然离开，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可能回到原点。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
“拿着。”宋宇轩突然把一个东西扔到我手上。
“苹果？”还画了一个大花脸？
“今天睡觉之前把它吃了。”他淡淡地补充上。
“为什么？”我拿起它细细端详着，实在没什么奇怪，就是比以前见过的萍果要红，要大，并且画着一个大花脸以外也没有什么。
“没有的为什么，叫你吃你就吃，问那么多干嘛？”他瞄我一眼，突然想起什么，说：“洗干净墨水再吃！”
呃······我又不是白痴这用不着故意提醒吧~不过平安夜吃萍果？还是画着大花脸的萍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经常这样说·····但总该有些什么吧～总觉得有些什么～
回到家，哥哥还在冰箱里找东西吃，看见我回来，回头问：“要不要吃宵夜？”
“······”摇头ｉｎｇ～
“手上拿着萍果？人送的？”他拿出一盒饭问。
“嗯嗯。”他怎么知道？
“平安夜吃苹果，时时平安，哎～青春真好啊～”哥哥转身继续找东西，随口一说。
平安夜吃苹果，时时平安？！原来有这样的寓意～宋宇轩是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他才会送我萍果～我紧紧把它握紧在心脏的位置。
“哎？男朋友送的？”哥哥突然转身问。
我赶紧跑上楼去，逃掉。
“丫头——！”他冲出来，对我的背影吆喝。
可我已经顺利逃掉了~
我躺在床上，借着清幽的月光，看着萍果上的大花脸，他似乎正冲我哈哈大笑。我还是舍不得一口就把它给吃掉，其实今天晚上让它陪我过一晚我也可以很平安，现在吃不吃掉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把萍果用小纸盒包装好，在外面用便利贴写上“禁止使用”的四个大字，然后放进冰箱，不过，宋宇轩送我的圣诞礼物——一盒牛奶巧克力很快就吃完吗，唯独这个萍果，即使经不起时间的磨损也没有关系，它在我怕心里永远也是最美的样子。
“戴上！”宋宇轩扔给我一双手套。深夜的温度疯狂地下跌，狂风卷席肆意地大街小巷。
“我们一人一只。”我接过一只，把另一只留给他。他拿起一只手套看了几眼，然后抢过我手上的那一只，把他手上的那一只扔给我，“你戴这一只。”
？？？有区别吗？？？
“为什么？”忍不住问，却还是乖乖戴上。
“心脏的位置。”他淡淡地应上，然后走过来，用没有戴手套的左手握紧我没有戴手套的右手，过马路。
左手？！心脏的位置？！所以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左边？所以你一直都用左手握住我？所以你一直都用左半身面对我？
心里不住地感动············
我一直都活在自己围困的世界里，拒绝别人进入也不允许自己走出，如同一只刺猬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你是第一个不顾一切站在我身旁的人，第一个害怕我没有安全感而将左半身交给我的人，第一个骂我白痴却还是忍不住宠溺我的人。
我害怕一个人，我能相信你吗，宋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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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榕树借着夕阳把影子努力延伸到篮球场内侧，掩盖住篮球场的大半面积，深秋的天气夹着微微寒风，迎面吹来，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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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我想象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他们呢？”
“什么他们？”他投了一个三分球，回头看我。
“那些人·····”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我一个也不认识。
“就我们两个。”他接回篮球想了想，又把篮球扔给我，自己喝可乐去。
“就我们两个······”我笨拙地接过篮球，咕噜道，然后把球扔上篮去，结果连板也没有碰着。
“教你打了这么久的篮球也不见得你会有所进步～”宋宇轩咬着可乐瓶，扭头说。
“·······”
深秋的太阳沉得快，一下子就不见踪影，天空微微地泛着红晕，映在我们彼此炽热的脸颊。突然，从大榕树附近走下四个女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看她们一眼，实在不认识，又正准备跑过去拿正滚着的篮球，她们走过来，其中两个迅速把我拉到一旁，其余的两个女生跑过去围着正要跑过来的宋宇轩。
有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一号，女二号分别挽住我的手臂，微笑着看我。我真的不认识她们，真的。
“你和宇轩什么关系？”女一号笑着问。
“不要乱笑，不然会吓着人家的。”女二号突然笑着插嘴。
“不好意思，那你跟宇轩是什么关系？”女一号收起脸上的笑意，继续问。
我怎么回答？朋友？又好象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和宋宇轩不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情侣？又好象不是，他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也没有说过喜欢我，而我也没有做过什么。那我和宋宇轩算什么？我透过两人的间隙偷偷看宋宇轩，我想知道女三号和女四号是不是也在问他同样的问题？如果是，那他的答案又是什么？还有我和他的关系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
“······”我习惯性低下头，沉默不语。
“那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女一号一脸“打烂沙窝也要问到底”的样子。
我连我和宋宇轩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更加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抬头看女一号和女二号一眼，一脸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表情。
哎？？女二号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对了！学校的大厅！？！她被两个男生围困在墙根上······
一阵秋风，传来她们身上浓浓的香水味。
“刚才你们那么甜蜜不要跟我说你们没有关系？！”女一号显然不耐烦。
我们很甜蜜吗？不就是他教我打篮球而已～什么也没有做～
“温柔一点，会吓到人家的。”女二号似笑非笑地说。
我不是和宋宇轩没有关系而是我实在不知道我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
就在这个时候，宋宇轩走了上来，一下子推开两个女生，用身体挡在我前面，女三号和女四号也赶过来。
“她是我宋宇轩的老婆！”这是宋宇轩走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瞪大眼睛，迅速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要透过他的背影看透他的脸容。
四个女生立即安静下来，后来她们和宋宇轩密聊了一会儿才散开。他转过身，对着一直被藏在他身后的我说：“吃点东西再会学校。”
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觉得理所当然，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忽然离开，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可能回到原点。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
“拿着。”宋宇轩突然把一个东西扔到我手上。
“苹果？”还画了一个大花脸？
“今天睡觉之前把它吃了。”他淡淡地补充上。
“为什么？”我拿起它细细端详着，实在没什么奇怪，就是比以前见过的萍果要红，要大，并且画着一个大花脸以外也没有什么。
“没有的为什么，叫你吃你就吃，问那么多干嘛？”他瞄我一眼，突然想起什么，说：“洗干净墨水再吃！”
呃······我又不是白痴这用不着故意提醒吧~不过平安夜吃萍果？还是画着大花脸的萍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经常这样说·····但总该有些什么吧～总觉得有些什么～
回到家，哥哥还在冰箱里找东西吃，看见我回来，回头问：“要不要吃宵夜？”
“······”摇头ｉｎｇ～
“手上拿着萍果？人送的？”他拿出一盒饭问。
“嗯嗯。”他怎么知道？
“平安夜吃苹果，时时平安，哎～青春真好啊～”哥哥转身继续找东西，随口一说。
平安夜吃苹果，时时平安？！原来有这样的寓意～宋宇轩是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他才会送我萍果～我紧紧把它握紧在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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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借着清幽的月光，看着萍果上的大花脸，他似乎正冲我哈哈大笑。我还是舍不得一口就把它给吃掉，其实今天晚上让它陪我过一晚我也可以很平安，现在吃不吃掉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把萍果用小纸盒包装好，在外面用便利贴写上“禁止使用”的四个大字，然后放进冰箱，不过，宋宇轩送我的圣诞礼物——一盒牛奶巧克力很快就吃完吗，唯独这个萍果，即使经不起时间的磨损也没有关系，它在我怕心里永远也是最美的样子。
“戴上！”宋宇轩扔给我一双手套。深夜的温度疯狂地下跌，狂风卷席肆意地大街小巷。
“我们一人一只。”我接过一只，把另一只留给他。他拿起一只手套看了几眼，然后抢过我手上的那一只，把他手上的那一只扔给我，“你戴这一只。”
？？？有区别吗？？？
“为什么？”忍不住问，却还是乖乖戴上。
“心脏的位置。”他淡淡地应上，然后走过来，用没有戴手套的左手握紧我没有戴手套的右手，过马路。
左手？！心脏的位置？！所以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左边？所以你一直都用左手握住我？所以你一直都用左半身面对我？
心里不住地感动············
我一直都活在自己围困的世界里，拒绝别人进入也不允许自己走出，如同一只刺猬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你是第一个不顾一切站在我身旁的人，第一个害怕我没有安全感而将左半身交给我的人，第一个骂我白痴却还是忍不住宠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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