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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燃烧漫漫

    每一寸的孤独,都会有一天化成灰烬,每一个黑夜,每一个跳动的节拍。都是诡异难受的。

    就像身上与生俱来的孤独,那是孤独的感觉。岁月带给我的逃不走,抹不掉。就像你。我明明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背负的,是一个家族的屈辱。是一个一生难以抹去的使命。君若,若是真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还会等我么?

    我将我所有温柔都给了你。君若,你恨我也罢。也许会更好。只要你恨我就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只是想保全你与孩子的性命。这条路,我选择不了。你也逃不掉。这是宿命。此生没有遇见你多好。那样,我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羁绊了。我也不会发现,我也有眼泪滑过。

    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都给了你。

    这一切真的都不是为了荆虹。

    赵高是想复国,只是,我更清楚,现在的我更多的只是想保全你。君若,我现在的脑海中有着最绝望挣扎的感觉。

    硝烟的战场已经吹响了号角。战争还没有结束。为了这一切不在早早的谢幕。我只好奋力厮杀。

    就像我会相信会有黎明一样。

    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也会背负着世代卑贱的骂名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赵高只能义无返顾的走下去。

    她已经两天没有醒来了,大夫说她只是太累。她依旧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她的心到底有多累。能让她这样沉睡。我站在窗前。仰望着楼外。却发现,任何无望的远视,却只看到了窗外白茫茫寒寂的雪。

    这寂静的好像没有了生气一般。

    听见了她动身的声音。我忙走到她身旁道“你身子还没恢复,还是先别乱动了。”我看着她的脸,却只看见一丝的陌生,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我一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我道“是个女儿,很像你,很神奇的感觉。突然间自己又多了一个身份。”想起女儿,脸上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她的脸色并没有多变化。她道“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我笑道“孩子刚刚在乳娘那里哄睡着。”我攥住她的手道“君若,谢谢你。”她看着我冷冷道“谢什么?怎么就这么客气了?”我道“我看着你那么疼,却是为我而痛。你知道我有多自责么?我害怕你会有什么意外。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道“是害怕我要是死了,你就会丧失荆虹的下落了么?”我木然。她心里我竟是这样肮脏的人。也罢,我这一生作恶那么多。这就是报应。她终究还是恨了我。我怅然笑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原来也不过如此。”说罢,我看着场上躺着的人。一瞬间,竟是难过的要死。这两天我衣不解带的守候着你。生怕你会出什么事。我心疼得要死,你却依旧是那样倔强。这场景,竟与我现在身处在这里,格格不入。我意识到了,我该离去了。只是,我不知道,这样一个转身开始。开始的竟是一个个毫无预兆的噩梦。

    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否则她不会这样难过。

    我相信我这的苦心,能换来上苍的一丝怜悯。

    彼此苦苦挣扎,无尽深渊等待着我们一起面对。

    我一步步走向桃花楼的大门。像是想起当年我一步步走出的感觉。也是如这一般。可是我再也给不起她什么洞房花烛了。她也不再是那个青涩懵懂的时候。走的每一步有多艰难。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回头,我做的孽,我伤害了那么多人。君若,赵高此生欠你。我多希望来世不要在遇到你。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我终于明白了,真刚亲手杀了燕儿的感觉如何了。满手血腥。再好的剑都会伤了自己。你要好好恨我。我也要好好的狠心。你说得对。我禁锢了你一生。我拿你的青春来为我的天下做陪葬。脚下的每一寸都是那么漫长。从我生下来就没走过这样长的路。我甚至能感受到,脊背停留着你炽热的目光。君若,我们都是战争的牺牲品。我想做主宰。却不想你成为了第一个陪葬。花开花落又几何。难过的是今生没人陪你一起老。

    想念你的笑。

    真刚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向他。我道“你也恨我,为什那么绝情?让她死在你剑下。”真刚道“属下是大人的奴仆,怎么会记恨大人。我记恨的只是我自己。”我道“我做的孽实在是太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报应来了。”真刚看着我道“最美的爱只留在心里。真刚把她留在剑里。大人为了大局而做。又怎么是报应呢。兴许,经年之后,挚爱早已变了另一个样子。把她留在天空里。自己做她的尘埃。或许也不错。”我看着真刚,他冲我笑笑道“就算是报应,至少六剑奴是永远跟随者大人的。”我笑道“真刚。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他道“大人现在还不能过早悲伤。以大局为重。大人最好想想凝月怎么处置。”对了,一时忙着竟然忘了还有凝月。我道“她在哪里?”真刚道“我们把她锁在死牢里。大人还没有吩咐,属下也不敢妄用刑罚。”我道“真刚,你何时真么胆小了。”真刚道“她毕竟是大人当年的知己。又是进过宫的人。妄自伤了她。大人若是怪罪。”我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还念她是赵府的人,按家规处置吧。家规上叛逃勾结外人,适和刑罚?”真刚道“男子活埋,女子幽闭坑杀。”我道“这么做倒是便宜她了。幽闭多可惜?找几个年老的奴隶让他们玩几天就当我赏给他们休息。若是还没断气,那就在活埋了吧。就埋在她母亲妹妹身边吧。也算落叶归根。找个好点的棺材给她封上。赵高就算念及她为赵高做了这么多事吧。拣几件好的饰物,扔进去。我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真刚道“大人不通知蒙恬么?”我道“左右他也是知道了。晚几天告诉他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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