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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发梢香雪

    一晃而过的日子总是那么快。心理煎熬的日子也在慢慢的紧迫。再过多少时日,白胭脂就要过门了。心里不由自主的烦闷。咸阳落雪的日子真是让人难过。落雪无声。静默的日子总是那样冷漠。我看着身后的五个人。好像自从那件事后。真刚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也变少了。似乎很久没看到他了呢。

    我看向灭魂道“真刚去哪里了。”灭魂道“后山,去看那个女人了。”我道“连你们也没有劝明白了么?”灭魂道“我们劝他也没有用。整天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我们哪敢劝啊。”我道“一会魍魉去监视白妃。剩下的都在府里。我去看看真刚。”

    走出去,踩在脚下的每一步。都能听见细雪破碎的声音。雪在下。整个天空都是灰茫茫的。独自一人走上后山的路。他还是放不下。就像我放不下君若一样。就算她只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只是为了一夕之幸。就足可以有这样的留恋?走到了半山腰上。他躲在树林旁下的墓碑旁。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他没有发觉我的存在。墓碑上写着爱妻白氏。他靠坐在坟墓旁。就像靠着最后的归宿一样。雪下的那样大。他就在那里,静静的靠着她。仿佛依偎着最爱的女人一样。

    我走上前去。看着他。发梢上的雪在他的身上渐渐融化。他看着我很惊讶道“大人,你怎么来了?”我道“值得为这样一个女人苦守着么?”真刚看着我一脸认真地道“大人,她是我爱的女人。”我与他一样席地而坐道“你就那么爱她?”真刚笑道“我当初浪迹天涯,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我一面。直到我遇见了大人。我成了剑的奴隶。我是杀人的凶器。从死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大人的凶器。大人是我最敬佩的人。说实话,我没有恨大人。我知道大人如果不杀了她,她也会杀了我。”我道“这是你一生的伤。因为一个女人,你放弃了你自己。”他看着我道“大人要杀要剐真刚都愿意承受。”我看着他道“给我讲讲你为什么爱她吧。”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什么?”我道“我很想知道。她有什么法宝能把我手下最出色的杀手迷得无可救药。”真刚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大人去给白妃请安的时候,我在白妃的身后看见了她。她送茶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衣角。她那声对不起就一直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之后我知道了。她叫燕儿。她是自幼进白府的。白妃说,她以后是要给世子做通房丫头的。”我看着他的脸。他有些颓唐的笑了。他道“真刚是剑奴,人往高处走。我喜欢她。我清楚她心里想的不是我。”我道“她死了你很难过。”真刚道“那天,我其实在外面都听到了。大人是必须要杀了她的。不杀了她谁都没有活路。可是,真刚喜欢她。即使她不喜欢我。即使她是敌人。她利用我也好。我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中了她的圈套?我杀了她,我不后悔,也不会记恨大人。我只不过是放不下。又是一年了,来看看她省着她孤单寂寞。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还能再看她来吧。”我笑道“你有这份心,她在地下有知,就足够了。”真刚道“大人今日能来这陪真刚说话,真刚知道大人心底也是难受。白家已经早早的庆祝喜事。这头,小夫人的孩子还没有落地呢,大人还要想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真刚知道,大人已经许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我笑道“朝中有多少人对荆虹虎视眈眈。他们妄想着得和氏璧得天下。又有多少人想要君若的性命。我不得不防。我也不像我这般残忍。”真刚道“大人,过几天就是年节了。大人也要想好对策。以防万一。”我道“所以我这不是来请你回去么。”我起身拍了他道“一个男人总要放下一些东西。这是代价,也是必经的过程。把你对她的爱整日的戴在身上上战场厮杀,你累她也累。放下她吧。”真刚道“属下遵命。”我拉起他道“走吧,你是六剑奴的大哥,没了你,魍魉就只能一个人去潜伏了。”真刚笑道“是,大人。”

    从山上下来,真刚就换了之前的样子。我看着他眉宇间依旧是以前英姿飒爽的样子。心里的紧张总是缓解了下来。

    新年宴会。是每一年秦王最盛大的宴席。文武百官依次列席咸阳宫。隐隐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看向位列前席的蒙恬。他看起来很倦怠放松的样子。更让我觉得事情不妙。君若这些天快要临盆。看着殿中央的舞女们合着丝竹之声。更加的让人心烦意乱。不多时,魍魉在我耳旁附道“凝月闯进了府上,正要找小夫人麻烦。”我听罢心下里更是着急。忙向嬴政托词回家。凝月那个女人,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她今天来,就没想到回去的路么?难道是蒙恬又要设下的什么计?轿夫急忙将我抬回了府邸。一进清幽阁见到的是凝月要将小婷掌嘴的的画面。我道“天罗地网,无孔不入。你今天还逃得出我的罗网么?”面前的那个女子。衣着华丽。玉簪云鬓金步摇。跟着蒙恬果然是吃香的喝辣的。这个女人想必是在那边过得好了,也来显摆一下。蒙恬对她可真是好啊。她这一下子可是平步青云啊。只是,蒙恬,这可是月姬,你敢玩皇帝的女人。该当何罪呢?只见她放肆地笑道“大人的罗网,我该说是谁的罗网?”她是想提醒我现在的罗网是李斯的么?他还真是好笑。罗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他们只为赵高卖命。赵高只不过是明着帮李斯办些事罢了。她这样的幼稚,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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