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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最佳媒人(6)

    偏得不吃也不喝,和珠子躲到一边唠起了知心嗑儿:“珠子啊,我真没想到你能嫁给我的傻哥哥,能娶你这么个媳妇,我们老常家祖上积德了,只是太委屈你啦。”

    珠子说:“咱姐俩这些年处得最好,咱们爹妈常为一点儿小事拌嘴,可是咱姐俩从来没红过脸儿。你总是疼我惦心我,过去对我的好处我都记着呢:有一会我嘎拉哈整丢了,怕我妈打我,吓得直哭,你把你的那副给我,宁肯自个再不玩了。那年过小年,你家蒸包子,你知道我有病了嘴馋,偷着给我揣出来两个,把你胸脯子的肉皮都烫红了。我能嫁到你家,一方面是爹妈逼的,再一方面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妈总是人前背后贬低我,说我长得像小地缸子似的,往人堆儿一站显没了,花四万来块娶这么个媳妇,是买萝卜花了个肉价钱。我听了心里挺难受,想哭还哭不出来。”

    偏得说:“我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光寻思自个说着痛快,不想想别人能不能受得了。你嫁给我傻哥哥,真白瞎你这个人了,她哄着捧着都是应该应份的,怎么还能说这些噎脖子话呢?”

    珠子说:“其实要多少彩礼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根本没在意。今天早上我妈才给我两千块钱压腰儿,她说得留两万当奶水钱,剩下的给我存上。陪送的东西就是花三百块买个立柜,我爸说楼里地方小,买多了也没地方摆放。我倒不在乎这些,反正命中注定该着这样,就认可撞大运了,只要你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偏得愣愣神,说:“你从小就懂事,通情达理的,对我总是那么亲近,别人都叫我小名,就你一口一个凤姐,有啥心里话都和我说,我从心里往外喜欢你的灵通劲儿。”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珠子:“这是一对金手镯,一副金耳环,咱姐俩好一回,给你留着做个念性吧。”

    珠子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你跟前都是当官为宦的,还是你戴着体面。”

    偏得把红布包塞到珠子手里说:“你快收下吧,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儿。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上了套的猴子随人耍了,落到哪步我自个也不知道。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哥哥傻,你千万别嫌弃他;我妈嘴不好,说道儿多,你多担当点儿。看咱姐俩好一回的份上,咬牙挺个三年二载,能生个一男半女的,我们老常家就不绝户啦,姐认可来世当牛做马报答你!”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珠子掏出手绢替她擦眼泪,安慰她说:“凤姐你放心吧,只要你哥不给我气受,我就守着他过,保证不能有二心。”

    正说着,瞎咋呼来了,看了偏得两眼,沉沉着脸子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想讨个吉利,你哭天抹泪的干啥?我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日子没一点儿乐模样,整天象屈死冤魂似的,哭丧着脸儿,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愁事!鹿行长对咱家天高地厚,好钱花了多少多,你得好好补乎人家才是。庄村长给咱家保俩媒了,跑前跑后的多不易呀!你可倒好,话没一句,酒没一杯,跑到这儿躲心静来了!人客百众的,你总这么一副不乐意的架式,让当妈的脸往哪儿搁?”正说着,听屋里招呼她,她又急忙照顾客人去了。

    偏得傻呆呆的看了珠子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出走。甄能干正在院里刷碗筷盘子,偏得走到她身边说:“大婶,让你受累了。”

    甄能干站起身,不转眼珠的端详着偏得。偏得问:“大君现在怎么样了?”

    甄能干笑着说:“这孩子可真挺争气,前些日子搞了个什么发明,得了两万块奖金,经理开车给送来的,让我们盖房子。他又来信说这几天就要出国,去学什么电,得二年才能回来呢。”

    偏得看跟前没别人,掏出一个白布包递给甄能干说:“等大君回来,你把这个交给他。”

    甄能干紧忙搁围裙把手擦干,双手接过去,揣进贴身的衣兜里。

    偏得叹了口气说:“再也不能和你一块儿去挖猪食菜了。”

    甄能干笑道:“这孩子咋净说傻话呢?你现在大富大贵了,怎么还想干那低贱活?”

    偏得摇摇头说:“自个难受自个知道,千金难买心头愿吶!一些话我就不用明说了,只求大婶一件事。”

    甄能干说:“啥事你尽管说,要命的事我也答应你。”

    偏得说:“我死以后,你让大君把我尸骨整回来,埋在你家坟茔地里,活着咱娘儿俩没处够,死了和你做个伴儿吧。”说着不由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甄能干也哭了,说:“凤啊,我家早有那个心,可惜没有那个福啊!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可别寻思那些窄巴道儿,好好过日子吧,看你好了我们也替你乐呵。”

    偏得还想说点儿什么,司机过来了,说:“行长夫人,鹿行长刚接了一个电话,说省领导要来检查工作,马上就得赶回去,让你和他一起走。”偏得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就看屋里出来一帮人送鹿行长和那俩个贵客,一个个喝得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

    瞎咋呼挺神道的把偏得拉到一边,小声说:“才刚你女婿背着人求我劝劝你听他的话,你二十多岁也该知事了,咱们能有今天多亏人家呀!你就别总耍小脾气啦,嫁鸡跟鸡飞,嫁狗跟够走,啥事多顺着他点儿吧!人家那么大的官,对咱家这么够意思,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吶。”

    偏得象不认识似的打量打量瞎咋呼,走到珠子跟前拉着她的手使劲捏了捏说:“老妹,千万记住我的话,你凤姐到啥时候都忘不了感激你!”又朝甄能干摆摆手说:“大婶,你们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这帮客,常有钱来了精神头儿,一把拉住庄好汉说:“大红媒,今天我得好好谢谢你,陪你喝几杯。”庄好汉正在兴头上,也不客气,进屋坐下又开喝。常有钱喝得来电了,喊道:“珠子,你能给我当媳妇,多亏庄村长,快过来满杯酒!”

    珠子被局到面子上了,只好给庄好汉的酒杯倒满酒。那酒杯足能装三两,庄好汉接过去一口喝干。珠子不懂规矩,又把这杯倒满。庄好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珠子的脸说:“你是新娘子,给我倒多少我喝多少,喜酒不醉人吶!”说着咕咚咕咚两声又喝没了。随手把酒杯递给珠子说:“你再满上,我要来个一醉方休,喝死就算到寿了!”

    三杯酒下肚,庄好汉眼珠子全红了,舌头也有点儿不好使了,瞅着珠子说:“我早就喜欢你这小模样,大牙都快馋掉了也没吃到嘴。这回好了,过几天你就住楼房,白天就自个在家,没人碍眼,我去了你可给我开门吶。”一转脸看着常有钱,才觉得这话露白了,就说:“新婚三天没大小,现在没外人了,咱们串换着闹吧,不然喝闷酒没啥意思。来,珠子,再给哥倒一杯!”

    瞎咋呼和常有钱都乐不得趁着这机会讨好庄好汉,只有常发财经历过喝坏的,就劝道:“庄村长,酒大伤身后悔难吶,差一不二今天先喝到这儿,明天再请你过来喝。”

    庄好汉一听不高兴了,说:“怎么的,我帮你家成全多少事啊,喝点儿酒你还舍不得?小瞧人是咋的?”

    常有钱说:“庄村长,别听他的,咱们该喝还喝,我先给你喝一个看看。”说着一口下去大半杯。

    庄好汉这时眼睛直冒血丝子,手象抽筋似的一劲儿哆嗦,指着珠子说:“你看啥,我比他强多了,不信你脱了试试。”边说边端起酒杯,一口喝个底朝天。还想再说什么,刚张两下嘴,就两眼一闭趴在桌子上。常家人看他醉成这样,紧忙七手八脚把他抬到炕上,让他平躺着,拽床被盖在他身上。

    偏巧庄好汉的妹子小雪来串门,干等也不见庄好汉回家,就让大兰过来看看。大兰看庄好汉醉得像死狗似的,觉得在新房里这样不好,就求人连背带抬的把庄好汉整回家来。细瞅庄好汉,脸和猪肝花一样,眼睛闭着象死人,咋招唤也听不着似的,喘气都没大劲儿了,就张罗要往医院送。

    小雪在屯里是大神,专给别人看邪门外道的病,有半仙之体。她给庄好汉摸了一会脉,说是冲着老狐仙了,魂灵扣在了土地庙里,今天晚上得请张天师取回来。又说这事得由她当妹子做主,外姓人不许插言。接着让人找几袋子高梁把庄好汉埋上,能步步登高,魂灵就附体了。

    屯里好几年没人种高粱了,打听了好几个人,才听说于仁家买回来几麻袋,预备喂猪羔子。大兰有点儿犯难了,她知道庄好汉和于仁最不对付,这几年把于仁祸害够戗,有点儿不好意思向于仁求借。可是人命关天,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没想到于仁二话没说,很痛快的答应了,还套上毛驴车直接给送了过来。卸完高粱,于仁看了看庄好汉,说:“这人醉坏了,挺危险吶!赶紧送医院抢救吧,不能再耽误了,不然怕保不住命啊!”

    小雪一听这话来气了:“你别跑这儿来神惊鬼炸的,我哥的事不用你管!我知道你忌恨我哥比你强,就搁这话咒他。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烦人了!”

    于仁没法往下深说了,只好赶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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