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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最佳媒人(1)

    偏得结婚的排场成了全屯子的头号新闻,常发财家也成了最招人去的地方。听说他家电视能放录像带,不少人都要来看看那玩艺是咋回事。

    瞎咋呼乐不得趁这机会宣传她见过的大世面。开始放录像了,瞎咋呼指着电视说:“你们看看,那玩意就叫礼炮,都是主席总理接见外国人使的。看我坐的那把椅子,那叫主婚人,跟前都是县长局长那样的大官,那时候全得围着我转。这个人就是最有名的牛县长,那年坐小轿车来给我家送东西的就是他。你们看他对我多客气,有这影像证着呢,不是我自个吹吧?这小子就叫四喜丸子,最能耍宝儿,电视里常播他的节目,以前光听说他的名儿,这回可见真人儿了。看看,开席了,全是山珍海味,你们 见着过龙虾吗?那个盘子里装的就是。别小瞧那碗汤,那叫飞龙汤,比两袋子大苞米还值钱呢!那酒叫什么老窖,一百多块钱一瓶子,新郎敬酒的时候非让我喝一口,猴辣的,白花钱,真没啥意思。这是看新房去了,你们看这屋里的摆设,活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吧?在这地方住着,心里多敞亮,格外能多活几年……。”

    看大伙都挺乐意听,瞎咋呼又说:“老辈子常说,人都是三穷三富过到老,早起没饭吃,晚上有马骑。这话真挺灵验——我家过穷日子的时候,有些混虫隔门缝瞧人,把我们看扁了,没想到马粪蛋子还有发烧的时候呢!现在我家是全屯子头等户,吃的住的报头子,儿子在银行当官,姑爷论权势论钱财整个长河县也数得上前几名,县太爷都没他的钱多,一百元大票儿摞起来得有房子那么高,光他坐的车就值一百多万,庄稼人干两辈子连个车轱辘都挣不来!他手指丫儿漏的,就够小门小户活几年的了。明跟你们说,庄村长已经跟我交底儿了:鹿行长先房媳妇就养活两个丫头,娶我家金凤就是为了给他生个儿子擎受家产,到那时候我家少不了跟着借光,钱财可劲儿花都花不过来。都说人敬有的,狗咬丑的,过去没人给我儿子保媒,往后我家媳妇得搁鞭子赶!”

    大伙听了哈哈一笑,看够了西洋景,都回家睡觉去了。

    这天鱼池往出捞鱼,庄好汉让丰老六给常发财家送几条。丰老六进屋打量着,连声说:“这房子确实真漂亮,比庄村长家的那座还气派。”

    瞎咋呼说:“老六啊,你说怪事不怪事?都说有了钱万事圆,我家钱直撞柜,咋就没人给媳妇呢?你在村上混了这些年,外边认识人多,给我家有钱保个媒呗!”

    丰老六笑道:“大嫂真会闹笑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臊皮我呢?我的嘴比脚丫子还笨,就能喝大酒,不会唠人嗑儿,哪能保媒呢!“

    瞎咋呼说:“你的能耐我还不知道吗?庄村长他妈都是你介绍来的,还跟我谦虚啥?你就当积德行善了,如果真能把这事办成,我给你买套新衣裳。”

    丰老六让她央告不过,就说:”我有个外甥女,家在前屯住,岁数也不小了,哪天有工夫给你问问去。“

    瞎咋呼说:“那敢情好了!这事全靠你费心,到时候我好好谢谢你。你大哥在厂子打更,有钱也总在银行值夜班,就我一个人在家,你就到这来住两宿吧!”

    丰老六笑道:”咱俩说正经事呢,你怎么扯到那方面去了?供我点儿酒喝就挺好,可没有你说的那份闲心。”

    丰老六挺办实事,不几天就领着常有钱去相亲。到女方家,还没唠上三句半,常有钱就说起他妹夫怎么了不起,接着亮出工作证和户口本,证明他是不小的官,全家都是吃国库粮的。又提起他家房子盖得怎么好。女方原先就听说他脑瓜笨,心眼儿比一般人来得慢,没想到傻成这样,说话东一耙子西一扫梳的,着头不着尾,还吹吹乎乎的。这样的就是搁钱把他糊上,也过不好日子,只能让别人耍戏玩儿。再说傻子留根儿,将来生儿育女也得是这样式的,免不了跟着操一辈子心。丰老六一劲儿帮着说好话,可是女方说啥也不同意,认可找个要饭的也不嫁给这样玩艺。这事当时就黄汤了,临走时女方明面说:“你们就当串门儿了吧。”常有钱听不出好赖话,跟人家一边摆划手一边说:“哪天我还串门儿来。”把大伙都逗乐了,他不明白咋回事,自个还觉得挺美。

    没想到瞎咋呼心里恼个大疙瘩,见着人就说:“这个丰老六,在公家混几天饭吃,就不知道自己咋回事了,非要给我家有钱保媒。凭我家大富大贵的,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说媳妇不得可劲儿的手扒拉挑吗?怎么也不能挖到筐就是菜呀!他可倒好,给我家介绍个丑八怪,长得太困难了,鼻子眼睛都安错了地方,还满脸大雀斑!这样的倒找多少钱我家也不喜要啊!他要搁这样找不出主儿的破货糊弄我家,还挂个保媒的幌子,其实是黄貔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寻思我家掌柜的体格不好,还总不在家,他当了二十多年的跑腿子,都快憋疯了,想拿我解馋,真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他整天喝得五迷三道的熊色,我一瞅都反胃,男人死绝了我也不能跟他扯呀!凭我这家庭,凭我这身价,他想闻闻味儿沾粘肉皮都没门儿!”

    宝子媳妇专门乐意捅尿窝窝儿,把这话传给了丰老六。丰老六说:“这娘儿们怎么净掏瞎呢!她还有脸提这现眼事,隔墙扔孩子——丢人呐!是她求我保媒,许天许地许身子的,我根本连心边儿都没沾!都说没媳妇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可是我守了这些年男寡,多喒跟老娘儿们贴乎过?谁能说出我一个不字来?如今扔下五十奔六十的人了,怎么还能那么不嫌乎砢碜!人得名树得影,这些年谁啥样大伙不知道吗?她想跑骚还觍着脸倒打一耙,你让她抠**子起点儿誓,是她上赶着我还是我勾引她?我是看常大哥那可怜样儿,才答应给他家保媒。她自个不要脸,别拽着我陪绑啊!”说着就要找瞎咋呼对证。

    宝子媳妇说:“我好心好意告诉你实话,你这样不就把我露出来了吗?好像我扯老婆舌似的。谁不知道她那人说话二八扣?现在有倆钱儿就烧包儿!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更何况她姑爷有钱有势,真较起劲来你能是人家对手吗?”

    丰老六也觉得为这几句话惹是非不值个,再说那样等于撕了常发财这老哥儿们的脸皮,就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又有人传闲话。瞎咋呼听着风声,觉得不够脸儿,就趁大道上人多,手叉着腰骂开了:“给我家保媒的有多是,成天都答对不过来,怎么能求一个醉鬼当媒人?庄村长那么有身份的,给我们提这事,我们还不答应呢,哪儿能用丰老六那**样的!往后谁敢背地里嚼舌头眼子,让我知道了,就把他挠得像萝卜丝儿似的!”跟前的人都是出耳朵听听,没一个搭茬儿的。瞎咋呼耍够了威风,找回了面子,也就把这事扔到脖子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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