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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心腹大患(2)

    老面瓜躺在炕上,越想越闹心,翻过来掉过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象庄好汉老混子那样的,恨上谁肯定没好,自个是在劫难逃了。他总觉得嗓子眼儿象往出冒火似的,一会就得下地咕咚咕咚喝凉水。

    甄能干睡得迷迷糊糊,连着让他搅醒两回,忍不住问:“你今天咋的啦,是不是冲着什么邪门歪道了?”他说:“没啥事,没啥事,就是老渴。”甄能干说:“你别跟我连藏带掖的了,我听你一劲儿打嗨声,就知道你遇上了什么犯愁事儿。”他嗯嗯两声想遮过去,甄能干又说:“是疖子早晚得出头儿,拔出脓塞子还能少遭点儿罪。赶紧跟我说痛快话,我还能帮你熬过这一关。要不然真出事的时候,你一个人更扛不了,我还得怨恨你。”他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就把今天老混子和庄好汉的话学述了一遍。

    甄能干说:“别听他们敲山镇虎的,咱家啥事得罪过他们?选村长你把票让他们随便划,这事我都觉得对不起辛长好,可也顺着你了。交费用咱上赶着把钱送去,告状那事咱也没沾边儿,他们从哪能恨着咱们?咱有病的不吃,犯法的不为,他们就是权力再大也干瞅咱们站着”

    老面瓜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就得跟你说实话了:那天我上前屯大表侄家帮工,回来你就出去打猪食,我收拾园子里的乱柴禾。这时候来了两个人,大眼珠子的叫什么科长,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小伙。他们先说知道我老实厚道,劳而苦干,想找我问问屯里的事。我说:我就知道干活吃饭,别的啥也不知道。那科长说:你交多少费用还不知道吗?我说去年交了一千六百多,当时要得急,猪羔子没等长够个儿就卖了交费用,园田地打的那几麻袋黄豆也都送去顶帐,过后一算计比私买地都贵了,还格外搭了好几个义务工。那科长问校舍和渔池的事,我说:老房子新房子都在哪摆着呢,都是啥样你们自个一看就明白了;渔池我连边儿都没沾过,问我等于问菠罗盖儿了。那科长又问现在的村干部好还是以前的村干部好,我说都好。他问好在哪儿,我说:以前的村干部过日子细线儿,费用少;现在的村干部干得红,上边说好,那肯定就是好呗。那科长笑了,说:你这人确实挺实在。再没说啥,他们就走了。”

    甄能干呼的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你还腆脸说呢!我告诉你多少回了:紧睁眼睛慢张口,遇上是非躲着走。这回可好倒好,酒壮熊人胆,扳高了啥都不管不顾,不分好赖话,连寻思都不寻思拿过来就说!你说费用多,这话就最犯忌讳!庄好汉和老混子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坏得直冒脓!屯里左一出右一场背地下手的缺德事都是谁干的呀,他们恨上谁还能有个好吗?你就等着受祸害吧!”

    老面瓜急得鼻涕眼泪一齐淌:“我当时也不知道这话犯毛病啊,现在把舌头咬下来也不解事了。干脆明天我就喝点儿敌敌畏得了,他们看我死了也就消气了,省得拐带你们娘儿几个。”

    甄能干说:“大老爷儿们怎么说这没囊气的话!这点儿事就犯得上死呀活呀的么?错了错安排呗。我是说闲唠嗑儿惹这麻烦不值得!收费用全屯子老百姓都一样,不是光对咱一家来的。咱吃亏挺着点儿,路凭别人踩,咱在后头跟着,慢慢就有说公道话的人了,哪显着你说什么多啦少啦!”

    老面瓜不哭了,寻思一会说:“实在没别的办法,三两天我看庄好汉在家闲着呢,我进屋就给他跪下,把当时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告诉他,求他千万别误会,他也许就不记恨咱了。”

    甄能干说:“咱好歹也叫个人,凭啥跟他那么低贱呢!”

    老面瓜说:“这事不递小话儿解不了哇,我认可当一回三孙子了。”

    甄能干说:“算了吧,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嘴像棉裤腰似的,好话也得说走板儿了,反倒惹人家生气。有病去烧香,死得更快当。人家本来不一定说你,你反倒上赶着去认错,不正好让人家抓个冤大头吗?越怕越有鬼,干脆就当没有那么回事,他还能平白无故要谁的命啊!”

    老面瓜说:“明情说的就是我,如果还装糊涂,庄好汉不是更来气吗?实在不行托个可靠人把话递过去,说明白咋回事,再垫几句好言,求他高高手,等几天我再拎点儿东西到他家串个门,这个仇疙瘩就能解开了。”

    甄能干说:“就是我依着你,上哪儿找那接洽人去?”

    老面瓜说:“我看就托你大哥吧,他跟庄好汉挺靠,几把事都是庄好汉圆全的,还经常到他家喝酒去。”

    甄能干说:“灯草棍儿能当火把使么,根本就不是那玩艺啊!我那个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干啥都得自个先捞点儿便宜,多昝给别人办过正经事?再说我俩不是一奶同胞,他是他妈走道儿带到我家的,就跟着姓甄了,前一窝后一块的,隔层肚皮差层山呐。平常咱俩家就没啥太大来往,自个过自个日子,人不求人一般大。这回托他说合事,成不成咱都象欠他一辈子人情似的,扯尾巴抡起来没头儿,咱受得了吗?”

    老面瓜说:“他好图小利我知道,咱就顺着他的脾气,先请他喝一顿,他能把事办好了,等大君过年回来,再到他家送点儿东西去,也就把他答对得挺乐呵了。”

    甄能干说:“他这个人最差劲,卖石头都想掺点儿水,为了自个得利谁都糊弄,从来没有准秤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不底实。顶要紧的是他跟庄好汉真好假好?他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庄好汉能拿他当回事么?跟他挺近便似的八成是逗他玩儿,再不就是图稀他点儿什么。要真是这样,求他也是白扯,捡药渣子吃能治病么?”

    老面瓜说:“和庄好汉最好的就是老混子和狗蹦子,还有那几个跑骚的娘儿们,这样人能帮咱们说好话么?咱也求不动啊!算来算去还是你家大哥,我听他说多少回了,庄好汉帮他办了不少事,给他挺多好处,他俩确实挺有交情。管咋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甄来,他肯定能帮着使把劲。偏方治大病,这法子也许能顶用。不管办到啥程度,也比这么干挺着强啊!”

    甄能干叹了口气说:“我担心这是跟瞎子打听道儿,啥也整不明白还闹个白费事。看你眼泪汪汪的这副可怜样儿,怕你憋屈出个好歹来,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宁肯破费一把也由着你的性儿吧!不然你成天这么提心吊胆的,用不了多少日子就得趴架,认可花点儿钱解解心疑了。我心明镜儿似的这是肚子疼抹眼药水,还认可安排安排,就是啥事不顶也比你愁坏了强啊!”

    老面瓜说:“这事能整明白我心里就去块病。往后我一天多捡两筐粪,几个月就能把这笔花销挣回来。反正力气攒不下,没有干活累死的,多吃点儿辛苦算啥,只要能太太平平过日子就行啊。”

    老两口没心思睡觉了,坐起来合计怎么办置那个场面,到时候怎么说,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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