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以卵击石（8）
这天晚上，庄好汉被找到乡政府。
办公室里通亮，正面桌子后边皮转椅上坐着个大眼珠子，在屯里他从旁边看着过，不用问就是领头查他的那个廉科长。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面前放着纸和笔。那场面和公安局审案子一模一样。
庄好汉刚进屋的时候，心也突突了一阵子。好在这阵势他见过多了，觉得凭自个这俩下子现砍现安也赶趟儿，怎么也能糊弄过去。他没事人似的笑着打招呼：“廉科长，您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廉科长象是没听着这话，清了清嗓子说：“庄好汉，我们今天找你谈很重要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庄好汉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属茄子的不开谎花儿，有啥事你尽管问好了。”
廉科长说：“你少扯那些没用的，先把自个贪污受贿的事交待一下！”
庄好汉咧咧嘴说：“你这不是朝姑子要孩子吗？我可是清清白白一本正经啊！村上的钱和帐都归会计和出纳员管，我就是想贪污也到不了手哇！受贿更跟我挨不上边儿，一个小破村长就是跑腿学舌的骚鞑子，啥用没有，谁贿赂我干啥呀？”
廉科长说：“你少跟我装糊涂，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乱放炮的！”
庄好汉说：“这可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那几个告状的想占村上便宜，我没答应他们，他们就整些没影儿的事，硬往我身上贴膏药。你们当领导的最明白：一个难趁百人意，百人难合一人心。当干部的难免有对立面儿，不遂心的那帮人就没缝也下蛆呀！再说我也知道自个半斤八两：上边有人管着，下边有人看着，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干那些犯毛病的事啊！”
廉科长冷笑一声说：“你大概以为自个做得挺巧妙的吧？其不知雀儿飞还有个影儿呢！更何况老百姓八百只眼睛瞅着那点儿玩艺，你能瞒得过去么？别觉得自个挺凶势，屯里人都怕你，坛子嘴儿能扎住，人嘴儿能扎住么？这个不说那个不说，还有说的呢！我现在明告诉你：在这儿谈是给你机会，你如果不坦白，必然得从重处理，到进监狱那天，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庄好汉一拍大腿说：“真是那座庙都有屈死的鬼呀！我干工作太认真，得罪小人了，他们就拉帮结伙陷害我，三寸舌头能杀丈二的汉呐！你如果信他们的，咋处理我咋领，我是心屈命不屈啦！”
廉科长气得使劲一拍桌子：“庄好汉！你闭着眼睛说瞎话，就能把那些事都赖没么？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如实交待？如果你还是那套嗑儿，我就再不跟你费口舌了！”
庄好汉抽搐着脸，好象委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说话的声儿也有点儿发颤：“廉科长啊，照你这意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刀把儿在你手里攥着呢，杀剐存留全凭你的心思啦。可惜我给老百姓拉回套，现在没等卸磨就要杀驴了。”
廉科长气得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别以为不认帐我们就没办法，象你这样耍尿泥的我见着多了，到最后该咋处理还咋处理！杀人犯谁愿意认罪，不是照样拽出去枪毙吗？你也许觉得有什么护身符，一赖到底就能过关，别做那美梦啦！回去等着吧，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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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通亮，正面桌子后边皮转椅上坐着个大眼珠子，在屯里他从旁边看着过，不用问就是领头查他的那个廉科长。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面前放着纸和笔。那场面和公安局审案子一模一样。
庄好汉刚进屋的时候，心也突突了一阵子。好在这阵势他见过多了，觉得凭自个这俩下子现砍现安也赶趟儿，怎么也能糊弄过去。他没事人似的笑着打招呼：“廉科长，您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廉科长象是没听着这话，清了清嗓子说：“庄好汉，我们今天找你谈很重要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庄好汉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属茄子的不开谎花儿，有啥事你尽管问好了。”
廉科长说：“你少扯那些没用的，先把自个贪污受贿的事交待一下！”
庄好汉咧咧嘴说：“你这不是朝姑子要孩子吗？我可是清清白白一本正经啊！村上的钱和帐都归会计和出纳员管，我就是想贪污也到不了手哇！受贿更跟我挨不上边儿，一个小破村长就是跑腿学舌的骚鞑子，啥用没有，谁贿赂我干啥呀？”
廉科长说：“你少跟我装糊涂，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乱放炮的！”
庄好汉说：“这可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呐！那几个告状的想占村上便宜，我没答应他们，他们就整些没影儿的事，硬往我身上贴膏药。你们当领导的最明白：一个难趁百人意，百人难合一人心。当干部的难免有对立面儿，不遂心的那帮人就没缝也下蛆呀！再说我也知道自个半斤八两：上边有人管着，下边有人看着，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干那些犯毛病的事啊！”
廉科长冷笑一声说：“你大概以为自个做得挺巧妙的吧？其不知雀儿飞还有个影儿呢！更何况老百姓八百只眼睛瞅着那点儿玩艺，你能瞒得过去么？别觉得自个挺凶势，屯里人都怕你，坛子嘴儿能扎住，人嘴儿能扎住么？这个不说那个不说，还有说的呢！我现在明告诉你：在这儿谈是给你机会，你如果不坦白，必然得从重处理，到进监狱那天，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庄好汉一拍大腿说：“真是那座庙都有屈死的鬼呀！我干工作太认真，得罪小人了，他们就拉帮结伙陷害我，三寸舌头能杀丈二的汉呐！你如果信他们的，咋处理我咋领，我是心屈命不屈啦！”
廉科长气得使劲一拍桌子：“庄好汉！你闭着眼睛说瞎话，就能把那些事都赖没么？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如实交待？如果你还是那套嗑儿，我就再不跟你费口舌了！”
庄好汉抽搐着脸，好象委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说话的声儿也有点儿发颤：“廉科长啊，照你这意思，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刀把儿在你手里攥着呢，杀剐存留全凭你的心思啦。可惜我给老百姓拉回套，现在没等卸磨就要杀驴了。”
廉科长气得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别以为不认帐我们就没办法，象你这样耍尿泥的我见着多了，到最后该咋处理还咋处理！杀人犯谁愿意认罪，不是照样拽出去枪毙吗？你也许觉得有什么护身符，一赖到底就能过关，别做那美梦啦！回去等着吧，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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