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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特殊人才(3)

    庄稼院里有句俗话:“高山隐住了灵芝草,淤泥埋没了紫金盆。”这话是替过去的人才包屈,新社会就不能有这样的事。十里香她刚到大坑屯的时候,于仁辛长好早听说她那些馊事,根本不拿她当人看。当时计划生育抓得挺紧,上边经常下来检查,动不动把那些能生小孩的妇女找到一块开会,让她们说说应该咋办。这些人大多数没文化,在场面上更是张不开嘴。只有十里香见过阵势,对上边那些说法更是熟套子,乡干部不少认识她的,冷场时候觉得下不来台,就点她的将。她也真不含糊,说啥都头头是道。不但乡干部夸她,开会的妇女也对她另眼相看,觉得这娘儿们不但能淘登良种,说话也挺有两下子,唠的那些俏皮喀自个一辈子也学不会。就这么选她当中心户长。她不但小嘴叮壳儿,出事也能抹下脸来,谁早婚早育她都敢向上报告。当时正是老白管计划生育,就向乡领导汇报,说大坑村有个人才适合当妇女主任。原来的哪个烟不出火不进,说不出道不明,还破不开情面,不能干事儿反倒耽误事儿。阴乡长发话,刷了那个老太太,让十里香接了这个差使。于仁和辛长好不同意,乡上就说先让她代理。她走马上任不几天,就显出了当官的本事,抓大肚子和罚款全乡第一,光电视机就搬乡上好几台,年底成了全县的先进。于仁和辛长好看她工作挺开砟,也就认可让她占这个窝了。

    老白提拔她,说是为了革命工作,其实是想跟她买个好儿,以为自个比勾大铲官大,找机会也能和她扯一把。没想到她成了贞节烈女,在一块的时候小脸绷得一个褶也没有,老白刚搁话一试探,她马上就翻棱,说的那些话相当噎脖子,整得老白又害臊又害怕。照量这么两把,看一点活动气儿都没有,老白也就死了那份心。后来老白因为摸孕妇屁股犯事了,不再管计划生育,可是要求到大坑村包队,就是心里还恋着她,虽说不能搂着睡觉,经常看看也挺过瘾。狗蹦子不知道这里是咋回事,还觉得自个媳妇在乡干部跟前挺吃香呢,也常跟老白在一块混。老白对一般老百姓带搭不喜理的,可是对狗蹦子挺客气,他就以为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了,常跟别人提起他白大哥对他怎么近便,如何夸他有本事,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大哥对他媳妇没安好心。

    十里香长得招人喜欢,又能说会道,是个当官的料,按理说够得上十全十美了,谁有这么个媳妇都得挺知足,可是工夫长了就会觉得她也有地方不遂心——想当初跟勾大铲明铺暗盖的偷偷摸摸的扯几把,就把小肚儿闹个溜圆。如今狗蹦子白天搂晚上抱的,二年多光景,身板还是那么苗条,一点鼓肚儿的意思也没有。人们都说狗蹦子是清水罐子,还有人说她打胎时落下了毛病,碱疤瘌地下多少种也长不出苗来。

    更让狗蹦子受不了的,是村上没事的时候她就回娘家,有时一呆就是个月其程的,大伙都知道她和勾大铲旧情没断,这是送货上门去了。狗蹦子左一趟右一趟去接她也不回来。还没吃够那口食,冷丁断流儿了,狗蹦子憋得抓心挠肝,就琢磨着找点野味解解馋。可是无论他怎么显示身上的毛料西服和脚上的大皮鞋,也无论他怎么夸自个的进口手表是防水防震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是不拿正眼瞧他,得瑟来得瑟去,一个也没gou搭上,想薅根毛剔剔牙都没捞着。有时他嬉皮笑脸的刚露话儿,女的当时就炸庙,不是骂他臭不要脸,就是要把他挠个破头齿烂。他急得嘴起泡尿黄尿,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心里总憋着一股气——有的男人一副土鳖样,还能扯三拽俩,自个这身穿戴全屯子数第一,小名不济还叫所长,为啥一个也搞不上呢?大概是招式不对吧?可这事也没有拜师学艺的,只能靠自个眼目行事。他一天无数次照镜子,觉得自个这总擦雪花膏的脸还挺细发,长得不算缺彩儿,大背头锃亮,再卡上金丝边眼镜,冷眼一瞅和那些坐轿车的官也不差啥。为啥女人都不稀罕呢?八成是胆子太小了,如果再往前深探一步,梦里的事也许就能变成真的了。

    有句文词叫“心诚则灵”,意思是老想着什么慢慢就能办到。狗蹦子应着了这句话——甄小抠有个闺女叫珠子,在自个家园子里撵小鸡,没加小心掉进土豆窖里,把右腿摔坏了。甄小抠舍不得钱住院,找个专治黑红伤的半拉子,稀里糊涂的抻抻拽拽,喷点酒,裹几张黄仙纸,就算治伤了。治完了珠子的腿还是疼,哎呀妈呀的直叫唤,甄小抠就找狗蹦子去给打针。他说自个学医时专门务这行,治跌打损伤最拿手,还用不了多少钱。甄小抠听了这话,就和他讲好五十元包治。也真是他有那个缘份,经他捏捏揉揉再扎一针止痛药,珠子觉得挺见好。一家人更信着他了,珠子也常说一句“谢谢了”,“让你受累了”。说得他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这姑娘对自个有点那个意思:又白又嫩的大腿让自个随便摸,还一劲儿说感激话,心情不是明摆着吗?

    有一回他又去给珠子治病,甄小抠俩口子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家里就剩下珠子一个人,他象往常一样先给揉腿。平常有人在跟前,他无论心里怎么想,总得装模做样象个大夫,如今就剩下一男一女,他的邪劲再也压不住了,两手在珠子大腿上摸来摸去,身上就像过电似的。顺手摸到了大腿根儿那块,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珠子的脸说:“在这儿给你扎肉针,保证啥病都去根。”如果珠子不吱声,他马上就能尝尝黄花姑娘啥滋味。没想到珠子一支巴坐起来,瞪圆眼睛问:“你想干啥?”他眼神不好,没看明白珠子脸上咋回事,以为有门儿,就说:“我喜欢你,趁没人让我亲亲你吧,给你治病不要钱,咱俩相好一辈子……”话没说完,珠子叭咔打了他一个大嘴巴,接着喊起来:“快来人呐,快来人呐!狗蹦子要强bao啦!”他这才明白砸锅了,吓得起身就跑,药箱子都没顾得拿。不敢直接回家,搭车去找他舅舅。

    他舅舅有病住院呢,看他哆哆嗦嗦的那副熊样,问他出啥事了。他没脸直说,就撒谎说给人治病用错了药,让人家讹上了,求他舅舅给他平包。他舅舅说:“我现在顾命还顾不过来呢,没闲心管你那些破事儿。”他说:“你不管我就躲到大山里去,扔下你姐姐看谁照管!”他舅舅说:“还有脸说我姐呢,你媳妇进门就把你妈撵到你姐家,过年都不让回去!你唠这嗑啥用没有,还是掂对你自个的事咋办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躲到哪儿还能把事躲没了吗?不如趁早花俩钱把人家安抚一下,早点把事结了。不然有明白人给出高见这事更麻烦!”狗蹦子说:“你当舅舅的看外甥这样,怎么也得帮一把呀,你吱一声比我给人家叩头都强啊!”他舅舅说:“现在我也不好使啦。我的那摊子都交给巴局长管了,如今我是大闲人一个。这小子平常跟我不对付,象你这样的医疗事故,我给你说话等于火上浇油哇,你还是自个梦自个圆吧!”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他表哥进来了,瞪了他一眼说:“老爷子有病你不知道吗,还磨叽啥!赶紧出去,别惹我生气!”他知道他表哥挺生性,说打就耢,一声不敢吱,紧忙出来了。站在墙边寻思半天,觉得他舅说得有理:甄小抠专门乐意占小便宜,自个也没把他闺女咋样,包点钱再说点好话,这事儿也就压埋了。可是找谁说合呢?他想到了庄好汉,俩人在一块喝了好几回酒,庄好汉架着酒劲拍着他肩膀说:“别看你舅舅官大,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着急着忙不见得能使上劲。往后有点啥锛锛砍砍的跟我说,无论黑道白道保证把事给你平喽!”听听这话心里多敞亮,哪象这个舅舅啥事都不敢摊,动不动就说:“这事难办。”“你回家等信儿去吧”,从来没有庄好汉这个痛快劲儿。他拿定主意,就返回屯里,去找这个消灾免难的大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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