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畸形儿

正文 第七章 运交桃花(6)

    老面瓜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庄好汉和颜红正在打嘴仗。

    庄好汉说:“说来说去,你就是因为你家老母猪祸害别人苞米,我要罚你款,你不想掏钱,就搁这事讹我!”颜红说:“根本没有的事,你也敢瞎编呐,我家猪从来不出院,能祸害谁的苞米?更没有要罚款那八宗事!我讹人咋没讹张三李四呢,看你好欺负是咋的?公安一听就能明白咋回事,你当时眼睛那样式的,眼瞅着就要把我搂到怀里了,刚过一天你就不认帐啊?”庄好汉说:“我压根没跟你着面儿,你脱裤子也讹不上!”颜红说:“你真腆脸不嫌乎害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那副熊样!长着二两半沉家雀骨头,整天撅撅个闻骚鼻子,就知道围着那几个娘儿们屁股后穷得瑟,管过什么正经事啦?让我脱裤子讹你,可真错翻眼皮啦!你这样连点人味都没有的东西,瞅你一眼都恶心,还寻思别的美事儿呢!”

    劳有水截住话头说:“你们这么斗口没啥用,都举举自个的证据吧。”庄好汉说:“你问问她家养没养老母猪,再派人看看我们屯东头苞米地祸害啥样,就知道我说的实不实啦!”颜红说:“屯里养老母猪的那么多,怎么就肯定是我家的,谁看着我家猪进地了?你要罚款都谁在跟前?”庄好汉说:“谁能跟在你家老母猪后边当证人呐,你这不纯粹硬犟狡辨理吗?”颜红说:“你没证人我有证人,你不说根本没登我家门吗?我拿剪子撵你的时候老面瓜就碰上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老面瓜让人领进屋来,他早就听说这地方打人就像吃馅饼,不由得心里直劲扑腾,他搁手捂着胸口窝儿,不敢抬脸看人。劳有水先给他讲了一番大道理,他是瞎子抓蝈蝈——干听,对那些文词一句也不懂。劳有水问他听明白没有,他就哼哈答应着。

    小任坐在一张桌子后边,眼前放着一沓纸,手里拿着一只又粗又大的笔,问老面瓜多大岁数了,家在哪儿住,念几年书,有没有前科,连是男是女都问了,好象老面瓜是个外星人。一边问还一边在纸上记。老面瓜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心里忽悠一下子,觉得这回可不是打一顿的事,八成是再也回不了自个家了。就听劳有水说: “政策已经跟你交待明白了,乱说一气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现在六只眼睛到块堆儿了,你说说前天晚上庄主任和颜红的事吧!”老面瓜说:“庄主任他们怎么了,我不知道哇。”劳有水说:“颜红说她拿剪子撵庄主任,你看着了吗?”老面瓜说:“我啥也没看着,啥也不知道啊。”劳有水又问:“那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老面瓜说:“我就知道干活吃饭,别的什么也没干呐。”劳有水说:“你这么大岁数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是问你前天晚上看着庄主任和颜红没有?”老面瓜看劳有水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说:“我真的啥也没看着,啥也不知道。”劳有水又问:“你说的都属实吗?” 老面瓜紧忙点头:“都实,都是实的,我从来不敢撒谎。”

    颜红一下子蹦起来:“老耿大叔啊,你这人怎么口不应心呢,这么说可把我坑透啦!”老面瓜愣眉愣眼的说:“我也没说你啥坏话,谁也没得罪,怎么能坑你呢?”颜红说:“前天半夜我撵庄好汉的时候,你明明看着了,要不是这样灯灭我就灭!你不敢说公道话,我就没地方说理去了!”老面瓜搭拉下脑袋,脸红脖子粗的,嘴唇哆嗦半天,说啥谁也没听着。

    劳有水咳嗽一声说:“你这个告状的怎么连规距都不懂?非得逼着人家向着你说呀!他明明说了好几遍啥都不知道,都已经落笔为踪了,他要翻桄子就是犯法,必须得严肃处理!”又把脸转向老面瓜:“你自个说吧,反嘴不反嘴?”老面瓜一看劳有水那个闪神儿,吓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连声说:“不反,不反,你说咋好就咋好。” 劳有水对小任说:“给他念一遍,让他签字画押。”

    颜红跳着脚哭:“老耿大叔啊,你是个老实厚道人,怎么也这么丧良心呐!”她指着庄好汉的鼻子说:“你敢指着日头起誓吗,前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咱俩谁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劈!吃饭噎死,出门让车一下压死!”劳有水说:“事已经整明白了,起誓发愿没啥用,我们人民警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看你是个妇女,抱着孩子哭哭咧咧也挺难,不追究你诬告就算便宜你了!

    派出所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了案。颜红不服,到县公安局上告。

    一个刀条脸的女警察出来跟她说话,听她提起庄好汉的大名,觉得脑瓜仁子疼,想搁几句话就把她支走,就说道:“你得拿出新证据,我们才能给你再查,就是真象你说的那样,也够不上多大的罪,顶多定个调戏妇女,拘留几天教育教育。”颜红说:“哪管把他抓起来一天,也能证明谁是谁非。”刀条脸说:“你说抓人我们就抓啊,啥都得听你的吗?”颜红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能白拉倒啊!”刀条脸笑道:“不拉倒还得包你俩钱儿是咋的!这事我经着过多了,苍蝇不叮没缝的鸡蛋,他不找别人怎么专门找你呢?顺心眼子的时候比俩口子还亲性,翻脸了就反口说是强bao,其不知越抹越黑。”颜红急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跟庄好汉不清楚是咋的?长耳朵到大坑屯打听打听去,他庄好汉是不是最能跑骚?我是不是黑子红瓤?你凭什么硬把我俩拽到一块儿,这不是埋汰人吗?”

    刀条脸说:“照你这么说还得给你立个贞节牌呐!没等我把话说明白你先来脾气了,我还真不跟你扯这个了呢,你愿意上哪告就上哪儿告去吧!”

    颜红憋了一肚子气,又告到地区。地区说还得回本地解决。她又跑到省里,告状的人特多,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孩子饿得直叫唤,她也急得直哭。等了老半天才来了一个梳着波浪式卷发的妇女,听她把事儿说完,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以为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呢,闹了半天是上炕还没上成!这也值得跑到省里来告状?都象你这样,我们再有一万个干部也忙不过来呀。”当时给她开了一个条子,让她回地区复查。地区推给县公安局,县公安局还是原来的说法。

    扑扑腾腾两个多月,怀里抱个吃奶孩子,哭道来哭道去的,最后也没整出个甜酸来。颜红多少日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瘦了一圈,小脸儿和地皮一个色儿。老母猪和猪羔子没人经管,全糟损了。她男人听信儿回来了,俩口子合计来合计去也没个好主意,觉得这么清不清浑不浑的,好说不好听,没法在屯里呆了,更不想再看着庄好汉,最后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全家搬到别的地方,暗气暗憋是啥滋味,只有他们俩口子知道。

    庄好汉像没有那么回事似的,照样腰板拔溜直当他的庄主任。还时常趁人多的时候卖口:“那个骚娘儿们,想让我背黑锅!搬走算她捡着了,不然非跟她算这笔帐不可,他家倒霉的日子在后头呢!”

    屯里人更惧怕他了,看他往相好的家里去,都关门闭户的,恨不得扯着眉毛盖眼睛。有时他经意往人多的地方凑,可是那些人本来七嘴八舌唠得挺来劲儿,看着他都不吱声了。起初他觉得挺美——这可真是一鸟进林,百鸟压音,证明我有多大的威势!可是细寻思又觉得不对味:这帮人是不是舆论我搞破鞋的事呢?一来气他就骂杂儿,可是谁也不搭茬,闹得他自个也没趣。后来他干脆不和这帮人扯片栏了,专门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到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找乐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