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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大权在握

    周颜的亲卫兵来到北夏,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轩波。

    天下人都知道,周颜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兵那都是和她有着过命交情的利剑,想来大周的昭光帝派人暗杀这帮精英也是惧怕他们会对周颜誓死效忠,与其留着后患不如快刀斩乱麻,忍痛杀了这帮人便是;只是没想到的会是这帮人居然如此神通,能平安逃出京城不说,还能有如神助的来到北夏和周颜汇合。

    西北军中,当属这帮亲兵的功夫最强,当初西北战场何其惨烈,西蛮又是势如破竹,势必要将大周的天下颠倒个个子;周颜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有一帮弱兵在手恐怕也是无法力挽狂澜,她能在弱兵中挑选出这样一批人,甚至严格训练成可以成制敌的王牌,可见这帮亲兵的作战能力足以和冠霸三国的西蛮铁骑一分高下,甚至还有些强于直上。

    虽然活着来到北夏的亲兵只有八百人左右,可是这八百人却不容小觑,只要他们头上能冠上周颜亲手训练的亲兵这样的称号,就证明了他们和普通的士卒绝对不一样,以一敌百、绝对的忠诚是他们对周颜的绝对效忠。

    北夏朝堂上,不少朝臣还是对这帮人颇为顾忌,生怕他们是表面上趋于北夏脚下,实则却是包藏祸心,和大周暗通曲会,所以一帮大臣站出来力辩要将这帮人找个地方好生关起来,方便观察他们的狼子野心;还有一批人是看中了这帮亲卫兵的作战能力,觉得有他们在便不用在惧怕大周曾经是周颜麾下的西北军,这对于北夏称霸中原的宏图伟业又会更近了一步;两方人各持己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争辩的面红如赤,差点当着北夏帝的面动上了手,哪里还有往日的官袍加身、自诩文人雅士、高人一等的朝官模样。

    北夏帝夏如君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挑着好看的眉尖看着下面人争斗相悖的模样,眼里藏着几丝慧黠和明净,还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只看这年轻的帝王只是蜷手在嘴边轻轻地嗯了一声,本来吵闹的热火朝天、恨不得将大殿的房顶掀飞的众人立马收紧嘴,做树倒鸟散状,低着头就等着圣上的裁定。

    夏如君缓而慢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在满殿的安声静语中走到龙案前,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块金牌,眼角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诸位朝臣后,声音不低不徐,却是不容辩驳的霸气:“这帮亲兵是周颜训练出来的,不管他们是易主还是投靠,恐怕在他们的心口真正的主子只认周颜一人。”

    诸位朝臣默,皆是做点头状;不愧是一朝天子,一句话就戳住了中心,要他们这帮臣子们反倒是汗颜刚才究竟是为了什么在争辩不休。

    夏如君看众人反应,接着道:“要朕看来,与其让这帮人要么荒废搁置,要么收为己用,不如将他们送还给周颜;本来他们寻来北夏也是为了追随周颜而来,这样完璧归赵岂不更好。”

    下面的朝臣有一点出声了,各个面面相觑,面上虽然不敢表现出来,可这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心存疑虑的。

    就看一朝臣性子耿直,第一个站出来:“皇上,那周颜在大周的时候身为西北军的统帅便已手握大权,为此昭光帝对她颇为忌惮;现如今她虽然失势来到北夏,让她安心在宫中居住当一个闲散的富贵人便是,再手握兵权恐怕不好吧。”

    这些话,正好说出了不少朝臣的心声;虽然周颜是夏风华的孙女,更是北夏的皇亲国戚,他们应该要绝对的相信她,只是,她曾经为官大周也是不争的事实,是个人都会怀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听这朝臣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朝臣大着胆子站在那位朝臣的身后,用自己的无声表示附议。

    夏如君眸光一浅,看向坐在朝臣前颇受待遇的国师,就看那老头子手持龙头拐杖,一副惬意舒坦的模样端坐的四平八稳,却是一边缕着他的山羊胡须一边眯着眼睛,大有不管这事的架势。

    夏如君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心思百转,稳了稳,道:“爱卿所言极是,只是爱卿可有何良策将这帮誓死归属的亲兵收为己用、为我北夏效力呢?”

    这帮朝臣不过是不想让周颜再像以前那样手握重兵,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干扰之像,却还没想到这一层面;眼下被昭光帝这样一问,各个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夏如君就是要在将他们一军的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梯子要这帮迂腐的家伙往下爬:“周颜固然曾经是大周人,可她现今已归国,便是我北夏人;当年定国公主远嫁大周,最后客死异乡成我北夏之痛,现如今她的遗孤就在这里,难道你们要朕对她多方限制、加以禁锢吗?”

    这字字句句,皆是如一剂重锤狠狠的敲打在这帮老臣的心口上,众人皆是面色有愧,不敢再多言。

    夏如君坐到龙椅上,酌情分析:“周颜是名将才,她是有这样的本事的;当年大周被西蛮逼迫的岌岌可危,是她站出来救了那一国与水火之间,算得上是绝对的大英雄、大豪杰;现如今大周昭光帝忘恩负义,灭她全家,害她成孤,你们认为她还会暗中和大周私通曲会吗?我北夏若想立足中原,就必须要有容人之量,有德有才者就要好生给予鼓励试炼;当年的周颜是个枭雄,能守护大周疆土不被外人所欺,今日的周颜必然更会锐不可当,替我北夏踏平天下,将北夏的旗帜插在河山各角。”

    “朕相信她,也会重用她;朕不仅会将这帮亲兵还给她,更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把咱们的水军雄师送到她手里;当年定国公主能够让北夏的水师威名传遍天下,今日她周颜就能让水师的威名所传到之处,一片胜利之声响彻天际。”

    北夏帝一副豪言壮语字字句句砸在众人的心口上,那铿锵有力的年轻豪迈之声,当真就像那战鼓擂擂之声和百万将士厮杀时的热血涛吼声;震得这帮老迂腐一下就跟激活了心里的那颗茁壮成长的幼苗一样;一时间似乎当真看见了北夏的胜利在望和凌驾于大好山河之上的尊荣。

    坐在下面一直静默不语的国师在一片看似死静却已然掀起轩然大波的朝堂上终于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蕴藏了世间智慧之光的双目;紧敛、生机、勃勃向上。

    国师抬起头,看着那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天子;似乎看见许多年前,还只是一个娃娃的他穿着一身小小的、明晃晃的龙袍坐在那高贵的龙椅上连双脚都点不了地;那张稚嫩青涩的脸早已被这张成熟稳重之气盖住;现在的他,气势如虹、直逼云霄。

    ……

    周颜在后宫从第一天进来的时候被夏如君抱着在御花园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就一闷子扎进风华殿,再也没出去一趟;先前是觉得身体懒,既然能舒服的窝在踏上休息还是少走动为妙,而且李新看见她成天懒懒的窝着,这一直害怕滑台的事儿也总算是保住了,也甚少鼓捣着她活动,只是偶尔在殿中走几步,松活送活筋骨;后面她不肯出去,就是因为殿外那些成天没事干从各宫凑过来打探消息的狗腿子们。

    夏如君正值青年,男儿大好的岁月,也是精力旺盛到可以上山杀虎的冲动年纪;隔着平常的人家早就娶了好几房的妻妾繁衍子嗣,可他却偏偏空置着诺大的后宫要北夏人人看着;朝堂上的朝官们也都巴巴的睁着眼睛盯着那中宫的位置,成天除了在朝堂上忙活之外,回到家就和家里的妻子商量着怎样将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到夏如君面前,以求能够得到盛宠,永保荣华富贵。

    夏如君常年来不立皇后不立后妃,这已经在朝堂和民间传了不知多少个版本;明白事理的都说皇帝这是一心为政,不为他事分心,喜欢胡忒造谣的便传出一些诟病,风言风语不过是找了一个开涮的乐子,嘿嘿笑过之后也不敢乱传。

    孝文太后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自然也知道这宫外的流言蜚语;虽说几次劝说都被驳了回来,可心里还是盼望着哪一天这后宫能够热闹起来,孙女孙子满地跑的和乐场面;所以偶尔在命妇进宫请安的时候,老太后一马当先,偶尔提点了几句,就让那帮聪明的命妇明白这太后的心思,殷勤着就将自家女儿送进宫来,表面上是替家人行孝道;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天天盯着皇帝的那张龙床,估量着那么高的地儿能不能爬上去。

    所以现在,就算是夏如君没有一后一妃,可这后宫这御史令张家的千金小姐、刑部尚书王家的二姑娘,还有各种各样、各官各爵的千金姑娘们几乎也将这后宫的各宫各殿占据着地方;大有一副半个主人的模样,只要帝王的一纸令下,就能成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的真正的主人。

    本来在周颜没来之前,各位姑娘几乎都安分守己;虽然在私底下攀比谁家的交情和天子走得近,要么就是比谁的相貌生的更为俏丽媚眼能入天子的眼,可是那时候的夏如君来后宫基本上都只是在太后的宫殿里歇息片刻,不过半晌的功夫就又离开;不管谁家德蒙天子的宠信,谁生的美艳都没用,天子不正眼看你,咱们的竞争条件和起跑点都是一样的;可是,这周颜一来,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本是平静的后宫顿时掀起了不小的浪波。

    谁都知道,孝文太后很中意自家的侄女钟娉婷,夏如君和钟娉婷也算是自小便认识的青梅竹马;在夏如君还是皇子的时候有段时间住在钟家,更是和钟家人颇为亲厚;中宫之位悬而未决,钟家的姑娘入住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皇后捞不着这贵妃、皇妃的位置可是热门。

    但就在这时候,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别说是一个钟娉婷,就算是十个百个,恐怕也不是这一个的对手。

    北夏帝在宫中消失两月,两月之后终于回来却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架子大得很,连路都不用走直接被皇上抱在怀里,大大方方的从宫外接进了宫中,甚至赐下风华殿这样的宫殿供其居住。

    起先,大家都还以为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的骚货,迷煞了皇上的眼球;可是当外面传言,这女子并非他人而是大周的定北大将军周颜的时候,众人皆是在失魂落魄中惊颤的跌坐在地上;前后就是闹不明白这大周的大将军怎么就成了女人而且还和皇上好上了。

    事由经过颇耐人寻味,终于等各家姑娘从自家父母从宫外递进来的消息得知这周颜是何身份,为何住在风华殿里如此受到宠爱的时候,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不得不绷紧了头皮按下心中的那把酸火。

    在北夏,谁敢得罪定国公主夏风华的孙女;在北夏,谁敢跑到在大周呼风唤雨的一朝大将的面前不识关公耍大刀;在北夏,谁敢揣着虎胆冲到很显然已经是皇上心肝宝贝的人面前耀武扬威?

    难道这皇后的位置不保,贵妃、皇妃的位置也要眼瞅着捞不着吗?

    众位姑娘着急了,众位姑娘放弃了往日的矜持了,众位姑娘在一声声的怨念和恐慌害怕中,狗急跳墙了!

    这风华殿里外都被皇上派人好生保护着,她们不敢贸然前来,也不能贸然前来打扰,只能派手下的狗腿子天天过来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小径消息可循;所以,在平静了一段时间后,风华殿俨然成了整座皇宫人群往来最密实的地方;时不时的就能看见几个躲在墙角或者是花墙下缩头缩脑的家伙盯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朝着整座皇宫最为贵气逼人的宫殿里望;可是到头来,望来望去的不过是瞅见风华殿里的使唤宫女们走进走出的模样,还有时不时从前朝送来的好玩东西;当然,还有他们英明神武的北夏帝,成天跟报道似的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黏在这里,甚至有好几次还看见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抱着成山的奏折来到风华殿,显然是皇上要将这风华殿当成了第二个御书房,就差在这里接见朝臣了。

    众位姑娘碎了一地的芳心,生生怕着皇上的一颗男儿心就这样给了别的姑娘,从此后宫再也没有了她们的栖身之地;一时间后宫里怨声载道、半夜似乎还能听见几声因为不忿而无可奈何的哭声。

    周颜一直住在后宫,成天除了吃睡闲散,当真就过的颇为无忧无虑;夏如君派到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是灵巧的奴才,看她闲着呆着,就成天在她耳边说些好玩的东西逗着她乐呵;这后宫的流言蜚语和怨声载道她自然也听了不少;只是这些话从伺候她的宫女嘴里说出来那都是得意洋洋的,眼巴巴的替着她开心,可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偶尔就会窜出味儿来。

    周颜感念夏如君对她的贴心、细心照顾,可越是这份细心体贴越是要她更为愧疚;他曾经许她皇后之位,她相信他一定也会做到,可是,这是她想要的吗?

    在花容月哪里受到了伤害和背叛,然后再去寻找另一个男人疗伤?博得同情?不,这不是她周颜的个性;夏如君固然是对她真心一片,可她当真也会真心相托吗?曾经的爱,海誓山盟,以为那便是天长地久;一个女人,将这辈子最真、最纯、也是最无私的感情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不管结局是恨还是背叛,她这辈子注定了是忘不了那个叫花容月的男人了;哪怕他曾经伤害她再深,她恨他,光是这份恨就足够让她记住一辈子。

    现在,她要做的不是在北夏在寻求到夏如君的保护下,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活的富足安乐;楚襄王府上下一门被灭的噩梦,几乎夜夜缠在她的心里,日日折磨着她的灵魂和精神;现在对于她来说,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是这世上最奢侈的一件事;她说过的,她会去找到花容月,然后亲手让他尝一尝当初她所尝到的蚀骨般的疼痛。

    “姑娘,皇上来了。”小喜从殿外飞快跑来,一身青翠色的宫衫穿在少女如娇花般的玲珑娇躯上,当真是如烂漫飞舞的彩蝶一般,活力四射。

    周颜斜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头坐起来,还未下地;就看见夏如君风一般的从外面走进来;已经退去一身龙袍朝服的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缂丝锦服,挺拔高大、俊美迷人,头戴金冠,锦带飘垂,当真是世间最华贵逼人的俊美男子。

    “你别起来,就这样躺着。”看清她的动作,夏如君飞快一步上前扶住她,看着她已经日渐隆起来得小腹,当真是欢喜极了:“我一下朝就来见你,实在是想你和孩子。”

    周颜看着他笑了一下:“我想起来走走,这段时间一直躺着固然是舒服的,只是双腿好像有些发胀发肿,晚上睡不好觉,很难受。”

    一听她这么说,夏如君一下紧张起来:“双腿肿了吗?你怎么不早说?李新每日过来给你请脉没发现吗?这狗奴才样他是白养活了。”

    看着他一脸的恼气,周颜生怕他责怪李新,忙开口:“你别还没听完我的话就生气好不好,李新他生为太医我有哪一点不适能瞒得住他吗?小腿发肿不过是孕妇都会遇见的现象,我睡不好也是怀孕的女人常见的;我身子底子本来很好的,就是这个孩子闹得现在跟个瓷器一样半点碰不得;他生怕我若吃一些安神的药会给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就要小香他们点了安神香助眠;是我太敏感,所以作用不大而已;不过你来了陪我走走就好,我一个人若是随意出去走动,恐怕会不太好。”

    夏如君哪里是看不住她这是在帮着李新说话,虽然心疼可也不敢拂了她的好心,就半是抱着半是拥着的领着她朝殿门口走去,小香聪明伶俐,忙接过一旁宫递过来的蒲扇在身后跟着,现在虽然正值春季,天气本是凉爽的,只是今日太阳有些烈,周颜素来害怕热,带着蒲扇跟着也是有备无患。

    周颜任由他就这样搂着自己,漫步轻盈,一手轻轻地搭在小腹上走出风华殿;连日来她都闷着,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真是一眼就扫见不少一下从假山、花墙后面窜出来的人脑袋,哭笑不得的抿了下唇,也当做是逗趣。

    夏如君本来是想要抱着周颜的,他也清楚,这怀了孕的女人必须要事事小心,尤其是现在的周颜更是经不起半点的折腾;生怕她一下不小心会没了孩子,可是看她又颇有心情的要自己走,就只能打起时十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在两人行走在绿荫铺成的小径上时,他想起先才在大殿上的争论,眼珠子一转,带着笑意:“阿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周颜今日心情显然是不错,心里虽然前面还想着如何处置好她和夏如君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吹着清风,行走在绿茵茵的小路上,眼前不断有蝴蝶娇花的影子,远处亭台楼阁、精致玲珑,回廊长桥,流水叮咚;这满心的燥郁也少了很多,听见他说有话要同自己将,微微一笑朝着他看过去的同时,修长的手指拂过耳畔的发丝轻巧的别在耳后。

    “你说吧,我听着。”

    夏如君看着怀里美丽中带着俊气的女人,当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扶着她站在一处凉荫底下,就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扯下一面金牌,那面金牌正是他刚才在大殿上把玩的那一面:“给你,我专门要兵部将你那八百亲卫兵分到了狼虎营里,受北夏军队编制,享受俸禄饷银,这就是指挥命令他们的金牌;现今完璧归赵。”

    其实周颜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季海和赵括他们该怎么被分置,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大周人士,而且曾经效命与西北军,如今来到这里,肯定会遭到诸人的排挤和欺负;她其实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跟夏如君谈一谈,不想将她的亲卫兵和北夏的军队混在一起;弟兄们跟随她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又与她同回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而今又为了追随她抛弃家国,这份大恩大义要她如何才能报答?

    虽然季海和赵括嘴上说要她放心,可她又怎么能完全放得下心?

    她的弟兄在北夏无依无靠,而她却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这要她如何能安?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夏如君就已经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甚至还给了亲卫兵如此高的地位,让他们有了一个家,这当真是要她无以为报,感动不已。

    看见周颜捧着金牌不说话,夏如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攥着她握着金牌的手,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这帮亲卫兵是你的兄弟,跟你的亲人差不多,你不想与他们分开,也不想让他们被分开然后被我北夏的军队吸收;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担忧和记挂呢?现在我将这面金牌给你,就是说明了在北夏,纵然我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动用属于你的直属亲卫兵,他们是属于你的,北夏不会将他们占为己有更不会将他们像囚犯一样看着;阿颜,你说过,你会东山再起,到时候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成为你手中的利剑,帮你报仇,为你平愤。”

    眼泪,热热的从周颜的眼眶中滚出来;夏如君看她这样,自己却一下慌了手脚:“喂,怎么哭了?我将这面金牌交给你可不是看你哭的;小傻子!”夏如君手忙脚乱,忙探出手臂将周颜搂进怀里,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阿颜,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花容月我是不会放过的,大周亦是如此!现在我将亲卫兵交给你,等你生产完,养好了身子,我还会讲北夏最强悍的战斗水师交给你;阿颜,你常常在陆上战斗,可曾经历过海战?大海杳渺,就算是我北夏所有的战船都行驶在海上,你也会觉得生命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站在甲板上,看着宽阔到望不见边际的海平面,只觉沧海一粟,你自己个人的悲苦只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点尘埃而已;阿颜,我想要你看看这样的大海,我想让你成就定国公主那样的丰功伟业。”

    这是周颜第一次听见夏如君对着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种近乎剖白的心事解读,要她一瞬间震动,只能靠在他怀里抬起脸,看着他好看的下巴,痴痴的问:“你就不害怕我有一天会功高盖主吗?”

    听见这话,夏如君哈哈大笑了几声,爽朗的笑声震的他胸腔闷闷地响;他的大手就这样惬意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自豪骄傲的说:“我就是要你功高盖主,我就是要你飞,飞的越高越好!阿颜,你是英雄,从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当一个英雄,就跟定国公主一样,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对战场的热情,对征服的欲望;我若是喜欢你、真心的爱你,我就不应该当你的绊脚石,应该当你的跳板,你能从身边吸收多少养分就吸收多少,你能从我身上拿走多少东西就拿走多少;我喜欢看着你自由自在飞翔的样子,苍鹰是属于蓝天的,不应该被折断了翅膀关在笼子里;只不过,我要你飞累了要记得回来。”

    周颜感动的看着这样的夏如君,果然,他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对待她;他明白她的心,也明白她心底真正的骄傲是什么。

    “只不过,我信你还不够,你也必须将自己的能力真正的展露到大家面前才可以。”

    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周颜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夏如君:“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夏如君点了下她的鼻头,道:“今日在朝堂上,各方朝臣各抒己见、当真是言辞激烈,各不相让;大家都对你很好奇,更是对你亲手训练的亲卫兵充满了深深的敬意和防备;事后,国师和我商量,必须找一个万全之策让你和这帮亲卫兵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我北夏的蓝天之下,而且还要让大家信服,你周颜的惊世之才。”

    周颜被夏如君这样说着,整个人有些呆呆的:“所以呢?”

    夏如君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捏起一缕缠绕着手指细细的把玩:“现在水军都督的位置空缺,我想要你去继承。”

    周颜一下惊住了:“怎么可能?我现在这幅身子是没办法做到的;而且你也知道,我自小就惧水。”

    夏如君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原来,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当真还是少见了呢。”

    周颜不想跟他这样嬉皮笑脸的说话,心里反倒是有些微微的不爽;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弱点,怎么还要她去犯险做这样的事?

    看她不悦,夏如君忙收起一脸的玩弄笑意,忙掰正她的肩膀,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怕水,只是我并非要你自己去亲身犯险不是?更何况,就算是你不要命的自己想要去拼,我还不愿意你拿着我孩儿的性命去干这些危险的事。”

    周颜蹙着眉:“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其实历来北夏就以水军强悍,陆兵薄弱为天下人所知,要不是三百里海域无人能过,恐怕这时候北夏早就被其他两国分割了;而你亲手训练出来的亲卫兵那可是陆兵中的虎狼人物,以一敌百名不虚传,我想借由这帮亲卫兵在几日之后举办一场春试;到时候文武百官尽数到场,你领着你的亲卫兵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用你的亲卫兵对仗铁翼和后羽为首的护国军中的精英;好好的举办一场试武大会,届时你若赢了定会让自己的名号更为响亮,然后名正言顺的接替水军都督的职位谁敢不服?从头到尾,你只要坐在朕的身边,好好地看着手下为你夺得荣耀,仅此而已。”

    说完这里,夏如君突然狡黠一笑:“还是说你,害怕你的手下输给我的护国军?要知道朕的护国军虽然人数少,可也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出类拔萃,丝毫不会输给你的亲卫兵。”

    周颜这辈子,最经不起激的就是别人敢小瞧她的得意手下;她亲手练出来的人,那都是敢上山打虎、下海捉蛟的强手;岂会是被轻松打败的?

    而且,她也相信如果不是夏如君没有更好的办法,绝对不会让她站出来以身犯险;更何况她人在北夏,恐怕这时候大周早就对她的行踪扑朔迷离,而且她还要告诉那个人,她活在北夏,活的好好的,要他把脖子洗干净了就等着她来砍吧!

    周颜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连日来的疲累似乎一下烟消云散,严谨紧敛的眼瞳深深地看着夏如君:“你确定,只要我赢了,水军都督的位置就会是我的。”

    夏如君豪迈的一拍胸口作保证:“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好!夏如君,我就做给你看;你回去告诉朝堂上的那帮老迂腐们,我周颜说一不二,别说是你最看好的护国军,就是在海上称王称霸的北夏军队来了,我也不怕!”

    周颜说完,就高高的扬起了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天际最绚烂的那一片亮光,嘴角盈盈一动,勾起一抹自信张扬的笑容。

    就这样一个人儿身上,虽然穿着女子翩柔的裙衫,乌黑的长发也没像以前那样帅气的绑在头顶;可就在发丝浮动的瞬间,从身体里渗出来的力量和魄力让站在一旁的夏如君都看的惊讶。

    ……

    与此同时

    岳府花厅中

    就看玲珑剔透的琉璃屏风外,摆放着古色古香的镂空花木雕饰和精致巧美的古玩器皿。

    一杯香茶,青白瓷的底座,靛蓝色的釉色,趁着里面白嫩的内侧和淡淡薄薄绿色的清茶水,妖袅如烟的香气从半边打开的杯盖子上偷跑出来,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再配上旁边那一盏盏精致可口的点心,当真是富贵精细般的生活。

    只是现在过着这样生活的人此却也是眉头紧拧,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子,竹筒子里放了几枚铜钱,修长有力的双手捧着竹筒子‘哗啦哗啦’的摇晃了几下后,‘哗’的一声打开桶盖,就看几枚已经被磨得有些发青的铜钱从里面掉出来,‘巴啦啦’的在黑檀木的宽桌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后总算是停下来,那人看见铜钱不动,忙撑着桌子沿凑着脑袋仔细看过去,在细细的看过那几枚铜钱摆出来的阵势时,常常的吐了口气,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出现在那张俊美如斯的脸颊上。

    在男子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头发乱蓬蓬,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少年在看见男子露出一副愁肠满结的样子时,打了个哈欠,手指伸到盘子里捞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一边嚼着吃一边说这话,还一边喷着点心沫子:“大哥,你这又是在算什么卦呢?”

    男子被少年喷的一脸的点心沫子,生气无奈的转过头看少年,却看少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天真无邪,啧啧了两声,被打败了一般伸出手自己擦了点心沫,指着卦象说:“此乃乾卦,上上等,意为飞龙在天,大吉大喜之象。”

    少年一听这话,嚼得更欢腾了,自然这喷的也更舞动了:“那好啊,大哥,祝你心想事成;只是,你在想什么?”

    男子真的快要被这乱喷点心沫子的少年闷厥过去了,只是每次他对上少年那双亮晶晶、纯洁无垢的眼睛时都无法生气,再一次忍了,自己擦:“在想一个女人!”

    “啥?女人?”少年这次没再喷,但是却咳了出来:“大哥,你什么时候需要女人了?”

    男子攥紧的大手青筋并茂,英俊的下巴下沾着可爱的点心沫子,气的眼角和眉角一起跳动:“十五,我什么时候表现出不需要女人了!”

    被唤做十五的少年怔住,想了半刻,又了然了:“大哥是男人,是男人就需要女人。”说着,十五又拿起一块点心,一遍又吃着又接着喷:“大哥,那个女人是谁?能让我看看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大哥你为了她卜卦!”

    男子终于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硬是将一副好好地卦象震成了凶恶的卦象:“等你什么时候吃东西不漏嘴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看;还有,等你喷完了之后,给我找一处宅子放着,我要用。”

    十五很天真,天真到看见大哥那张生气的俊脸时还不知道自己在素有洁癖之称的大哥面前犯了多大的错误,依然傻噔噔的说:“大哥,你找院子做什么?给那个女人找院子吗?哦,我知道了,大哥你这是要包养小房呐!”

    永远都是一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岳凌天终于在一声‘包养小房’的回答声中爆炸了,阴测测的笑着看向那张欺骗了云城无数少女的娃娃脸:“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把你扮成小房包养了。”

    终于看出大哥生气的十五糯糯的将喷的只剩下一口的点心吞进腹中,差点被掖的双眼翻白,忙伸了伸脖子,顺着气管,唔唔的诺了一声,赶忙一溜烟就跑远了。

    伺候在外面的老管家听见花厅里的吵闹,就知道一定是十五少爷又惹着大少爷了,忙快步跑进来本是要劝架,却不想正巧看见大少爷顶着一脸的点心沫子,气的两眼发指的飘渺的看向远处,那模样,当真是要活吃了敢招惹他的人一样。

    老管家甚少看见大少爷气成这样,生怕殃及池鱼刚要溜出去,却被岳凌天一口叫住:“给厨房讲一声,从今儿起,再也不许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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