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半世琉璃，我却唯独看不清你
1。
“吟，吟汐……”父亲看见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的我，急忙迎了上来。我躲开他的触碰，进了屋子。
父亲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吟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么多天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享福去了呢！”如烟走了出来，尖酸的语气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晚上。
“如烟……”父亲有些欲言又止。
“哼！”如烟冷哼一声。
明显，父亲有些为难。我什么都没有说，独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房外不断传来他们的争吵声：
“我不管，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看，她都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如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如烟，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呀。”父亲语气中有太多的无奈。
“又不是亲生的！…祥瑞，我们离了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如烟的语气中似乎也有一些不舍，似乎。
“如烟……”生活无奈，父亲也有诸多无奈。
我开始同情这个男人了。
“你也不看看，看看这个家，像个什么样子？！顾祥瑞，你说你都下岗半年了，还不出去找工作。这日子我过的容易吗我？！”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又有收拾东西的声音。其实，她也是爱我父亲的吧。
“如烟，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我们有家，有幸福。如烟，不要走好吗？不要走……”父亲的语气中不知带了多少哀求。
“不，爱有个屁用？！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在十二年前你把小非抛弃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对这个家的希望已经全部破灭了！”有高跟鞋的声音：“你放手！放手！”
“如烟……那件事是我错了，我带你道歉好不好…好不好…不要走……留下来好吗？”
… …
“顾祥瑞，你TMD还是男人吗？为了这么一个虚荣势利的女人，值得吗你？！”
摔门而出，我几乎是用吼的。
啪——
“吟汐…对不起，我…我……”父亲用颤抖的右手准备触碰我的脸，被我躲开了。
“怎么样，你满意了吧？！”尽管脸上的表情会牵动掌伤而疼痛，我依旧用了很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个女人。
“我……”那个女人被我这样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过奇怪的是，我从她眼中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幸灾乐祸。
她提着行李回了房。
父亲跌坐在沙发上，拿过桌子上廉价的烟，点上。
我转身离去。
“吟汐，你也别走。”他并没抬头，还是在那个角落抽着廉价的烟。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句话，显然说得很沉重。
“我说，你也留下……你上哪儿去？”他抬起了头，看向向门外迈去的我。
“你放心。尽管你两次打我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尽管你们不曾把我当做亲生女儿，我也不会走。我们还需要在学校、在公共场合装作很和睦的家人，不是吗？呵，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转身离去，不再看他。
他也没再说话，唯有那一声长叹萦绕在屋里，久久没有散去。这个冬天，真的很冷。
2。
天桥——
万家灯火，江边的夜景很是迷人。
我趴在栏杆上，眼里没有焦距的看向对面的夜景。
呵，没错。都只是合取所需罢了，都只是以利用对方来达到自己目的罢了。试问有哪个人会不求回报、不需要利益去为别人付出？至少，我顾吟汐不是那样伟大无私的人。
没错，我是自私，我从来不会对人产生感情，因为人们最后会背叛你！最后你一无所有，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是那些无聊的情感绊住了你的脚。
是的，我不能也不会对人产生感情。
万家灯火，我却独自苦笑。
“顾吟汐。shit！我要叫你多少声？”某人抓狂的声音响起。
“呃？”我转身，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我看了看，没错，是凌安辰。
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微微皱起的眉表示了他的不满。帅气的脸上有些微红，嘴角还有伤。身上淡淡的酒气让我不禁皱眉。
“你，打架啦？”我有些小心的问。
“你们女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他没好气的说，并没看我。独自走到了天桥边，靠着栏杆。
很久，我们都没说话。
他突然眉头紧皱，手压着肚子，大概是胃的位置。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他差点向后面倒去。
我忙走过去，企图扶住他。他却及时用手抓住了天桥栏杆。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承认我很担心。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久，他又抬起头来。表情恢复了云淡风轻，只有那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头发证明了刚刚那一幕的确发生过。
“哦…呃…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上次在这里遇见我受伤了，这次你受伤了。”我努力找这话题，不至于尴尬太久。
“呵…呵呵。”与其说他笑了两声，还不如说是干笑得毫无情感。虽然他表情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他肚子一定还在疼。因为，他搭在栏杆上的手紧握着拳。
“凌安辰…上次，你说的那个事儿……我答应你。”我突然放大声音，很不要脸的说：“但是你要记清楚，不是我跟你混哦，你要叫我姐！”
他勾起唇角，一抹坏笑：“那个事儿？什么事儿？”
“就是那天你说要我做你小弟跟你混的那事儿哎。”我极耐烦的回答。看着他唇角的伤，我竟然有个很好笑的想法：我想与他一起分担。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他还是笑得痞痞的，很欠揍的表情。
“我做你小弟跟你混！”我不耐烦的朝他耳朵大声吼，谁让你听不见的？
“呃……耳朵都被振聋了。听见了，听见了。”他向后退了一步，还是笑着看向我。
“呃…刚刚我说什么来着？”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嗯，你说，你要做我小弟要跟我混，副会长~”他看了看即将爆发的我：“你可不要后悔哦！要是别人知道副会长说话不算数的话——”
“凌安辰，你耍我？！”我伸手在他头上、身上乱打一通。
“喂，女人。离我远点。”他逃到了一边，还不满的嘀咕：“发型都乱了。”
“哈哈——”我噗嗤一笑，还什么发型嘛，早乱了。额前的刘海，早被汗水濡湿了…汗水…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了刚刚那一幕，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凌安辰，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为何我明明离你这么近，却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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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吟汐……”父亲看见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的我，急忙迎了上来。我躲开他的触碰，进了屋子。
父亲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吟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么多天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享福去了呢！”如烟走了出来，尖酸的语气又让我想起了那个晚上。
“如烟……”父亲有些欲言又止。
“哼！”如烟冷哼一声。
明显，父亲有些为难。我什么都没有说，独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房外不断传来他们的争吵声：
“我不管，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看，她都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如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如烟，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呀。”父亲语气中有太多的无奈。
“又不是亲生的！…祥瑞，我们离了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如烟的语气中似乎也有一些不舍，似乎。
“如烟……”生活无奈，父亲也有诸多无奈。
我开始同情这个男人了。
“你也不看看，看看这个家，像个什么样子？！顾祥瑞，你说你都下岗半年了，还不出去找工作。这日子我过的容易吗我？！”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又有收拾东西的声音。其实，她也是爱我父亲的吧。
“如烟，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我们有家，有幸福。如烟，不要走好吗？不要走……”父亲的语气中不知带了多少哀求。
“不，爱有个屁用？！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在十二年前你把小非抛弃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对这个家的希望已经全部破灭了！”有高跟鞋的声音：“你放手！放手！”
“如烟……那件事是我错了，我带你道歉好不好…好不好…不要走……留下来好吗？”
… …
“顾祥瑞，你TMD还是男人吗？为了这么一个虚荣势利的女人，值得吗你？！”
摔门而出，我几乎是用吼的。
啪——
“吟汐…对不起，我…我……”父亲用颤抖的右手准备触碰我的脸，被我躲开了。
“怎么样，你满意了吧？！”尽管脸上的表情会牵动掌伤而疼痛，我依旧用了很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个女人。
“我……”那个女人被我这样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过奇怪的是，我从她眼中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幸灾乐祸。
她提着行李回了房。
父亲跌坐在沙发上，拿过桌子上廉价的烟，点上。
我转身离去。
“吟汐，你也别走。”他并没抬头，还是在那个角落抽着廉价的烟。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句话，显然说得很沉重。
“我说，你也留下……你上哪儿去？”他抬起了头，看向向门外迈去的我。
“你放心。尽管你两次打我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尽管你们不曾把我当做亲生女儿，我也不会走。我们还需要在学校、在公共场合装作很和睦的家人，不是吗？呵，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转身离去，不再看他。
他也没再说话，唯有那一声长叹萦绕在屋里，久久没有散去。这个冬天，真的很冷。
2。
天桥——
万家灯火，江边的夜景很是迷人。
我趴在栏杆上，眼里没有焦距的看向对面的夜景。
呵，没错。都只是合取所需罢了，都只是以利用对方来达到自己目的罢了。试问有哪个人会不求回报、不需要利益去为别人付出？至少，我顾吟汐不是那样伟大无私的人。
没错，我是自私，我从来不会对人产生感情，因为人们最后会背叛你！最后你一无所有，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是那些无聊的情感绊住了你的脚。
是的，我不能也不会对人产生感情。
万家灯火，我却独自苦笑。
“顾吟汐。shit！我要叫你多少声？”某人抓狂的声音响起。
“呃？”我转身，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我看了看，没错，是凌安辰。
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微微皱起的眉表示了他的不满。帅气的脸上有些微红，嘴角还有伤。身上淡淡的酒气让我不禁皱眉。
“你，打架啦？”我有些小心的问。
“你们女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他没好气的说，并没看我。独自走到了天桥边，靠着栏杆。
很久，我们都没说话。
他突然眉头紧皱，手压着肚子，大概是胃的位置。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他差点向后面倒去。
我忙走过去，企图扶住他。他却及时用手抓住了天桥栏杆。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承认我很担心。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久，他又抬起头来。表情恢复了云淡风轻，只有那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头发证明了刚刚那一幕的确发生过。
“哦…呃…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上次在这里遇见我受伤了，这次你受伤了。”我努力找这话题，不至于尴尬太久。
“呵…呵呵。”与其说他笑了两声，还不如说是干笑得毫无情感。虽然他表情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他肚子一定还在疼。因为，他搭在栏杆上的手紧握着拳。
“凌安辰…上次，你说的那个事儿……我答应你。”我突然放大声音，很不要脸的说：“但是你要记清楚，不是我跟你混哦，你要叫我姐！”
他勾起唇角，一抹坏笑：“那个事儿？什么事儿？”
“就是那天你说要我做你小弟跟你混的那事儿哎。”我极耐烦的回答。看着他唇角的伤，我竟然有个很好笑的想法：我想与他一起分担。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他还是笑得痞痞的，很欠揍的表情。
“我做你小弟跟你混！”我不耐烦的朝他耳朵大声吼，谁让你听不见的？
“呃……耳朵都被振聋了。听见了，听见了。”他向后退了一步，还是笑着看向我。
“呃…刚刚我说什么来着？”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嗯，你说，你要做我小弟要跟我混，副会长~”他看了看即将爆发的我：“你可不要后悔哦！要是别人知道副会长说话不算数的话——”
“凌安辰，你耍我？！”我伸手在他头上、身上乱打一通。
“喂，女人。离我远点。”他逃到了一边，还不满的嘀咕：“发型都乱了。”
“哈哈——”我噗嗤一笑，还什么发型嘛，早乱了。额前的刘海，早被汗水濡湿了…汗水…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了刚刚那一幕，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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