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6 物是人非
五年后的一天，常山市（书中以前是常水市，私下里觉得常山不错，故改地名…）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一辆半挂大货车停在了富生农产品销售有限公司。
总经理李小胖开车进了公司大院，他下了车，看看旁边的半挂车摇了摇头，等他打开了办公室门，屁股还没坐在椅子上，张向前就跟进来了。只见他笑呵呵地拍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又对着李小胖笑呵呵的。
李小胖冷眼看着他，没跟他说话，只顾收拾桌子上的票据，计算器之类的。张向前看着气氛有点冷，忙不迭递过一支烟给对方，嘴里磕磕巴巴地说：“胖啊，你给把这一车大白菜给收了吧，乡里乡亲的你说…”
“乡亲就给我拉这么次的大白菜啊？你说人家市民能吃你这个吗？回头我要是给你收了，那陈老板能答应我胡来啊！”李小胖没接烟，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中华”点上了，吐了一口烟才说。
张向前皱皱眉，坚持说：“没啥，这大白菜鲜着呢！这不雪娥妹子跟陈老板打过招呼了呢，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不行我给雪娥妹子打个电话！”
李小胖听了，腾地站起来了，吼道：“你少拿这一套来说事，我是这的总经理，我说了算！你给我该去哪去哪，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说着就把张向前给推出门去了。
张向前吃了闭门羹，心中不免压着一团火，朝着李小胖就骂：“小胖！你给老子听着，你他娘的有钱就了不起了啊，有种的别回去看你老爹老妈去！回去石门县城街上让我碰上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张向前骂完就进了驾驶室，跟车的是他老婆玉蝉，玉蝉见老公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就问他：“那狗日的还是不收啊？”
张向前一咬牙，“实在不行，就再拉回去，咱做榨菜吃…”
“当榨菜吃，那咱得吃几辈子才能消化完啊，不行你给他服个软，说说好话，或许能行，现在那小子牛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玉蝉若有所思地说。
“那种王八羔子，别指望了！”张向前说完把车启动着了。
他挂档，起步，缓缓地朝着大门行使。
这时候，张向前的手机响了，“喂！新民啊！”“李小胖不收啊，那小子是不是想吃点回扣啊？”“啥？去惠民那边啊？那边单价底啊！”“好吧！好吧！”
“谁啊，新民他们的白菜卖到惠民菜市场了啊？”玉蝉问！
“没办法，这一次这白菜确实不咋的，买不上好价钱，李小胖这边价钱高，可是又嫌白菜不好！实在不行就卖到惠民得了，这一趟白跑了算了，总比烂一车白菜强…”张向前无奈地摇摇头说！
“老张，有小车…”玉蝉眼尖，看到一辆白色的奥迪直直地迎面驶来，赶紧示警。
张向前一脚刹车，车停了下来，不耐烦地骂道：“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说着一把推开车门，便要去理论！
“老张，老张，慢，慢！”玉蝉伸手阻拦住了他，“你看看，那是谁！快看！”
“莲儿！”
张向前认出了莲子，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麦哲伦看到了好望角。
只见莲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袭白色的羽绒服，个头高挑，俨然出落成了大人了！
她看有车挡住了自己的车，小嘴一努，便想骂人。
“莲儿！怎么是你！我是你张叔啊！”张向前有点兴奋地朝着她走去，玉蝉也急忙下车。
莲儿听着话音熟悉，定睛一看，却是张向前，于是脸色一沉，慢条斯理地问：“原来是张叔张婶啊！是你们啊，你瞧瞧张叔脸怎么这么黑，人也瘦多了，还有你张婶…好好在家收点房租多好啊…”说着把头高高扬起，问道：“哎，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啊…”
张向前听得出王莲的话外之音，以前自己对她们娘俩确实有点过分，尤其那次竟然对雪娥起了色心，差点没被陈福生给打死，现在家里闺女上大学缺钱花，所以只能跑出来做点生意了，没想到做生意自有做生意的难处啊。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和气生财，于是便道：“唉，你可别说了，从大棚装上的大白菜，没想到前天下大雪耽误了行程，为了这销一车两宿没合眼了，没想到李小胖那孙子硬是不收！非说咱这大白菜受冻了，收了卖不出去！”
“李小胖啊！知道！我去跟他说！”莲儿胸有成竹地说。“不过你们价钱上肯定得蒙受点损失，要不你也可以把部分受冻的大白菜剥去烂叶，重新过磅称重…”
张向前有点疑惑，“你去跟他说，他现在都牛成啥样了！你能跟他说上话吗！”
“不就是个总经理嘛！你就瞧好吧，就在这等我！”莲儿说完迈开大步，走向了总经理办公室。
张向前看着莲儿这架势，对他一忽冷一会热的，让人捉摸不定。他再看看那辆奥迪，自言自语道：“我不信莲儿，但我宁愿信这奥迪！”
“李经理！”王莲主动跟李小胖打招呼。
“莲儿！你怎么来了？”李小胖腆着脸陪笑说，“我给你沏杯茶吧。”
“我不喜欢喝茶，不过你刚才叫我莲儿，好像有点太亲近了吧，别忘了这可是在工作时间，以后还是叫我王经理吧！”莲儿冷眼瞧着李小胖，继续说：“我爸让我来了解一下你们这边的收购情况，你也知道现在蔬菜紧俏，咱们的超市已经开始脱销了…”
李小胖脸一红，连忙说：“王经理啊！这几天气温低，各地送来的蔬菜都有受冻的现象，出于质量考虑，暂时不敢收购啊！”
“你把收购明细表拿来我看看！”莲儿轻描淡写地问。
李小胖把一周收购明细表递给了莲儿！
莲儿眼睛一扫，语气忽然加重，“李经理！你说近期不予收购，那昨晚收的35t西红柿怎么说啊！”
“王经理！这个…你看…昨晚不至于太冷，所以就…”李小胖说话开始结巴了。
莲儿没搭理他，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口扭头撂一句：“把老张的那车大白菜给收了，付现金！”
“这恐怕…”李小胖有点故作为难。
莲儿脸一冷，“李经理！你不收大白菜，那我会回去跟我爸说昨晚西红柿的事情…”
“收！收！”李小胖连声应诺道！
王莲见他那么奴才像，有点可恨又有点可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李经理，你放心，我已经让老张夫妻两个先把烂叶剥去再过磅称重！这样你也好交差，以后学着点，还是小心做事为好！”
莲儿出了门，就对站在院里的张向前说：“张叔，你们先收拾，完了去过磅吧！”
“好哩！”张向前心中一喜，快步上了驾驶室！
“这女娃子现在牛哩！老张啊，下次再来咱得给雪娥妹子稍点山货来！”玉蝉提醒张向前！
“应该的，应该的，以后能用得上人家…”张向前边倒车边说。
“你说你吧！以前还想着祸害人家雪娥妹子，么想到人家现在嫁给了陈老板，吃香的喝辣了。瞧人家这闺女牛气成个啥，开着豪车，穿着名牌，咱闺女可怜的，跟人家没法比啊…”
“你想啥啊，是男人他就有犯错误的时候，过去的事了你提它干啥玩意！”张向前有点恼怒，说完上车揭开了篷布，忙不迭的拨烂菜叶去了。
当李小胖黑着脸把两万块钱拿给张向前的时候，张向前笑呵呵地跟他说：“李经理！我过几天还得来送车大白菜！”
“…”李小胖咂摸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向前看了，又是呵呵地笑。
中午时分，地上的雪花被阳光温暖成了水华，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了花园小区。
从车上下来的人便是莲儿，她走到楼下，进了电梯。
“莲儿，你今天开车去哪了啊？”一位略带倦意，但不失风韵的中年妇女，她没等莲儿换上拖鞋就有点急切地问。
莲儿神秘地朝她笑笑，“妈！你猜猜！”
“是不是又去喝什么红酒了，你爸给你的卡你也快刷没了吧？”她妈边说边给她递过来一杯水。
“说什么呢，我去我爸公司了。”莲儿反驳道，“我爸给那个李小胖打了电话，暂时让我负责监督农产品收购的账目。”
“你不去你爸的超市里当服务生去了啊？”
“我才不愿意去呢，成天闷在那边，跟那些阿姨们也没啥话题，真是无聊！”莲儿嘟囔着。
她妈没饶她，“是谁说要重新做人，从小服务生做起啊。我看你啊，还是先从练习记性开始吧！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妈，你就别打击我了，我爸今天还说我特别适合做管理呢！”莲儿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妈，我今天看见张向前跟玉蝉婶子了，开车给李小胖那边送来一车大白菜…”
“啊？他现在开始贩菜了啊！”她妈听了，淡淡地问她。
莲儿看着她妈，感觉她又陷入了过去的时光里，于是默默地点点头，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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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李小胖开车进了公司大院，他下了车，看看旁边的半挂车摇了摇头，等他打开了办公室门，屁股还没坐在椅子上，张向前就跟进来了。只见他笑呵呵地拍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又对着李小胖笑呵呵的。
李小胖冷眼看着他，没跟他说话，只顾收拾桌子上的票据，计算器之类的。张向前看着气氛有点冷，忙不迭递过一支烟给对方，嘴里磕磕巴巴地说：“胖啊，你给把这一车大白菜给收了吧，乡里乡亲的你说…”
“乡亲就给我拉这么次的大白菜啊？你说人家市民能吃你这个吗？回头我要是给你收了，那陈老板能答应我胡来啊！”李小胖没接烟，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中华”点上了，吐了一口烟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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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胖听了，腾地站起来了，吼道：“你少拿这一套来说事，我是这的总经理，我说了算！你给我该去哪去哪，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说着就把张向前给推出门去了。
张向前吃了闭门羹，心中不免压着一团火，朝着李小胖就骂：“小胖！你给老子听着，你他娘的有钱就了不起了啊，有种的别回去看你老爹老妈去！回去石门县城街上让我碰上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张向前骂完就进了驾驶室，跟车的是他老婆玉蝉，玉蝉见老公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就问他：“那狗日的还是不收啊？”
张向前一咬牙，“实在不行，就再拉回去，咱做榨菜吃…”
“当榨菜吃，那咱得吃几辈子才能消化完啊，不行你给他服个软，说说好话，或许能行，现在那小子牛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玉蝉若有所思地说。
“那种王八羔子，别指望了！”张向前说完把车启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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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张向前的手机响了，“喂！新民啊！”“李小胖不收啊，那小子是不是想吃点回扣啊？”“啥？去惠民那边啊？那边单价底啊！”“好吧！好吧！”
“谁啊，新民他们的白菜卖到惠民菜市场了啊？”玉蝉问！
“没办法，这一次这白菜确实不咋的，买不上好价钱，李小胖这边价钱高，可是又嫌白菜不好！实在不行就卖到惠民得了，这一趟白跑了算了，总比烂一车白菜强…”张向前无奈地摇摇头说！
“老张，有小车…”玉蝉眼尖，看到一辆白色的奥迪直直地迎面驶来，赶紧示警。
张向前一脚刹车，车停了下来，不耐烦地骂道：“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说着一把推开车门，便要去理论！
“老张，老张，慢，慢！”玉蝉伸手阻拦住了他，“你看看，那是谁！快看！”
“莲儿！”
张向前认出了莲子，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麦哲伦看到了好望角。
只见莲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袭白色的羽绒服，个头高挑，俨然出落成了大人了！
她看有车挡住了自己的车，小嘴一努，便想骂人。
“莲儿！怎么是你！我是你张叔啊！”张向前有点兴奋地朝着她走去，玉蝉也急忙下车。
莲儿听着话音熟悉，定睛一看，却是张向前，于是脸色一沉，慢条斯理地问：“原来是张叔张婶啊！是你们啊，你瞧瞧张叔脸怎么这么黑，人也瘦多了，还有你张婶…好好在家收点房租多好啊…”说着把头高高扬起，问道：“哎，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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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胖咂摸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向前看了，又是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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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你今天开车去哪了啊？”一位略带倦意，但不失风韵的中年妇女，她没等莲儿换上拖鞋就有点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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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我去我爸公司了。”莲儿反驳道，“我爸给那个李小胖打了电话，暂时让我负责监督农产品收购的账目。”
“你不去你爸的超市里当服务生去了啊？”
“我才不愿意去呢，成天闷在那边，跟那些阿姨们也没啥话题，真是无聊！”莲儿嘟囔着。
她妈没饶她，“是谁说要重新做人，从小服务生做起啊。我看你啊，还是先从练习记性开始吧！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妈，你就别打击我了，我爸今天还说我特别适合做管理呢！”莲儿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妈，我今天看见张向前跟玉蝉婶子了，开车给李小胖那边送来一车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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