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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部 风 一、诸葛八卦村说起

    风雨飘零(坎途三部曲) 郑庆源 著

    作者简介:

    郑庆源,1954 年7 月出生,浙江省兰溪市人。祖籍安徽省歙县(?)。1970年7月毕业于兰溪市诸葛中学;11月知青下放南京军区浙江省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三团一营二连;1976年独子回调兰溪,分配到兰溪食品公司;1984年对调到浙江四方集团公司,从事财会工作。

    内容简介:

    长篇小说:风雨飘零(坎途三部曲)从诸葛八卦村说起,讲述诸葛镇“街上”一户丝织人家,祖孙三代风雨兼程,悲欢离合,上下近百年的坎坷人生。

    风:话说清朝末年,曾康忆一家五人,在一个风雨交加,洪水泛滥的夜晚,从徽州逃荒辗转到了诸葛八卦村,演绎了主角曾晓文与榴花、桃花、梨花,浓浓切切,悲悲凄凄,风云变幻,悱恻动人的爱情故事!

    雨:讲述七十年代初,兰溪县153名“知青”下放到浙江建设兵团…杭州市乔司农场(钱塘江畔)兵团战士轰轰烈烈,波波折折的生活趣闻;曾嘉余与妻子徐倜兰青梅竹马,如胶似漆,忠贞不渝,跌宕起伏的爱情悲剧!

    飘零:步入新世纪,故事以网络为依托,以聊天为红线,描述了主角曾嘉余在对婚姻极为悲观和无奈的情绪下,走进了网络世界,由此演绎出了一段曾嘉余在爱人童若兰、情人余孟奇、红颜知己杨筱屏之间,情感变迁,真实离奇,风雨飘零,纠缠不清的网络情感故事!

    作品运用游记手笔来描写,介绍许多鲜为人知的风土人情,从中可以领略许多文化遗产。该书故事生动,情节曲折,形象鲜明,结构严谨,语言通俗,文字简练,引人入胜,扣人心弦,让人感动,极富生活气息。

    《序》

    常言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本着这一初衷构思长篇小说《风雨飘零》,写点人生感悟。由于本书使用真实地名来描述,难免会与某些人和事联想到一起,为了避免由此而引出不必要的麻烦,版前声明:本书故事情节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愚下生在诸葛镇,长在八卦村。这里有我的长辈;有我童年美好的回忆;也有我的初恋。算起来我最后一次离开诸葛已近28年了。我一度曾三次离开故乡:第一次1970年11月诸葛中学毕业知青下放到团;   第二次1976年独子回迁诸葛分配到县城;第三次1984年从诸葛双向对调到永康。

    2002年冬,为了缓和家庭氛围,去上海,游外滩,逛埔东。顾不上时节不适宜登上了泰山。有趣的是在上海去往泰安的火车上,与同途的几位大学毕业不久的男女生聊起了泰山,没想到“五岳独尊”的泰山在年轻人眼中并无独尊之处。其中有位男生说:山同样普通的山,只不过多去了几位皇帝而已。提示不要对游泰山抱有奢望。11月19日早晨6:05到泰安,下了暖洋洋车箱,一股冷风直往领口钻,站台上人流来回穿梭,个个身裹厚厚大衣。初次到泰安,觉得特冷,浑身直打哆嗦,其实当时的温度只在冰点。接下来碰到几件可笑又可脑的事:火车站上泰山路径:可乘公交车到红门(岱宗坊北),或到天外村(天地广场),车票一元;也可乘公交车到桃花峪,车票二元。由于人生地不熟被“黄牛”骗上面包车宰了30元到了桃花峪(泰山西麓)。让人哭笑不得是8:10到桃花峪,被几位当地大娘死死缠住,非要买她们的物件不可,结果花了50多元买了一堆废品。9:20才坐上一辆只有二位乘客的中巴来到桃花峪索道,乘缆车上了南天门。初冬泰山,冷气袭人。白茫茫的山,冰天雪地的路,树上挂满了南方人难得见到晶莹透亮的雾凇。站在《泰山石刻》巨岩前,面对《五岳独尊》巨碑,穿着租来的军用棉大衣,顶着寒流在泰山逛荡了二个多小时,除了拍照取景,最大的收获…冷。山上冷,山下也冷,次日一早坐上去往南京的火车,离开了泰安城。南京气温暖和许多,当天夜里冒雨游了夫子庙,秦淮河。次日瞻仰了中山陵、雨花台,还去了梅圆、瞻圆、朝天宫和长江大桥等地。11月22日早上9:20从南京飞到了杭州。一路走来,真可谓从海上到山上,从山上到天上,从天上到金陵,从金陵到天堂,够潇洒的。值得一提得是2003年1月5日、小寒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已有四个年头未见到的,厚约10厘米的大雪。

    转眼到了2010年1月6日,小说几易其稿,感情物是人非。那天清早起来,打开窗帘,窗外已是一片雪白,原来是夜里下雪了。这次的雪下的不大,只有3公分而已。尽管如此,对喜欢雪景的人来讲,又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赶紧去看雪景、拍雪景。匆匆忙忙吃了早餐,带上相机走出家门。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雪在空中飘舞,路人行进在雪花里,房前屋后,公路两旁连成一片的各种轿车,都披上了雪白的冬装。寒流中的市区,车水马龙,人人都怀着一种久违了的心情在尽情的欣赏大自然。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市民广场,展现在眼前都是白皑皑的,尤其是广阔的草坪上,厚厚的雪连成一片。雪地上,弯延曲折的人道上,观赏的人,许多都带上相机,来来往往,成双成对,穿梭而行。面对这久违了的大雪,真是喜出望外!

    第一部<风>

    一、诸葛八卦村说起

    在浙中西部有一个群山怀抱,风景秀丽的古镇…诸葛八卦村。据说南宋末年,高隆世祖诸葛大狮(孔明之二十七世孙)来此定居故而得名。诸葛镇位于兰溪市西部,是迄今发现的诸葛亮后裔的最大聚居地。镇中建筑格局按“八阵图”样式布列,且保存了大量明清古民居,是国内仅有、举世无双的古文化村落。

    据《诸葛氏宗谱》记载:因为诸葛氏是名门望族,当时国民党的要职大员陈果夫曾为《诸葛宗谱》作序,叙述了诸葛氏的源流和世袭。序中讲到诸葛氏浙江大六支有这么一段话:“诸葛氏为汉初诸县葛婴之后,而光大于三国二晋之际。三国时,瑾、亮昆仲佐吴相蜀,割据寰宇,开济两朝,而亮之卓才远识,尤并世无二。亮子瞻,瞻子尚,继遗志,与魏战,城破殉节。瞻子京仕晋,官至广州刺史,有祖父风烈,吏民称之。子冲廷尉,孙铨零陵太守,曾孙颖正议大夫,五传至爽,仕唐,为司空河南节度使。子仲芳袭之并有贤声,孙利,五代唐时宦游山阴,以寿昌县令终,遂家焉。其子青则迁兰始祖也。”据说青娶叶氏,生六子,是谓浙江大六支也。长子承荫,次子承佑及承载、承奕、承咏五个随父徙居高隆镇一带。惟六子承遂复赘于山阴(今绍兴)甲子巷王家,其四世孙行开曾任青田县令,子千能举进士,自千能之后失去联系。

    诸葛划分为“村上”和“街上”二个行政区域。

    村上以“钟池”为村政中心。地形如锅底,中间低平,四周渐高,四方来水,汇聚锅底,形成一口池塘,这就是钟池。钟池是核心所在,也是布列“八阵图”的基点。诸葛八卦村内根据一极、两仪、四象、五行、八卦、九宫排列大小街道,而且地理位置也根据周易风水学安排。所以诸葛八卦村也是一个封闭的地方,尤其建筑很玄妙,每个建筑位置都要按五行、九宫排列。而且动工期和截止日都是黄道星宿交汇的吉日,特别注重风水。相传那里的人都懂太极八卦,而且近乎精通。

    “钟池”并不大,但这口水塘半边有水,半边为陆,形如九宫八卦图中的太极,奇妙无比。以钟池为中心,有八条小巷向四面八方延伸,直通镇外八座高高的土岗,其平面酷似八卦图。小巷又派生出许许多多横向环连的窄弄堂,弄堂之间千门万户,星罗棋布着许多古老纵横的民居。接近钟池的小巷较为笔直,往外延伸时渐趋曲折,而许多小巷纵横相连,似通非通,犹如迷宫一般。外人进入小巷,往往好进难出,甚至迷失方向。有意思的是,数百年来镇中居住的诸葛亮后裔并没有意识到小镇布局的奇妙之处,身在“八阵图”,不知八卦形。直到近年从一本旧书中查到相关记载,这一奥秘才大白于天下。如今,只要登上镇外的土岗向下俯视,仔细辨别,整个村落九宫八卦之形就会完整地展现在眼前,其布局之奇妙独特,令人赞叹不已。

    诸葛镇为何如此布局,迄今说法不一。有人认为这种布局是诸葛亮“八阵图”的翻版,是诸葛后人根据诸葛亮阵法精髓而设计的,这既是对祖先的一种特殊纪念,也是对诸葛亮“八阵图”的变相保存;还有人认为,如此布局是出于消防的考虑,中心为钟池,以此为核心四周扩散,不管哪家人家发生火灾,取水救火的距离都是一条直线,对扑救十分有利;还有人说,诸葛镇地处杭州外围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如此布局,有利于在钟池一呼百应,从四面八方包围来犯之敌,无形中增大了取胜的把握。如此等等,见仁见智,不一而足。

    诸葛镇不仅布局奇特,镇中古民居也非常罕见。据相关记载,此镇始建于宋元时期,后代屡有续建、改造,至清康乾时盛极一时。目前,全镇保存明清古建筑二百余间,散布于镇中的小巷弄堂间,原汁原味,古风犹存。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镇中的祠堂建筑。据说,极盛时镇中有各类祠堂十八处,大多雕梁画栋,工艺精湛。现存大公堂、丞相祠堂是其中的佼佼者。

    大公堂位于钟池北侧,始建于明代,据说是江南地区唯一仅存的诸葛亮纪念堂。祠堂上有武侯诫子书曰:“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祠堂前后五进,建筑面积700平方米。里间十分开阔,可供数千人举行活动。大公堂建筑用材十分讲究,明间金柱腹部圆周2米以上,为典型的“肥梁胖柱”式建筑。细部雕刻十分精美,各种质料、各种雕刻技法一应俱全,堪称杰作。堂内壁上绘有三顾茅庐、舌战群儒、草船借箭、白帝托孤等有关诸葛亮的故事壁画。堂外围墙旁现存六株龙柏,暗示诸葛后人六族繁衍,人丁兴旺。门庭飞阁重檐,高约10米,上悬一块横匾“敕旌尚义之门”。顶层有明英宗于正统四年(1439)所赐盘龙圣旨立匾一方,表彰诸葛彦祥赈灾捐谷千余石的义举。门两旁分书斗大的“忠”“武”二字。门前左右还有一对一米多高,精致光滑的“抱鼓石”。整座厅堂古朴典雅,威严肃穆,气势恢宏,保存完好。

    丞相祠堂也是为纪念诸葛亮而修建的,与大公堂相距百米,面积1400平方米。坐东朝西,平面按“回”字形布局,有屋52间,由门厅、中庭、庑廊、钟鼓楼和享堂组成,古朴浑厚,气势非凡。祠堂雕梁画栋,门窗栏杆等部件均雕刻精细,美不胜收。中庭是祠堂最精彩的部分,中间四根合抱大柱,选用上好的松、柏、桐、椿四种木料制成,取“松柏同春”之意,祈求家族世代兴旺。中庭两边庑廊各七间,塑诸葛后裔中的杰出人士,用来激励诸葛子孙们奋发向上,成就一番事业。从庑廊拾级而上,两旁分列钟、鼓二楼。祠堂最后是享堂,中塑诸葛亮像,高2米余,两侧分侍诸葛瞻、诸葛尚及关兴、张苞像,气韵生动,呼之欲出。

    除了上述二堂,诸葛镇内还保存着许多明清古建筑,如:大经堂、寿春堂、雍睦堂、乡会两魁、天一堂等,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仿佛如颗颗璨灿的珍珠,散落于镇中的每个角落。像这样布局奇、规模大、年代早、数量多、种类繁、建筑精、保存好的古民居群落,不仅在江南,就是全国也不多见,具有极高的历史和科研价值。

    街上以“上塘”为商会中心。从山顶俯瞰小镇,大街小巷交相辉映,两个椭圆形的上塘和下塘相连形 8 字状。上塘周岸店铺林立,水阁楼上酒肆茶馆,鳞次栉比,湖光倒影,清秀宜人。下塘两边名堂环抱,周边青山高耸,浓浓的山乡水色,厚厚的古色古香孕育着一种幽玄,深邃,迷人,神往的情调。每逢集市,毗邻县市,远近村落,男女老少,常常把镇上别具格调的窄街小市挤得水泄不通。

    诸葛镇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凡做生意的都是徽州(安徽)人,而开药店的没有一个不

    是诸葛氏。尽管镇上酒楼,饭馆,货摊,茶馆生意兴隆。不过此镇最享盛名的却要数药店。诸葛后裔们继承了先祖诸葛亮的优良传统,勤于学,精于业。据传,诸葛亮当年曾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古训,而诸葛亮是千古第一良相,后人不可逾越,于是诸葛子孙们便不问仕途,一心学医。因此,诸葛后裔从医或经营药材生意者特多。自明代起,诸葛镇便成为浙西南中草药的集散地,现在这一传统仍是诸葛子孙谋生的重要手段。

    在下不谈医也不讲药,单叙此镇的一户丝织人家的坎坷人生。主人姓曾名康忆,祖籍徽州(安徽歙县)。早在清朝末年,皖南连年荒灾,徽州一片灰暗,大批灾民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携妻带儿,四出逃荒…。而清王朝的腐败官吏却大发难财,贪官污吏,如狼似虎。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苦不堪言。在这民不聊生,百业凋零,灾难深重的岁月里,康忆一家同样挣扎在丝业无出路,洋货满街抛的困境中。为求生计他无可奈何不惜变卖家产,背井离乡,随着逃荒人流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带着妻子儿女逃往异乡求生。

    当时逃荒的灾民大都流落到江南一带。曾家五口顺江而下,他们取道芜湖,由镇江经大运河辗转南下来到杭州这个“人间天堂”。天堂乃“神”不是人住的地方。在北关停留几天,漫无目的,一路凄凉,历时二月之久,在一个严冬的早晨,随着一条小船漂落到浙中西部的一个文化古城兰溪。

    素称文化之邦,历史悠久的兰溪,以她古老的文化和宜人的风景闻名遐迩。兰溪,高高的护城墙耸立江边,长达几公里,块块巨大的城石俨然一个个刚健的士兵,重重叠叠成了一座铜墙铁壁。由于年久失修,战事绵亘,断壁残垣处处可见。它记载着勇敢的兰溪人民抗敌

    护城,保家卫国的光辉历史。

    “江流燕尾分还合,山堆蛾眉断复连。”兰、婺、巨三条大江汇聚成一道汹涌宽阔的兰江,以一泻千里之势奔腾不息!江面上片片白帆如点点浮云,江河上空有许多水鸟在自由飞翔。连接江岸有二条长短不一的人行浮桥,连接在中洲上,犹如一条巨龙一刀二截,龙头昂首江东城南,龙尾摇摆对江西岸。浮桥上人头趱拥,冒着寒风争先恐后地忙着进城。城墙下的道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坎坎坷坷。

    一夜的大雪迎来了康忆落难逃荒的一家。当他们离开小船,踏上江边小路时,陌生、凄凉、寒冷、饥饿仿如置身在一个冰凉的世界里。一阵寒风迎面刮来,冻得人浑身发抖。

    严寒的早晨,朝霞透过死气沉沉的迷雾隐现出来,白茫茫的江水飞溅着浪花无情地扑打着,激起了更多更多的寒气。康忆带着妻子儿女乍到兰溪,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寒流逼得他原本羸瘦的身体大有支撑不住的压迫感。他提了提破的可怜的棉袄领口试想抵御一下寒气,可

    是这一切显得那么地无济于事。无论是地下,或是天空,还是不远的城市,都感觉不到有一丝的温暖和生机。除了刺骨的寒风,就是时续时断的雪花,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厚厚的雪衣。

    刚刚喘口气的大雪徒然间又阵阵压来。一家人萎萎缩缩,跌跌撞撞,胆颤心惊地一直朝模模糊糊,前途未卜的城市走去……

    兰溪不愧为是个江南名城,繁华的街市,宽广的马路,依山傍水,人才辈出,大戏剧家李渔就生长在这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傍晚时分,康忆带着妻儿来到城里。“妈妈,我饿!”。小儿的饥饿声迫使康忆在一家小吃店前放下越来越沉重的行李担,小心翼翼地从内衣袋里掏出几个钱,买了几个又黑又小的馒头权当充饥。夜是漫长的,雪越下越大。康忆想在一家蹩脚的旅店住下,因为付不起住宿费迫使他又退了出来。一家人只好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找一个遮风点躺下。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当天边露出第一片灰白的曙光时,康忆的大儿子,年仅十八岁的顺志,尽管街上人声喧哗,营营禄禄,可他还是那么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睡着,似乎没有痛苦,没有饥饿,没有寒冷。苍白的脸颊绽露着一份安祥而宁静的微笑。一贯老实,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再也起不来了。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根伴随着他十几年,呈紫铜色,油光晶亮的檀木扁担。这双青年的手显得那么孱小和乏力。

    夫妻俩跪在路边,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怀着女儿,悲痛欲绝地,静静,静静地望着顺志。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太阳转了几转,康忆从大儿子手中抽出那根从徽州一直伴随他而来的扁担,没有眼泪,没有哭声,只有心痛和悔恨!悔恨自己不该离开家乡,悔恨自己没有让孩子吃饱,悔恨自己没有住进旅馆。路上行人匆匆,一个个都麻木不仁。死人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死了一只狗。有几位心慈面善的好人,也只能过来看看,以示哀痛和同情!然后摇摇头,叹叹气无奈地走了。雪停了,天晴了,但寒冷是长久的。夫妻俩在一位行善大伯的帮助下,含着悲痛和悔恨草草地把儿子埋葬在白露山上。

    康忆怀以爱子之情久久不愿离开兰溪,找了一间简陋的房屋住下。为了维持生活,夫妻俩只得勉强操起祖业,可每天累死累活还不够日支一餐。糠菜填肚,单衣御寒,日夜操劳,冬去春来,康忆自觉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琼荷看到丈夫脸黄如蜡,日渐消瘦,心里犹如刀绞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却遇顶头风。”

    一连几天狂风暴雨,江水猛涨,冲毁了堤坝,越过了城墙,淹没了整个兰溪城。连日来大街小巷,人心惶惶!今天这家死爹,明日那家丧子。讨饭的,逃亡的,打劫的,偷盗的满街都是。洪水过后,市场上的米,一天一个价,比黄金还贵。

    江水退了,康忆病了。病得那么重,已经奄奄一息!连肚都填不了,那有钱求医。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他不甘心地拉着妻子的手说:“孩子他妈,我不行了。”琼荷扑倒在丈夫的怀抱里痛苦地说:“孩子他爹,你不能…你狠心丢掉我和孩子…让我们日子怎过…?”此时的康忆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多了,可他不忍心就这么地走了!他要对妻子儿女有个交代:“孩子他妈,兰溪你千万不要再住下去了。前些天我听人说,离兰溪三十多里有一个名叫诸葛的地方,那里与安徽老家接壤,听说丝线业还好做。”说到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连呼吸都很困难。但他还是继续道:“可如今…我…已经不行了,孩子他妈,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他见妻子泣不成声于心不忍地安慰她说:“琼…琼荷…你的路还很长,孩子又小,以后的日子…全靠你了,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不应该把你们带出来……”

    “不…不…孩子他爹…你会好的。”“琼…琼荷,你别难过!我对不起你!”接着他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话语,吩咐妻子:“孩子他妈。让…让…让我最后再看看顺宏儿,顺宝女。”

    当琼荷叫醒儿女时,康忆已经默默地闭上眼睛,终年才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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