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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你舍得伤,就伤(4)+更

    霁月独自进了厨房,将舅舅寄来的东西一个个装放进玻璃罐子,整理好后,又坐回台案前。

    她一手戳着下巴,头歪着,乌亮的黑发垂下来,直直的。方才与段天年很难得的在这里说着话,这感觉很微妙,一直以来,他们似乎该是最紧密的联系,可也像是最陌生的结合体。

    细细想来,他挑起眉的模样倒是居多,真正开怀笑时她却甚是少见,想至此,她便抿嘴而笑,他在自己面前除了生意而高兴外,好像是没什么高兴的事儿可作念想,而她……在他记忆中应也是如此吧,这几年,能令自己开心的事情委实不多,更不要提什么开怀二字……

    “你怎么还没不睡?”

    霁月回神,天年正端着杯子走过来,看样子是来倒水沲。

    她起了身拿起凉杯递给他,问“还要忙吗。”

    “嗯。”他半垂着头,水倒进杯子,净白的琉璃凉杯在他手中显得小了些许。

    霁月转了转眼球,实在无话,点了点头道:“那,别忙太晚,我先睡了。邹”

    她从自己身旁走过去,带着几道清香,天年嗯了句见身后没了动静,再转身,人已经上楼了,他黑瞳轻轻扫了眼楼梯方向,关门声轻微,像她这人般。

    他垂头而笑,端着杯子踱到书房,一通电话外加一个视频会议,今晚又要后半夜见了,他吐了口气,关上书房门。

    第二日,霁月被手机闹铃吵醒,她每日要晨跑,闹钟自然设定在六点钟,久而久之成了种习惯。

    她翻了个身,旁边依旧一夜无人,后半夜时她倒是听见隔壁房门关门声响,她想着他那时刚忙碌完,半闭着眼间,房门被打开。

    她猛然坐起身,散乱着发丝,段天年正系着袖扣,领带已经打好了,见她醒了便径直走进来直奔衣柜。

    霁月见他翻箱倒柜茫然的将她辛苦整理的衣柜越翻越乱了,不禁下了床,问:“找什么?”

    “那件-外套,我记得拿到隔壁去了。”天年转过身随口问,待见霁月穿着吊带短裤站在自己面前,面色一怔,眸光闪着似有若无的光晕。

    霁月将他推开,嘴里似乎还嘟囔了句什么,推开衣柜推拉门,将衣服取出拿给他,她不禁想,即便这男人在外面头脑再好,怎么总是不记得自己衣服放在哪里呢?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对不热衷的事情便不会上心。

    “喏,你拿到隔壁的是-的另一件外套。”她很肯定他今日这身搭配应该找的是这件,见身前男人露出满意神色,她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几秒后,听见他在外面说:“我先走了。”

    霁月正在挤牙膏,听着关门声响,她顿住,他突然性的说‘我先走了’,她有些不适应,这感觉怪怪的,因着从未有过倒是让她生出别样心思来。

    她缩了缩肩膀,笑自己大惊小怪,随后将杯子接满水,认真刷牙。

    段天年今日的确很早出了门,他坐在车上每日必看的简报已被他扔到一旁,去而代替的是北奥的施工方案。

    “段总,陆总说已经快到了。”邹毅合上电话,小心翼翼的说。

    天年垂眸盯着手中文件,似有若无的嗯了句,而后修长指腹覆着薄唇,黑而明亮的眼深邃至极。

    不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响起来,他撇头看了眼,接听。

    “这边儿没什么出什么大乱子,但巧的是记者朋友们都来了。”陆南说着,电话一头很空旷,还有零星的喧嚷。

    “情况怎么样。”天年浓眉一蹙,问。

    “不是咱们需要的记者,你说能怎样。”另一边的陆南显然心情不太好,啐了句脏话,随后又说:“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电话挂断,天年深吸了口气靠在皮质座椅上,他揉着额头,后半夜才睡五点半接到北奥工地伤人的消息,这一早上令他倍感紧张。

    “改道。”他仍闭着眸子,合上眼皮的眼依然细长。

    邹毅心思快,忙跟司机道:“去北奥,快些。”北奥的严重性随着工伤的出现极度升级,他皱着眉头,很明显,这一次也绝非天灾。

    电话很快又想起来,天年随意抄到手上接听。

    “项目出乱子了?”

    天年登时睁眼,是大哥,他随即叫了声‘大哥。’

    魏凌云嗯了句,又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项目我本不想过问,如今看来有人故意和你过不去嘛。”

    天年瞥着窗外,笑了笑,道:“大哥火眼晶晶,料事如神。”

    “哼,你这小子,火快烧到你家后院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让大哥担心了,我还能应付。”他边说边用手敲打着座椅。

    “差不多得了,闹大了家里都知道了你也不好过。”魏凌云提点着说。

    “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啊大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说着眸光现着锋利鹜色,像极了非洲原野上翱翔的雄鹰。

    魏凌云听天年的口气,笑了笑,说“你自己掂量,有什么事儿记得言语。”

    “知道了。”他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谢谢了,大哥。”

    魏凌云本以为他要说什么,见他突然这样,自己反倒不禁笑起来:“你这小子出去几年搞什么诗情画意,大早上玩煽情吶。”

    天年垂眸而笑。合上电话他细细摩挲着指腹,随后开口:“邹毅,仁和该抛了。”

    邹毅回首,点了点头,掏出电话。

    霁月泡过药浴下了楼,天碧一大早出了门,说是会朋友,她没细问,想想她昨日的反常,霁月着实有些担心这丫头。

    张阿姨正在忙活,见太太进了厨房,有些慌张忙将桌上的报纸、杂志拢到一起收着,还不忘回身笑着说:“太太,早饭在桌上。”

    霁月拉开椅子坐下,并未多问,随手拿了片土司掰开细细嚼着,眼神越过台案越到张阿姨收拾好的杂乱报纸堆上,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牛奶。

    张阿姨收拾好后,便将报纸放到厨房的储物柜里,那里都是些准备卖掉的无用东西,见霁月并未多问,心也踏实了几分,交代了要去买菜便出了门。

    张阿姨是典型的南方人,市侩圆滑,眼睛都会说话,但人心眼儿很好,又是婆婆家云姨的远方亲戚,自然她也会放心些,好奇心作祟,她漫步进了厨房拉开柜门将张阿姨收拾起的报纸又拿出来。

    霁月翻了翻,都是些这几个月的财经报道,还有一些杂志周刊,她无奈的吹了口气,想着张阿姨刚刚好笑的神情,嘴角也跟着牵起来。

    她正笑着,牵起的唇角愕然怔住,手指停在新一期的娱乐杂志,那上面两个人相对而立,男人只有背影,女人迎面拉着他的小臂,深情款款,火红的色调衣裙印在她眸子里,霎时刺眼,眉睫有几分抖,硕大的黄体字还若无其事的写着‘汪琳娜香港取景夜会某地产商’……

    霁月将报纸再度收好,走到外面给自己沏了被红茶,某地产商……她慢慢眯着眼,美丽的红唇慢慢翘起而笑。

    笑容太过滑稽,便是讽刺,她感到烫忙垂下眼,原是杯子里的茶水溢了,她还不自知,快速放了水壶去寻擦布,淡黄的台案上淌着深红茶水,水渍很快留得到处都是,霁月茫然的擦着,不顾左手被烫出的红肿,那里有些疼,疼得她连带着心也连着泛起疼。

    她看着面前的红茶,茶碟上还放了块小方糖,晶石般的色灼,她只瞬间便一点儿也不想喝了。

    漂亮的眸子散着微光,毫无目的的四处乱寻,她却不知它们在找什么,别!她轻轻告诫自己,别这样,不能这样。

    随即她走到门口,随手炒了件大衣穿上,便出了门,屋子里太闷了,头一次不想这样自己待在家里。

    陆南站在施工到一半的建筑物前,除了风卷着地面黄土的沙沙声外,他什么也听不到,他随手点了支烟,细细抽着。

    面前的楼盘刚刚开始,北奥这项目是他与天年两年前筹划的,着实废了两人不少心血。

    记者被暂时送走,他见天年走过来,又转过头盯着不远的吊车。

    “你跑这儿来干嘛。”天年过来时记者已经被陆南档回去了,他找了半天也不见他人影,想着他定是在这儿,便过来看看,果不其然。

    他们这些盖房子的,都爱看一看未建成时的模样,他从兜子里也掏出烟点起来。

    “随便看看。”陆南也不理会,自顾的又吸了口烟,风卷着黄土快速将他吐出的烟雾刮走。

    “我已经让准备好仁和的资料了。”陆南说了句,见天年没动声色,知道他也已经想到了仁和这张牌了,肆无忌惮的笑起来:“别玩死他。”

    天年斜目瞧了眼他,又盯着面前的工地,闲闲的勾起唇角,说:“怎么会,三代单传的,真玩死了,我可怕任道义找我玩命儿来。”

    陆南笑意更深,嘴里啐了句:“那时候他还玩得起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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