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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螳螂捕蝉

    (三更:前面两章别忘记看了!)

    见到父亲郑重其事的样子,舒眉不敢轻忽,她忙给文曙辉施了一礼。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爹爹有什么话,尽管直接问,女儿只要知道,便会如实回答。

    知道他要问什么,还这么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舒眉的态度让文曙辉有些犯难。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女儿家脸皮薄,若是问法不得当,刺激了她的自尊,这是文曙辉最不愿意看到的。

    在腹中斟词酌句了好半天,他于开了口:说你林世叔说,葛将军托了你林婶婶,要向为父提亲。

    果然是这桩事!

    舒眉忍不住蹙起眉头。

    见女儿神态有些异常,他忙说道:此事所涉及到的,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宁国府以及念祖那孩子。你林世叔办事颇为妥当,他没有让你林婶婶真请媒人来,而是先跟为父这边透了透口风,请先探探为父的意反应冷淡、观众喝倒彩,大抵都是演不下去

    自那日在霁月堂跟吕若兰打过照面,后来在小树林,又听过那场郎情妾意的告白。舒眉每每请安前,总会先问清郑氏那儿是否有客人在,免得碰到有人在演出。

    在霁月堂范嬷嬷的照拂下,她倒是次次都能避开。

    吕若兰有几回想来竹韵苑,一说是上门道歉,二来声称谢恩。舒眉勉为其难接待过两次,可惜齐峻都不在。吕若兰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那日晚上,齐峻上听风阁找他大哥后,再没回竹韵苑。当夜西山大营的急令就把人给召走了。因走得匆忙,他不仅没知会情妹妹,连掌管内院的高氏都不得信儿。后来,还是竹韵苑的紫莞,第二天晚上偷偷遛出去,给丹露苑报了信,她才明白原是那么一回事。

    按着荷包里大夫人打赏的碎银,紫莞满面春风地回了竹韵苑。

    夫人,这贱蹄子拿了府里的首饰,想偷偷运出去卖!奴婢们将人拿下了!舒眉正在案头列陈计划,院里的婆子媳妇将一名女子推搡进来。

    舒眉抬起头来,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人,随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从沧州来的何嬷嬷,将紫莞一把推上前,答道:启禀夫人,此女子这几天行踪诡异,昨晚偷偷溜出院门,今天又到荷风苑边上林子里,掏出一包首饰,跟人接头,想来是要销赃······

    板着脸何嬷嬷一本正经地说道。

    夫人,冤枉啊!紫莞一头磕倒在地上,连连朝舒眉喊冤,嘴里不停申辩,这些东西是老太夫人赏给我娘的,不是奴婢手脚不干净。

    哦?祖母赏你母亲的?舒眉扫了眼扔在地上的金银,一脸讶然,我看这样式,不似陈年旧物倒像最新的款式。府里好像还有谁曾戴过的!

    这······紫莞一下被问住了。其实都是高氏赏她的。

    可总不能说是大夫人,为了得到竹韵苑的消息,才赏给她的吧?!正好她母亲在太夫人房里当差,晏老太君已经过世,谁还能查证不成?!

    紫莞没法子,只得胡诌了个理由:母亲替奴婢姐姐备嫁妆,特意把东西熔了,重新找银匠打的。之所以放在我这儿,是因为奴婢络子打得好要我帮着打几个配上去……

    她之所以敢无中生有,编出这等理由,无外乎青卉被遣走后,高氏如今舍不得弃她不顾。 无-弹-窗纯-文-字到肯定会帮她收拾烂摊子的。

    哦?!原来你络子打得好?旁边的雨润柳眉倒竖,平日里怎么不见你打?

    没人让奴婢打啊?紫莞偷觑了上头主母一眼,小声嗫嚅道。她心里忍不住暗暗发怵:谁说四夫人是任人揉捏的主儿。连别人赏的东西,都能借机发作。可自己偏偏不能承认,是大夫人赏的。

    这时,派到厨房做事的柳黄,从院子外头进来给里面的施嬷嬷递了个眼神。后者在舒眉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行礼出去了。

    太夫人身边的范嬷嬷说,这紫莞原是老太夫人身边沈嬷嬷的外孙女,自老太夫人过世后,沈嬷嬷就被国公爷放出去养老了,她母亲如今还在霁月堂担着差事。柳黄一脸忧色地望向眼前的老仆妇。

    施嬷嬷点了点头,嘱咐一声:你先回厨房吧!留意从沧州带来的那几个,先替夫人看着,到底哪几个得用?

    柳黄屈膝行礼,转身就出去了。

    回到舒眉跟前施嬷嬷将柳黄的话,告诉了主子。

    舒眉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问紫莞:原来你有这等特长?还有别的什么是你特别擅长的?

    紫莞顿时呆住了,一时弄不清,四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又不敢不答。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父亲出府后,在街上开了间铺子,奴婢跟他学过几天算盘······

    舒眉顿时明白了,这丫鬟爹爹在外开店得仰仗高家的势力难怪惟高氏命是从。这不仅仅是拿东西就能收买得来的。

    舒眉不禁有些犯难,以对方的来历和背景自己现在不能轻易动她。暂时只能留在竹韵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她清理出去……

    也好,有时也需这样的角色,把需要让高氏知道的事,通过此人传到那边去。

    你会打算盘啊?舒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正好,你教几位姐妹打算盘吧!年后,国公爷要交给咱们四房铺子,我正愁没人帮手,你且给我先调教几人出来!

    紫莞大喜过望,心里不算上了。

    四夫人娘家是个破落户儿,且出嫁的时候,没来得及培养管家的能力,正缺个帮着看帐管帐的。自己在京城地界熟,让她不得不用。等把四房帐务拽手里了,将来她没人可用,还不得主动收罗自己为心腹?!

    到时,抬妾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青卉真是太蠢了,走什么涂嬷嬷路线!明摆着四爷以夫人脸面为口,为兰姑娘进门做准备的,长子哪轮得她那贱蹄子来生?

    想到以后能左右逢源,外面还有爹爹帮手。四房家务岂不是手到擒来?!将来起码能混个姨娘当当。

    望着对方眼珠直转,舒眉哪能不知她的小心思。

    这院里多少想爬床的丫鬟,不是她该管的,赶紧挣银子跑路要紧。

    终于,年终盘点的时候,齐屹派人将布料铺子的彭掌柜,打发到舒眉跟前请安。

    隔着屏风,舒眉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人放回去了。说是年后让他再领到铺子上看看。

    彭掌柜出来时,被宁国公请到碧波园。

    铺子都交接妥当了?弟妹没说些什么吧?!坐在阴影里的男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国公爷,四夫人的问题很全面,她先是问铺子的名号、位置,京里头有哪些贩布的?咱们铺子货源从哪里来,还打听了齐府跟哪些裁缝店都有往来。伙计们平日工钱是怎么发的?有无什么奖罚的规矩……

    齐屹不由暗暗吃惊,暗忖:没料到这丫头还真是懂行的!当初她提出来打理生意·原来是有备而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起先他故意不挑胭指水粉店,也不拿首饰金铺送她,就是想让这丫头知难而退。好好呆在府里,一门心思抓住四弟的心。没想到一上来她提的问题,条条切中要害。让他难免有些心惊。明年盘点时,怕不会真要让她赚个盆满钵满。到时,不用依赖齐府,留住她的机会就不多了。

    自四弟被他发配到西山大营后·他跟高氏之间打成了平手。四弟小两口虽不能培养感情,她表妹也休想鸠占鹊巢。只待那小子脑袋清醒过来后,再进行规劝。

    日子很快到了腊月。太仆寺卿孟家传来了好消息,成亲半年的齐淑{,身上终于有了动静。

    作为娘家人,舒眉自是要去问候她的。郑氏嘱咐高氏和舒眉,作为娘家嫂子她俩得前去探望。

    带着心腹程嬷嬷和姜元家的,高氏跟着舒眉一同出发了。

    从孟府出来,日头已经偏西。齐府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宁国府的阜成门大街上。

    这时·打南边岔道上,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少年,见到是官眷出行,主动候在一旁,等她们先过去。打量车辆样式、护卫丫鬟,他又觉得有七八分眼熟。待走近一瞧,发现是宁国府的人马。遂向后头的同伴招呼起来。

    岭溪,是你家的马车!

    齐峻闻声策马上前,发现前面那辆外头跟着的,正是丹露苑的仆妇。而后面一辆边上的·乃是舒眉贴身丫鬟雨润。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齐峻打马来到前头车厢外面,抱拳行了一礼:小四给大嫂请安!

    高氏在里面招呼道:小叔这是从哪儿来?可是打算回府?

    齐峻恭敬答道:从西山大营归来,正要回家过年!

    那就一起吧!三妹怀了咱们宁国府的外甥·我跟你媳妇正打孟府过来,看望了一下你三妹。

    齐峻同袍们听到舒眉也在车里,对他那黑皮媳妇十分好奇。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偷窥人家女眷。待见到守在外头的雨润,便按捺不住了,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会不会跟外头那婢女一样黑?!

    听说比她丫鬟还黑,几年前把岭溪吓得魂不附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难怪他总不回家……

    让齐峻哪天带出来·咱们都见识一下·到底黑成什么样···…

    几位都是齐峻的损友,平日彼此间私底下说话·没遮没拦的。此刻仗着舒眉离得远听不见,暗中开始揶揄起同袍来。哪知坐在马背上的齐峻·听了他们议论,早已恼羞成怒,一张白脸气成了猪肝色。

    他双手攥成的拳头,骨节处已经发白,青筋都凸露出来了。

    高氏听到只言片语,从车帘缝里望出去,瞧见齐峻这副样子,心里暗暗点头。

    元熙十七年的除夕,宁国府过得甚为冷清。

    这是齐氏兄弟妯娌自除服后,过的首个能挂红灯笼的年。府里几位姑娘均已嫁人,二爷齐岿一房在任上回不来,除了爆竹声声,家中连个稚童打闹的声息都没有。

    祭完祖、吃过年夜饭,大家守在一处捱了半宿,郑氏借口身上乏得很,便打发兄弟仨个,都各自回房。

    随行前,郑氏把齐峻和舒眉叫进她的寝间。

    你俩打什么时候,让为娘抱上孙子?两人刚进屋里,郑氏的质问劈头盖脸就下来了。

    满脸愤恨地扫了妻子一眼,齐峻刚要出声撇清责任,没想到被舒眉抢先了一步。

    母亲,相公一颗心在别人身上,他怕是想拖到别人进门生嫡子!

    没料到妻子会先发制人,齐峻气得浑身发抖,对舒眉怒目而视: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是谁不肯跟我同床的?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舒眉反唇相讥:那又是谁在圆房之夜,抛下妻子,去私会旧情人的?

    听到他们唇枪舌剑,当着她的面都不肯互相忍让,郑氏只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她扶着额头,口里喃喃道:你俩就不会各让一步?

    齐峻见状,嘴里嘟囔了句:若她肯配合,把灯烛一吹,我就当母猪是貂婵了!

    郑氏提起这话题时,舒眉浑身神经紧绷起来,一直竖起耳朵留意齐峻的动静。听到他这样埋汰自己,顿时心头火起,暗暗吐槽:到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也不知染没染花柳病,还敢拿话挤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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