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 唯一的弟子
岐山道场上，术者们的打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结果造成大批术者伤亡，一直到清晨，才有大队白盔白甲的士兵前来清扫战场。李菱告诉李太初：“这些士兵是皇帝陛下派来的羽林军，这些受伤的术者可能会被运送进长安城疗伤。”李太初有些羡慕地望着
李太初和姐姐在山下凉亭呆了一夜，然后跟在伤员队伍之后，随同前往长安城。随行的王先生原本是不够资格参加术者大会的，但人已来到长安，便破例上了山，也参加了战斗，所幸并未受伤。他在人群中看到李菱姐弟，便策马追上，告诉他们说：“乔铉就在后面。”
李菱听了胸口一热，心中大喜，辞了王先生，令李太初调转马头寻找乔铉。
而此时的乔铉并不孤单，五六个少年众星拱月般跟随左右，无比恭敬，其中就有陈秦和宗傲。
原来陈秦虽然身在火会，火术在诸多中旗术者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暗地里，他最感兴趣的却是金术。他幼年落难，被火会白衣术者杨谡收留，见他天资聪颖，便教授他火术，进益飞快，于去年春三月正式加旗入会。在许多人看来，这是火会的一颗新星，甚至有人预言，火会钜子之位，迟早一天会是他陈秦的。但陈秦却一门心思加入金会。起因是在学习火术的两年后，他独自在道场练习，却意外发现自己在操纵金属时更能得心应手，于是便认定自己金术天分高过火术，从此便对金术着了迷。每当他看到金术者操纵金器时，他便无比艳羡。而他如果要学习金术，就必须更改会籍——从火会跳槽到金会。
跳槽——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没有，不过一般更改会籍的人都要付出惨重代价，轻则与人结怨，重则殒命，陈秦很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一心要加入金会，在他看来，“如果倾尽毕生之力研习的术道不是自己所挚爱，那还有何意义存在？”
他苦苦哀求乔铉，乔铉却一再婉言相拒。乔铉很清楚，杨谡是个心胸狭窄之人，金会和火会素来不和睦，如果收了陈秦，无异于给二者关系火上浇油，加之刚刚就结束一场恶战，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再者他虽然功力深厚，却至今门庭空空，实在是没有招收弟子的意愿。
他问陈秦：“你这样贸然要求加入金会，可有顾及尊师的感受？”
陈秦听了，说：“男儿当有破釜沉舟之志。”
乔铉听了，默然不语。
这时，李太初姐弟二人到了。
乔铉一见李太初，立刻欣喜若狂，从坐骑上一跃而下：“太初！一鸣惊人！一人之力铲除五妖之事，我已知晓！”
李太初面有得意之色。
陈秦不动声色，却已暗暗将李太初锁定为头号死敌。
李菱下马，又将稳稳当当坐在马上的李太初一把拉下，拉着他冲乔铉行礼道：“大师！请您务必收太初为徒！”
乔铉也急忙下马，扶起二人，道：“只要太初不嫌弃我人微技薄，我愿意做这个师傅！”
李菱大喜，冲李太初道：“还愣着？还不快行礼！”
李太初乖乖行了拜师礼，行了拜师礼忽然又说：“我不学金术，什么术也不用学！”
李菱只轻轻咳嗽一声，那意思李太初再清楚不过，可他还是说：“我有天分，不用拜师照样能学会！”
乔铉道：“有天分是一回事，学是一回事，我教又是一回事。学金术之前，你是一张白纸；你有天分，便是质量上乘的白纸，白纸上面不写字，要这张白纸又有何用呢？”
李太初道：“你不会想说，你是出色的书法家吧？”
乔铉默然不语。这时李菱开口道：“不用你来质疑乔大师的能力！”
李太初无奈，只好再次叩头行礼。
这时一旁的宗傲大笑说：“陈秦老兄哀求半天，乔大师无动于衷；这李公子来了还未开口，乔大师就收其为徒……乔大师，您这可是有差别对待啊！”
乔铉略有些尴尬，躲闪着陈秦的目光。
陈秦刻意掩住脸上的不悦，道：“乔大师当真是瞧不起我陈秦么？李公子虽然尚未授旗，可他父亲终究是火会中人，大师这样做，可是让我想不通了！大师瞧不起我尽可以明说！我还没有到蠢笨如猪的地步！”
乔铉默然片刻，说：“我有苦衷。我只能收李太初，他只能是我唯一的弟子。”
陈秦依旧不动声色，心中却燃烧起熊熊怒火！
这时一名火术者急急忙忙骑马赶来，此人名叫薄安，是火会红衣术者司马辉的弟子，陈秦的叔伯师兄弟。他停在陈秦跟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杨师叔正找你呢！”说着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乔铉，他虽不认识乔铉，可见他穿着金会红衣术者的服饰，便知道他是谁了，于是用恭敬中又带敌意的口气说：“乔大师金术精湛高明，可不要为难我们小小的中旗术者啊！”
乔铉笑了笑，并不作争辩。那人催促陈秦上马，抱拳而辞，二人奔驰而去。宗傲也长叹一声，说：“哎呀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了！乔大师，有时间再听您讲故事！下次一定要讲快一点啊，要不然又听到一半，弄得我闷闷的！”原来宗傲知道乔铉云游四海，知道许多怪谈奇闻，便请求他讲一些听。乔铉对宗傲却颇有好感，与之告别，宗傲骑着自己的黑马跑开了。
乔铉冲李太初说：“明日开始，我就正式教授你金术。”
李太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哪个道场？还要去金会的道场吗？”
乔铉道：“不。我们不需要道场。”
李太初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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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初和姐姐在山下凉亭呆了一夜，然后跟在伤员队伍之后，随同前往长安城。随行的王先生原本是不够资格参加术者大会的，但人已来到长安，便破例上了山，也参加了战斗，所幸并未受伤。他在人群中看到李菱姐弟，便策马追上，告诉他们说：“乔铉就在后面。”
李菱听了胸口一热，心中大喜，辞了王先生，令李太初调转马头寻找乔铉。
而此时的乔铉并不孤单，五六个少年众星拱月般跟随左右，无比恭敬，其中就有陈秦和宗傲。
原来陈秦虽然身在火会，火术在诸多中旗术者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暗地里，他最感兴趣的却是金术。他幼年落难，被火会白衣术者杨谡收留，见他天资聪颖，便教授他火术，进益飞快，于去年春三月正式加旗入会。在许多人看来，这是火会的一颗新星，甚至有人预言，火会钜子之位，迟早一天会是他陈秦的。但陈秦却一门心思加入金会。起因是在学习火术的两年后，他独自在道场练习，却意外发现自己在操纵金属时更能得心应手，于是便认定自己金术天分高过火术，从此便对金术着了迷。每当他看到金术者操纵金器时，他便无比艳羡。而他如果要学习金术，就必须更改会籍——从火会跳槽到金会。
跳槽——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没有，不过一般更改会籍的人都要付出惨重代价，轻则与人结怨，重则殒命，陈秦很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一心要加入金会，在他看来，“如果倾尽毕生之力研习的术道不是自己所挚爱，那还有何意义存在？”
他苦苦哀求乔铉，乔铉却一再婉言相拒。乔铉很清楚，杨谡是个心胸狭窄之人，金会和火会素来不和睦，如果收了陈秦，无异于给二者关系火上浇油，加之刚刚就结束一场恶战，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再者他虽然功力深厚，却至今门庭空空，实在是没有招收弟子的意愿。
他问陈秦：“你这样贸然要求加入金会，可有顾及尊师的感受？”
陈秦听了，说：“男儿当有破釜沉舟之志。”
乔铉听了，默然不语。
这时，李太初姐弟二人到了。
乔铉一见李太初，立刻欣喜若狂，从坐骑上一跃而下：“太初！一鸣惊人！一人之力铲除五妖之事，我已知晓！”
李太初面有得意之色。
陈秦不动声色，却已暗暗将李太初锁定为头号死敌。
李菱下马，又将稳稳当当坐在马上的李太初一把拉下，拉着他冲乔铉行礼道：“大师！请您务必收太初为徒！”
乔铉也急忙下马，扶起二人，道：“只要太初不嫌弃我人微技薄，我愿意做这个师傅！”
李菱大喜，冲李太初道：“还愣着？还不快行礼！”
李太初乖乖行了拜师礼，行了拜师礼忽然又说：“我不学金术，什么术也不用学！”
李菱只轻轻咳嗽一声，那意思李太初再清楚不过，可他还是说：“我有天分，不用拜师照样能学会！”
乔铉道：“有天分是一回事，学是一回事，我教又是一回事。学金术之前，你是一张白纸；你有天分，便是质量上乘的白纸，白纸上面不写字，要这张白纸又有何用呢？”
李太初道：“你不会想说，你是出色的书法家吧？”
乔铉默然不语。这时李菱开口道：“不用你来质疑乔大师的能力！”
李太初无奈，只好再次叩头行礼。
这时一旁的宗傲大笑说：“陈秦老兄哀求半天，乔大师无动于衷；这李公子来了还未开口，乔大师就收其为徒……乔大师，您这可是有差别对待啊！”
乔铉略有些尴尬，躲闪着陈秦的目光。
陈秦刻意掩住脸上的不悦，道：“乔大师当真是瞧不起我陈秦么？李公子虽然尚未授旗，可他父亲终究是火会中人，大师这样做，可是让我想不通了！大师瞧不起我尽可以明说！我还没有到蠢笨如猪的地步！”
乔铉默然片刻，说：“我有苦衷。我只能收李太初，他只能是我唯一的弟子。”
陈秦依旧不动声色，心中却燃烧起熊熊怒火！
这时一名火术者急急忙忙骑马赶来，此人名叫薄安，是火会红衣术者司马辉的弟子，陈秦的叔伯师兄弟。他停在陈秦跟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杨师叔正找你呢！”说着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乔铉，他虽不认识乔铉，可见他穿着金会红衣术者的服饰，便知道他是谁了，于是用恭敬中又带敌意的口气说：“乔大师金术精湛高明，可不要为难我们小小的中旗术者啊！”
乔铉笑了笑，并不作争辩。那人催促陈秦上马，抱拳而辞，二人奔驰而去。宗傲也长叹一声，说：“哎呀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了！乔大师，有时间再听您讲故事！下次一定要讲快一点啊，要不然又听到一半，弄得我闷闷的！”原来宗傲知道乔铉云游四海，知道许多怪谈奇闻，便请求他讲一些听。乔铉对宗傲却颇有好感，与之告别，宗傲骑着自己的黑马跑开了。
乔铉冲李太初说：“明日开始，我就正式教授你金术。”
李太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哪个道场？还要去金会的道场吗？”
乔铉道：“不。我们不需要道场。”
李太初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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