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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幽水情缘(2)

    夏日的竹林总有不一样的荫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那是旷野所特有的一种幽香和清新的感觉,是一种沁人心扉的暗流。

    寻着儿子的声音,夫妇二人来到竹屋后面的空地。

    “娘亲,快来看啊!它们都飞起来了啦!”

    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儿在长满蒲公英的草丛中欢快的玩耍,时而跃起在高空中做了个完美的跟斗,时而如狡兔般穿梭于草丛。他就是秦昊和舞娘的儿子,秦小枫。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和煦,草丛上无数蒲公英漂浮着,经久不散。蒲公英上似乎还带有昨夜的雨水,阳光照耀下,恍若千万珍珠兀自凌空。

    夫妇二人看得入了神,或是为了这漫天的“珍珠”,或是为了这天真烂漫的孩儿。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弱肉强食的江湖,或许也就只有儿童才能这般无忧无虑罢!

    “爹爹——”秦小枫淘气的扑到父亲的怀里,由于孩子这股劲力秦昊不得不退了几步,方稳住身形。

    秦昊这时才晃过神来,抱起儿子高高举过头顶,说:“想不想爹爹啊?”

    “枫儿可想您了,天天盼着您来呢。”

    秦昊放下儿子,指着空地略带责怪的说:“以后可不能再调皮咯!”

    秦小枫不以为意,反而背过身,双手插在胸前,嗔道:“都是爹爹不好啦,不带孩儿出去玩,也不给下山,这里也就只有花花草草没甚好看,山虎野猴也没甚好玩。哼!”

    舞娘不由会心一笑,小枫这样的抱怨她已经是习以为常,于是弯下身子,说:“好、好,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佳节,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到自己的娘亲这么说,稚嫩的眼睛一亮,顿时欢欣鼓舞,小枫拽着舞娘的手欢快地跑到草丛里。

    “娘亲可要说话算数哦!”

    “好!好!”

    “娘亲最好了!我要吃好多好多,桂花糕、冰糖葫芦,还有……”

    越来越多的蒲公英漂浮起来,一眼望去,就连光线也被遮挡了些许。看着她们母子俩的背影没入了草丛,小枫轻铃般的声音还在秦昊的耳边回荡着。

    他能感觉到儿子胸口上的符印——一个螺旋状拇指般大小的印记正在流动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婴儿微弱的呼吸,但却又极富生命力。秦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因为在那里也有和儿子一样的符印。

    秦昊已经可以很确定,他和儿子的符印是能够相互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只是小枫还未能运用这种力量。这个符印代表着什么他比谁都要清楚百倍,以其说是代表拥有一种恐怖的力量,还不如说是命运的烙印。

    也不知这个符印会带给自己的儿子怎样的命运,或许会成为能拯救这天下的王者,或许会成为恶名昭彰的魔鬼。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他可以非常的肯定,他的儿子会因为符印的关系而走上不平凡的人生。念及于此,使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思绪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岁月。

    那年他十五岁,记得是在新月之夜,天空星罗密布,荒蛮大地上一片祥和,对于所有人来说那是一个狂欢之夜。那夜篝火似乎比以往异常的通明,所有族人都聚集于篝火旁,围绕着自家的篝火尽情的狂欢。美酒、舞蹈和欢笑声是这一夜的主题,可对于他这羸弱的少年来说,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偌大的灵坛上,在新月之下,就连火光也照不到的坛台上一片漆黑。曾经的那个少年蜷缩着羸弱的身躯,夜风吹得他不得不瑟瑟发抖。明月星辰之光微微照映,本该慰藉痛楚的夜光却修饰了他的孤独和悲怆;稚嫩的脸颊几滴水珠划过,却是因为恐惧而无所适从的泪;他在等待着命运给他最后的烙印,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族人认为在新月之夜生起篝火驱除邪魔,会给自己带来福祉。而对于他来说这一夜是梦魇的开始,因为在狂欢之后作为大公子的他将被带入“伏龙阵”,接受千年之诅咒……

    那一刻他经络重组,那是一种刻骨锥心的疼痛……火焰从幽远的深渊汹涌而来(又或许是从地狱而来),黑暗渐渐退去,火海取而代之,然后……他记不得接下来的事情了,所有的记忆都被刻骨铭心的伤痛充斥着……

    他记得很清楚,那年他醒来之后周身都是熊熊的火焰,他几乎吓坏了,他以为这就是炼狱。他看到自己就那样悬浮于空中,火海包裹着他一丝不挂的身躯,肌肤竟稚嫩得如同初生于襁褓之婴儿。这一切都使他无所适从,甚至几近晕厥,等他看到了包括祭司和父亲在内的所有族人向他虔诚的朝拜时,他才明白他就是以前族人口中所说的古老的“神”。他不敢相信他就是“神”,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胸口上泛着光芒的螺旋印记之外……或许还有那乳白色的肌肤。

    他一眼望去,是透过层层的火光看去的,祭场中人群相拥连绵,匍匐的向他所在的方向一路礼拜而来。这一刻他的内心竟是在张狂的笑着,似乎在享受着这样的场面。而后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有时候他竟对自己感到陌生,他知道这是一种可怕的心境,对此他却无能为力。渐渐的、渐渐的……他的心性变得凶狠和残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童心未泯的少年!

    秦昊几乎是挣扎中清醒过来,那些痛苦的阴影使他面容有些痉挛,他甩了下头,企图把那年的记忆一同甩掉。

    他跟着母子俩离去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小溪畔,舞娘正在为儿子清洗手脚上的泥土。

    舞娘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明眸流动,起身放下小枫对秦昊说:“你离开扬州有一段时间了吧,若再逗留些时日,只怕南宫家主会起疑心了。这些年,你一直以宾客之名坐镇南宫家,其家族上下也以礼相待,南宫家主更是以你为深交好友。虽说如此我们也要谨慎些许,南宫家势力雄厚,自来就不乏奇才异士,可不要自露马脚为好!”

    舞娘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秦昊,之前他就跟南宫逸说过,要去处理些琐事,又说七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回来与他商议大事!想想时日已是将及。

    秦昊反而却是一脸淡然,呵笑着对舞娘说:“你说我与南宫逸是深交好友,人家南宫家主可不是怎么想的。过河拆桥、背后放冷箭的事他可没少做过。他以上宾之礼待我,一来是为了拉拢我以制衡中原其他家族势力,二来是做个样子给天下的人看,让人人都知道他南宫逸是礼贤下士的主子!”

    说完又挥挥手补充道:“以后可别再提什么深交不深交的事,免得恶了心。”

    听着自己丈夫此番洞察世事的分析,舞娘故作歉意,做个礼说道:“夫君教训的是,妾身给你赔不是了!”

    她这一故作正经的鞠礼,也有一番风情飒飒之姿,不过却引得了秦昊不禁哑然失笑。笑靥之中尽是柔情。

    四目相对,一人明眸盈盈,一人目光笃定,相视而笑,而她眼眸中早已泪花闪闪!舞娘身型轻轻的拥入她心爱的男人的怀里,缓缓的道:“谢谢你……”

    这一句话听得秦昊心里不禁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恶狠狠地揪住。这轻轻的话语在他听来,竟是这般凄凉与沉重。如若没有争权斗势、权利角逐,如今的她应该是在礼坛上轻奏琴笛、献歌媚舞,接受着无数贵族公子的青睐与赏识。

    而现在她面对的却是未知的死亡和痛苦!

    秦昊扶起怀中的舞娘,目光坚定的说:“该面对的终究会来,纵使粉身碎骨我也要保护你和枫儿无恙。”

    舞娘把纤细的指尖停在秦昊的嘴边,说:“生死契阔,与子偕老。如若没有了你,又何来偕老?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怎么能不懂你呢?为了你,我负了这世人也罢!”

    他懂,他当然懂得。为了她,就连天下他也放下了,还有苍生也不顾了。

    明天就是离开扬州的第七天了,秦昊必须尽快赶回去。跟小枫说了几句后,秦昊就离开了幽水涧,连夜赶回南宫家。他有妻儿的事,江湖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结义兄弟叶剑、柳天瑞对此事都没有半点察觉。倘若他和舞娘的事被族人知道,那他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他不敢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祭司和他的父亲已经对他有所怀疑,这让他很担心。所以他行事必须谨慎小心,他不想让所有相信他的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因为这样会使他更加的自责。

    十七岁那年,他奉命潜入三江之地,并着手操纵“暗夜”,在各处安插据点,自此他走上了一条杀戮的不归路。

    他一直认为杀戮就是他一生的归宿,后来,他明白了,他错了,可是很多事和人已经无可挽回。他十七岁涉入江湖,混迹十多年,在他的心里渐渐有这样的疑问:

    生命何为?天下何用?道义何在?苍生何如?

    这些无一不让其困惑,他不断的追寻着他想要的。于是,在某些人的身上他明白了什么是“本心”,什么是良知。

    他发誓自己要做一个人,而不是魔。他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定,以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他想他自己是疯了。

    对,是疯了,疯得不可一世,疯得无可救药!只是一个执念,他就倾尽了所有,赌上了一切。明知是输局却还奋不顾身,只为求得心之安然,抑或是为了所谓天下苍生。

    谁又知道呢?就连他自己都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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