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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中月(四)

    “你!”不等何娜娜继续说下去,左惜挂断了电话,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杨少泽的父亲真的相信了何娜娜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是杨少泽的么?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很乱很乱,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的乱。

    最终左惜再次的拿起手机拨打了杨少泽的手机,电话那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左惜的眼眸渐渐地垂了下来,她把头靠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地失去了力气,她挫败的把手机放在一旁,脑袋里面一直萦绕着刚才何娜娜的那一番话,的确她刚才的那一番话相当的具有杀伤力。

    “杨少泽,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永远都不可能了?”左惜一个人对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道,她的心好痛好痛,现在的她除了冷笑也只能冷笑着,顾铭跟她划清了界限,现在杨少泽的父亲又承认了何娜娜这个儿媳妇了,现在的自己感觉真的好无助、好无助。

    法国巴黎的医院内,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男子无力的站在窗户旁,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却掩盖不了他的那张俊脸,窗户打开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异国的空气。自从那日他划清了与左惜的界线之后,他便把手机彻彻底底的关机了,这些日子他自己很清楚他自己是有多么的思念那一抹小巧的身影,甚至做梦的时候里面也全部都是她的身影,在听到护士的声音时他会出现错听的现象。在治疗的时候,眼睛前面甚至会出现幻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左惜就在自己的身旁,并没有离开自己,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将自己从梦中抽醒。

    “儿子,怎么一个人站在窗户旁,你看你还把窗户给打开干嘛,你现在身体不好快点回到病床上好好躺着,妈妈我今天给你熬了汤,快点来喝吧,”顾妈妈提着保温瓶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儿子一个人正呆呆的站在窗户旁,他脸上的那一抹忧伤的表情是逃不过她这个母亲的眼睛的,只是她选择假装没有看见儿子脸上的忧伤,她微笑着把儿子扶到了病床旁,拿出瓷碗盛了一晚浓汤放到了儿子的手上,“快点尝尝,妈妈我刚才在家里面熬得。”

    “嗯,”顾铭接过瓷碗喝了一小口之后,放下了瓷碗怔怔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她的鬓角也有了些许银发了,原本精致的脸庞也因为这几日而变得苍老了许多,依稀的可以看见少许的鱼尾纹,“妈,儿子不孝,这些日子让你和爸爸为我操心了,你看看你,鬓角都有了银发了。”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顾妈妈看着病床上的顾铭,慈爱的说道,“以后不准再说孝顺不孝顺的这些话了,你是爸爸妈妈的儿子,爸爸妈妈为你操心是应该的,妈不准你再说这些胡话了,听到没有。”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不过,妈你也答应儿子我一件事情好吗?”顾铭诚恳的看着顾妈妈说道,“答应儿子以后不要在这么的操劳了好吗?如果我实在找不到适合的骨髓的话,那也就算了吧,妈。”

    “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找不到适合的骨髓那就算了!妈妈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和你爸爸一定要帮你找到适合的骨髓的,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唯一的儿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们的面前,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我也跟着你!”顾妈妈在听到儿子要自己放弃为他寻找适合的骨髓的时候,她疯了,彻底的疯了,这是儿子生病期间她第一次对着儿子哭喊着、骂着,她作为一个母亲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居然要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事情,实在是受不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G城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要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来,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好了,妈,你不要再哭了好吗?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刚才只是我一时糊涂罢了,真的,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你不要再哭了,”顾铭看到母亲的眼泪心就慌乱了,他本是不经意的话语没想到却让母亲如此的痛苦,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罪人般。也许,他真的太自私了吧,只想到自己而没有想到父母的感觉,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妈,我答应你,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的,我不会再跟你说我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好吗?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哭的我心痛。”

    “好好,我不哭了,妈不哭了,”顾妈妈擦干眼泪,把儿子那冰凉的手放到自己温暖的手掌中,轻轻的拍着儿子的手背说道,“铭儿,你告诉妈妈在G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回到巴黎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般笑容了?那日你昏迷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你一直在叫着惜这个字,这个惜是不是你在G城的女朋友?”顾妈妈探究性的问道,她想如果那个女孩真的是儿子的女朋友,那儿子肯定是在知道自己患上了白血病又不想拖累这样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孩,所以一个人离开了G城的,顾妈妈的心里就这样的推测着。

    “妈,不是的,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在听到这个的时候,顾铭的眼眸低垂了下去,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一脸担忧的母亲,“我喜欢她,但是她并不喜欢我,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过她是我在G城最好的朋友。每一次我烦闷的时候,都是她在我身旁给我说笑话,或者陪我聊天的,”一想到曾经的这些画面,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难得的笑容,“不过,我们现在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了。”说道这那抹微笑的弧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悲伤的弧度,他的眸子再次低沉了,一想到这他的心就好痛好痛,这一切都是所谓的宿命吧,他和她今生注定做不了情侣吧。

    “怎么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是不是那个女孩嫌弃你了?”刚才儿子的脸上表情的变化,她这个做母亲都看在眼中,只是儿子后面那句现在连朋友的不是了的话,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儿子这么优秀,怎么那个女孩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妈,不是她嫌弃我,是我自己与她划清了界限了的,我不想让她到现在还在担心着我的病情,您明白么?”顾铭定定的看着母亲,他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她在G城那边一直都在担心着我,我没有告诉过她我现在的电话号码,那一次我打开以前在G城的电话卡,上面几乎全部是她的未接来电,后来她再次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了,她开口就是问我病情好些了没有?妈,这样的一个女孩,你教我怎么还忍心去让她继续的为我担心呢?我只想让她好好地活着,我不想让她再次的为我担忧了的,所以我那日才决定与她彻底划清界限的,妈,她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够去伤害她,真的,不能够。”

    “好的,妈妈我明白,儿子,如果你真的决定与那个女孩划清界限了,你的心里就不要在一味的去难过了,”顾妈妈心疼的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既然自己决定放手了就不要再去留恋什么的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答应妈妈好好地活着,不要再让妈妈为你担心了,好么?儿子?”

    “嗯,我知道了,妈。”顾铭最终答应了母亲,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母亲为自己伤心流泪了,每次看到母亲的泪水,他的心就好痛好痛。

    我把收音机打开,一曲爱情开来,春天永远怎样不败,是紧紧拉着你的手,还是怀抱着你不放开,一场小雨,仿佛告诉了我答案,爱只要安静地等待。可是现在的我要如何去等待你的爱呢?左惜,也许是我太软弱了、太信命了吧,曾经我也以为我可以成为你心中的永远,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发现我成为不了你的永远了,往事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的涌流了出来,那一幕幕的画面,历历在目。

    “没事,其实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运动运动,让自己出一身的汗。那样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会打羽毛球吗?”

    “会呐。”

    “走,打羽毛球去。”

    “恩。”

    “你---”

    “呵呵,碰巧看到雨中的你,今天早上没看天气预报吗?”

    “忘记了。”我拉了拉湿透了的衬衫,低着头站在伞下。

    “以后记得看天气预报,帮我拿下伞,”顾铭把三给了我,便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穿上吧,你全身都湿透了,很容易感冒的。”

    “谢谢。”

    “我送你回去吧。”

    “呵呵,看了,今天是个晴天呢,对了,格----,顾铭,你是哪个学校的?”

    “跟你一个学校的,你习惯叫我格子男那就叫我格子男把,这三个字听起来也蛮有趣的。”

    “会跳华尔兹吗?”

    “呵呵,惜,你跳得很不错。”

    “呵呵,谢谢,你跳得也很不赖呐。”

    “是吗,左惜,又有人告诉过你你跳舞的时候真的很美,美得让人陶醉。”

    广场中央的华尔兹,这一辈子他顾铭都会记住,记住那一晚她,左惜只是他顾铭一个人的公主,而他顾铭也只是她左惜一个人的王子,他不会忘记那一晚华尔兹结束时,她害羞的表情,他不会忘记自己陪着她回家的时候的心情,这一切的一切他,顾铭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他也不会忘记她,自己深爱的女人为那一个男人所流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杨少泽那个混蛋宁愿相信何娜娜那种女人的话,也不愿意去相信我,这是为什么呐!”

    “惜,如果一个人的心变了那就什么都变了,你还是放手吧。”

    “不是的,顾铭,我当初也以为杨少泽的心变了。可是,可是到后面我越发的觉得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真的!”

    “左惜,你醒醒吧!你在这为他流泪、为他伤心,你有没有想过他此刻又在干嘛呢?我告诉你,此刻他可能正与何娜娜相互偎依着呢!为了这样一个人,去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惨状,这样值得吗!”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吧,我先走了。”

    那一天他站在操场外呆呆的看着她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就很痛很痛,那一天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一晚在杨少泽生日宴会上他躲在墙角处偷偷的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傻,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在停车场,他听到了让他今生都铭记在心的对话,那一刻他,顾铭在心里进行了激烈的斗争,他想过告诉左惜真相,但是他怕,毕竟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就在那一天在医院里左惜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心碎的她在车上对他说出那句话时,他起初呆住了,但是瞬间之后他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他明白了,不明白了刚才左惜的那一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而只是受到刺激之后所说的,但是那一日她所说的话他却此生都无法忘怀。

    “顾铭,我们在一起吧。”

    “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顾铭,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既然你是爱我的,那我们为何不试着在一起呢?”

    “惜,我是爱你,我对你的爱也不比你对杨少泽的爱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说我们两个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是发自内心的!”

    “好,你说你是发自内心的,那好,看到了没有,你这根就不就是发自内心的!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明不明白!”

    “对,我的确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你不是说爱我的吗?既然爱我那为何我们不尝试着谈一场恋爱呢?就算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但说不定在恋爱的过程之中我会对你产生感情的呢?”

    “好,那我就一一年为期限,如果在这一年的恋爱中你还是无爱上我,那我们就分手吧。”

    “嗯,好的。”

    想到这顾铭的心开始隐隐犯疼了,是不是自己永远都无法成为她心中的那一个人?是不是永远只有在她最伤心、最绝望的时候,她才会想起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顾铭这样一个人?一想到这儿,他就好恨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再继续的自私下去,好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心的希望左惜能够幸福呢?想到那一天接到何娜娜的电话之后,听到左惜和杨少泽复合的消息时,他当初真的就很想答应何娜娜的要求,帮助她拆散左惜和杨少泽,可是一想到那些日子左惜过着的生活,他放弃了,放弃了自己继续自私下去的行为。当那一天,他在昏迷之中隐约听到左惜的呼喊声的时候,他的心里得到一丝无比的欣慰之情,原来自己不是杨少泽的替代品,原来自己在左惜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想到这昏迷中的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了。

    “顾铭!顾铭,你怎么了!”

    “你好点了吗?顾铭。”

    “惜?你最近还好吧。”

    “我很好,你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地上。”

    “哦,可能是最近有点发烧兼上火吧。惜,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和杨少泽聊聊。”

    “好,那我先出去了。”

    “杨少泽,左惜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的什么病了吗。”

    “没什么病,你好好的在医院养病就醒了。”

    “不可能,我以前就怀疑我是不是得了白血病了,这次又流血,还晕倒在地上了,肯定是白血病!”

    “看来我是瞒不了你了,对,你得的是白血病。刚才我问了医生了,他说你是早期如果能在医院好好的治疗,那么还是有救的。”

    “治疗?呵,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什么人吗?我天生就讨厌被束缚,你要我呆在医院里面治疗,你觉得我坐得住吗!”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在医院治疗那么你的病就好不了了!”

    “就算好不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我这个病就算是早期也治疗不了的!我爷爷就是也是白血病早期!最后呢,他还是死在了医院里面!”

    “那你要如何!要自生自灭吗!”

    “我要出院,我要回法国。”

    “你确定吗?”

    “对,我要回法国。”

    “那你要如何跟左惜说!你知不知道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她不知道我得了白血病了吧。”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我就知道怎么跟她说了,你放心好了吧。杨少泽,好好照顾左惜,知不知道,如果你再辜负了她,我就跟你没完。”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杨少泽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在病床上思索了整整一夜,当时的自己真的有轻生的念想了,但是一想到左惜,一想到远在巴黎的父母他有不忍心了。他不能忘记那一天晚上,他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患上了白血病时母亲那伤心欲绝的声音。

    “妈,我过几天会回法国巴黎了,到时候我跟你电话联系吧。”

    “嗯,好的,儿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的要回来了?”电话那端顾妈妈担心的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心神不灵的。

    “妈,放心吧,我没有事的。”

    “儿子,我是你母亲,你骗不了我的,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患上白血病了,我想回法国巴黎来治疗。”顾铭沉沉的说道。

    “你说什么!”听到儿子的这句话时顾妈妈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最后是顾爸爸扶着她才让她没有摔倒,“儿子,你怎么会患上这种病呢,为什么啊!”

    “妈,没有事的,真的没有事的,你别伤心了,爸,好生照顾妈妈。”

    “嗯,我知道的,你自己在G城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爸妈等着你回来。”

    “嗯,我挂了。”

    那一晚这个电话,这件事情让他整夜不眠,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他的心都还隐隐的作痛,不过第二天给左惜发现了自己的病情时,他的心就更加的疼痛了,看着左惜的泪水,他只能以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为名,让左惜远离自己。

    “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发烧加上火,对不对。”

    “啊?左惜,我。。。”

    “你和杨少泽合伙起来骗我,对不对,你得的是白血病对不对!”

    “左惜,你不要怪杨少泽了,是我不想告诉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呐。”

    “我不想让你担心,你知道吗。”

    “不想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更加的让我担心!”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那么你就接受治疗好吗?”

    “左惜,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的,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顾铭。。。。。”

    “好了,左惜,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越发的愧疚,他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第二天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准备离去的,在机场听到左惜的哭声时,他整个人都慌乱了。离开了左惜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那一天在医院里面看到左惜打进来的电话的时候,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说了那一番话语的。

    “喂,是顾铭吗?你现在怎么样了?”

    “嗯,很好,不劳你费心了。”

    “你很好那就好了,顾铭,那你在法国那边好好的养伤吧,我。。。我先挂了。”

    “嗯,还有以后不用再打我的电话了,这张卡我以后不会再用了。”

    “顾铭,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以为你患上了白血病了,我就不会认你这个朋友了吗!”

    “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想我并不需要去怕你不认我这个朋友,而是我现在在法国这边了,我想彻底的断绝与G城的一切关系。”

    “顾铭,那我挂了,打扰你了。”

    想到这些,正在喝着母亲亲自熬得浓汤的顾铭眉头微微的蹙了蹙,坐在他对面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和浓汤的顾妈妈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妈,我有点累了,想睡了。”

    “那好吧,你自己好好的休息,妈妈走了。”

    “嗯,妈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我帮你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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