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回忆
三月前，蜀山越女峰，舍身崖。
那夜，皓月当空，夜深人静。在那云雾缭绕的舍身崖上，一名长发飘飘，姿容绝丽的女子静静立在崖端，手执一支玉箫，正轻轻吹奏着。
萧音曼妙，悠扬而深邃，空灵而飘渺，缓急相兼，哀婉凄恻，仿佛诉说着一段凄美而伤感的故事。
晚风徐徐吹过，掠过那女子洁白似雪的衣裙，烟云袅袅，裙带飞舞，映衬着她婀娜的身姿。月光如水，轻轻照在女子绝美的脸上，她呆呆地瞭望着悬崖下浩渺起伏的云海，眉目低垂，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期许，若有所思。
月色之中，一位身着白袍，玉树临风的男子缓缓走到那女子身旁。他缓缓解下披在身后的披风，为身前的女子披上，并细心地为她系好围带。
那男子望着眼前女子秀美的脸庞，轻声道：“小师妹，秋夜寒冷，小心着凉。”
“云师哥。”女子见那男子到来，便停止吹箫，莞尔微笑，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笑靥如花，娇羞迷人。
“方才师妹吹奏之曲，可是蓬莱九曲仙翁九大名曲之一的——望江湖？”男子望着那女子手中的玉箫，不禁问道。
“正是。”女子应声道。“传说，此曲不仅意境优美婉约，而且，曲中还蕴藏着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哦？曲子我早已熟知，却不曾听过此曲之中还有此等内蕴，师妹不妨说来听听。”男子好奇道。
女子点了点头，缓缓道：“百余年前，大荒之北的雪国，曾出了一名才艺高绝、倾国倾城的舞姬，名叫莲姬。莲姬乃雪国公主，从小喜好舞蹈音律，天资绝伦，深受雪国君王的宠爱。那年，正值东夷轩辕国新任君王轩辕禹登基大典，雪国君王特意邀请莲姬于轩辕台登台表演，以作贺礼。莲姬一舞倾城，令轩辕禹垂涎不已，便想将她据为己有。
庆典那日，轩辕国第一侍卫长，天下第一剑客，‘剑圣’风歌有幸目睹莲姬绝世之舞，一时钟情于她，恋恋不忘。轩辕禹为得莲姬，将她召至后宫，便想要强行霸占之。风歌及时赶到，连使巧计救得莲姬，与莲姬渐生情愫。
幸得风歌解围，莲姬才得以逃脱轩辕城，返雪国而去。然而，轩辕禹贼心不死，令风歌半路劫持莲姬，将其遣返轩辕城。风歌抗旨，私自放莲姬而去，结果被轩辕禹以叛国之罪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莲姬得知风歌即将处死的消息，毅然返回轩辕国，于轩辕城后宫会见轩辕禹，以不杀风歌为条件，答应了轩辕禹的要求。
三日之后，轩辕禹大摆筵席，亲自驾车将莲姬迎娶入宫，册封轩辕王后。大婚当晚，风歌逃出天牢，独闯轩辕后宫，将深宫中的莲姬带走。风歌与莲姬心心相印，双双私奔，逃离了轩辕城。
轩辕禹大怒，派遣轩辕国四大绝顶高手，连夜追杀二人。
残月谷一战，风歌与莲姬被轩辕国四大高手，以及皇家三千黄金卫士围攻，寡不敌众。
最终，风歌与莲姬投无路，一同跃下三生崖，双双殉情。
风歌与莲姬死后，二人魂魄化为比翼鸟，并翼双飞，永世相随。”
“风歌与莲姬不畏强权，为爱不顾一切，矢志不渝，最后同生共死，双宿双飞，令人感动！”男子沉思着，点了点头。
女子从腰间取下一个以五色丝线缝制而成的精美绣囊，然后将其缓缓解开，从中掏出一对晶莹剔透，做工精致的羊脂玉佩来。
那一对玉佩一碧一红，一阴一阳，形状似鱼，莹润无瑕，瑞气蒸腾，乃世所罕见的珍宝。
女子微笑着将那红色玉佩交予男子手中，缓缓道：“二十年前，我爹爹于机缘巧合下获得这一对阴阳鱼玉佩，并将其中一个送予我娘，以作定情信物。我娘临终前，将此玉佩留给了我，随后我爹又将令一个交由我手，我爹告诉我，此玉佩原是天生一对，缺一不可。。。。。。”
男子望着那微微泛着红光的玉佩，心中欣喜，深知此玉佩意义非凡，却有意反问道：“既然此玉佩如此贵重，师妹又为何将它送给我啊？”
“因为我，我。。。。。。”女子一愣，随即会意，却又羞于直言，顿时脸色涨红，娇羞不已。
“好啦，我和你开玩笑的。”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小师妹一片深情，我云昊求之不得，又怎会拒绝？”
说罢，云昊便将那红色玉佩系于脖间，月光之下，那玉佩微微泛起一阵温润柔和的红光，映着他深情款款的深邃眼眸。
女子痴痴地望着云昊，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意相通，相顾无言。
云昊与梦瑶抬头望向高悬天幕的明月，十指相扣，缓缓起誓：以月为媒，以玉为证，执手偕老，不离不弃。
云昊与梦瑶相视而笑，紧紧相拥。梦瑶依偎在云昊怀中，云昊握着她的双手，轻轻亲吻梦瑶白皙如玉的脸颊。
不久，静谧的夜空中，一场浩大的流星雨从天而降，不期而遇。那一刻，梦瑶痴痴地仰望星空，眼中浸满泪水，激动地像个孩子。云昊伸手为她理了理她那被晚风吹乱的秀发，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
暴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水不断拍打着地面，腾起阵阵苍茫的水雾。在雨水的冲刷下，云昊全身的衣衫早已湿透，一阵泥土的气息带着丝丝血腥味扑鼻而来，云昊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苏醒了过来。
只见周围乃一片树林，上百株巨大的梧桐树拔地而起，巍巍林立。寒冬时节，梧桐树枝叶枯黄，散落一地，与地面的泥土混为一体。
云昊动了动，想要支撑着爬起身，却又猛地发觉，在阵阵刺骨严寒的侵蚀下，他的手足早已麻痹不堪，顿时动弹不得。他望了望抽搐不止的双腿，摇头苦笑，便暗运真气，支撑着坐起身来。
随着真气逐渐流遍全身，云昊渐渐开始有了知觉。这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从他被血鸦撕裂的背部涌现，令他全身一阵颤抖，他咬紧牙关，微闭双目，双臂自然下垂，怀抱太极，开始自行疗伤。
待得一盏茶的功夫，云昊背部的剧痛有所缓解，他收势立起，却见身后的雨水中静静躺着一株大腿般粗壮的树木断枝，枯黄的树叶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他抬头望去，又见身后那颗巨大的梧桐树枝丫遮天，却又正巧缺少一枝，顿时恍然大悟：我被血鸦群纠缠，坠下高空，若不是撞上此树，如今恐怕已是非死即伤！
料想至此，云昊突然想到了梦瑶，便急忙朝四周扫视一番，却迟迟不见梦瑶的踪影，不由得心下惶恐，焦虑不安。
云昊在雨中疾行，接连呼喊了三遍，只听得雨声淅沥，却始终无人应答。
这时，周围密集的灌木丛中一阵骚动，数十头徘徊于此的黑齿兽突然冲出，将雨中的云昊团团包围。
云昊下意识地伸手去拔剑，却猛地发现，身后断剑神荒仍在，而独孤剑辰所赐渊祭古剑却不知所踪。
“你是在找这个么？”树林中突然响起一阵狂笑，随即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走出。
“怀敬，渊祭剑怎会在你手中？”云昊见怀敬双手捧着渊祭古剑，神色得意儿张狂，不禁握紧双拳，沉声喝道。
怀敬冷冷道：“独孤老贼果然偏心，竟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这忘恩负义的败类，当真是有眼无珠，愚昧不堪！”
“混账！你胆敢出言不逊，辱骂师尊？”云昊大怒，双拳握得更紧了。
怀敬冷哼一声，道：“独孤老贼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如何骂不得？”
“你！”云昊明白怀敬所言属实，铁证如山，不容反驳。
“哦，你怎会一人在此，独孤老贼何在？”怀敬道。
“师父他，他已经仙逝了。”云昊低声道。
怀敬一愣，随即纵声大笑，道：“独孤老贼咎由自取，天理报应啊！”
“废话少说！怀敬，把渊祭剑还给我！”云昊凛然道。
怀敬冷然道：“还你渊祭剑也行，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说！”
“用你背后的神荒剑交换，不知，你意下如何？”怀敬得意笑道。
“无耻败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云昊忍无可忍，怒喝道。
怀敬脸色一沉，眼中凶光一闪，喝道：“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剑下无情了！”
话音刚落，怀敬拔出渊祭剑，挥剑便朝云昊冲了过来。
云昊手中无剑，不敢与之硬拼，便以守代攻，边闪边退。怀敬挥剑狂袭，击水断流，剑势所及，无数树木应声折断，纷纷倾倒。
面对怀敬狂乱的攻势，云昊防不胜防，被渊祭剑凌厉的剑气扫中，整个人猛地被震飞，重重跌倒在地。
“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交不交出神荒剑？”怀敬剑指云昊，神色大怒。
“休想！”云昊伸手拭去嘴角鲜血，缓缓立起身，然后握住背后神荒剑，脑中想起剑冢密室中独孤剑辰的一番忠告，一时犹豫不决，却终还是将其抽了出来。
神剑一出，一股澎湃无比的神力由剑身猛地涌遍云昊体内，汇聚于他的丹田之中，又很快便转化为一股浑厚无比的真气，瞬间便流遍他的四肢百骸。那一刻，云昊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身上伤痛亦随之消失，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这时，怀敬举剑劈来，一道长达两丈的金色剑芒轰然斩下，直袭云昊脑门。云昊右臂一抖，大喝一声，便挥剑横扫，一道无形的剑气一闪而过，将那威力无穷的金色剑芒瞬间击溃。怀敬大惊，挥剑招架，却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怀敬被那剑气震退三丈开外！
“好强的剑气！没想到神荒剑竟有此等神威！”怀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云昊手中的断剑，神色骇然。
云昊初次试剑，却也被神荒剑惊人的威势所惊，不由得心怀大畅，信心百倍，一扫之前的诸多顾虑。
怀敬领略过神荒剑强大的威力，愈发心怀叵测，垂涎不已。他一手捏诀，一手挥剑，大喝一声高高跃起，一出招便是试剑峰首座卓天云的成名绝技“开山诀”终式：天崩地裂！
怀敬高悬长空，手中古剑在黑暗虚空划过一道圆弧，人剑合一，便如一道闪电般呼啸着落向林中的云昊。古剑未至，而那凌厉的剑气却如泰山压顶般重重劈来，顿时令整个树林间狂风大作，枝叶纷飞。
云昊暗运真气，提剑招架，硬生生将怀敬耗尽全力的一击挡了下来。两剑相击，惊天动地，强劲的剑气波荡开，瞬间便将方圆两丈间的草木夷为平地。
怀敬剑招受制，心中恼怒，便急转剑势，一剑刺向云昊胸膛。云昊纵身后跃，险险避过怀敬致命一击，却不料怀敬趁势追击，又使一剑，剑尖直袭他的咽喉。云昊将计就计，反守为攻，一剑斩向怀敬右肩，怀敬横剑招架，云昊又闪电般探出左掌，一掌重重打在怀敬胸前，将其震得直退数十步开外。
怀敬身负重伤，深知自己绝非云昊对手，便转身欲逃。
“怀敬休走！”云昊大喝一声，便挥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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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皓月当空，夜深人静。在那云雾缭绕的舍身崖上，一名长发飘飘，姿容绝丽的女子静静立在崖端，手执一支玉箫，正轻轻吹奏着。
萧音曼妙，悠扬而深邃，空灵而飘渺，缓急相兼，哀婉凄恻，仿佛诉说着一段凄美而伤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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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望着眼前女子秀美的脸庞，轻声道：“小师妹，秋夜寒冷，小心着凉。”
“云师哥。”女子见那男子到来，便停止吹箫，莞尔微笑，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笑靥如花，娇羞迷人。
“方才师妹吹奏之曲，可是蓬莱九曲仙翁九大名曲之一的——望江湖？”男子望着那女子手中的玉箫，不禁问道。
“正是。”女子应声道。“传说，此曲不仅意境优美婉约，而且，曲中还蕴藏着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哦？曲子我早已熟知，却不曾听过此曲之中还有此等内蕴，师妹不妨说来听听。”男子好奇道。
女子点了点头，缓缓道：“百余年前，大荒之北的雪国，曾出了一名才艺高绝、倾国倾城的舞姬，名叫莲姬。莲姬乃雪国公主，从小喜好舞蹈音律，天资绝伦，深受雪国君王的宠爱。那年，正值东夷轩辕国新任君王轩辕禹登基大典，雪国君王特意邀请莲姬于轩辕台登台表演，以作贺礼。莲姬一舞倾城，令轩辕禹垂涎不已，便想将她据为己有。
庆典那日，轩辕国第一侍卫长，天下第一剑客，‘剑圣’风歌有幸目睹莲姬绝世之舞，一时钟情于她，恋恋不忘。轩辕禹为得莲姬，将她召至后宫，便想要强行霸占之。风歌及时赶到，连使巧计救得莲姬，与莲姬渐生情愫。
幸得风歌解围，莲姬才得以逃脱轩辕城，返雪国而去。然而，轩辕禹贼心不死，令风歌半路劫持莲姬，将其遣返轩辕城。风歌抗旨，私自放莲姬而去，结果被轩辕禹以叛国之罪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莲姬得知风歌即将处死的消息，毅然返回轩辕国，于轩辕城后宫会见轩辕禹，以不杀风歌为条件，答应了轩辕禹的要求。
三日之后，轩辕禹大摆筵席，亲自驾车将莲姬迎娶入宫，册封轩辕王后。大婚当晚，风歌逃出天牢，独闯轩辕后宫，将深宫中的莲姬带走。风歌与莲姬心心相印，双双私奔，逃离了轩辕城。
轩辕禹大怒，派遣轩辕国四大绝顶高手，连夜追杀二人。
残月谷一战，风歌与莲姬被轩辕国四大高手，以及皇家三千黄金卫士围攻，寡不敌众。
最终，风歌与莲姬投无路，一同跃下三生崖，双双殉情。
风歌与莲姬死后，二人魂魄化为比翼鸟，并翼双飞，永世相随。”
“风歌与莲姬不畏强权，为爱不顾一切，矢志不渝，最后同生共死，双宿双飞，令人感动！”男子沉思着，点了点头。
女子从腰间取下一个以五色丝线缝制而成的精美绣囊，然后将其缓缓解开，从中掏出一对晶莹剔透，做工精致的羊脂玉佩来。
那一对玉佩一碧一红，一阴一阳，形状似鱼，莹润无瑕，瑞气蒸腾，乃世所罕见的珍宝。
女子微笑着将那红色玉佩交予男子手中，缓缓道：“二十年前，我爹爹于机缘巧合下获得这一对阴阳鱼玉佩，并将其中一个送予我娘，以作定情信物。我娘临终前，将此玉佩留给了我，随后我爹又将令一个交由我手，我爹告诉我，此玉佩原是天生一对，缺一不可。。。。。。”
男子望着那微微泛着红光的玉佩，心中欣喜，深知此玉佩意义非凡，却有意反问道：“既然此玉佩如此贵重，师妹又为何将它送给我啊？”
“因为我，我。。。。。。”女子一愣，随即会意，却又羞于直言，顿时脸色涨红，娇羞不已。
“好啦，我和你开玩笑的。”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小师妹一片深情，我云昊求之不得，又怎会拒绝？”
说罢，云昊便将那红色玉佩系于脖间，月光之下，那玉佩微微泛起一阵温润柔和的红光，映着他深情款款的深邃眼眸。
女子痴痴地望着云昊，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意相通，相顾无言。
云昊与梦瑶抬头望向高悬天幕的明月，十指相扣，缓缓起誓：以月为媒，以玉为证，执手偕老，不离不弃。
云昊与梦瑶相视而笑，紧紧相拥。梦瑶依偎在云昊怀中，云昊握着她的双手，轻轻亲吻梦瑶白皙如玉的脸颊。
不久，静谧的夜空中，一场浩大的流星雨从天而降，不期而遇。那一刻，梦瑶痴痴地仰望星空，眼中浸满泪水，激动地像个孩子。云昊伸手为她理了理她那被晚风吹乱的秀发，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
暴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水不断拍打着地面，腾起阵阵苍茫的水雾。在雨水的冲刷下，云昊全身的衣衫早已湿透，一阵泥土的气息带着丝丝血腥味扑鼻而来，云昊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苏醒了过来。
只见周围乃一片树林，上百株巨大的梧桐树拔地而起，巍巍林立。寒冬时节，梧桐树枝叶枯黄，散落一地，与地面的泥土混为一体。
云昊动了动，想要支撑着爬起身，却又猛地发觉，在阵阵刺骨严寒的侵蚀下，他的手足早已麻痹不堪，顿时动弹不得。他望了望抽搐不止的双腿，摇头苦笑，便暗运真气，支撑着坐起身来。
随着真气逐渐流遍全身，云昊渐渐开始有了知觉。这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从他被血鸦撕裂的背部涌现，令他全身一阵颤抖，他咬紧牙关，微闭双目，双臂自然下垂，怀抱太极，开始自行疗伤。
待得一盏茶的功夫，云昊背部的剧痛有所缓解，他收势立起，却见身后的雨水中静静躺着一株大腿般粗壮的树木断枝，枯黄的树叶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他抬头望去，又见身后那颗巨大的梧桐树枝丫遮天，却又正巧缺少一枝，顿时恍然大悟：我被血鸦群纠缠，坠下高空，若不是撞上此树，如今恐怕已是非死即伤！
料想至此，云昊突然想到了梦瑶，便急忙朝四周扫视一番，却迟迟不见梦瑶的踪影，不由得心下惶恐，焦虑不安。
云昊在雨中疾行，接连呼喊了三遍，只听得雨声淅沥，却始终无人应答。
这时，周围密集的灌木丛中一阵骚动，数十头徘徊于此的黑齿兽突然冲出，将雨中的云昊团团包围。
云昊下意识地伸手去拔剑，却猛地发现，身后断剑神荒仍在，而独孤剑辰所赐渊祭古剑却不知所踪。
“你是在找这个么？”树林中突然响起一阵狂笑，随即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走出。
“怀敬，渊祭剑怎会在你手中？”云昊见怀敬双手捧着渊祭古剑，神色得意儿张狂，不禁握紧双拳，沉声喝道。
怀敬冷冷道：“独孤老贼果然偏心，竟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这忘恩负义的败类，当真是有眼无珠，愚昧不堪！”
“混账！你胆敢出言不逊，辱骂师尊？”云昊大怒，双拳握得更紧了。
怀敬冷哼一声，道：“独孤老贼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如何骂不得？”
“你！”云昊明白怀敬所言属实，铁证如山，不容反驳。
“哦，你怎会一人在此，独孤老贼何在？”怀敬道。
“师父他，他已经仙逝了。”云昊低声道。
怀敬一愣，随即纵声大笑，道：“独孤老贼咎由自取，天理报应啊！”
“废话少说！怀敬，把渊祭剑还给我！”云昊凛然道。
怀敬冷然道：“还你渊祭剑也行，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说！”
“用你背后的神荒剑交换，不知，你意下如何？”怀敬得意笑道。
“无耻败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云昊忍无可忍，怒喝道。
怀敬脸色一沉，眼中凶光一闪，喝道：“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剑下无情了！”
话音刚落，怀敬拔出渊祭剑，挥剑便朝云昊冲了过来。
云昊手中无剑，不敢与之硬拼，便以守代攻，边闪边退。怀敬挥剑狂袭，击水断流，剑势所及，无数树木应声折断，纷纷倾倒。
面对怀敬狂乱的攻势，云昊防不胜防，被渊祭剑凌厉的剑气扫中，整个人猛地被震飞，重重跌倒在地。
“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交不交出神荒剑？”怀敬剑指云昊，神色大怒。
“休想！”云昊伸手拭去嘴角鲜血，缓缓立起身，然后握住背后神荒剑，脑中想起剑冢密室中独孤剑辰的一番忠告，一时犹豫不决，却终还是将其抽了出来。
神剑一出，一股澎湃无比的神力由剑身猛地涌遍云昊体内，汇聚于他的丹田之中，又很快便转化为一股浑厚无比的真气，瞬间便流遍他的四肢百骸。那一刻，云昊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身上伤痛亦随之消失，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这时，怀敬举剑劈来，一道长达两丈的金色剑芒轰然斩下，直袭云昊脑门。云昊右臂一抖，大喝一声，便挥剑横扫，一道无形的剑气一闪而过，将那威力无穷的金色剑芒瞬间击溃。怀敬大惊，挥剑招架，却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怀敬被那剑气震退三丈开外！
“好强的剑气！没想到神荒剑竟有此等神威！”怀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云昊手中的断剑，神色骇然。
云昊初次试剑，却也被神荒剑惊人的威势所惊，不由得心怀大畅，信心百倍，一扫之前的诸多顾虑。
怀敬领略过神荒剑强大的威力，愈发心怀叵测，垂涎不已。他一手捏诀，一手挥剑，大喝一声高高跃起，一出招便是试剑峰首座卓天云的成名绝技“开山诀”终式：天崩地裂！
怀敬高悬长空，手中古剑在黑暗虚空划过一道圆弧，人剑合一，便如一道闪电般呼啸着落向林中的云昊。古剑未至，而那凌厉的剑气却如泰山压顶般重重劈来，顿时令整个树林间狂风大作，枝叶纷飞。
云昊暗运真气，提剑招架，硬生生将怀敬耗尽全力的一击挡了下来。两剑相击，惊天动地，强劲的剑气波荡开，瞬间便将方圆两丈间的草木夷为平地。
怀敬剑招受制，心中恼怒，便急转剑势，一剑刺向云昊胸膛。云昊纵身后跃，险险避过怀敬致命一击，却不料怀敬趁势追击，又使一剑，剑尖直袭他的咽喉。云昊将计就计，反守为攻，一剑斩向怀敬右肩，怀敬横剑招架，云昊又闪电般探出左掌，一掌重重打在怀敬胸前，将其震得直退数十步开外。
怀敬身负重伤，深知自己绝非云昊对手，便转身欲逃。
“怀敬休走！”云昊大喝一声，便挥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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