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琳妃有孕
坤泰宫，西次间。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坤泰宫首领太监张喜直是一路小跑回来的，这会儿说话还微微喘着气。
“起来说话吧，”皇后林清飞着一身浅红绣牡丹的常服，发上簪着一支金凤展翅的步摇，微微一回头，那金凤缀着翠玉的薄金尾翼便摇啊摇的，“皇上怎么说？今晚是否来坤泰宫用膳？”
“回娘娘，”张喜直又躬身磕了一个头，小心答道，“没见着皇上，养心殿的陈公公传话说，皇上政务繁忙，今晚不来坤泰宫了。”
“又不来了！？”皇后一时失落，喃喃道。
话一出口，林清飞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皇后当遇事不惊不乱，方得母仪天下，而今不过是帝皇留宿这样的‘小事’，实在不应失态。
于是便雍容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初登大宝，忙一些也是为着江山社稷。小张子，太后的意思，你可传达给皇上听了？”
“回娘娘，奴才都说了，一字不落。虽是皇上忙于政务，奴才无幸得见天颜，但陈公公身为首领大太监，应会如实禀明皇上。”张喜直嘴上说着陈公公，却暗道陈诚那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当年在王府里就没少在他手里吃暗亏，如今进了宫，越发地面和心黑了。
“晓得了，你们都下去罢。”林清飞摆摆手，挥退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
自大婚那日，已有半年之久了。而今林清飞入主中宫也已两个月。
她住在这座整个大明宫里最最奢华庄严的宫殿，却夜夜孤灯照独影。呵，坤泰宫，还不如说是冷宫。
从大婚三日后开始，她就发现临晋似乎有意地冷落她。
哪有新婚尚不足半月，与新婚福晋同床却和衣而眠的呢？现在想想，除了新婚夜里合卺礼，他的确是再不曾碰她。
最初她以为夫君不喜欢自己，便努力去迎合他。
后来先帝暴毙，明王继位为帝。她身为上京林家的女儿，自然晓得皇权斗争是如何激烈，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那时她以为之前他只是因为皇权争斗而紧张忙碌，无暇他顾而已。
可是如今入宫已两月之久，是，她是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因为初登大宝太过忙碌所致。
但琳妃晴贵人她们一个两个地都怀孕了，这叫她再怎么堵上耳朵骗自己说他只是太忙！
今儿早上长夏宫和凌春阁的眼线竟同时来报，言道琳妃、晴贵人有孕，如今她数次请皇上来坤泰宫用膳又被拒，怎不令她气恨难平？
“皇后娘娘，琳妃宫里的瑞玉姑姑求见。”林清飞正自烦恼气恨，门外陡然响起一把柔和的女声。
琳妃！若是可以，现在林清飞还真是不想见她宫里的人，尤其是瑞玉。
琳妃倒也罢了，性子娇蛮不识大体，只那张脸还长得俏丽些，虽然皇帝宠她，但在这后宫里，可不是只凭着一张脸和皇上的宠爱就能活下去的。
若不是她身后有魏国公府撑着，就琳妃那个草包，即便皇帝再怎么宠她，在这后宫里也难活得下去。
她林清飞连动手都不必，多的是人要她的命，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个藏龙卧虎的血腥地。
但现下麻烦的是，琳妃刁蛮无脑，她身边的奴才一个个地却都是修炼千年成了精的老狐狸，就像这瑞玉。
“皇后娘娘？”门外等着的风灵等了许久不见自家主子回话，只得再次唤了一声。
“晓得了。领她到西偏殿候着，本宫片刻即到。”
风灵便往宫门口领了久候的瑞玉往西偏殿去了。
林清飞唤了茗灵进来重新给自己收拾了略略有些散开的发髻，方才扶着茗灵不紧不慢地往西偏殿去了。
一个妃嫔宫里的管事姑姑求见，本来皇后是不必到西偏殿去接待的，唤她前去皇后所在之处答话即可。
但瑞玉入宫前本是魏国公府的内府侍卫之首，曾救过前朝皇后的架，是得了先帝‘巾帼英豪’封号的，因此不能怠慢。
她林清飞熟读《国礼》，是绝不会在礼数上给人留下把柄的。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见皇后扶着茗灵进了殿门，瑞玉忙上前行礼。
“瑞玉姑姑免礼，”林清飞微微抬起右手虚虚扶了一扶，也不停步，直往偏殿临窗的榻上去，待坐定了，方才笑道，“瑞玉姑姑所来何事？”
“回皇后娘娘，奴婢此次前来，乃是为着一件大大的喜事，”瑞玉满脸含笑，“今早太医到长夏宫诊脉，竟查得琳妃娘娘有了龙胎。”
“琳妃有了龙胎？”林清飞脸上亦是惊喜，双手合十向西拜了一拜道，“竟不枉本宫日夜向佛祖祈福，当今圣上龙寿二十五载而尚无子嗣，而今初临大位即有此喜讯传出，正是喜上加喜之好啊。”
周围宫侍亦是一片贺声，都道是靖国之幸事。
林清飞又道，“此等喜事，可有向太后及皇上禀报？”
“不曾，”瑞玉笑道，“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琳妃娘娘怀有龙胎一事，自然当由皇后娘娘报与太后和皇上。本当清早来报，琳妃娘娘恐扰了皇后娘娘清梦，故而命奴婢午后前来。”
“难得琳妃有这份心了，”皇后回头向着风灵道，“你带着鱼灵去，开了库房把那副李源道的百子千孙图取出来，待本宫亲去贺琳妃有孕之喜。”
“皇后娘娘宽厚仁德，真乃后宫之幸，”瑞玉仍是满面笑容，“长夏宫尚需照看，奴婢不便久留，皇后娘娘恕罪。”
“照看龙胎要紧，本宫来日再与姑姑叙话，瑞玉姑姑不必多礼，”林清飞一脸关切，又道，“景灵，送瑞玉姑姑出殿。”
“瑞玉姑姑请，”景灵侧身引路，瑞玉道了声‘奴婢告退’，也便出了坤泰宫。
送走了瑞玉，景灵回身仍往坤泰宫西偏殿来。
辅一进殿门，一盏茶迎面飞来，啪的一声砸在她脚下，上好的绘着凤蝶穿花的官窑汝瓷碎成了一片片。
“这是来道喜？这是来示威，是来看本宫笑话的！”林清飞青着一张脸，双手攥的死紧，几乎要把水葱样的手指上黄金镶宝石的护甲给拗断了。
“哎呦，我的小姐，”茗灵慌忙掰开皇后紧攥在一起的手指，“可得心疼着些自己，这养的好好儿的指甲万一给拗断了可怎么好？”
坤泰宫的四位大宫女都是林清飞的陪嫁，自幼跟在林清飞身边的，自然感情深些。茗灵性燥，平日里一着急起来，也不顾什么身份，赶着林清飞仍叫小姐，林清飞觉得亲切，也随她叫去。
景灵绕开那些碎瓷，赶到前面去扶上皇后的右臂，“皇后娘娘，以静制动，切勿焦躁。凡事都有个万一，就譬如琳妃这次有孕，怀上了是她的运气，但生不生的下来就不一定了。这皇宫里，多得是意外呢。”
一席话说得皇后静了下来，也是，怀得上靠运气，这生不生的下来，就得靠本事了。景灵说的不错，这宫里多的是意外，即便她侥幸生了下来，养不养得大还是两码事呢。
正巧风灵与鱼灵取了那百子千孙图来，林清飞便暗暗整理了一下情绪，派了张喜直将喜讯报往养心殿，又吩咐茗灵、鱼灵留守，自己带着景灵、风灵往太后宫里去了。
若是去贺喜，还是与太后同去的好，一方面显示自己的贤德，另一方面也可增进与太后的感情。
林家到底是太后的母家，若是帝宠不在中宫，至少也要牢牢攀住了太后这个堂姑妈。后宫争斗，也不是凭一个帝宠就能定天下的。
任皇上他再不喜中宫，逢朔望之日不还得宿在坤泰宫么？再者说，皇上他虽说不像宠琳妃她们一样宠爱自己，但对自己整个正宫皇后尊重有余。
或许，皇帝不与自己亲近也是为着个正妻正宫的名分？这倒也是，普天下哪个男人会与自己的妻室过分亲近的？可以嬉闹玩耍的那都是妾室。
一路暗自安慰着自己，林清飞往慈静宫走去了。
但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心里却仍是盘着好大一片阴影：试问，又有哪个男人除了新婚之夜再不与妻子行床弟之欢的呢？如此下去，嫡子何出！？
“王爷，奴才有事禀报。”陈诚轻敲窗棂，低声向窗内道。
此时窗内临晋正哄着诗情喝药。那药极苦，又需饭前饮用，且不可辅以蜜饯之类的甜食。诗情每日里被苦药味儿弄得烦不胜烦，本来她就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此便不愿继续喝药，每次总得临晋又哄又逼地才勉强灌下一碗去。
今儿临晋好不容易哄住了小妮子，端了碗正要喂她，便听见窗外陈诚的轻唤。
“啊呀，晋哥哥，门外有事禀报呢，”诗情趁势向后一靠，远离了靠到嘴边的药碗，催促道，“许还是朝堂大事呢！晋哥哥，赶紧去赶紧去，切莫耽搁了。”
临晋看她那耍赖的样子，不由又气又笑，也不搭理陈诚，左手端了药碗，右手一揽便将她揽过来，“情情，不许再耍赖，赶紧喝了了事。你要是再不喝，我可是要上手灌了啊。”
诗情无奈，皱皱鼻子，凑近送至嘴边的药碗，顺着临晋的手势咕噜噜将一碗药喝了个涓滴不剩，而后苦的伸出舌头来直哈气。
临晋眼看着她那嫩粉的舌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免眼神一黯，只觉身体深处有一团火不受控制蹭蹭蹭直往上冒。
临晋，临晋！控制住，现在还不行。他暗自攥紧双手，以免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吻上那微张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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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坤泰宫首领太监张喜直是一路小跑回来的，这会儿说话还微微喘着气。
“起来说话吧，”皇后林清飞着一身浅红绣牡丹的常服，发上簪着一支金凤展翅的步摇，微微一回头，那金凤缀着翠玉的薄金尾翼便摇啊摇的，“皇上怎么说？今晚是否来坤泰宫用膳？”
“回娘娘，”张喜直又躬身磕了一个头，小心答道，“没见着皇上，养心殿的陈公公传话说，皇上政务繁忙，今晚不来坤泰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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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奴才都说了，一字不落。虽是皇上忙于政务，奴才无幸得见天颜，但陈公公身为首领大太监，应会如实禀明皇上。”张喜直嘴上说着陈公公，却暗道陈诚那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当年在王府里就没少在他手里吃暗亏，如今进了宫，越发地面和心黑了。
“晓得了，你们都下去罢。”林清飞摆摆手，挥退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
自大婚那日，已有半年之久了。而今林清飞入主中宫也已两个月。
她住在这座整个大明宫里最最奢华庄严的宫殿，却夜夜孤灯照独影。呵，坤泰宫，还不如说是冷宫。
从大婚三日后开始，她就发现临晋似乎有意地冷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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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入宫已两月之久，是，她是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因为初登大宝太过忙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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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妃！若是可以，现在林清飞还真是不想见她宫里的人，尤其是瑞玉。
琳妃倒也罢了，性子娇蛮不识大体，只那张脸还长得俏丽些，虽然皇帝宠她，但在这后宫里，可不是只凭着一张脸和皇上的宠爱就能活下去的。
若不是她身后有魏国公府撑着，就琳妃那个草包，即便皇帝再怎么宠她，在这后宫里也难活得下去。
她林清飞连动手都不必，多的是人要她的命，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个藏龙卧虎的血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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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林清飞熟读《国礼》，是绝不会在礼数上给人留下把柄的。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见皇后扶着茗灵进了殿门，瑞玉忙上前行礼。
“瑞玉姑姑免礼，”林清飞微微抬起右手虚虚扶了一扶，也不停步，直往偏殿临窗的榻上去，待坐定了，方才笑道，“瑞玉姑姑所来何事？”
“回皇后娘娘，奴婢此次前来，乃是为着一件大大的喜事，”瑞玉满脸含笑，“今早太医到长夏宫诊脉，竟查得琳妃娘娘有了龙胎。”
“琳妃有了龙胎？”林清飞脸上亦是惊喜，双手合十向西拜了一拜道，“竟不枉本宫日夜向佛祖祈福，当今圣上龙寿二十五载而尚无子嗣，而今初临大位即有此喜讯传出，正是喜上加喜之好啊。”
周围宫侍亦是一片贺声，都道是靖国之幸事。
林清飞又道，“此等喜事，可有向太后及皇上禀报？”
“不曾，”瑞玉笑道，“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琳妃娘娘怀有龙胎一事，自然当由皇后娘娘报与太后和皇上。本当清早来报，琳妃娘娘恐扰了皇后娘娘清梦，故而命奴婢午后前来。”
“难得琳妃有这份心了，”皇后回头向着风灵道，“你带着鱼灵去，开了库房把那副李源道的百子千孙图取出来，待本宫亲去贺琳妃有孕之喜。”
“皇后娘娘宽厚仁德，真乃后宫之幸，”瑞玉仍是满面笑容，“长夏宫尚需照看，奴婢不便久留，皇后娘娘恕罪。”
“照看龙胎要紧，本宫来日再与姑姑叙话，瑞玉姑姑不必多礼，”林清飞一脸关切，又道，“景灵，送瑞玉姑姑出殿。”
“瑞玉姑姑请，”景灵侧身引路，瑞玉道了声‘奴婢告退’，也便出了坤泰宫。
送走了瑞玉，景灵回身仍往坤泰宫西偏殿来。
辅一进殿门，一盏茶迎面飞来，啪的一声砸在她脚下，上好的绘着凤蝶穿花的官窑汝瓷碎成了一片片。
“这是来道喜？这是来示威，是来看本宫笑话的！”林清飞青着一张脸，双手攥的死紧，几乎要把水葱样的手指上黄金镶宝石的护甲给拗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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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泰宫的四位大宫女都是林清飞的陪嫁，自幼跟在林清飞身边的，自然感情深些。茗灵性燥，平日里一着急起来，也不顾什么身份，赶着林清飞仍叫小姐，林清飞觉得亲切，也随她叫去。
景灵绕开那些碎瓷，赶到前面去扶上皇后的右臂，“皇后娘娘，以静制动，切勿焦躁。凡事都有个万一，就譬如琳妃这次有孕，怀上了是她的运气，但生不生的下来就不一定了。这皇宫里，多得是意外呢。”
一席话说得皇后静了下来，也是，怀得上靠运气，这生不生的下来，就得靠本事了。景灵说的不错，这宫里多的是意外，即便她侥幸生了下来，养不养得大还是两码事呢。
正巧风灵与鱼灵取了那百子千孙图来，林清飞便暗暗整理了一下情绪，派了张喜直将喜讯报往养心殿，又吩咐茗灵、鱼灵留守，自己带着景灵、风灵往太后宫里去了。
若是去贺喜，还是与太后同去的好，一方面显示自己的贤德，另一方面也可增进与太后的感情。
林家到底是太后的母家，若是帝宠不在中宫，至少也要牢牢攀住了太后这个堂姑妈。后宫争斗，也不是凭一个帝宠就能定天下的。
任皇上他再不喜中宫，逢朔望之日不还得宿在坤泰宫么？再者说，皇上他虽说不像宠琳妃她们一样宠爱自己，但对自己整个正宫皇后尊重有余。
或许，皇帝不与自己亲近也是为着个正妻正宫的名分？这倒也是，普天下哪个男人会与自己的妻室过分亲近的？可以嬉闹玩耍的那都是妾室。
一路暗自安慰着自己，林清飞往慈静宫走去了。
但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心里却仍是盘着好大一片阴影：试问，又有哪个男人除了新婚之夜再不与妻子行床弟之欢的呢？如此下去，嫡子何出！？
“王爷，奴才有事禀报。”陈诚轻敲窗棂，低声向窗内道。
此时窗内临晋正哄着诗情喝药。那药极苦，又需饭前饮用，且不可辅以蜜饯之类的甜食。诗情每日里被苦药味儿弄得烦不胜烦，本来她就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此便不愿继续喝药，每次总得临晋又哄又逼地才勉强灌下一碗去。
今儿临晋好不容易哄住了小妮子，端了碗正要喂她，便听见窗外陈诚的轻唤。
“啊呀，晋哥哥，门外有事禀报呢，”诗情趁势向后一靠，远离了靠到嘴边的药碗，催促道，“许还是朝堂大事呢！晋哥哥，赶紧去赶紧去，切莫耽搁了。”
临晋看她那耍赖的样子，不由又气又笑，也不搭理陈诚，左手端了药碗，右手一揽便将她揽过来，“情情，不许再耍赖，赶紧喝了了事。你要是再不喝，我可是要上手灌了啊。”
诗情无奈，皱皱鼻子，凑近送至嘴边的药碗，顺着临晋的手势咕噜噜将一碗药喝了个涓滴不剩，而后苦的伸出舌头来直哈气。
临晋眼看着她那嫩粉的舌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免眼神一黯，只觉身体深处有一团火不受控制蹭蹭蹭直往上冒。
临晋，临晋！控制住，现在还不行。他暗自攥紧双手，以免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吻上那微张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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