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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敲晕捞走

    擂台之上,四目相视,火光迸射,毫不退让,仿佛彼此要把这些天憋闷的感情全都发泄出来,宣告着心底的不满,然真正的公道自在人心。花家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宣扬,恐怕更会引起阳锦城百姓们的反感。

    “试题之上,见真章。”杨谦仁敛起眼里翻涌的浓墨黑色,顺带掩去一脸的含霜。他相信自己能够取得比赛的胜利。可是刚才杨谦弘莫名地受到别人的伤害,他的心底仍是有气难平。即使他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依旧会觉得不够解气。

    “呵呵,只要杨家认为不够丢脸就好。”花珉玟笑得另有所谋,逆光下的眼里闪烁着不明的暗光,似乎含着不易察觉的隐秘。他略淡淡瞥眼,勾起些许意味深长的笑,阴冷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站在远处的毓意身上,继而放成幽空。

    毓意接触到花珉玟的目光,心里不由一惊。今天的花珉玟给她的感觉跟在杨府上的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到如此不同的变化,再加上花珉玟呈现的无端信心,她的心揪得越发紧。难道说花家想出了什么奇招不成,还是说花珉玟有别的办法对付杨家。她的不安,骚动了她平静的心,快走几步,欲要看清花珉玟笑意横生的脸上,挖掘端倪。可花珉玟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转瞬即逝。

    “毓意,你怎么了?”启珍发现毓意有些不对劲,不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她伸手轻轻拽了拽毓意的手,附在她的耳边,浅语:“昭初在叫我,我先过去了。万一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硬抗。花家的人,不好对付。”

    毓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花家不好对付。方才慌乱下她没有想清楚整件事,但现在冷静下来,她终于把有些迷惑串联起来。花家的人居然在大家面前肆无忌惮地打压杨家,虽然杨家愈发落寞,可不至于让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打击,除非是花家的背后势力已经展开了对杨家的攻击。恐怕有好几家联手,所以虚弱的杨家难堪忍受一起联手的威力。她早有预料,仍惊讶着。

    “快走,等会儿有危险。”不知是谁的手,从背后伸出,直直地拉着毓意往后面跑去。速度快到连毓意都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地跟着来人的步调跑着。她迷蒙地眨眨眼,没有从适才不断的联系中反应过来。

    “哎!你是谁,你做什么?”毓意回过神,没忘记现在是花朝节的比赛场下。她努力挣脱来人用力将她握紧的手腕,那种遏住骨头的疼痛令她皱眉,同样令她的手腕立马浮现一圈淤红的青肿。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竟然让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把她拉走了。杨家接下去还有她要出场的比赛,她不能一走了之。

    跑在前方的徐子纾无奈地拧起眉头,若不是纳兰杼逮住他,说出他的心思,说是唯一交换的条件便是让杨毓意平安退场,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早知道,杨毓意跟她的娘亲一般与别人不同,却没料到母女俩的性格相差这般多。好在纳兰杼同意他拉杨家下水,不然事情真要朝着偏离的轨迹发展。

    他抬起头,颇为头疼地看着眼前一脸防备的毓意,牵强地让自己的面容变得柔和些,艰难地扯出苦笑:“杨毓意,你不记得我了?”

    天蓝色的长衫穿在徐子纾的身上,衬得他丰神俊朗。日益深刻的五官,挺立的鼻子,菲薄的唇线紧抿在一起,所有的美好此刻全纠结在他的面容之上。可并没有往日玩世不恭的笑,甚至消失了在擂台上的温和如玉。此时的他沉稳寒漠,甚至带着不让人靠近的距离感。冷眼相待毓意,似乎是在踌躇着措辞。

    “徐子纾?”毓意挣开徐子纾的手,满头雾水,小心地按揉手腕上的淤青。她不清楚,徐子纾为什么要拉她离开花朝节的中心?联想到徐子纾刚才的话,毓意的心里一惊,莫非他就是在她的一个猜测当中。不好,杨谦仁肯定会有危险。即使前面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她依旧会第一时间担心家人的安危。不论是谁,在面对亲人都无法真正做到无动于衷,特别是她心里的疑惑燃烧得愈发旺盛,几乎要烧尽她的耐心。

    徐子纾眼见着毓意要离开,不再跟她废话,准备直接上前将毓意敲晕带回去。不管怎么说,纳兰杼可是说好要人平安。否则,等待他的将是累积的危险。

    “子纾,你怎么在这里?”离开看台附近,拉着启珍,在此练习上台琴艺曲目的昭初,听到一阵纷扰的声音,不由好奇地循声而去,却没想到居然跟徐子纾打了个照面,而且以这种方式见面。她泛起的冰冷目光,阴鸷地戳入两者挨得这么近的距离。又是杨毓意,又是杨毓意!

    她的脑子轰得炸开,满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手不自觉地攥紧琴弦,割得一双手细小的伤口不断,直至淡淡的血腥味弥散空中。

    毓意蓦地回首,见是昭初,面上露出一阵尴尬。以前在宫里传的那些事,她多少还是有所了解。此时瞧昭初更加暗沉的脸色,心中的恼意愈盛。她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徐子纾作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毓意,你和他?”启珍适时地出来解围,一双眼睛讶异地冲毓意直眨眼。

    似是在无声询问,你不是呆在那边儿吗?怎么我不见一会儿,你便和徐子纾扯上关系了?

    “启珍,我不知道这么回事?徐子纾刚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我要回去了。估计已经轮到我上台表演了,也不知道二哥结果如何。”毓意往旁边一窜,离得徐子纾远些。她才不要有些乱七八糟的联系,最好孤身一字清。

    徐子纾也不曾想到会以如此方式跟昭初见面,他自然是清楚以前长辈的安排。而他同样早早了然,他对于自己未来的婚姻没有选择的权利,倒不如选择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女子一起生活。于是得知昭初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妻子那一刻起,他就尝试着两人友好地相互接触,免得以后会有大小不断的矛盾。

    只是六年前的家变,让他顿时之前失去了很多的选择,使他不得不走上一条偏路,回到了父辈生活过的地方,从头开始来过。从那后,昭初的身影逐渐从他的脑海里淡去,他亦明白,世间上的事情不能依赖别人,唯一能靠的人是自己。他不懊悔曾经做出的一切,可他对昭初的感情不过寥寥。

    因此,浅浅的不适应过后,他便坦荡地抬起头,直接地对上昭初灼灼的双眼,淡然地出声:“昭初公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我很好,一直很好。只是徐子纾,你还记得我?”昭初的话一开口,她便微红了面颊。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仍有些无知懵懂的小女孩,她早已长成了明媚动人的少女。如今重逢心仪之人,没料想是这般局面。尽管跟幻想有很多的出入,却不妨碍她细细打量对方的眉眼。似乎变得很多,似乎她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年少的时光。然一颗心怦然澎湃,心动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她对徐子纾的羞涩,对比着对毓意的阴沉,再愚钝的人亦察觉出了不寻常。

    毓意和启珍略微郁闷地对视一眼,她们两个人实在不想当十足的碍眼人。于是交换了一下彼此的心思,登时收到各自的想法,欲要偷偷地溜走。

    徐子纾刚要回答昭初的话,余光瞄到毓意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由俊脸微沉,冷喝道:“杨毓意,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跟你说了,你不听,别后悔!”

    昭初怔怔地愣在原地,他竟然无视她的问话!他的视线里难道没有她的身影了吗?以前的他分明是对她有感情的,若不是杨毓意!她的胸膛起伏,攥住琴弦的手愈发加重了力道,忽略了从指尖传出来的戳心疼痛。她忘记了凭借琴艺演奏的手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忘记了她要如多年前一样夺得第一的心愿。

    她满眼满耳都是两个人相交织的画面,世界在她脑海慢慢变小。

    “徐子纾,你真是奇怪!”毓意实在受不了诡异的气氛,要走的念头愈发强烈。她的脚步往后稍稍地移动,轻轻地给启珍使了个眼色。

    “杨毓意,这里不欢迎你。”昭初的身上此刻长了锐利的尖刺,让她不愿意去分析两者之间奇怪的互动。她的眼底,全剩下了一些暧昧不清的片段,令她怒火中烧,只想着要让杨毓意离开她的眼前。

    这话正和毓意的心意,徐子纾没头没脑的话已经让她产生了怀疑,她必须赶紧回到赛场上。如果徐子纾真要做出对杨家人不利的举动,那么她回去至少可以阻止一些。

    “呵呵,你们俩慢慢聊。”毓意打着哈哈,转身欲跑。

    “杨毓意,对不起。”徐子纾快手劈向毓意的脖颈,令她头昏眼花迷惑地昏睡过去。

    “你!”

    “你!”

    ——异口同声的难以置信声,倒吸着响起,谁也没有想到徐子纾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昭初不敢置信地眨巴水润的大眼,逐渐地收拢心神,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启珍则是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愤懑不已地怒视徐子纾,他怎么可以……

    罪魁祸首徐子纾倒是很是淡定地捞起地上的毓意,阴测测地威胁:“不许说出去,不然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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