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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时过境迁(第二更)

    听到杜惠冷嘲热讽的话,毓意不由抬眼望了眼出来迎她回家的人。看来杨府的女眷都出动了,她心中的冷笑自是多了几分。不过现在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暗自打量间她没错过自家大嫂林巧筠憔悴的神色。想来她这些年,过得同样不尽人意。

    “二婶,大嫂。”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毓意没有叫张月淑只是简单地称她为“您”,却对杜惠她们展现了她的友好。或许在潜意识,她对张月淑的痛恨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会利用各种有限条件令对方不痛快。

    果然!自打毓意这么一叫人,张月淑原先脸上就挂不住的假笑此刻更是僵硬。好不容易维持了自己大夫人的风度,她便赶忙出声:“别站在这里了,先进去吧!”

    “呵呵,毓意到二婶身边来。这些年你可是受苦了,我这个做二婶的实在心疼。”杜惠忙冲毓意招招手,笑得那是得意。一双青春不复的眼里,全是尖锐的挑衅。

    若问她是什么感受,当是巴不得张月淑过得不好。早年如果不是张月淑搬出娘家的人横加干涉,长房肯定要交出家主的位子。她本来志在必得的家主之位,硬生生地再让张月淑抢去。她心头的怒火,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平和过。

    她不为丈夫打算,她是在为唯一的儿子打算。想她儿子自小聪慧,同时也深得家族长辈的欢心,但偏偏没得到最好的东西。

    假使说长房里面有出色的男儿,她心头的气倒还能平些。可长房里面唯一的嫡子独苗,还不是张月淑的亲生子,更是个拎不清的混账。即使张月淑当初生了个男孩,然而她没本事留住自个亲生儿子不算,反而巴着传承的家主之位不放。明面上杨家长子是杨家的家主,但杨家里面谁人不知张月淑才是理事的人。

    如今瞧瞧,长房里面还有谁?就算里面有个好像又得了老太太欢心的毓意在,可人毕竟是个女儿,迟早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能管得来杨家的事。再者说还不知道血统是不是嫡女,她没忘前些年传得沸沸扬扬的言论。

    哼!真是不晓得老太太心里如何打算,都是自己的孙子,怎么能比孙女的待遇还差。

    杜惠想起她的儿子,杨谦仁,心里头的怒火又蹭蹭往上窜,愈发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张月淑的机会。

    毓意跟在杜惠的身边,却没料到短短时间内她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令人哭笑不得。

    “毓意,这次花朝节的事,你二哥与你说过没有?你二哥从前便是常常念叨你,你们兄妹好,要多走动啊!”杜惠牵过毓意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她尽管对长房里的所有人心存顾忌,但谁让毓意算得上在老太太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她又不是傻子,有好的机会不利用!况且毓意不似别人,她是女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杨家的。

    “二婶,我知道了。花朝节上二哥也应该参加?”毓意微微理清了杨家微妙的关系,她明白二哥杨谦仁该是杨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这次在花朝节上大放光芒的话,应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杜惠听闻毓意的话,笑得很是开心:“谦仁这孩子,做什么事心里有数,花朝节上的盛世哪里是他可以触碰的。不过毓意,你想让你二哥见见世面的吧!”

    毓意稍稍减缓步子,眉轻轻地皱起。杜惠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花朝节上让谁去,杨府并没有定论。而以杜惠的想法,怕是要令她去奶奶那儿说些话。她对二哥的印象并不是很多,然而经过三天前的接触,她倒是不讨厌这个人。

    依照此时的局势,她得早点弄明白杨府内部的情况才好。要不是杨家的内部存在许多矛盾,何以让花家的人那么快的上位。启珍从前对她说的三言两语,不足以让她看清。

    念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毓意的脸色沉了下去。可在转瞬,她便恢复了先前的笑意,刚要开口回答杜惠的话茬,却不想张月淑快她一步的声音响起:“二弟妹啊,你说的事未免为难毓意了。纵使她从前参加过花朝节,让别人纷纷侧目,但今天的花朝节参加的人是要杨家长老商量而出的。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妄下定论!”

    “大嫂,你的话又何尝不是妄下定论呢?”杜惠不留丝毫面子的反驳回去,一双厉眼不甘示弱地迎上张月淑布满阴鸷的狭长眼眸。

    “娘,二婶。毓意刚回来,媳妇先带她回去休息如何?”剑拔弩张的时刻,林巧筠的一声笑然有礼的提醒令两人收敛住了各自的神色。

    张月淑抬手按了按眉心,继续假装慈母的模样:“毓意,为娘疏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娘的身子不舒服也先回去了。让你大嫂陪你回去,免得别人打扰你。”

    “毓意,是啊!休息要紧,免得让别人打扰你。”杜惠对着毓意换了副脸色,极为和颜悦色地关切。

    而一直走在后面的杨赋意,则是被人甩在脑后,无人关心。可她很早之前便习惯了这种不对等的差别,风淡云轻地做个事不关己的人。

    毓意见此,不再多说什么。她有些好奇林巧筠会帮她解围,她微微行礼,算是告退。等到消失在众人视线时,她才扭头不解地问出声:“大嫂,你何必趟这次浑水?”

    “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了,帮你一次对我没什么损害。况且我同样不想听她们明里暗里的争对,让人闹心。”林巧筠一改多年前总是笑不离眼的模样,现在的她多是直白的神情,仿佛卸下所有的伪装,露出她最原始的喜怒哀乐。

    毓意站停,隐在一片竹林里,抿着嘴角有点儿艰难地叹道:“这些年,终是委屈了你。”

    “委屈?以前可能有,这些年确实没了。我早不是当初的自己,非要争个高低。人活在世上,短得很!”说到这话,林巧筠失去了当年骄傲的印记,留存的是仅剩的苍白。她的瞳眸里,充斥着无以名状的情绪汹涌,却在下一刻换为无力的哀伤。

    沙沙作响的竹林,彷徨着无人诉说的过往,越发显得寂寥。

    有些话哽在毓意的喉咙口,艰难地吐不出。她了悟地点点头,伸出手往林巧筠的背上轻拍了两下:“总会有尘埃落地的一天!”

    “或许。”林巧筠嘴里流露的是淡淡希望,可在眼里闪现的是全然的不信。她侧过身子,似是想起什么:“你先回去休息,我那边还有事要办,不陪你了。”

    “恩。”毓意应了声,目光落向守在远处的盛春,冲她几不可见地眨了下眼。

    盛春会意,快步跟上。一路无言,直到旧日的院落门前。

    【题外话】哎呀呀,心情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捂脸遁走,亲们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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