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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第64章

    李希泽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想睁开眼又被刺眼的光线逼回去,希泽从怀里摸出手机,翻个身背对着光线,头还因为酒精在大脑的残留而昏眩,脸又被莫名的沙子搁得生疼,希泽摸了下脸,突然记起了自己昨晚在松关海边这儿夜宿了一宿,顿时头脑清醒过来坐起身朝周围看了看,从头顶的太阳方位来看大概是正午前后了,好在周围人少,没人关注他这个看起来有点狼狈的流浪汉。

    手机还在响,希泽费力地把手挡了下太阳的折射光线才看清了号码,世维公司?希泽有些诧异地接通了电话。

    “李希泽,你现在有空就来世维公司人事部一趟,我们这里会安排和你续签练习生合同。”

    听完电话,希泽惊讶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说了两声“好”后,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才仔细回想着电话中对方刚才的话,世维?练习生?

    又可以回世维了?!希泽突然兴奋起来,难道经严泊超谈判后DMG把自己还给世维了?这,真有点难以置信,他的梦想开始复苏了。

    希泽刚露出笑容,马上又想起自己目前还有个最难解决的处境——家里的债务和养家的责任。希泽表情又沉重起来,心里很矛盾,当了练习生,赚钱还债的事怎么办?可不回去,又辜负了泊超的帮助,以后也很难再碰见泊超。

    希泽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站起了身,空腹和头晕的状况让他刚站起来有些重心不稳,希泽靠在旁边的树上缓了缓,从身上摸出仅剩的几枚硬币,拿出两枚去附近的公车站上坐车回了自己思念的世维。

    站在世维门口,李希泽望着亲切的铁栏杆大门,暖暖的阳光将世维的大楼和楼前的草坪照得格外温暖柔和,希泽眯着眼对着里面笑,伸手摸了摸大铁门上的花纹。

    值班室里的保安走了出来,带着习惯性驱逐的眼神冲希泽问:“你哪里的?要等明星的话不要站在门口,站这里也守不着。”

    希泽认得这个保安,对他笑了笑,“大哥,公司通知我过来的。”

    保安上下打量着他,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你有什么通知函吗,谁通知你来的?”

    “人事部,我以前也是这里的练习生。”希泽又是一笑。

    保安听了马上仔细端详起李希泽的脸,恍然一指,“哦,我知道你了,经常跟严泊超白政源在一起的,前段时间没看见你,你怎么……”保安疑惑地上下看着希泽,挑了个好点的说法,“你不是摔倒了吧?”

    希泽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这三四天没换过衣服,昨晚在乔振英那儿一闹,衣服早脏得狼狈,手摸了下头发,手感也不妙,希泽怀疑自己应该很臭了,难怪路上有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没太在意,因为平常看他的人也挺多,希泽现在想起来觉得尴尬了,指了自己的脸问保安大哥,“我脸是不是也很脏?”

    “是啊。”保安大哥很诚实。

    希泽更觉得尴尬了,他抬头望了望世维大楼,脚犹豫地朝铁门旁边挪了挪,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希泽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承基哥,希泽看着世维以前这些熟悉的名字,意外却又高兴,连忙接起了电话。

    “承基哥?”

    “是啊,李希泽,你到公司后来我这里一趟,你走掉这段时间,那个铺位还空着,你就先睡那里吧怎么样,到我这里领宿舍钥匙。”

    希泽又惊又喜,“我还能继续睡那里?可我还不是公司工作人员?”

    承基打断李希泽婆婆妈妈的问题,“你如果外面没地方住就住进来啦,反正严泊超叫我帮你留个铺位,你不住白不住啊。”

    “啊,我住!”希泽赶紧说,“我一会儿就去你那儿报到。”

    挂了手机,希泽心里还在激动,没想到严泊超连住宿都为他考虑到了,希泽跟保安打了招呼后连忙往大楼奔去,既然泊超都要他继续坚持自己最初的梦想,这回不管怎样也不能再辜负泊超的心意。

    希泽突然有了很大的斗志,人变得很乐观,一定要继续训练,即使赚钱还债压力很大,即使每天打好几份工,多辛苦都好,一定要再坚持下去,不再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

    李希泽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花了几分钟时间把自己收拾得尽量干净,换上最佳的精神面貌去人事部签合约。

    在人事部办好手续签完合同,希泽就跑去承基的办公室。

    承基一见到希泽,招了下手,走到另一个工作人员办公桌那儿,手一伸,那个工作人员把钥匙和宿舍登记薄交给他,承基接过后把钥匙扔给希泽,一边翻开登记薄让希泽签字,一边又打量了下希泽,“你这一个月怎么混的,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希泽笑着接过登记薄和笔,半开玩笑地说:“不好混,混得挺惨。”

    承基并不太八卦,也没多问,拍了下他肩膀以示安慰,“年轻人走点弯路怕什么,吃一堑长一智。”

    希泽笑着点点头,可他这回这弯路差点成了不能回头的错路,要不是认识严泊超,自己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希泽把登记好的本子还给承基,想了想,又半红着脸问:“承基哥,那我还能再当临时助理吗?”

    承基看了看希泽,“这个你直接去2MEN那边问,我安排了你,待会儿他们又给你另作安排,你直接去问更好。”

    希泽的表情有些尴尬,承基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开口求他,但去2MEN那边,又没脸找严泊超,希泽抓了抓后脑勺,只好先揣着钥匙出去了。

    李希泽去了趟DMG把自己的行李扛回来,他的东西没多少,四个编织袋装满,其中两袋都是严泊超以前给他衣服之类,希泽肩膀背两袋,手里提两袋,一个人把行李吃力地搬走,脸因使力而紧绷着,却挡不住兴高采烈的神采,夕阳斜照在他身上,竟透着朝阳般的鲜活气息。

    回到世维那个三人共挤一房间的宿舍,希泽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天堂,虽然那个抱着篮球回来的舍友一脱掉鞋,房间里又不时飘来熟悉的脚臭味,希泽丝毫不觉得气味难闻,相反还觉得屋子很温暖。

    同屋的两个舍友也很欢迎希泽,虽然拥挤的屋子又多了个人,但他们都觉得希泽脾气好,很容易相处,他在的时候房间也比平常干净整洁得多,这下他们又可以偷懒不做卫生了。

    希泽几天来终于痛快地洗了个澡,他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

    躺回宿舍小床上,希泽才感觉自己累了,手摸着床沿,木质的床板光滑结实,上次走前宿舍换了新空调和他的新床,都是严泊超帮他争取来的,想到严泊超,希泽心里又揪地疼起来,虽然严泊超帮他重新返回了世维,还给他安排了住宿,但这些大概只是严泊超承诺解决事情他认为必要的一部分而已,是仁义上的,并不代表其他,严泊超已经说了分手了。

    严泊超已经说了分手了……

    希泽心空空的不断坠落,半天忙碌下来,被表象遮掩,以为自己快活起来了,可这会儿夜深人静头脑冷静下来,才感觉到内心的最真实感受,想到和严泊超昨晚说的话,希泽又难过得睡不着觉。

    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突然又想到乔振英给家里的三十万,希泽猛睁了下眼,冷汗都出来了,这笔钱到底怎么办,现在马上还清还好说,乔振英如果不肯放过他的话,时间长了钱还没还清,他肯定又会拿这笔钱出花样要挟他,希泽抹了抹额角边的汗,这钱一定得这两天就马上还回去,乘着现在乔振英还不敢乱来。

    但钱怎么还?父母亲的性格他了解,老实本分,那三十万在他们手上,他们头一件事肯定就是马上还钱给之前借钱给他们家的人,现在如果再叫他们把还的钱再借回去,这就难了,应该镇上人都知道有人捐给他们家三十万,再叫他们借回来,这要怎么解释。

    那现在只有向这边的人借钱了,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希泽的脑袋不停地闪现严泊超的名字,强迫自己拐弯想想阿云,政源他们,可已经向政源借过钱了,事实上向他们借钱也不敢一次借太多,可一点点的借,又不知道要借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钱,要想一次性借到这笔钱,熟悉的人里只有严泊超是最佳人选,钱多又仗义,可是,向他借钱,希泽真觉得没这个脸。

    第二天早上,希泽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习惯,早上天蒙蒙亮就去附近小公园吊嗓子温习功课,然后在附近看看有没招聘信息,为了节省钱希泽没吃早餐,到了上课时间就直接去了公司。

    李希泽重新回到世维引起班上一阵小骚动,好奇或警惕或防备,各种眼神都有,希泽已经习惯了,不过他离开的时间短,有人请假半年回来的都有,所以他不算太特殊,这样的班级有各种情况都会有,大家也不大惊小怪,只是他是去完DMG再回来,大家都知道李希泽不能小看,他不是有过硬的本领就是有过硬的后台,但令他们服气的是,李希泽至少唱歌在他们中间算是出众的,也特别勤奋。

    周围与他熟悉的同学问他这一个月的情况,希泽对DMG没怎么提,只说家里母亲出了车祸住院,所以中间出了变故,大家恍然点头,碰上这样悲惨的事,还是令人同情的,也不好再向他多问其他。

    希泽在熟悉的环境中特别高兴,失而复得的机会让他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声乐老师尽管再次看到李希泽这个心爱的学生也非常高兴,但还是提醒了他两次:唱忧伤的歌不要随便乱笑!

    放了学,希泽心里又忐忑起来,他仰着头往楼上看,一步步轻踩着楼梯往上走,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比墙还厚,可没办法,考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向严泊超借钱,目前他想不出第二个办法能摆脱掉乔振英三十万的定时炸弹,而且……

    希泽低了低头,他也保留了点小私心,向严泊超借钱,以后还能借还钱的机会多见严泊超几面。

    只是,想起严泊超那天在车上说他已经没有权利再找他帮忙,希泽脸色又黯淡了,最后,他咬咬牙,用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幻想自己的脸皮已经无敌厚了,便抬起腿一口气冲上了五楼。

    推开2MEN办公室的门,正巧,严泊超就在办公室里,他靠坐在自己办公桌上正在看手里的册子,修长的双腿包裹在深色西裤里,工整精致的白衬衫上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了领口。希泽猛一看到这样带着禁欲气质的严泊超,立刻倒吸了口气差点又退到了门外,他极力克制着想要扑上去狂吻严泊超的冲动,手按着墙,头硬转向门外想转移视线。

    “哎呀,希泽,你回来了,站门口干吗?”阿云在办公室里喊他。

    希泽连忙转回头,这才发现阿云和政源都在办公室里,政源也在跟他打招呼,“嘿,希泽!”

    希泽赶紧笑着半鞠了□子,“阿云哥好,政源哥好!”然后讪讪地朝严泊超看了一眼,见泊超正睨着他,希泽一脸尴尬,一时找不着适合应对严泊超的身份,但也不能不打招呼,最后也加了句:“泊超哥好。”

    话音刚落,希泽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几百年没喊他泊超哥,现在一喊,又心酸又让人好笑,再看看泊超的脸,神情也是一脸古怪和不满,希泽尴尬得没敢走进去,站在门口傻傻地笑,幸好阿云又招呼他进来,“希泽,进来吧,今天来看我们?还是有什么事?”

    “嗯呵呵。”希泽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小心地转向泊超。

    阿云会意了,笑了起来,“找你泊超哥啊?那我和政源出去还是你和泊超出去?”

    “啊,不用出去。”希泽连忙摆摆手,“我就说两句。”希泽说着又望向泊超,小心又渴望,就怕严泊超连说话机会都不给他。

    严泊超看了希泽一眼,放下手里的册子,懒散地换了个站姿问:“你要说什么?”

    希泽难为情地垂了垂头,一时有些张不开口,阿云很有眼力见儿地笑着走开了坐到政源那边。

    “要说什么?”严泊超见希泽还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希泽窘迫得面色涨红,吞吞吐吐张口了,“我,我有件事,想不出好办法,想……想……你能不能……能不能……”希泽觉得自己脸皮有点撑不住了。

    “什么?”泊超问。

    “我……”希泽硬着头皮说,“我还欠了乔振英一笔钱,我想马上把这笔钱跟他还清了,你,你能不能先借我钱,就是……数额有点大。”

    “什么钱?”泊超看了希泽一眼,“你那笔乱七八糟的违约金我都和他谈清楚了。”

    “不是,我,我家里出了状况,欠了好多债,乔振英给了我家三十万,我现在钱凑不出这么多还给他,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他给你三十万?”严泊超一愣,据章鱼调查的情况,李希泽家不是只欠二十万出头的债,怎么来的三十万?况且自己给了他家里三十万,这也够还了,泊超立刻沉着脸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钱?”

    “好象就是……”希泽抬头想了想,“前两三天大概,我家里突然有人捐助了三十万……”

    “你不会说三十万是乔振英捐的吧?”严泊超打断希泽的话,脸色开始发黑。

    “凌,凌哥说是乔振英……”

    “凌哥!”严泊超瞪着李希泽站直了身子,背上仿佛要竖起刺来,“李希泽,我不想跟你讲话!”说完,直接甩手出了办公室的门。

    希泽望着泊超消失的身影,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严泊超为什么这么恼火,大概是自己提凌哥让他生气了?希泽咬了咬下唇,耷拉下脑袋。

    正无措中,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希泽一转头,就见阿云对他摇摇头,“希泽啊,你真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希泽茫然地睁大眼睛,“阿云哥,我又错了?”

    阿云哀叹了一声,作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希泽,“你到底是怎么会以为那三十万是乔振英给你们家的?你们家收了几个三十万啊?”

    “嗯?”希泽眼睛睁更大了。

    “嗯什么,你家那三十万是严泊超给的!”

    “什么!”希泽惊得差点跳起来,怎么是严泊超,他居然在自己给他电话之前就……

    希泽脑子还懵着,政源又上来补充一句:“还有你那个五万五,也不用还我,还严泊超就行了,钱是他出的。”

    “啊?!”

    希泽彻底呆了,两眼震惊地在阿云和政源间望了望,半晌回过神,“我……我……我先走了……”希泽转身刚迈出一步,又转回来对那两人鞠了下头,“谢谢阿云哥,谢谢政源哥。”一边说完一边往门外跑,苦着个脸,觉得自己完全搞砸了,没想到严泊超都帮他把钱还上了,就在那段两人已经分手没再联系的日子,严泊超却还暗中帮他解决困境,希泽感动而积聚爆发的情感简直要强烈到无以复加。

    可刚才自己竟然还跟严泊超说那钱是乔振英给的,而且只是听了凌哥的一面之词,严泊超本来就够讨厌自己轻信凌哥,这下……,希泽真觉得自己蠢到无药可救。

    下了楼梯,希泽找不着严泊超,便马上给严泊超打了手机,前两遍没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严泊超不肯接他电话,希泽失望地看了看手机,打算再拨一次,这回意外地严泊超接了。

    “你又干吗?”那头语气不佳。

    “泊超……泊超哥,我知道我刚才错了,那三十万,还有,政源哥说我向他借的五万五也是你给的,我,你在哪儿,我能不能见你一下?”

    “见我干吗?”

    “我……”希泽突然也搞不清楚见面干吗,其实就是心里想见泊超,“我……哦,我应该写个借条给你,还有,我可以先还你几万,你给的钱多了,喂,泊超,喂,泊超哥,喂,喂——”

    严泊超那头早挂断了电话,希泽看了看手机,知道自己又惹严泊超不高兴了,这回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希泽叹了口气,沮丧又难过,对严泊超,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好象自己做什么都会惹他生气,

    不过,心里有一个最重负担是几乎完全松了,家里全部的债务,现在债主换成严泊超,希泽根本就不用担心期限利息或是债主追债问题,他巴不得严泊超来找他讨债,可想想刚才严泊超连电话都挂断掉,希泽知道自己连被债主追债的希望都破灭了。

    想到这儿,希泽定了定神,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至少对家里来说,这是个重要的好消息,虽然他们早认定了被好心人捐助了三十万的事,但现在,希泽终于对这笔钱的来源放心了,也能坦然面对家里。

    希泽请了一天假,赶回家,将钱的事处理了,他对家里说这笔钱是公司同事捐的,他让家里人放心,他公司同事心地好又有钱,不会让他还钱,不过他有钱的时候还是会还给同事,还有剩余的钱,他也打算还给同事,希泽父母都很赞同他的做法,还跟他说既是受人恩惠,一定要铭记在心,尽力报答人家,不要贪心,有钱一定要还人家。

    母亲从上次受了三十万捐助也了解了自己住院费的事,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又有了捐助的一大笔钱,她总算还肯再吃药配合治疗,现在知道是希泽同事捐的,她千感激万感激,准备了一大袋当地的土特产核桃,要希泽一定要带给他公司的同事,希泽有点为难地看着一大袋核桃,严泊超话都不跟他讲,还会要这个吗?不过母亲说要带就带吧,他们自己买来舍不得吃就是为了给恩人一点心意,希泽没办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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