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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秀子回来了,其实她打算再也不回来的。

    但是她还是回来了,带着对家乡对亲人的失望,带着对这个城市的厌恶。行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背包。里面有一张照片,那是十年前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她那时还在上学,笑容单纯而灿烂,眼神里满是憧憬。照片上有好多风干的泪痕,只有又苦又涩的眼泪才能结晶成这样的痕迹。

    在‘城市梦幻’夜总会门前她徘徊了许久。她走到门口又踅回身去,踅回身去再走到门口。这个曾吞噬过她青春的地方,这个她曾发誓永不回来的地方。她又回来了,树影摇曳,像梦一样。

    夜总会的大门像怪兽的一张大嘴,里面散发出阴森的让人寒噤的气息。上午的阳光不温不火,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散落在地上。秀子极目远眺,她看见去年自己从这里走出去的身影,脚步轻快,眼睛里有重生的渴望。接着她又看见父亲那张暴怒的脸和乡亲鬼祟的眼神,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她坚定地走向怪兽的嘴,她扑向那个黑洞,就像殉教徒一样张开双臂。进入那无边的黑暗时她轻蔑的笑了,去它妈的,我的青春,我的命就该如此。

    KTV包房里隐约有股霉涩的味道,笙歌艳舞混合着脂粉味和酒精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湮灭了那股霉味。但秀子依然能够闻到。秀子点燃一颗烟,让身子深陷在沙发里。五色的转灯在头顶盘旋,暧昧的灯光飘渺而轻浮。那个外号叫‘鲶鱼头’的老板已喝得醉眼迷离,脚步踉跄,他涎笑着,一只手绕过小静的脖子举着麦克声嘶力竭着‘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另一只手像蛇一样游走在小静身上。小静嘻嘻的笑着,身子左右躲闪着‘鲶鱼头’的袭击,两只手伸进他的裤兜,不停的翻找着。秀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秀子感到窒息,胃在酒精的刺激下隐隐作痛。她推开包房的门,来到走廊里。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她走过去推开窗户,一股清冽的风吹了进来。夜晚的城市同样流光溢彩,闪烁的霓虹灯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但秀子明白,这种繁华是不属于她的,也不属于小静的,也不属于她们那些小姐妹的,这种繁华是属于那些有钱人的,是‘鲶鱼头’他们的。秀子的目光伸向灯光的尽头,那里黑黢黢得仿佛是大山的轮廓。望着那些遥远的山的轮廓,秀子突然想起了家乡,想起了父亲,母亲,想起了哥哥。。。。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秀子回过身,是黄毛。

    黄毛比她大两岁,是这个会所的‘少爷’,也就是侍应生。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所以大家都叫他黄毛。黄毛也是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一直也没怎么念书,爷爷奶奶去世后,就独自浪迹在这个城市。来这个会所也有好几年了,也算是个资深‘少爷’。平日里对秀子很好,秀子也很依赖他。

    怎么站在这里,客人呢?黄毛问。

    正粘着小静呢,就是那个‘鲶鱼头’。秀子说完吐了一个烟圈。

    靠,那个老色鬼,最他妈不是东西了。黄毛恨恨的说。

    唉,谁让人家有钱呢?秀子叹息了一声。

    这叹息多么微弱啊,仿佛秀子自己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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