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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公主

    夏东篱忧伤了半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劝慰自家老爹。

    夏丞相沉默了半晌,从旧时回忆中醒过神儿来,不容置疑道:“故而,你必需娶十一公主为妻。”

    夏东篱欲哭无泪,怎么又转到自个身上来了?

    “爹,咱们家已经赔进去一个女儿了,非得再赔上一个儿子么?”

    “浑说什么?!那十一公主乃是中宫皇后所出,自幼深得圣上宠爱,岂是一般公主可比的?再者,这也是为你着想,天有不测风云,若有朝一日,你命在旦夕,圣上看在十一公主的面子上,定然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爹!难道要孩儿仰仗着一个女人的鼻息而活吗?”

    “住嘴!只要能好好活着,用什么法子又有什么打紧?再者,前段时间,为父依稀听到圣上有意赐婚的传闻,可是后来你出任监军、远在边疆,这件事便没再被人提起。不过,为父仿佛听人说……九皇子似乎不太同意……”

    夏东篱有些心虚,问道:“这事大概是黄了吧?”

    “黄什么?!为父自然有法子求下这桩婚事。”

    “爹!”闻言,夏东篱有些急了,开始口不择言,道:“我才不要娶她,我……我喜欢麦冬藏,我不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

    夏丞相怒其不争,怒道:“逆子!你要像你姐姐一样,执迷不悟、毁了一生才甘心吗?”

    夏东篱咬着下唇,委屈的不吭声。

    夏丞相深吸几口气,缓声道:“当年,就是为了不让你重蹈你姐姐的旧辄,为父才甘心的放纵你的荒唐行为。你姐姐饱读诗书,为父却宠着你连半本论语也背不出;你姐姐循规蹈矩,足不出户,可是却把你养的风流荒唐、夜不归宿。这些,为父都能忍受,只要你平安喜乐,为父便心满意足。”

    夏东篱眼里包了一层泪,道:“爹,你希望孩儿能平安喜乐,但是,若非逼得孩儿娶了公主,那孩儿便一辈子不开心,再不会有什么喜乐!”

    “混账!你连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谈什么狗屁喜乐?”

    “什么?”夏东篱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丞相猛然发觉自己失言,掀了掀嘴皮子,道:“有些事情,为父本不欲让你知晓,但是,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在知晓了。”

    夏东篱木愣愣的等着自家老爹接下的话。

    “当今圣上对咱们夏家早就起了疑心,你可知道?”

    夏东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此次,不论战争结局如何,咱们夏家必然难逃一场浩劫。”

    夏东篱心中一抖,问道:“为……为什么?”

    夏丞相幽幽一叹,道:“若是战争胜利,为父作为主战方,必然会受到重大恩赏。只是,为父已经位极人臣,再无可封赏之处,这便是犯了君王的大忌。乐极生悲,盛极而衰,故而,接下来的便是一场祸事。”

    “若是战败,那一切都不必多说,为父做为主战方,势必要以死谢罪。”

    夏东篱满心悔恨,抖着嗓子问道:“爹,当初你便知道有这个结局了罢。既然您知道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都是……都是我的错,是孩儿害了您啊。”

    夏丞相怜爱的抚摸着夏东篱的头发,道:“当年,你在书房说的那番话,为父觉得甚是欣慰。再者,论及天下苍生,咱们夏氏一族又算得了什么?为父虽然不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但是,也从未有多半点谋逆的想法。君君臣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为父可以慷慨赴死,却绝不容他人伤吾儿分毫!”

    夏丞相眼中迸发出一种堪称决绝的光芒,肃穆道:“篱儿,你必需好生活着。”

    夏东篱的眼泪再无法遏制,倾泻而下,哽咽道:“爹,你这又是何必呢。孩儿已经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您的羽翼之下。许多的事情是必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傻孩子,为父只是希望你少走弯路,少受到些伤害……”

    夏东篱心酸感动,抹了一把眼泪,郑重道:“爹,我是不会娶十一公主的。您先别急,且听我说,若是大战告捷,圣上还有一个封赏夏家的方法,那便是赐婚。所以,咱们家也不是死路一条。我知道您担心的是战败的结果,故而先让我娶了十一公主,保全小命。”

    “可是,父亲,若真的战败,华国投降称臣,暂且保全了国家,但是,那又能如何呢?孩儿娶了公主,即便是保全的小命,终会悔恨一生。因为九皇子、秋长卿、马春峰等等他们都在边疆奋身杀敌,甚至……到了战败之日,他们定然会马革裹尸,为国捐躯。他们是孩儿最要好的朋友,他们远在边疆用生命捍卫我们的安全,我却苟活残喘的活着,孩儿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父亲,您说,您只要求我好好活着,但是,我却希望有更多的人活着。我的父母、亲人、朋友……他们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夏丞相皱着眉头听了半晌,问道:“篱儿,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夏东篱深吸一口气,脸上一片肃穆,道:“我不想苟活!此次战争只能胜利,不许失败。等到凯旋之日,还望父亲能够放下手中权力,告老还乡。”

    夏丞相惊住,嘴皮子哆嗦了半天,叹了口气,道:“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为父真心告老还乡,圣上也不一定恩准。再者,为父树敌众多,一旦回乡,恐是在劫难逃。”

    夏东篱默了默,道:“姐姐是不会坐视旁观的。”

    “什么?”

    夏东篱诚恳道:“爹,您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么多年,当真看不清么?”

    夏丞相身躯一震,斥道:“你浑说什么?”

    “当年的事情若果真是圣上的计谋,可见其心机之深,令人防不胜防。若圣上当真是薄情寡义、心比海深之人,这二十年里,定然有无数次机会剥夺了父亲的权利,哪里会容忍父亲一人做大,且一坐便是二十余年?”

    “你……你的意思是?”

    “当年的事情,怕有隐情。”

    “哈哈哈哈……”夏丞相突然大笑,厉声道:“什么隐情?你姐姐这么多年一无所出,还不是忌惮外戚专政?”

    “爹!天下的所有上位者都会担心君权旁落,这无可厚非。至于姐姐为什么一直不孕,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我阿娘不是很晚才生的我?”

    “放屁!那是因为你阿娘在怀你姐姐的时候动了胎气!而你姐姐却是从没有过身孕,这两者怎会相同?”

    夏东篱头疼,现在不要纠结于姐姐身孕的问题上,行不行?

    夏东篱不得不转了话题,道:“姐姐当年喜欢的那个男子便是当今圣上,对不对?”

    夏丞相恨恨然,道:“他用卑鄙的手段骗了你姐姐……”

    “停!”夏东篱不得不打住,继续道:“我姐姐现在嫁给了圣上,是不是?换个思路说,我姐姐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对不对?”

    夏丞相瞪圆了双眼,气的胡子乱颤,道:“混淆视听,你姐姐不是嫁,是被纳为妾氏!”

    得儿,最终计较的还是名分!!

    “爹,即便是妾氏,姐姐还是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唔,您先听我说完,我记得您方才对我说,姐姐在出嫁之前,曾对我阿娘说:自己心甘情愿。我姐姐都已经是心甘情愿了,您老还在这里愤愤不平些什么?”

    “狗屁!你姐姐心甘情愿?那不过是宽慰爹娘的说辞。屈身妾氏,又怎会心甘情愿?”

    “姐姐又怎么不是心甘情愿?您可曾姐姐说过半句不心甘情愿了?”

    夏丞相一噎。

    “是的,我也承认屈身妾氏、与他人共享夫君算不上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若姐姐嫁给一个不喜欢的陌生男子为正妻、给不喜欢的人生孩子、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怀念另一个人、一生在悔恨中度过。同这种情况比起来,姐姐嫁给圣上,又有什么不情愿?”

    夏丞相气个半死,骂道:“歪理邪说!”

    夏东篱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劝服不了自家老爹,干脆双手一摊,道:“咱们爷俩说什么也白搭,您老人家若是有疑问,何不当面去问问当事人?看姐姐怎么说,一切不都揭晓了?”

    夏丞相琢磨了半天,觉得这话有理。

    但是,今天的主题并不是皇上皇妃,而是公主驸马啊!咄!这混小子又想蒙蔽过关!

    夏丞相拉长脸,道:“暂且不讨论你姐姐的事情,单说你和公主的婚事……”

    夏东篱哀呼一声,无奈道:“爹——您就饶了我吧?”

    “咄!你须得赶紧娶了公主,让后诞下子嗣,放能保自己一条小命。这婚事准备尚需一两个月的时日,外加十月怀胎……以此算来,哎哟,老夫就要抱孙子了。”

    夏东篱忍不住满头黑线,您老当你儿子是神箭手啊,百发百中?切~~刚何况你儿子是个断袖,还妄想着十月怀胎?怀个毛哇!!

    此时的夏丞相陷入了抱孙子的巨大喜悦幻想中……乐的只见牙齿不见眼,好像此刻怀里已经抱着个大胖孙子似的~~~

    夏东篱不得不戳破夏丞相的美好幻想,道:“爹,您先想办法帮我保住麦冬藏,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夏丞相的美好设想从大胖孙子身上被拉到麦冬藏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身上,瞬间心情不爽之极,不禁用鼻子哼了两声,以示不满,再沉下心思一想:自家小子乃是个死心眼儿的笨家伙,从当年被打咬牙不求饶之事上可以窥见一斑,此刻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麦斯勒的女儿,若不依从他的心思,指不定要闹出什么祸事,倒不如先应承了他,堵住了他的嘴,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一些。

    于是,想通关键的夏丞相一脸不情愿的表示:答允帮助夏东篱,保全麦冬藏一条小命。

    于是,傻儿巴叽的夏东篱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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