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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竟是装病?!

    夏东篱一声厉喝,生生将众人吓住。

    众姨娘们在心中更是叫苦不迭:谁敢不把你们娘俩放在眼里啊?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嫡子,刚不要说宫里还有一位娘娘……咱们一众人等全依仗你们娘俩的鼻息而活,谁敢说个不字?!

    姨娘们心里委屈,却不敢辩解半个字。

    夏东篱立在母亲的床前,将母亲挡在自己的身后,就这么笔直的站在那里,一步不移,冷冷的与一群人对视,无丝毫退怯。

    夏夫人悄悄睁开眼睛,偷偷一瞄,心中忍不住的欣慰:自己的小儿子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有能力保护人了。

    夏夫人偷偷将眼珠儿转回,正撞上麦冬藏似笑非笑的月牙眼,于是,尴尬地笑了下,坐起身来。

    夏东篱听见身后的声响,立刻回头来看。

    只见自家母上正在鼓着腮帮子,可劲儿的咀嚼,一张嘴吧唧吧唧直响。

    夏东篱有些傻眼。

    夏夫人终于咽下这块要命的肉团子,拍拍胸口,喘了一会儿,说:“天呐,差点噎死我……”

    夏东篱在旁傻眼,往前凑近几步,木愣愣的喊了声娘。

    夏夫人转眼看向自家亲亲宝贝儿子,也不知是噎的,还是相思太深,一时间老泪众横,抱了自家儿子在怀里,抖着嗓子哭道:“我苦命的儿哟……可想死为娘了……”

    于是,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旁边围观的姨娘们也跟着抹泪儿,一院子的人嘤嘤凄凄的,好不伤悲!

    大概是因为不是自家亲生儿子,一众姨娘们哭了没一会儿便止住了泪水,恍然想起自己还担任着劝慰母子莫要伤悲的重任,于是,个个拿了香帕子拭去泪珠,上前相劝。

    夏东篱渐渐止住哭声,从悲伤欣喜中缓过神儿来,再一仔细观察自家老娘的神情与身体,不由一愣。因夏夫人此刻坐在床上,原先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滑落腰间,便见她老人家穿的华袍锦服耀武扬威般摆在夏东篱的眼前。

    夏东篱仔细一瞧自家母上的面容,隐隐有些哭花妆容的形容,于是,夏东篱明悟了。

    夏东篱吸了下鼻子,瓮声道:“娘,您身子可好?”

    夏夫人略微一僵,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向姨娘们求救的意思。

    最善于讨巧的九姨娘率先开口,笑道:“夏小哥儿终于回家,夫人看见小哥儿们,自然是心情大好。人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夫人心情好转,再不用担心受怕,病痛竟一下子好了,当真是佛祖保佑,让母子团圆,夫人病愈。”

    一众人连连称是。

    夏东篱忍不住的黑线,丫,这不是扯淡么!不过,管他扯什么谎呢,娘亲她能安然无恙,再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夏东篱一想到得知母亲病重的消息,就忍不住鼻子发酸,如今见母亲安好,健康无恙的坐在自己眼前,忍不住再次抱住娘亲,抖着嗓子,瓮声道:“娘——你吓死我了……”

    夏夫人抱着自家儿子,也忍不住的想再次落泪。

    眼看着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哭泣,坐在一旁的麦冬藏实在是忍不住了,此时出口道:“东篱,你别再哭了。那个,现在好像该吃饭了吧,你悄悄外头那一桌子的饭菜都凉了。”

    众姨娘脸现尴尬之色。

    夏夫人闻声望向麦冬藏,眉眼之间忍不住的喜悦,和蔼道:“这位便是麦姑娘了吧?啧啧,果真是一位温柔和顺的美人儿,东篱他一路受你照料,当真是多些姑娘了。”

    话说完以后,还忍不住用眼神打量麦冬藏。

    麦冬藏第一次被人夸“温柔和顺”,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别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两声。

    夏夫人满意的点头,脸上更是眉开眼笑,扭头对夏东篱低声笑道:“这个,娘瞧着不错。”

    “嗯?”夏东篱有点蒙。

    夏夫人捂嘴呵呵笑了两声,心里止不住的偷乐。

    自去年挨打以后,自家儿子便洗心革面,焕然一人,再不复往日风流荒唐。不仅苦读诗书,还一举夺了个探花,当真给夏家一族争光添彩,自己这个做娘的,更是打心底里高兴。其实,更让自个开心的便是儿子收了心,不再去那烟花之地,所以,自己甚是开心。

    可是,开心了没多久,便有些担心了。

    以前,夏东篱时常留恋于烟花之所,夏夫人甚是不喜,但无奈只有这么个独子,虽不能指望他光宗耀祖,唯独盼着他传递香火,不至于夏家绝后。于是,即便是风流荒唐,也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吧!可是,谁知道一顿板子打下来,不仅打断了那些风流筋,不再去烟花柳巷,但谁也不知道在打断那些邪筋儿的同时,是不是也打出了隐疾。父母自然不希望自家儿子太过风流,但更不希望自家儿子一点也不风流。

    于是,夏夫人在为儿子不风流之事开心了没多久以后,就为自家儿子不风流之事担心了。

    夏东篱终于光宗耀祖了,但是,他却不传宗接代了,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夏东篱自被打以后,失去了记忆,转变了性子,将一群美丽侍女全都遣散了,再不去烟火之所,也从未听说与那家姑娘传过绯闻……

    当夏东篱断袖的传闻隐约传到夏丞相与夏夫人耳朵里后,众人不淡定了。

    彼时,夏东篱已经身在边疆,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恶意中伤,京城里隐约间散布一些闲言碎语,说是夏东篱下江南的时候,与龙吟寺的一位男香客有些暧昧关联……

    因为夏东篱此时不在京城,没有人来辟谣,于是,一时间此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一直传到了夏丞相的耳朵里。

    夏丞相恨得咬牙切齿,在家里大骂坏人居心叵测,恶意中伤!但是,在谩骂的同时,也静下心来暗暗思考,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再细想儿子的举止行为,确实是有些不妥当。

    夏丞相恨不得将那逆子逮回来,再给其一顿痛揍!

    于是,当孟南山前来拜访时,夏丞相便顺水推舟般的谎称夏夫人病重,将远在边疆的儿子给诓骗回家。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此话不假。夏东篱是个断袖,这件事终于即将东窗事发。但是,还有一句值得庆幸的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随着麦冬藏的横空而现,事情便有了转机。

    同居一室,贴心照料,挺身相护,英雄救美,生死不渝……

    夏夫人喜不胜禁,掬了一把欢喜的老泪,直叹老天爷保佑,让那混小子开了窍,了悟阴阳之道才是正途,阳阳之恋,纯属误人子弟。

    夏家夫妇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老两口会为儿子勾搭成奸而欢喜的老泪纵横。

    所以,即便是麦冬藏家世不好,模样不中看,脾气举止更是不入眼……夏夫人也是很欢喜的,管她有多少不中意的地方,好歹是个女人,哪怕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呢~~~~只要是女人,只要能生娃,一切都好说。

    于是,挑剔如夏夫人者,望着男不男女不女的麦冬藏,亦是笑颜如花、和蔼可亲。

    夏冬二人自然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嘛~~~

    乌龙!!绝对的乌龙!!

    一群人围坐在饭桌前,夏东篱扒着碗里的米饭,气哼哼的道:“娘!我才是你亲生儿子!”

    夏夫人白了他一眼,继续和蔼可亲的为麦冬藏添饭菜,笑呵呵的问道:“麦姑娘今年多大了?家住何方?令尊令堂可好?家里是做什么的?可有兄长姊妹?他们可都婚嫁了?如今来了京城,也莫拘束,好生在这府上住下,定不让你受丝毫委屈……”

    麦冬藏脸都笑僵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妈级查户口般的亲切问候,麦冬藏表示亚历山大,很是吃不消,于是,求救般的望着夏东篱。

    夏东篱抚额一叹,止住了自家母上对麦冬藏的摧残,无奈解释道:“娘,冬藏只是我一个好友,你没必要弄得跟查户口似的吧!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食不语!寝不言!”

    夏夫人拍了自家儿子一记,笑骂道:“没大没小的,敢教训起为娘了!我不过问了两句,你就心疼了?呵呵,果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众姨娘应话而笑。

    夏冬二人抽着嘴角,无奈赔笑。

    夏东篱早就听出一些端倪,不得已转了话题,问道:“娘,我爹呢?又去上朝处理公事了?”

    夏夫人轻轻一叹,道:“近日朝堂上诸事烦乱,又听说前几天边境出现骚乱,怕是有些不妥,你爹近些日子一直宿在中书令,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夏东篱一阵忧心,父亲已经年过花甲,还要操心国事,不得休息,他那副身子骨怎经得起这般折腾?再看看母亲忧愁无力的模样,又平添了一阵心和惭愧,道:“娘,是孩儿不孝,不能为父解忧……”

    夏夫人拍拍儿子的手背,道:“傻孩子,你父亲身居高位,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也莫要自责。前些时日驸马家的公子御前参了你一本,这事儿你也不用再忧心,你父亲已经帮你处理妥当。如今,圣上虽把你打回原职,还是以前那个六品御前行走的职位,但是,你仍可以自由出入太子东宫,帮忙处理政务。嗳,你也不小了,总该学着帮你分忧,莫要再同以前一样孩子气了。”

    夏东篱咬着双唇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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