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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节 鱼龙变化 蛇冠 二(之二)

    身后,助手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他斯文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楚先生,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我不信你快得过我的子弹。”

    冯图又惊又怒:“你小子够能装的,还亏得我们救了你。”

    助手冷笑道:“冯先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方才逃命的时候,你们大伙可是唯恐自己跑不快。谁他妈的管谁啊?你不也是为财宝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他又把枪指向云飞:“少废话,把玉雕放地上,走到水池对面去。”

    祝菀要说话,却被云飞拦住。他将玉雕放下,和众人一起转身走到水池的另一侧。

    助手看着地下晶莹剔透的宝贝,不由一阵得意。他自言自语道:“老头一辈子为这东西苦心积虑,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忘了,这老头祖上是做什么的。有了这玉雕,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哈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过后,大厅里异常的寂静。

    众人莫名其妙地等了一会儿,却再听不见助手有任何动静。云飞过去查看,助手已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七窍流出,表情狰狞可怖,死前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云飞心道,莫非他中了毒?”正此时,季平等人发出痛苦的喊声,祝菀也变得脸色泛青,嘴唇发黑,她强忍疼痛问道:“云飞,你怎样?”

    云飞一愣,他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季平和冯图的脸上都现出怀疑的神色,冯图骂道:“姓楚的,你好狠,我们大家豁出性命陪你来寻宝,你却给我们下毒,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季平趁云飞不备,拾起手枪,对准云飞:“好,大家谁也别想出去,一直以来,我就看你很不顺了,云柔那么好的女孩,你居然怀疑她,处处给她难堪。今天我就替她讨回公道。”他脸上闪着疯狂的神色,肌肉不停地抽动着,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

    “云飞,你快走。”祝菀挡在身前,一丝血迹从她嘴角流出。她的眼神凄凉又决绝。

    云飞看着她:“祝菀,你也不相信我?”

    她笑了,“你会骗我,但你不会杀我,对不对?”

    云飞愧疚道:“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

    一直沉默的猎豹忽然叫道:“云飞,你别走,你一定要救菀儿。”他已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但在他心中最牵挂的却是祝菀的安危,在这生死时刻,如果可能,他宁愿以自已的性命换得她的平安。

    季平看着他们,他最终放下手枪,颓然道:“你走吧,记得好好待云柔。别让她伤心了。”

    云飞集中精力回想一路来的经历,除了在山洞里被鼠群啃噬,他们没有接触其他有毒性的东西。莫非这毒性是被鼠群咬伤所感染的?”云飞将解毒药丸给众人服用,但是不见有丝毫好转。望着奄奄一息的祝菀,云飞心如刀绞,他恨自己无能为力,眼看着她在面前一点点香消玉殒。云飞伏在她耳边,轻轻唤道:“菀儿,不要走。我留下来陪你。”

    祝菀听到他的话,显出欢喜的神情,但她又摇摇头,以冷静的目光示意他离开。

    一声沉重的叹息在浸染着死亡气息的大厅传来,老者看着这令人伤感的一幕,道:“这毒性来自黑鼠,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云飞冷傲望着他:“老先生终于现身了,想要玉雕,就拿解药来换。”

    老人悠然一笑:“我道楚先生你绝顶聪明,却原来还是放不下情义二字,你可知玉雕的重要吗,拥有了它,你的人生将富贵无极。你真的要把它给我?”

    云飞道:“我看不尽然,对玉雕,我比你了解得更多,恐怕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你愿意要,拿去好了。”

    老人点点头:“好,楚先生果然是洒脱之人。解药就是这池中之水,这池水非比寻常,是巨蟒修炼生息之所,蛇为鼠的克星,何况这有灵性的巨蟒。你马上给他们每人喝上一口,毒就解净了。”

    云飞依言取水给众人喝了,果然他们渐渐都恢复了。他方放下心来,把玉雕递给老者。望着两枚浑然天成的玉雕,老者不禁老泪纵横,他双手捧着,向正南方拜下,口中喃喃自语。

    祝菀担忧地问云飞:“玉雕给了他,你回去怎么向老管家交待?”

    云飞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去,玉雕再重要,也不值得让你们付出生命。”

    冯图有些不好意思:“楚先生,方才误会你了。别介意,不过很奇怪,你怎么会没被感染?”

    云飞苦笑道:“我宁愿也中毒,省得被你们误会。”他转头去看季平,季平心知有愧,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忽然身后一声巨响,池中水花四溅,巨蟒重出水面。头上的蛇冠变得更加鲜红,竟似要滴出血来。它不停地搅动池水,看起来急躁不安。

    祝菀道:“云飞,你看这蟒好像有什么不对,我们及早离开是上策。”话音才落,巨蟒仿佛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它猛地直起身体,森冷的绿眼盯着众人,血红的芯子显示威胁的警示:若是有人敢移动半步,就会被它咬断脖颈。

    巨蟒冷酷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把目光投向老者身上。它盯着两枚玉雕,越发显得暴躁。老者大惊,似乎明白了巨蟒的意思。他反复查看玉雕,试图把两枚连成一体,但无论他怎样尝试,都无法成功。巨蟒终于失掉了最后的耐性,它昂起头发出进攻的信号,无数蟒蛇又从凭空现出,眼看众人就要葬身于蛇腹之中。猎豹举起枪瞄准巨蟒的头部,老者忙叫道:“不可,快放下。”猎豹不理会,他扣动扳机,奇怪的是枪没有响。巨蟒大怒,它张开大口,准备狠狠对猎豹咬下去。

    云飞问祝菀,如何将玉雕合二为一。

    祝菀迟疑地望着他:“云飞,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你别管这事了。”

    云飞道:“你看我们还走得了吗?以后的事再说,现把目前的危险解除了。”

    祝菀也知,若不把玉雕合二为一,巨蟒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管家说,要使玉雕合二为一,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你的血滴在上面。”

    此刻老者也无法,只好把玉雕交出来。

    云飞的血落在两枚玉雕上,沿着玉的纹理飞速流动,直到整个玉雕都被鲜血浸润着,霎时间,玉光四射,有一团云气在玉雕四周环绕。光芒越来越盛,聚合成一条龙的形状,从云气中一飞而出,在大厅上空盘旋一周后,又重隐没于云气里。待到光芒和云气散去,云飞手中的玉雕已合为一体,变成一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五爪飞龙!

    正这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水池里,巨蟒仰头向天,头冠发出夺目的红光,身体剧烈地翻转,似很痛苦,又象振奋,池水在它周围掀起漩涡,不断上涨,很快就没过池沿,向众人涌来。

    “我们快走,这蟒要化龙了。”老者说。

    他带领大家冲出大厅,身后巨蟒吼声不断,云雾突起,很快就布满林野。等他们终于逃出来,整个松林已完全被云雾遮盖了。此刻天空乌云密布,一场豪雨即将来临。老者引着众人到一处依山而建的房屋避雨,他们才躲进屋内,倾盆暴雨已至。

    室内甚是简陋,老者望着窗外的落雨,喃喃道:“天意,天意啊。”

    他一头白发,神态萧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季平心中不忍,便安慰说:“齐老,这次多亏了您救了大家。玉雕的事,其实----”他不知如何接下去。

    老者却摆手制止:“罢了,不必提了。玉雕本就是楚先生的,现在就当是物归原主,也只有楚先生才配拥有它。”

    云飞道:“老人家说过要把玉雕拿到灵前祭祀,可以先拿去。其实玉雕我是受人所托,而且它和我要查的一件事有重大渊源。”

    老人一愣:“难道玉雕对你还有其他用途?”他见云飞沉吟不语,便说:“祭祀是不用了,楚先生能否再借来一看?”

    老人接过玉雕,细细端详,长叹道:“如画江山,倾国富贵,不过是南柯一梦。”他将玉雕还给云飞,道:“这玉雕意义非凡,望楚先生善自用之。言毕,起身走进内室。

    冯图忙问了一句:“老先生,那化龙的事可是真的?”他本欲再问财宝之事,却见老者头也不回地进去,房门被紧紧关上了。

    众人一时无语,虽已绝处逢生,但不知为何,心中都异常沉重。也许今日所见太过离奇,让他们难以置信;也许是受老者萧淡寡然的情绪感染,觉人生之难料,世事之莫测。季平与老人感情颇深,心中更是难受。云飞握着玉雕,回味着老者的话,他稍一转念,已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短短几天的交往,老者对他很有惺惺相惜之意,而老者的谈吐见识也让他颇为欣赏。

    其实几人当中,心情最为痛苦的却是祝菀。在玉雕合二为一的过程中,众人都在关注那条龙,只有她的目光时刻注视着云飞,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谁知,她却看到最恐怖的一幕:在光聚合成龙形的刹那,手持玉雕的恍然是另一个人,虽然那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但她可以千真万确的认定, 那一刻显现的人绝不是云飞!她想起了楚家的魔咒和有关那个人的传说。她决定回去之后一定向老管家问个清楚。

    雨整整下了一夜。次日,冯图不死心,提议再回去看看。他们向老者道别,房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季平欲闯进去,想起老者平素的脾气,又踌躇不敢入,众人只得先去了。

    松林里的云雾早已散去,然而沿途所见却是触目惊心,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大火,几乎所有的松树都被烧毁。昨日的房屋已成焦炭,在依稀看出是屋顶的位置,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象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飞出,腾空而去,甚至连整座山也受到剧烈的震荡而改变了形状。几人见了皆惊愕无言,片刻,冯图方道:“可惜了那些明珠,算得上是价值连城。”

    祝菀回道:“放心,既然已找到玉雕,你的酬劳加倍就是。”

    冯图笑道:“那多谢祝小姐,算我没白忙一趟。”

    冯图又问云飞:“楚先生见多识广,巨蟒化龙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云飞道:‘在甲骨文里,蛇字和龙字很相像,差别就是龙字头上有一个“冠”,也许古人认为,有冠者为龙,无冠为蛇,。”

    冯图大悟:“没错,这巨蟒头上是有个鲜红的冠子,莫非它真修成龙了?”

    季平担心老者,无心听他们讨论这些,催促众人往回走。等他们回到住处,却见房门大开,早已人去屋空。季平遍寻老者不见,急得几乎落下泪来。云飞劝道:“老人家是豁达之人,你不必担心。他既然不辞而别,定有他的道理。”季平听了,也知无法,只好随众人上路了。此时山风乍起,兴起瑟瑟凉意,俨然已是初秋。但见片片落叶在屋前飞舞,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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